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欲多与小鸟解释,免得阴谋诡计还污染了单纯小鸟的心灵。
“我们也走吧。”夏涉怀中抱着小鸟,再次从围墙翻身。
广储司已经宵禁,她动作更加小心轻巧,就算爬墙的时候扯到酸疼的臀部,被锥针扎出血洞的手指伤口也裂开她也忍着没有发出一点动静。
直到出了广储司的范围后,夏涉才敢龇牙咧嘴,直吹伤处。
“你怎么了?”
黑鸟被一股香味吸引,一颗小脑袋就搭上了夏涉受伤的那只手。
夏涉食指受伤,现下伤口崩开又流出血来,她怕自己的血沾染到黑鸟,翘着指头把自己流血的那根手指离得小黑鸟的脑袋远远的。
这黑鸟还丝毫不识相,一直把脑袋蹭过来。
夏涉无奈,中指无名指挡住了他的小脑袋,阻止他不断贴过来要蹭蹭的行为。
怎么回事呀,这些小鸟都这么粘人的吗?
“你身上好香。”小鸟的眼神都有些直了。
“你的血有一股特殊的味道。”他距离夏涉的伤口越来越近,仿佛下一刻他便要伸出舌头出尝一尝夏涉食指上滴落的殷红。
“血能有什么味道。”
夏涉却不懂他,狠下心单手拉开小黑鸟,染血的那只手一甩,把手指血珠甩开。
敷衍吹了吹伤口,她的思绪已经重新回到沈阿身上。
希望他回来后看到纸条,行动起来,也能承了她的恩。
第22章
夜深人静,明月高悬,虫鸣都静了,沈阿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住处。
宵禁前他被大总管叫去,还没有等他张口询问,劈头盖脸便先是一通责骂。
好在他做事仔细,从前所有册子全部都是经过再三核对后才确认盖章。
顶着大总管不善的目光,不顾其余人的阻拦,他坚持要重对他们口中的“所谓错处”,花费了整整三个时辰的时间,才洗清自己的“错处”,换来他们轻飘飘一句“不过都是误会罢了”。
揉着酸涩的眼睛,沈阿推门原想着早点休息,明日还有一大推的活计等着他。
可一推门,就敏锐察觉到了不对。
——这股香味,他的房间有谁进来过了?!
没敢立刻关上门,沈阿不动神色,把门轻轻虚掩上,进了房间后,状似无意的环顾四周。
他生活简朴,房间里也没有什么杂七杂八的东西,除了床头几个带锁的箱笼外,几乎是一览无遗,没有什么可以藏人的地方。
确认房间里没有人,也没有丢什么物件,或者多出……
才这么想着,沈阿便发现他的桌子上好像多出了一张纸条。
“这是……”
……
将将赶在宵禁之前,夏涉回到了朝暮阁。
她探头探脑,在门口踌躇了许久,确定周围没有人后,才敢踏进门去。
“你在干什么?”缩头缩脑和只耗子一样。
这位鸟大爷舒舒服服坐在夏涉怀里,享受人形轿子,爪子还抵着温香软玉,心里还要把夏涉诋毁一番。
“嘘,小孩,我们说话小声一点,这里住着一个特别讨厌的大魔王,我怕被他发现。”夏涉还在四处张望,唯恐撞上那个“特别讨厌”的大魔王,没有看到她怀里的某只小鸟垮下一张鸟脸,表情都变了。
——哦,特别讨厌的大魔王?
被特别讨厌了的某大魔王不想说话了。
夏涉终于蹑手蹑脚回到了自己的闺房,没来得及庆幸自己的好运,没有碰上不该碰到的人,低头发现在她怀里的黑鸟小孩似乎很久没有说话了,瞧着他木呆呆的模样,夏涉拉了拉他的翅膀。
“小孩?”这是怎么了?睁着眼睡着了。
黑鸟却仿佛才反应过来一般,扭头就对着夏涉的手啄了一口。
“痛!”夏涉惊呼一声,好家伙,这鸟喙比先前掉到她甲翘上的锥针还要锋利!
她的手背被鸟喙啄出了一个血淋淋的口子,鲜血滴答顺着她的虎口往下流。
再看罪魁祸首,如今那还见的到他的影子,早就拍拍翅膀飞走了。
“这怎么了嘛……”夏涉皱眉盯着自己手上的伤口,不懂小黑鸟怎么一下就翻脸不认人了。
好在这伤口也就是看着可怖一些,那一下痛过去了以后,不去碰这伤口的话,夏涉也察觉不出有多疼。
她今天是流年不利吗?
