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完全忽视了闻人千夙厚脸皮的程度。
于是,她再一掀开被子,就又看到了闻人千夙那双小狗眼。这次变得委屈巴巴的,像是被人欺负了一样。
岁谣的火气蹭的一下就冒了上来。
但她还是有理智的,小变态打不得、骂不听。她只能智取。
岁谣闭了闭眼,深呼吸,放软了语气,“闻人千夙你先出去,我不喜欢换衣服时还被人盯着。”
这一道软言软语对于闻人千夙来说果然受用。
他小心翼翼看了眼岁谣,确认道:“那你不生我气了?”
“你现在出去我就原谅你。”才怪。
闻人千夙脸上的笑意恢复,乖巧的点了点头,落下手中的帘子,“那你快些,我等你。”
听到门再度阖上的声响,岁谣掀开帘子确认了眼,才麻溜起身,快速套上外袍。
门外守着的妖卫见自己少主被赶出来还一脸笑意,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一时间也分不清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还是少主真的被屋内那女子拿捏的死死的。
但他们更愿意相信前者,觉得少主只是暂时给她几分面子,待真惹恼了少主便是她的死期。
可是他们越观察越觉得不对劲。
大事不妙啊,他们少主怎得还越笑越灿烂了呢?
这还是他们冷血无情的少主么?
不远处,朱鹤信步走来,他屈身行礼,冷声禀报道:“回少主,旭影已经处理过了。”
朱鹤身上还带着浓浓的血气,不难猜测在此之前他去办了什么事。
听闻昨日夜里旭影便被少主的亲卫连夜关进了地牢,一夜嘶吼。
在他被抓前,他甚至连原因都不清楚。
直到五指断裂,被行刑的妖活生生拔下,他才恍然大悟。
周围的妖将闻声,将头埋得更低了些。
好在,一道推门声打破了周遭诡异的死寂。
门口响起一道温软的女音。
“闻人千夙,我要见我师姐她们。”
闻人千夙背对着岁谣,在她软糯的声线中,脸色由前一瞬的阴翳瞬间变得柔软,而在听清她话里的内容后,又闪过一道暗沉。
转身前,他将眼底的暗色藏起,有些为难道:“岁谣姐姐你别急,此时还不行,待晚些我亲自带你去可好?”
见岁谣抿唇不语,他的眸子里溢出几分焦急,慌乱地想去牵岁谣的手同她解释,“不是我不带你去,只是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岁谣避开他的手,“那你随便派个人领我去就是。”
她扫视一圈,目光落在一旁的朱鹤身上。
朱鹤的身份一看就要比他身旁的寻常亲卫高出不少,想来带着她在妖宫内来去自如也不会是什么难事。
而且朱鹤清楚闻人千夙的心思,也便不敢让她出什么岔子。
闻人千夙稍滞,看向朱鹤,“不行”两个字才有起声,后者便接话道:“岁谣姑娘,实非我家少主不允,而是今日要处理老妖皇的后事,我等也无法随意离开。且妖宫内今日或会生乱,若姑娘能忍得,还是不要急于这一时,少主也是为你好。”
闻人千夙的声音低下去,有点像哄骗,但更多的,在岁谣听起来更像威胁。
“岁谣姐姐,你听我的,待我处理完此事,一定随你去看她们。”
岁谣仰着脑袋看他。
半晌后,突然乖巧的笑了。
她的嗓子本就软,刻意放缓声调便愈发甜,“好,那你可要快些,我一个人,也是很无聊的。”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岁谣倒不是真的服软了, 只是她需要用别的方法,来对付闻人千夙这个小变态。
他不是喜欢囚禁这一套嘛。
没问题。
她就让他也尝尝这种滋味。
闻人千夙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岁谣算计了,自以为又将人暂时敷衍了过去, 还在一旁沾沾自喜。
他坐在轿子上,其实他根本不关心那个老东西的身后事,那人对他无甚感情,自小在这妖宫长大, 亲情这方面他早已变得冷血, 就算是亲生父王又如何。
若非他身负正统血脉, 那人也不会留他至今, 说不定就像自己哪个弟弟或妹妹一样, 说杀便杀了。
当初那人修炼邪术, 也不是没做过食妻儿血肉之事。
闻人千夙嫌恶地耷拉着眼皮,脑海里闪过他娘亲被那人亲手挖出妖丹的画面。
求了那么多年的长生之术又如何, 妖皇又如何,还不是惨死于自己的宫殿, 被人一击杀之。
按理说妖宫发生这样的事本应该人人自危, 但闻人千夙却不怕, 他眼中向来没有这些东西。
权利财富,包括自己的性命,在他眼中都是玩物, 死了也就死了。
他可不像那个老家伙。
修长的尾指扫过眼睫,他支着下颌想, 只要他死的那天,能让自己喜欢的人陪他一起死就好。
他不想一个人。
太孤单了。
他唯一的要求就是她待在他身边, 再无旁人。
闻人千夙突然激动起来, 眼底溢出猩红的血丝, 看起来有些狰狞,“这很难么?为什么还要有别人!”
