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图挽救,确是被景元帝关押进了密室里,费力逃脱的时候为时已晚,沐家谋反计划暴露,景元帝下了狠手,沐家上下无一生还。
“兰贵妃”被召令自行了断,沐芝擎得知此消息的时候,不顾宫人的阻拦,匆忙赶到了寝宫,他看见温禀轩面无表情的从宫中出来,冲忙的一个照面,温禀轩仅仅是对他点头示意,似乎完全没有惊奇他的出现。
……
寝宫之内,沐芝擎看出了芝花特意留给他那深幽一眼,然后,毅然选择了自尽。看着那个瘦小孱弱的身子几乎没什么挣扎地,摇曳在了半空里,沐芝擎愣怔了。
一定还有救!这是沐芝擎当时唯一的想法,可无论他做什么,被他揽在怀里软趴趴的芝花都依旧生息全无,她早就知道自己会死,怎可如此狠心不予他半点准备!沐芝擎失神地抚摸着芝花脸上不正常的青紫,她是毒发而亡的,而这毒早已深入骨髓。
……
他还是被景云帝□□起来了…即使他心中只剩恨意,他却没有力气也没有能力反抗,只能学着当初老将军的忍辱负重,寻个机会报了身上背负的种种仇恨。
关于朝廷间广为流传的景元帝和状元郎有一腿的花边消息,他听闻后只能无力的牵出一个嘲讽的弧度,他嘲笑当初的自己太过天真,还是信了那一个外人,或许听父亲的话放手一搏,沐家就不会灭亡,芝花妹妹就不会死去。
一日,终寻得机会逃出了这偏殿,手持着最后从芝花发髻上取下的簪子,刺进了景元帝的胸口,没有丝毫留恋逃离了这个牢笼般的皇宫。
……
沐芝擎有武技榜身,隐入江湖,在镖局寻得一职位,时间一长倒也存下不少积蓄。
从江湖传闻里听言,景元帝遇刺勉强留了一命,他的心头动了动,却还是平静了下来。他知行刺这种机会不能强求,景元帝也某些意味上还称得上一个明君,还是放下了自己的再次行刺念头。只是茶馆里有些故事着实传得离谱,他的凶器明明是簪子却被传成了匕首,还说什么他对景元帝有情……这种传言有的时候确实忍无可忍,偶尔闹上几次他还是学会了忍耐,好歹依照这些话本他还有勇气去回想起妹妹的模样…自从了解到妹妹曾两次因他而死之后他已经失去了面对往事的勇气。
……
距离脱离皇宫已经有一段日子了…又在茶馆见到了拿皇宫事情嚼舌根的说书人,细细看来倒有几分眼熟…沐家还是有人活了下来,大概这一些钱袋并不足以弥补这个忠心耿耿的家仆受到的伤害,但却给他无处安放的愧疚找到了一个临时的解脱口,今后还是要活着,毕竟他的命是妹妹的死亡换来的……
——————玄幻式开放结局——————
鱼家世世代代传承下一门隐秘古老的秘术,可以让残有怨气的新鲜尸体活动起来,成为保护自己的僵尸。
身为鱼家最后一位传人,鱼俊秀在出师之日毫无畏惧的爬进了乱坟岗,寻找一些新下葬的尸体,物色他的第一个僵尸宠物。
在一副未被土严实填满的,大概是新添的棺材里,他感应到了一种双倍量的尸气,新鲜而浓郁的怨气几乎掩盖了整个乱坟岗的尸体味,鱼俊秀知道这种怨气滋养出来的小僵尸绝对是独一无二的珍品,他毫无负罪感扒开那层覆棺的土,掀开了这个棺材盖子,摸黑偷走了里面的尸体,触感是一个年纪不大身材娇小瘦弱的女孩子……
江湖里有一个神秘的只活在传言里的职业——养尸人,沐芝擎虽有所耳闻却不曾相信,因为这种玄乎的事情没亲眼见识过按常理就是不存在的。
一日押镖路过一处偏远的小山村,在一家客栈里入住了。喝着茶的间隙,他看见客栈门口走进了一男一女,男子个子高挑,眉目俊秀,手里牵着一根红线,红线另一头系在了身后女子的小手指上。
女子看起来小小一只,被一个大斗笠遮住了全身,只露出了两个纤细苍白的脚踝,脚踝上还分别系上了两根红绳绑住的小铃铛。
“小呆,你动作利索点,都养你这么久了,走路还是慢吞吞的”男子牵着手里的绳子不温不火的训斥身后的女子,女子倒也是一声不吭,却是明显努力加快了脚步,然后,脚下一绊,措不及防摔在了地上,斗笠摔出了老远。
沐芝擎呆呆看着女子抬起的脸,“芝花?”