这一天光受伤了。
又是手腕,又是屁股,还有手指,现在还被黑鸟啄伤了手背。
过了这惊吓连连的一天,现在终于回到了暂时属于她的小屋子,夏涉一下放松下来,整个人都觉得疲惫起来了。
强撑着睡眼惺忪,夏涉简单处理了一下自己手上的各种伤口。
时光飞逝,等她手上的口子好的七七八八之时,已经是几天之后了。
这几日,夏涉一直关注着广储司的动静,她送去纸条的第二天,广储司就热闹起来了。
夏涉每天光是打听广储司如今是什么情况就已经忙的飞起,都没有注意到往常就算不是日日来,隔个一日也要过来找她来一套按摩服务的黑鸟小孩已经许久未见了。
就连朝暮阁里住着的某位讨厌的大魔王,也已经很久没有跳出来刁难她这个可怜的小侍女了。
前者夏涉几日不见,心里还有淡淡的失落,那么后者她就是十分高兴,完全不想见,恨不得烧高香求他一定不要出来。
没了小七和小九在耳边提醒,夏涉一点都想不起她还有一个要攻略魔尊的任务。
这天夏涉照旧又是偷偷溜进了广储司。
她拿了一套低阶洒扫小侍女的衣衫,又画粗了眉毛,捏宽了鼻梁,还戴上了一口龅牙,瞬间她就从朝暮阁甜美可爱的奉剑侍女变成了广储司不起眼,但仔细一瞅还丑的挺有特点的洒扫小侍女。
这个身份夏涉已经用了好几天了,甚至现在皮作房的丫头婆子们都已经把她认作他们广储司的一分子了。
只要她顶着这张脸,连盘问都没有就能顺利进入皮作房。
皮作房的丫头婆子们低声谈起八卦之时,她甚至还能接着自己洒扫侍女的身份似真似假的插上几句话。
她也从中获取了不少的第一手消息。
夏涉一手握着扫把,另一手挠挠脸上睡梦时抓破的蚊子包,心想自己前几日怎么没有想出这办法呢。
“听说歪脖儿昨天宵禁后特意没有回自己的屋子,跟了骚狐狸一路?”听到婆子们又讲起了那件事,粗眉宽鼻龅牙的丑丫头挤进了人群,笑着插口。
“你也知道这事?”皮作房的婆子们含笑看着这丑丫头,她虽然丑了点,但是会来事,嘴甜,还时不时会给她们带些肉干吃食,知道的八卦也不少,最重要的是听说还有一个做管事的娘——所以皮作房的这群碎嘴婆娘们都还是挺喜欢她的。
“我怎么能不知道!”丑丫头拉长了音调,左右看看,又低头压低了嗓音,“我娘那晚上可就在附近当差呢!她和我姨说的时候,我悄悄听见了半截,不过她不喜欢我打听这些事,我心里又痒痒的很,这不就来找大娘们了吗?”
丑丫头挤眉弄眼,模样丑的很,可她手里挥着的肉干香啊!
“想知道什么!大娘和你讲!”为首的碎嘴婆子一把夺过丑丫头手里的肉干,撕吧撕吧给姐妹们分了,开启了新一轮的八卦话题。
正当夏涉听的聚精会神,小脑袋瓜子不停转动提取着其中的关键信息之时,一个声音从她背后响起,把丑丫头吓的一抖。
“说什么呢?聊得这么起劲?”
男人说话声音十分有特点,字与字之间的音节拖黏在一起,有一股说不出的妩媚风流。
第23章
夏涉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的一抖,嘴巴里被含的湿润的一口肉干猝不及防就裹着一股气流咽了下去,下一秒她就捂着嘴开始了停不下来的打嗝。
被吓到还是其次,主要是这突然出声的男人,她也认得。
赦猫,他怎么会好端端出现在广储司,依着这个男人的性格,没有正事的时候,不应该随便找个地方懒洋洋趴着晒太阳吗?
夏涉小手死死抵住自己的嘴唇,试图让自己打嗝的声音再小一些,更加不引人注目一些。
赦猫——眼前这个说话声音嗲腻,眼眉弯弯低垂,脸上永远带着人畜无害笑容的男人,可不是他表现出来的模样,作为魔尊燕重鹤微末之时便陪伴在他身边的男人,赦猫与燕重鹤认识的时间比那个最忠诚的丑童还要久。
他脸上永远带着一模一样的笑容,即使亲妹妹死在他的眼前,他唇畔的弧度依旧不会有一丝变化。
作为魔尊燕重鹤麾下的第一能人干将,夏涉当然早早就攻略过他。
只不过这人实在阴险狡猾,你别瞧他一脸笑容,就算是皮作房的女工过去与他这魔族眼前红人搭话,他都彬彬有礼回答,十分亲和,但夏涉手握攻略系统,这男人心底的好感度到底有多少,她一清二楚。
别的攻略目标,就算是难缠的,夏涉一个周目下来,也能攻略的差不多,把好感值刷到“相视莫逆”,那些普通角色,只要夏涉稍微用点心思,一个周目下来甚至还能攻略几十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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