抬轿的小妖被他突然发出的惊叫声吓得一震,连呼吸都不觉得屏住了。
“只要少主想,这有何难?”朱鹤警告地扫了一眼那群妖侍,继续笑着同闻人千夙说:“有的是法子。”
闻人千夙颤抖着嗓子,通红的眼不知是难过还是兴奋,“是啊,有的是法子。”
妖族传统,上一任妖皇逝世,新一任妖皇需经过血脉法阵的考验,才能够彻底继承老妖皇的妖力,成为新一代的妖域之王。
若不是正统血脉,便是连血脉法阵都入不得,更别说活着从法阵内走出来。
可就算这样,也有其他皇子对妖皇之位虎视眈眈。名不正言不顺的后果无非是不能继承老妖皇的妖力罢了,若妖皇无后,那便也用不得参与血脉法阵的考验。
当初对闻人千夙下手的七皇子便是存了这个想法,只是闻人千夙命大,活着回到了妖域,而他却没命等到自己谋权篡位成功的那一天了。
闻人千夙站在老妖皇的尸体前,居高临下扫了棺内一眼。他的胸腔内被人挖出一个血洞,妖丹被挖,他便是在死时都连人形都维持不住,也无法恢复完整的妖身。
不人不妖,何等屈辱。
他勾唇轻笑了声,想到了上次见这样的场面,还是在他七皇弟死前。
对方流着血泪,双手无力的紧紧抱着他的小腿,那么卑微低贱,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妖丹被他挖去。
他攥了攥手心,似乎还能感受到那颗妖丹残留在手心的滚烫温度。
身后的妖族长老出声提醒,“少主,时辰已到,您可以入血脉法阵了。”
闻人千夙褪下自己的外袍,孔雀翎羽编绣的锦袍流光溢彩,被搁置在朱鹤手里的玉质托盘上。
他十分喜欢这件衣裳,所以不愿让它沾染别的脏污。
将袖口略微挽起半寸,他才沉着眉头用指尖去引老妖皇的心头血。
黑红色的血滴入阵眼的一瞬间,眼前的法阵屏障便被染成了淡粉的色泽。
阵法已开,长老恭敬道:“少主,请。”
闻人千夙嗤了声,闭目穿过阵法屏障。身体接触阵法的一瞬间,阵法与他体内的血脉相互感应,爆发出一道耀眼的红光。
他的眉间渐渐浮现出一道道深红色的纹路,绘成半边燃烧的羽翼。
“不愧是凤凰血脉。”
*
“凤凰一脉最为忠贞,可老妖皇却堪比古代皇帝,坐拥后宫佳丽三千。”岁谣翘着腿躺在榻上与系统吐槽,时不时地还要发出啧啧的称奇声。
“到了闻人千夙这里倒是又恢复……”
岁谣没等系统说完便打断了它,“可他依旧是个小变态。”
系统沉默。
很难反驳。
毕竟原书对他的设定就是如此。
岁谣想清楚了,要想接下来的日子在妖宫过得好,她得先下手为强。
于是,接下来的几个时辰,系统亲眼瞧着岁谣在寝殿内忙忙碌碌。
闻人千夙美其名曰给岁谣留了几个亲卫伺候,实则岁谣很清楚,这些人对她履行的是监管之责。
但岁谣不在乎,他们爱盯随他们盯着就是,反正她又不是使唤不动他们。相反,这群大妖待她的态度十分尊敬。
或许是刚才在门外目睹了闻人千夙待她态度的缘故?
反正此时岁谣使唤起人来可谓是得心应手,她甚至怀疑,自己让这群往日在外威风凛凛能独当一面的妖族少主亲卫,化成原形在自己面前舞一曲,他们都不会有半分怨言。
“所以,这就是你的准备?”系统有些怀疑,它看着眼前铺了满满一地的东西,对统生有了怀疑。
“嗯……怎么不算是呢。”岁谣随手挑起一件自己颇为满意的作品,是一条镀金的锁链。
可它绝非只是一条金链子那么简单,镀金只是它的外表,里面可是正儿八经的缚灵锁链。别说妖,就连灵界内差一步飞升的预备役仙者都能捆得。
这宝贝还是她从曾经的“好师尊”云无尘那里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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