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言之,是冥皇的血。
牛的。
红蓼从抱住他就开始在心里默数,默数他多久推开自己。
可是没有。
他甚至还汇报自己的行踪。
他还说:“走得久了些,你与他又折腾了什么。”
这个“他”指的是啸天了。
啸天那女装的样子,谁看了不得琢磨一下?
红蓼从他怀里出来,低着头说:“没什么,太无聊了,闹着玩。”
“你的衣服?”他扫了一眼啸天。
红蓼摇头:“不是,那裙子多难看啊,怎么会是我的衣服,我眼光没有那么差!”
“那倒也是。”云步虚淡淡的,“你的衣裳怎会那么多布料。”
“……”
我觉得你在点我。
红蓼眼神尖锐。
云步虚在啸天与他们之间隔了道不透明的结界,坐到一旁缓缓道:“雪沉是如何吓你的。”
红蓼哪里会放过告状的机会,添油加醋地说了一堆,趁机让自己显得无辜一些,最好让他觉得从前沐雪沉被原身调戏也是情有可原,然后大发慈悲放她走。
可她说得嘴巴都干了,提到沐雪沉最后莫名其妙地跑了,并未发觉云步虚有什么松动。
相反,他表情还更冷了一点。
他若有所思地凝着她,视线一寸寸将她风情而不自知的模样尽收眼底,可以轻而易举地想象到沐雪沉为何而走,走时又是何等神情。
真是很难让人高兴得起来。
“知道我方才在想什么吗。”
他终于主动开口。
红蓼完全不知危险靠近:“什么呀?”
“我在想。”云步虚一字一顿,“我得让你知道,我不高兴时是什么样子。”
她若知道了,便会在除他之外的所有人面前克制她的风情。
更不会再对除他之外的任何人动她的春心。
红蓼他的话表示疑义:“嚯,我都不知道你还有高兴的时候呢?”
云步虚眉头一皱。
红蓼赶紧改口:“那你不高兴了是什么样子?会做什么?”
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危机感:“不会是杀个妖来助助兴什么的吧……”
她步步后退,云步虚步步紧逼。
“杀妖?”
他轻笑了一下,显得很高兴,红蓼却毛骨悚然。
“不。”
他将她逼迫到角落里,她后面是冰冷坚硬的墙壁,前面是一样冰冷坚硬的男人。
云步虚低下头来,在她耳边说:“我只会狠狠shang你。”
红蓼猛地睁大眼睛,脚尖都紧绷起来。
……她听见了什么虎狼之词?!
谁说的??
云步虚???
怎么可能?
那可是云步虚,流着天之主血脉的正道圣祖,君子仙尊们的典范,如神似佛的存在。
那么干净的人怎么会说出这么可怕的话??
“什么人这么大胆子,竟然敢假扮道祖!”
红蓼颤抖着手去摸云步虚的脸颊,试图寻找易容的痕迹。
可不管是法术的易容还是普通的易容,全都没有痕迹。
她呼吸凌乱地去看他的眼睛:“让我看看是谁夺舍了堂堂道祖。”
她的手往上移,捂住了云步虚凛如霜雪的双眼,掌心长睫扇动,痒得她浑身发麻。
……没人夺舍的了他。
他就是他。
就是他说的。
红蓼艰难地吐字:“你说了什么,你自己听听,像话吗?”
她实在不知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
她浑身都在抖,云步虚掐住她纤细的腰时,她抖得更厉害了。
“我说的这些话,跟你同我说的那些比起来,着实是小巫见大巫。”
红蓼说过什么?
她猛地想起——
你好厉害。
你好强啊。
真棒。
爱死你了。
好快活!
……
红蓼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你学这些干什么,这有什么可学的!”
他近乎是谦虚的:“做人师尊,为人尊上,自然什么都要懂一些。”
“你教得好。言传身教,情感饱满……”
“闭嘴。”红蓼捂住他的嘴,不准再继续说。
他眼睛看不见,唇上是她的掌心,周身尽是她身上淡淡的妖娆香甜气息。
“云步虚。”她气喘吁吁地说,“你这样很奇怪。”
“你是不是。”她舔了舔紧张到干涩的唇,“你是不是喜欢我?”
作者有话说:
不虚:点一首《闹够了没有》送给老婆
了了:点一首《算什么男人》送给注定单身的老道士!
