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知撇开头,心想,以后还要穿。
最好让她忍不住扑上来,主动要与他双修。
……
楚鱼得知了碧波谷赏金十万寻找偷花贼一事,第二天就和裴行知亲自押送谢云珩去了碧波谷。
谢云珩一身正气,道:“果然小妹是一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花是我偷的,我愿意去赔罪!”
楚鱼心想,我不仅是个眼里揉不得傻子的人,我还是个丧心病狂出卖大哥要去赚十万灵石的人,就当是生辰那天受到惊吓的补偿了。
等到了碧波谷,楚鱼手里拿了一朵陈师兄还没来得及处理的灵菊做证据,直接押着谢云珩进谷。
碧波谷大师姐接待了楚鱼,接过那灵菊一看,又看看楚鱼,看看清风朗月风致楚楚的裴行知,最后视线落在一看就像是个熊孩子的谢云珩身上,她当时就咬牙切齿了,“就是你把灵菊偷光了!”
谢云珩还以为人家是在问他,正气凛然地点头:“匹夫有责!”
楚鱼:“……”
裴行知:“……”
碧波谷大师姐:……这是哪里来的大傻子,话都说不利索。
尽管是个大傻子,但是碧波谷一朵灵菊都没了,所以,楚鱼拿得出一朵就说明偷花贼是谢云珩无误,她十分爽快地拿出十万灵石,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楚鱼还是有点良心的,问这位大师姐:“偷花贼他会怎么样?”
碧波谷大师姐面无表情:“送去南风馆调、教。”
南风馆,天守界开了无数家分店,里面的小倌调、教据说很有一手。
楚鱼想过挑粪、种田、开荒这样的惩罚,就是没想到会是送去南风馆。
裴行知于心不忍,小声道:“要不,还是算了?”
谢云珩立刻就急了,十分不赞同地看了一眼裴行知,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偷了花,就该受到惩罚!”
碧波谷大师姐:……确认了,这就是个傻子,被卖了还帮人数钱的傻子。
她看了看谢云珩,再看了看嘴角挂着冷血无情的笑容的碧波谷大师姐,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替大哥担心,还是该替某家南风馆担心。
但离开碧波谷时,楚鱼脸上多少带了点担忧,一步三回头。
被卖了的谢云珩还高兴地对楚鱼摆手,对于不费吹灰之力能让自己卖十万灵石这件事很高兴,嘴里还说着:“小鱼,裴弟,不要胆丧魂惊!”
楚鱼:“……”
于是楚鱼和裴行知心安理得放心无比地回了第五峰。
就这么消停了几天,楚鱼听说碧波谷把谢云珩真的送去了最近的云峙城南风馆分馆。
通过传信玉简的联系,楚鱼很确定大哥在那里已经快造反了。
她就说,谢大哥肯定不会被人折磨。
现在就等长庚仙府一起出发去云渺圣宫参加圣子大选了。
这天,风和万里,楚鱼的传信玉简响了。
一共有两封信,一封,是谢云珩传来的:“小鱼!我真是官运亨通!我竟然拿到了皇辰书碎片!”
另一封,是碧波谷大师姐传来的:“楚师妹,求你把那谢云珩带走,你知道吗,他去南风馆短短几天,得罪了几十个人,我已经赔了三十万灵石了!碧波谷再厚的家底都遭不住!”
第44章 傻子大哥几日游
云峙城, 是离长庚仙府很近的一座仙坊大城。
长庚仙府的弟子们除了爱去仙府内的交易坊市外,就是去云峙城,有些东西, 交易坊市是没有的,比如南风馆, 春日楼这些风月场所。
南风馆里都是调、教好的小倌,其中有姿色上乘的凡人, 也有修为低下天赋不佳的修士。
来南风馆的客人有男有女,由于南风馆历史悠久, 全天守界分馆众多, 所以生意一直兴隆。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 云峙城南风馆第五百八十号分馆迎来了一个孤傲的少年,虽然年纪大了一些, 已经十七岁,不容易调、教了, 但好在他剑眉星目, 唇红齿白,容貌生得很是俊秀,脸上更是有一种正气凛然, 这种气质在南风馆很少见。
当时南风馆的馆主爹爹一见这少年,就觉得南风馆恐怕要迎来新的一波风潮。
他们做风月生意的,自然最忌讳的就是一成不变,最喜欢的就是这种能带来新鲜热血的人。
他又见到带这少年来的是长庚仙府碧波谷的大师姐, 立刻笑容满面凑了过去:“敛心仙子, 他是……?”
