从假扮神明开始/披上神明的马甲后 (枫月希)

　　接着，它开始了新手教学。
　　【模拟神明第一步，人前显圣。】
　　【作为神明，你得显露神迹，才会有信徒信仰你。】
　　【你之前误打误撞，收了两只狐狸当信徒，不算完全失败。】
　　【我教你怎么让更多人信仰你。】
　　姜离越听越不对味，这和她先前不收信徒的想法背道而驰。
　　姜离道：“小界，神明必须要收集信仰？”
　　【不是啊。】
　　【神不需要信仰。】
　　“那我这……”
　　【这是走捷径，给你提升实力嘛。】
　　姜离：“……”
　　不需要姜离再问，小界解释起来。
　　【神不需要信仰，你用神明身份收集到的信仰都会汇聚到你身上，让你能够成为一个香火神，到时候在魔气狂潮中存活绰绰有余。】
　　【你等着，我一步步教你成神。你先看手机。】
　　姜离望向手机。
　　手机屏幕此时正显示着一张照片。
　　一张从极高处俯瞰大地的照片。
　　姜离有些惊讶，这是头一回，游戏出现了别的色彩。
　　不知道是不是由于手机屏幕过小的原因，姜离看到的照片被雾气遮掩，景色朦朦胧胧。
　　忽然间。
　　雾气褪去。
　　山川河流出现在姜离眼前。
　　姜离想看更清楚一点，她下意识地用了双指放大手势。
　　画面骤然放大。
　　一栋栋低矮的土屋映入姜离的眼帘。
　　她看到了栓在屋外的黄犬，灰头土脸在泥土道上追逐打闹的孩童和农地劳作的面黄肌瘦农人。
　　姜离手指划动，她看到的画面也随之变换。
　　【这里是艾部落。艾部落的巫女艾薇以前是神的信徒。】
　　【这个世界是神创造的第一个世界。神失踪之后，异兽主宰了这片天地】
　　【它们肆意妄为，毁坏生灵，互相吞噬，加剧了世界的崩溃。】
　　【你以艾部落为起点，也许不是一个好选择。】
　　姜离等了一会，发现小界没有再出声。
　　她不禁问：“我只能观察？”
　　【怎么会！有我在，你就是神！】
　　【现在不是进去的时机。等会异兽来，我教你显露神迹。异兽一般半个月进攻一次人族部落。我加速一下世界的时间。】
　　小界说着，姜离眼前的场景瞬间变成了一条条彩带，然后戛然而止。
　　一幕新的场景出现在姜离眼前。
　　虽然隔着手机屏幕，但姜离还是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只见一只躯体比牛壮，漆黑无比，身上长着鳞片，喙如弯钩的怪鸟朝着地面农田里的农人俯冲而去。
　　【就现在！】
　　画面突然变慢了。
　　怪鸟仿佛卡在了半空。
　　姜离看到有妇人惊慌地看着天空，有男人抄起了手里的农具，朝着农田奔跑，他们的姿势都定格在了那一刻。
　　【忘了对你进行培训。我现在和你说几点。等会一定要端着。你就是神，不能冒出任何惊慌，害怕的情绪。你要知道你一下就能摁死那只小黑鸟。你对它说“死”，到时候我帮你弄死它。还有，你和他们说话要笼统一点，显得你什么都知道一样。】
　　小界放慢了时间流速，紧急对姜离进行了神棍培训。
　　姜离听着，目光却不由自主被画面里出现的两道箭影吸引。
　　时间已经被放慢了，但出现的那两道箭仍然以非常快的飞行速度冲着怪鸟的眼睛刺去。
　　“小界。”
　　姜离的声音有点古怪。
　　还在叮嘱姜离的小界愣了愣。
　　【怎么？你不想学？】
　　“好像不用我们出场了。”
　　姜离看着两道箭没入了怪鸟的脑袋。
　　她拖动画面找起了射箭人。
　　画面流畅地移动，凡是她想看的地方悉数呈现她眼前。
　　姜离找到了射箭人。
　　那是一位年轻的女子，她保持着弯弓射箭的姿势，眼神坚毅明亮。
　　半晌没反应的小界重新发声。
　　【她是艾薇。艾部落的巫女。神失踪后，她背叛了神，让人封了神像。】
　　这片世界的时间流速被小界调回了正常。
　　艾薇放下了弓，瞥了眼黑鸟的方位，毫不犹豫转身离去。
　　只那一眼，她知道，自己已经杀了异兽。
　　姜离看着艾薇的背影，道：“他们没有必要信仰神，他们本就可以不依靠神。”
　　【那你的信仰怎么办？】
　　小界问。
　　姜离：“……”
　　她发现小界这个指引者唯一的用处就是她泼冷水。
　　姜离放下手机思考了一会，问小界，“我会以什么身份进入这次的游戏世界？”