不要意外不虚子说这个话
一个三千法身三千人格的人说出什么来都不奇怪
他以后还有更厉害的(笑容逐渐变态)
第三十三章
云步虚没有回答。
他有一份矜持在。
他觉得她既已猜到这里, 应该什么都明白,并不真的需要一个说出口的答案。
她为他生死几次,他于情于理都该还回去一些。
但他轻忽了一点。
红蓼的脑回路和他显然不太一样。
“看来不是。”她自顾自道, “我就说不可能,那也太可怕了, 颠覆我前半生认知了都。你又不是凡人慈音,你可是云步虚……”
她都没多犹豫就将他的默认当做了否认,还当得理所当然。
她甚至怕他嘲讽自己:“我这样猜可不是自恋, 你莫要觉得我好笑, 实在是你刚才那些话太引人遐想了,你以后可不要再说了,咱们有事儿好好商量……唔!”
云步虚倏地挣开了她的手,将她扣进怀中。
“不可能?”
红蓼屏住呼吸, 瞪大眼睛望着他。
“这就是你思量后的结果?”他低头凝着她,“倒也没错,理应不可能。”
可也只是理应。
人总是知道很多道理,却依然在与道理背道而驰。
他决定用一种更直接的方式给她答案。
云步虚将红蓼转过去,自后面抱住她,将她压在冷硬的墙壁上。
她被墙壁冻得瑟缩一下,不自觉往后退,正贴在他蓝金道袍下滚烫高大的身体上。
荒唐的记忆冒出来, 红蓼喘了一下, 全身麻痹。
云步虚身上还有这么热的时候, 真是难得。
记得上一次还是上一次。
……都这个时候了, 还搞废话文学实在没意思, 红蓼耳畔传来温热的男子气息。
“涤尘镜拿出来。”
是云步虚在说话。
他的声音太好听了, 此刻略显沙哑, 宛转低徊,听得她心猿意马,脑子昏沉。
“不是给你了,找我要什么。”她含含糊糊地抱怨。
“在你乾坤戒里。”
“……”
红蓼翻了翻,竟然还真的在,他什么时候放回去的?
对她的私人宝库如入无人之境了是吧?
太过分了!
红蓼拿着镜子正要控诉他,就听他又说:“放到前面。”
她好像不受自己控制了,他的话如圣旨一般,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人还没反应过来,镜子已经被她自己挂在墙壁上。
这一挂上镜子,就将两人此刻的模样看得清清楚楚。
太糟糕了。
真的太糟糕了。
红蓼轻薄的衣衫凌乱不堪,紫纱随风轻轻飘荡,胸壑处的银铃也轻轻晃动。
她脸颊绯红地靠在他怀里,散了一头的银发,眉心属于云步虚的莲花印记突破了她的隐匿法术重现于世。
她的眼神虚浮,人迷迷糊糊,手臂被他架着,浑身虚弱无力。
这一切的一切,都充满了糜丽醉人的气息。
相较于她,云步虚要正常得多,他道袍穿得一丝不苟,蓝金衣摆上是属于道圣宫至尊独有的三十二羽通天卦刺绣,它随着光线的明暗闪动着不同的光泽,无声彰显著他高贵的圣祖身份。
云步虚半低着头,漆黑如墨的柔顺长发半束半散,一双威严且不含凡情的眼睛定在她身上,用那种审判有罪者的眼神,一寸寸地将她“问罪”。
她转开了眼,不肯看着,手上用了点力气想挣脱,云步虚轻巧地制住了她,还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转回头来:“看着。”
红蓼浑身一颤,在镜子里与他对视。
自从想起剧情,也就知道这镜子是什么宝物了。
这样的仙族至宝,后期在剧情里救了男主不知多少次的仙器,竟然被云步虚拿来做这种事。
谁看了不说一声云步虚疯子?
“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气喘吁吁道,“你是云步虚,又不是凡人慈音,你这样做……”
“谁说我不是凡人慈音。”云步虚打断她,松开她的下巴,换做掐着她的腰,“我可以是云步虚,也可以是凡人慈音,只要我想就可以。”
他法身三千之多,又何止这两种?
有时候不同身份扮演多了,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一个。
外人眼中的他是无情无欲稳坐高台的神明,可其实连他自己有时都不懂他到底是怎样的人。
红蓼面颊红若熟樱,有点生气道:“你这么bking你们道圣宫知道吗?”
虽然不明白bking是什么妖族黑话,但后半句能听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