他们南风馆与碧波谷是有深度合作的, 毕竟, 有些药膏, 自然是碧波谷制成的最好,但往常碧波谷常来送药,送人却是没有过的。
碧波谷大师姐敛心脸上气呼呼的,指着那少年说道:“好好调、教调、教他,卖艺不卖身即可,做不成生意就不给饭或者辟谷丹吃!为期一个月。”
馆主爹爹一听就懂了,毕竟以前也不是没有过长庚仙府的弟子被送过来南风馆接受“爱的教育”的,这一般是对付宗门内犯了错还不能一般手段对付的新弟子,让他们好好见识见识外面的世界的残酷,以后好定定心修炼。
他心里有些惋惜这少年卖艺不卖身,但凭着这气韵,好好调、教三个月,必定也能为南风馆招揽不少生意!
当时南风馆主更是意气风发,甚至有熊熊野心,想要令他们这一云峙城分馆成为这个季度最火热的分馆!
带着这样满满的雄心壮志,南风馆主收下了这孤傲少年。
这孤傲少年,姓谢名云珩。
南风馆主细细琢磨这个名字,打从心底里觉得这名字可真是大气磅礴,有一种潜龙在渊的气质,更是不由自主生出一种“此子他日必成大器”的感想。
尤其对上那少年的眼睛时,更有这种感触。
那是一双纯澈天然的眼睛,里面透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智慧,好似孤傲,又像是装出来的大智若愚,总之,此子不简单。
要磋磨这么一个少年一个月,南风馆主心里还有点内疚,只盼望着这少年以后大成之后不要怪罪他们。
不过他想想修士为了好名声,也不会大肆宣扬自己曾在南风馆待过一段时间之事,所以,南风馆主也就放心了下来。
南风馆主等敛心走后,看着面前的少年,板着风流俊逸的脸摇着羽扇,说道:“来人,带他先去拉拉筋,准备练舞,今天必须练出一支来,明天晚上就开始接客!”
谢云珩当然知道南风馆是个什么地方,他偷摘了花被送到这,苦果自己吃,来都来了,当然是心甘情愿的。
做大事者,不拘小节,做什么事更都要认真。
所以,谢云珩是怀揣着认真刻苦的心情来面对这南风馆的每一天。
他听到南风馆主的话,很认真地提出了自己的想法:“爹爹,我自小练刀,筋骨堪称功高盖世,不必再处心积虑地拉筋,直接练舞吧。”
南风馆主:“……”
他被这惊天撼地的成语妙用惊呆住了,也被谢云珩毫无障碍地喊自己“爹爹”给震慑住了,好半响回过神来,只能下意识地喃喃点头:“行!”
于是谢云珩被带去了房间,换上了南风馆特有的纱衣舞裙。
这纱衣舞裙和合欢宗男弟子偶尔穿的纱衣相差不多,甚至更露骨一些,大腿露出来,半透明的薄纱把胸口的点点也露了出来。
谢云珩给了个面子,穿上了这衣服,只是,一穿上,他就大为不赞同地看向南风馆主。
他剑眉一皱,星眸一眯,颇有一点指点江山的意味,“爹爹,我觉得这衣服不太行。”
南风馆主认为谢云珩非池中之物,所以听到他这么说,一下子就来了兴趣,认真地想听听他的意见,“怎么说?”
谢云珩就大言不惭了,正气凛然道:“刚才我一路走进来,发现兄弟们穿的都是这样的衣服,爹爹,敢问平常兄弟们也一直都这么穿?”
南风馆主一听就有点纳闷了,这不是多此一问吗?南风馆是小倌楼,这里的兄弟们当然都这么穿,来这里的,不都好这一口吗?穿得严严实实的多没劲!
他点点头:“是啊!”
谢云珩就剑眉倒竖,继续正气凛然道:“这样一点都没有男子气概!兄弟们穿的衣服要改一改才行,还有那削尖脑袋的作态也要改改!”
南风馆主皱眉,顺着他的话不耻下问:“怎么改?”
谢云珩很是为人排忧解难的样子:“兄弟们应该都穿得像我一样,一身武袍,露出精壮的身板,修长的大腿,健壮的肌肉,手里拿着一把大刀展现力量,这样才迷人。”
南风馆主看着谢云珩,陷入了沉思。
谢云珩十分自信:“你别不信,我以前在村里的时候,小姑娘都要偷偷来看我,说明我这样的才好!”
南风馆主觉得他说的话也不无道理,有些男人确实口味不一般,但是……
谢云珩还在继续:“我觉得,舞也别练了,换点别的花样,比如胸口碎大石就很精彩,对了,我还会唱曲,我也别练舞了,这两我都擅长。”
胸口碎大石……
南风馆主握着羽扇的手哆嗦了一下,似是不敢置信谢云珩说的话,但听到他后半句说会唱曲,便又觉得他是一个有想法有主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