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夙在身后望着她背影,狭长的凤目看向了传来灵力的波动的地方,眼眸里瞬间没了笑意。
师尊就是太心软了,若是听自己的带着苏慕做要挟走,他们此刻又怎么敢出尔反尔。
但他对此又带着强烈的兴奋,师尊她心软才好,心软的师尊是没法拒绝自己的,这般想着的他眼眸下是一片欲/色。
妤蓼没过多久便回来了,她微俯身扶起覃夙,朝他低声说道:“我刚故意弄出了点声响将他们引到对面去了,过不了多久他们便会追过来,我们赶紧先走吧。”
覃夙朝远处夜色中瞥了眼,为减轻自身身体给到师尊的重力,他强撑着将身体站直了些。
“阿夙你突然站直干吗,你是不知道你现在长高了很多吗?”说着,妤蓼直接上手压了下手下的肩膀,示意他微俯身些自己才好扶着。
“我有时候真怀疑师尊你是故意的。”说着,他还是将身形微压低了些,让身旁的她能更好的够着他肩膀。
妤蓼听了他这话,有些没明白便直接忽略了过去,眼下还是先离开这片树林要近。
两人绕着林子几经周转总算是走了出去,远处隐隐预约有着几处房屋。
“师尊,我需要调息,我们去远处先歇息一晚吧。”说着,覃夙朝最近处的一处院子指了指。
妤蓼也正有此意,当即便扶着他朝那处而去。
夜已深,院子里早就熄灭了烛火。
“师尊,不用敲,这时候敲反而是打扰,我们先就着院子哪草棚休息一晚,第二日我们再看情况。”
妤蓼在他话下瞬间明白了过来,他们两人一身白衣上均有血色,这时候的打扰怕是让他们恐生心慌。
而且这处与苏慕他们的泽阳派距离并不远,为防止给他们添麻烦不声张才是最好的。
她扶起他直接一个起跃便进到了院子里,服他进了草棚让他倚靠着草堆做了下来,毫不吝啬的低声夸道:“阿夙果然是长大了,考虑事情很到位。”
这个棚子似乎是主人家用来储备干草和柴枝的地方,两人鼻尖氤氲着干草和各类树枝的味道,所幸并不难闻。
覃夙在师尊的夸赞中不置可否的翘了下唇角。
他只是想单独和师尊相处而已,并没有师尊口中的替院子主人考虑,但师尊要这么认为那就这么认为好了。
他闭目开始调息起身上灵力来,明日说不定便会被哪两位长老追到,即使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不要师尊再陷入这般被动的局面,自己绝不可再成为师尊的累赘。
就在他要沉下心闭眸时候,妤蓼在他对面坐了下来:“阿夙,切莫操之过急,六日后便是簪花大会,你只需要好好养伤就行。”
覃夙在她话下眼眸眨了眨,最后将视线垂到了她一双灵动的眸子上,微压了些声音开口道:“师尊,你很希望我参加簪花大会吗?”
“当然,为师我在船舫上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让你别动手别动手,你就是没把我话听进去。”
“我不动手的话,师尊是打算一个人替我们拦下他们吧,”说着,他眼眸好像透过她看着些什么,脸上神色恍了下才接着坚定道:“我不想师尊你一个人被留下。”
“傻,为师又不是不能走,只要你们先走了我要走他们谁又拦的住。”
他瞧着她往日清冷眼中多出的这抹自傲,脸上不自觉的便流露出笑意来,衬的他一贯的冷脸多了丝少年气来。
“师尊想让我参加那我便参加,只要是师尊想要的我都可以去做。”只要师尊不是弃他而去,师尊想要的他覃夙都可以去做,这般想着他眸子中的光越发精神熠熠。
对面妤蓼在他这双眸子的攻势下避开了视线,即使在这蒙蒙夜色也掩盖不住少年眼眸中的光,她知道自己再也不能将他在船舫上的话当做无心之言了,阿夙他似乎真的对自己动了心。
但,上一世的他对自己哪般敬重有礼,毫无师徒以外的情谊,甚至有时候让她这个当师尊的都觉得对方无比适合无情宗的无情道。
后来,他也真的修了无情道,成功登顶又一朝堕魔。
光是这般一想,她心下便忍不住的难受,她不要面前的他再次重复上一世的道路。
“阿夙,为师这些年从未想过这些情爱,但如果是你…”说着,她瞧见他眼中的急色故意顿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师尊的下一句话是什么?没错我故意的!蠢作者顶锅跑走。
第40章 火热
夜幕中虫鸣蛙叫似乎都在这刻停止了下来, 覃夙也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但如果阿夙在参加完簪花大会还有如此心意的话,为师再认真考虑你的话如何?”