……
☆、第66章 那段错落的交换人生(五)
淅淅沥沥的,是雨声砸落在伞面上绽放出的声音。抬头望去,是印着白色素雅小花的黑色伞底,还有染着郁色的天空。世界安静得像一副的电影画面。
刘思怡迷茫地低头,看见了披散在胸前的一卷墨黑发梢。白色衬衫半折进一条波西米亚分的长裙里,腰间系着一条金属光泽的链子,脚上踩着一双矮粗跟的棕红色的镂空雕花圆角凉鞋,白皙纤细的脚脖子处挂着一根系着莹白珍珠的红绳。精细的穿着,有哪里不对劲……
啊……眼前突然荡过一条精致的银白项链,中心处是一枚铜钱大小的圆形刻花玉盘。刘思怡望着眼前那只拿着项链的修长漂亮的手,怔怔地发呆,腰间揽上一只手,伞身微斜,她被环入了一个温柔得令人安心的怀抱,肩膀上多了一份小心翼翼地重量,脸颊贴上了一份柔软的触感,“我每天都会想你的,不许忘记我。”
哑着的声音,带着委屈的味道的嗓音,低低地拂过耳边,脖子上和着那缕呼吸蜻蜓点水般的掠过一个吻,长发被撩起,脖颈间系上了那根项链,“不要取下这条项链,它会替我守护你的,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一直都是站在你身边的……”
唔,轻轻地闭了一下眼睛,这个声音,带着撩动心弦的魅力,熟悉的令她有落泪的冲动。她慢慢地转过身子,双手抬起,抱住了那双手主人的脖子,伞身擦过男子的头顶,盖住了两人的头顶,她听见自己闷在男子的怀里声音,“只是去国外修一年学,不要营造这种煽情的气氛嘛,让人心里怪难受的。明明天天都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现在这么黏糊,就算是我也会不好意思的……啊……”
手中的伞滑落到了地上,掩饰性的叨叨被淹没在了一个突如其来的吻里,一个用力的吻,没有任何技巧性可言,脸被抬起的那刻毫无防备的被封了唇,脑子晕晕乎乎的炸开了一朵朵白花……她的初吻啊……唔,要喘不过气来了。
懵懵懂懂的被一只手盖上了睁大的眼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唇上的触感,她感觉自己要晕过去了,被吻晕什么的……手慢慢地滑到了男子的背上,安抚而温顺地回应着他的情感爆发,她不知道他在不安着些什么,可是她心里是清楚的,自己总归是站在他的一边的,就像他对她承诺的那样……
不知道场景是什么时候跳转的,等刘思怡回过神来的时候,正被人以公主抱的姿势搂在怀里,她挣扎着撑开了一点沉重的眼皮,脑袋晕晕乎乎的提不起劲来,模糊的视线里看见了自己身下那条尾摆湿漉漉的粘在小腿上的波西米亚风长裙,脚脖子上那颗莹白的珍珠一晃一晃的……这梦的场景似乎还是同一天,刘思怡在心里默默思索到。
刘思怡感觉到自己伸手拦住了男子的脖子,支起身子,嘟喃了几句,她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上移的视角里。朦胧的视线里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男子低下头来,脸碰了碰她的额头,刘思怡听见他略无奈的声音,“你醉得厉害,别再说胡话了。”
……
当刘思怡再度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躺在床上了,她翻了个身,不舒服的解开了身上的衬衫,身下沾了水的长裙已经被换下了,长腿被一床薄被盖着。她此刻的视线里是一间布置简约的房间,床头柜上摆着一个相框,她没有看清内容,就被人轻柔地摆正了姿势,重新盖好了被子
又是那双手……是谁?刘思怡的思维断断续续的,双手不受控制地拉住了男人的衣服,把他扯了下来。身上的重量不算太大,刘思怡看见男子克制地半撑着身子,想要离开,却被自己缠的紧。听着他叹了口气,慢慢的俯下了身子,“也罢,这是你自己选择的,不要怪我……”
……
刘思怡醒来的时候嘴角上还挂着一个浅浅的笑容,只是在看见自己小巧整洁的房间后即刻清醒了过来。
自从她回归上班第一天遇见上司之后,她就开始时常做些稀奇古怪的梦了,梦里的她身边总有一个相同的男子,温柔相待,唔,虽然她看不清面容,但私心还是认定是个美男子,不然她也不会对昨夜的那一场春/梦如此念念不忘。
镜子里的她脸上犹带三分春/色,抹上一把冷水扑掉了自己这幅丢人的模样,却是手机响了起来,是来自同一城市的未知号码,犹豫片刻按下了接听键。
“我们见一面吧……”这个女人的声音她是立刻分辨了出来,掐掉电话后,刘思怡看着自己映在镜子上已然冷却凝结的脸倒是先行忍俊不禁,总是下意识把一个陌生女人当成敌人可不是什么良好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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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定好的咖啡店离家并不是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