　　【艾部落的神。】
　　【由于神失踪，你将以真身进入。】
　　姜离懂了，到时候是用自己的身体进游戏。
　　姜离问小界，“你能知道这个世界的矿资源分布吗？”
　　【当然知道，我可是世界意识！】
　　“那好。我先上网查下火药配方，等会进游戏世界里，靠你帮我了。”
　　【没问题。】
　　小界没问姜离想做什么，直接打了包票。


第8章
　　游戏世界，艾部落。
　　艾薇脸色苍白地在身旁人的帮助下服下碗里的药。
　　等药喝完，坐在一旁椅子上的白发老爷爷忧心忡忡道：“再用两次神箭，你这身体就毁了。”
　　艾薇平静道：“毁了就毁了。小弟今天说他也能拉开弓了。只要艾部落有人在，我们就绝不会屈服。”
　　“你！”爷爷气急，却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最后，爷爷只能长长叹息一声，道：“小薇，我们求求神吧。”
　　“神？”
　　艾薇像是听到一个笑话一般，她嗤笑一声，“祂早抛弃我们了。”
　　“巫死了，首领死了，几千族人死了，祂何时出现过？求神不如求己。祂又算什么神，不过是个弄虚作假收供奉的异族。”
　　“艾薇！不可对神不敬！”
　　爷爷气得站了起来，他从衣服里摸索拿出一个巴掌大的木盒，珍重地打开。
　　木盒里静静地躺着一块表面雕刻着花卉纹路的石头。
　　“你看看这块艾薇石，你忘了你以前多喜欢它吗？神偏爱你，赐予你祂喜爱之物的名字，艾薇。你怎能这般……这般妄言！”
　　艾薇冷眼看向木盒，“不过一死物。”
　　在族人死去的时候，艾薇就不相信神了。
　　“当神降临之时，艾薇石就会绽放。”爷爷珍惜地合上木盒。
　　正在此时，“轰隆隆！”
　　地动山摇。
　　脸色苍白的艾薇抓住石桌上的弓箭，闪身而出。
　　“孽畜休得猖狂！”
　　到了外面，艾薇目光一扫，发觉了这次的不同寻常。
　　族人丝毫不见惊恐，反而是挤作一团围着一个衣着怪异的陌生女人。
　　“姜离大人，这就是火药？”
　　“竟能炸山！”
　　“姜离大人，我们真的也能做火药？”
　　“那什么硝石，姜离大人，我们山上真的有挖？”
　　姜离被众人围着叽叽喳喳问问题，没觉得很烦，这些人眼里迸发的生的希望着实打动了她。
　　姜离点点头，一一回答了他们的问题。
　　“当然可以。炸任何东西都可以，只要控制住量。”
　　“有的，所有材料你们部落周围都能寻到。”
　　姜离已经让小界把火药相关资源挪到了艾部落周围。
　　她想好了怎么收集信仰了。
　　从今天开始，她就是“科学”之神。
　　艾部落的人听到了姜离的回答，个个欣喜不已。
　　“有火药，何愁杀不了那群异兽。”
　　“太好了，太好了，艾薇大人不用再牺牲自己用神箭了。”
　　“爹，娘，部落有希望了。”
　　这些人笑着笑着忽然抱在一起痛哭起来。
　　姜离虽然无法共情，但看到这一幕也颇多感触。
　　“姜离大人。”
　　来人有着一双明亮坚毅的眼眸，姜离一眼认出了她是艾薇。
　　艾薇双手交叠置于身前，恭敬地弯腰。
　　【艾部落大礼，表达给对方的敬重或者诚挚感激之情。】
　　姜离后知后觉受了这一礼。
　　艾薇行礼之后，介绍了自己的名字，说明来意，她希望请姜离到她家坐坐。
　　姜离有小界在手，没有什么担心的，应邀了。
　　小界却是十分不满。
　　【叛徒！为什么要给她好脸色！】
　　姜离对小界略做安抚，进了艾薇的家。
　　艾薇的家是部落中心的土屋。部落土屋不多，族人多数是住在地下。
　　土屋里面很整洁，用来招待客人的石桌木椅都很干净。
　　充当照明的火把卡在墙上，上有罩盖联通墙体外，将烟雾带走。
　　艾薇给姜离端上了杯水。
　　水里闪烁着点点星光。
　　【快喝！玉灵子！排毒养颜还能洗髓！她看出你身体差了。】
　　姜离这些天虽然因为玩这款神奇的游戏，脸色恢复了红润，但她的身体和每天与异兽做斗争的艾部落人相比，还是差了不止一点两点。
　　姜离在小界的催促下喝下了这杯口感清凉的水。
　　然后，一切无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