上一世,覃夙是独自下山参加簪花大会的, 也只有这一次师徒两人才分开的比较久, 如果说上世有了令他情动的女子, 大概就是这次簪花大会了。
“师尊说的可当真?”覃夙立即出声道, 话语中带着抑制不住的惊喜。
妤蓼朝他瞥去一眼,这可失于他平常的冷静自持啊, 至于吗?
“为师可不记得欺瞒过你,也不知道阿询和燕儿他们到安全地方了没?”说着,她朝院子外边看去一眼。
有什么东西正从院子的另一侧过来,还隐隐传来了哈气声音, 她竖起食指朝覃夙比了个禁声。
覃夙回了个眨眼示意他清楚了, 然后他便睁着眸子一动不动的看着她,这乖巧又听话的样子俨然像他才入临界时候。
那东西朝两人靠近了些, 突然就狂吠了起来, 原来是这院子主人家养的一条黑犬。
由于它全身都是黑色得以完美的融入在夜色中, 两人在先前也没注意探究这寻常的院子,是以两人这么久竟然没发现它的存在。
黑犬吠叫声在这寂静的夜色中突兀又嘹亮,妤蓼脸上神色一怔竟然没反应过来覃夙在她身后甚至见她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 他微敛眉目朝远处的黑犬投去凌厉的一眼,手朝地上摸索而去便拾取了块小石头,就在他聚了些灵力准备将手上的石子朝黑犬脖颈扔去时, 门扉吱呀声竟也在这时候响了起来。
“大黑, 这大晚上的你叫什么叫?”
院中传来的是一个清脆的女孩童声音, 她的出声让黑犬的吠叫声安静了下来,同时也打断了覃夙准备扔出去的石子。
下一瞬, 小姑娘手上提的煤油灯的光亮将院中的夜幕撕裂开,昏黄的火光将院中的景象呈现在了三人一狗的眼前。
“你们是谁?怎么在我家的棚子里?”说着,小姑娘一双大眼似乎瞥见了妤蓼白衣上的血色,有些后怕的朝后退去。
黑犬又开始吠叫起来,它目光炯炯瞪着草棚方向的两人,边吠边右前肢在地上跃跃欲试的暴躁摩擦着,似乎随时就要朝妤蓼二人扑去。
覃夙见反正也隐瞒不下去了便起身出声道:“师尊,你没事吧?”说着,他将身形站在了她前方些,希望这样能挡住些黑犬。
妤蓼慢半拍的才反应过来身前阿夙在和她说话,她勉力挤出个笑才轻声说道:“没事。”
“小姑娘,我俩并非坏人,只是被仇人追杀才来此院子一避,夜深怕吓着人才未和你们打招呼,”说着,覃夙朝院子外边扫去一眼接着道:“冒昧打扰了,我和师尊这就离开。”
话落他又将视线垂下看向身侧的师尊,轻声说道师尊我们走吧。
妤蓼似乎在这话下整个人才完全回神,垂下眼帘朝他袖子上越发渗开的血色扫去,然后又朝院中还在狂吠的黑犬扫去一眼才轻声开口道:“不行,今晚我们不能再赶路了。”
未等覃夙提出质疑声,她便上前了几步朝哪退出好几步的小姑娘弯了下唇角才道:“姑娘,我徒弟所言不虚,我俩并非坏人。”说着,她扬手朝身侧的覃夙比划了下,示意他是自己徒弟。
“还望姑娘行个方便给我们个休憩之地,明早天微亮之时我俩便告辞。”说着,她朝身后的覃夙摊开了柔荑,示意他取点银两过来。
但覃夙似乎并未理解到她意思,下意识的将手放了上去。
她手心突兀触及到他一手的火热,下意识收回了手没好气道:“银两!”
他在她这略带咬牙切齿的话落中低声笑了下,然后才慢悠悠的从袖中取了些银两交放到她手中。
“姑娘,这是在下的一点心意还望行个方便。”说着,她朝提着煤油灯的姑娘走去,下意识的将眼眸的余光都控制在哪姑娘身上。
下一瞬,覃夙走在了靠黑犬的那边替她挡去了些余光,她才将步子迈大了些朝哪姑娘靠近。
妤蓼走进了才发现这姑娘脸面实在是小,一双盈盈大眼又怯又好奇的盯着走过来的妤蓼二人。
由于小姑娘身量高挑她先前还以为她是个及笄的小姑娘,现在一看她这肉嘟嘟的脸蛋,她约莫只有金钗之年,头上的两个小花苞下是披顺着的长发垂在腰际,估计是她已经休憩便散了发的,看着很是讨人欢喜。
“小姑娘,这个给你,我们只需要个休憩之地和一盆热水便好。”说着,妤蓼朝屋子里探究了一番,里边还有一个人正酣睡着,估计是她的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