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殷凝敷衍过去。
“话说你信仰哪一位魔神?上次我看你召出来那么多蝴蝶。”繁音问。
殷凝笑了一下:“朝华神女。”
“唉?有这位魔神吗?”繁音没有细究,又换了一个话题,“我还以为你是帝尊的信徒。”
殷凝摇了摇头:“他并不需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作为祭品。”
“也是哦。”
殷凝本来聊过就忘了,但她刚好想问帝尊一些问题,于是就决定今晚再摸过去。
不过下午的时候发生了一件遗憾的事情,那些棉花还有很多没收完,但是天色忽变,暴风雨忽然席卷天地,她们只好先回神木大寺旁边的土屋里。
殷凝看到很多妇女还扒窗看着风雨中的那些白色棉团被打湿,都是一脸心疼,有些还在一边抹眼泪一边骂自己不争气。
繁音也叹气道:“这可是大家种了大半年的心血啊,这场雨看样子要好久,等晴了的时候都烂进地里了。”
殷凝也跟着叹气,天公不作美。
等到入了夜,殷凝上完药本来是不想动的,但又想起来还要去找帝尊,又下了床榻。
她轻车熟路地绕过廊道,从半开的窗户翻进了寝殿里面。
落地的姿态很优美…个鬼,大腿内侧的擦伤被牵扯到,殷凝差点稳不住身形摔下去。
她撑着窗棂站定,帝尊走过来,金瞳里映着她的身影,他说:“你身上有血的味道。”
“没什么大事。”殷凝摆了摆手,刚想问他一些事情,就被他打断了。
“这里,”他牵起她的手,看了一下她磨破的指尖,目光又掠过她的腋下和双腿,“这里,还有这里。”
虽然殷凝强调了没事,但还是被他抱到了床上。
“你用的药不妥。”他拿出一盒膏药,拿手指蘸了抹上她的手指。
这药膏洁白细腻,像一块上好的温玉,看上去珍贵非常,涂上了也并不刺激。
殷凝见推拒不过,也就躺着接受了。
“你之前的衣饰皆是精细之物,这身子也是娇生惯养才有的,又何苦换上这里的。”他很是不解。
“此身,应是至尊至贵。”他柔软的指腹抚过她的手腕。
“你看得出来那些绸缎金银的做工绝非现在能有的水平,可别人看不出来。你不是说过,能者多劳才能多得,在他们看来,我一事无成却用上这样好的东西,心态会失衡。”殷凝道,“人心不可失,帝尊。”
他稍微睁大了一双凤目,“你是…为了吾?”
“有一些,不过我自己也想融进这里。”殷凝说。
“你之前还说你是一介过客。”
她笑了笑:“是啊,所以我尽量不改变既定的历史,又想尽我所能让这里的人过得好。”
“你已经改变了很多,从在荒地里救了那个小女孩开始,你就改变了很多将死之人的命轨。”他说,“无妨,诸天万律在面对你时应该是情怯的。”
情怯?殷凝只知道“近乡情怯”这一说法,这个词应该是形容面对心中渴望事物时的犹豫又担忧。
她问:“诸天万律是你拟订的吧?”
“是。”
“那就当我无赖一回嘛。”
“改变既定的轨迹需要付出代价。”他一边给她上药一边道,“这些都不算什么,但如果改动太多,你要做好被反噬的准备。”
“反噬?”
“比如说,你还是改变了吾。”金眸的魔神看了她一眼,缓缓道,“近日,吾觉得甚是漫长。”
“漫长?”殷凝没反应过来,“为什么?”
他掀了掀眼睫,映着暖色烛光,声音好像也被烛火烧得融化了几分,“吾在盼你来。”
“啊…”她发出一声并无意义的感叹。
神性不是无情无欲的吗?好吧,她前几日的所作所为确实流氓了一些…这样会消磨他的神性吗?
这不太好吧。
她的思绪纷乱着,而他涂药的指尖离开她的手臂,停在她大腿上,裙摆只堪堪到膝弯,他循着血味也知道伤痕在哪里,但是那个位置,有些不妥。
殷凝也留意到他的迟疑,接过那盒药膏道:“我自己来就行。”擦伤在大腿内侧的软肉上,一走动就细细密密地泛疼。
他就收了手,垂在身侧,坐在床沿静静地看着她。
殷凝又放开了半掀起的裙角,轻咳一声:“你先,背过身去。”
他听话地转身背对着她,还顺手拂落了床幔。
她正给自己上药,他突然问了一句:“如果是他,你是不是就会让他帮你上药?”
殷凝听到这话的第一反应是:啊?谁?他在说谁?
片刻后她回过味来,他说的是秋霁啊!
“其实他更喜欢给我舔。”殷凝一时心直口快,说完赶紧解释,“我是说舔掉血,啊算了,你当我没说过吧。”这都是什么东西啊!
哪知床幔突然被拂开,金瞳彻净的帝尊欺身压过来,垂首舔去她腋下伤口渗出的血。
“别,痒。”殷凝缩了一下,她胳肢窝怕痒的啊!却被他按住了肩,牢牢压在榻上。
殷凝有些傻眼,这就是男人之间奇怪的攀比心理吗?
第78章 你在躲着吾
“等、等等!”殷凝下意识缩着手臂, 她的腋窝最怕痒了,他舔舐的动作有些生涩,但温吞怜柔, 有些伤口已经结痂, 新生的皮肤细嫩,舌苔有些粗粝, 磨得她无措地抓着他的衣襟。
她偏过头,被痒得轻轻笑出声。
“好了。”帝尊抬起头, 浅樱色的薄唇沾染水泽, 为了方便, 他伸手撩起绸缎般的长发, 露出白皙侧脸,鼻尖到唇珠再到下颌尖的线条性感得无以复加。
殷凝有被蛊到了那么几秒, 于是来不及阻止,他就又低下头去轻舔她另一边腋窝,直到上面的伤痕也都愈合。
“好了好了。”她轻轻推开他, 抱着自己的膝盖坐起来。
他也顺从地半撑起身坐在她身旁, 金瞳明彻,泛着不食烟火的清冷,但烛光下的唇又那样艳, 也许是因为沾上了她的血。
难怪说魔神是神亦是魔,殷凝收回了视线, 低头这样想着。
“还有伤处。”他掀起眼睫瞥着她的腿, 眼神并没有任何的孟浪之意。
但殷凝将裙角往下拽了拽, 道:“没关系, 已经上好药了。”
为了避免他二话不说直接上来, 她就在床榻上躺下, “我要睡了。”
“好。”他熄了烛火放下床幔,也躺了下来。
本来这没什么。
但他躺下后就直接伸手将她抱到怀里,动作有些生疏,所以殷凝懵然抬头,一不小心就磕到了他的下巴。
她嘶了一声,捂着额头,有些头晕目眩。
“小心。”他将手掌贴上她的额,尝试着用手指揉了揉。
殷凝问:“你这是做什么?”好好的躺下睡觉,为什么要来抱她?
他沉默了一瞬,然后问道:“为何他的触碰你就可以接受,换成吾就不行?”
殷凝双眼略微睁大了些许,这也要醋吗?
她哽了一下,然后道:“这不是谁可以谁不可以的问题。你为什么会想要触碰我?”
帝尊沉默了,像是第一次审视自己心中那份自然而然的、对她的渴望。
殷凝把自己挪远了一点,轻呼一口气:“睡吧。”
他的寝殿里隔音很好,不然外面狂风暴雨的,她还不一定能睡着。
因为下雨,第二天没什么事情要忙,所以殷凝晚起了一些。
昏晦雨光映在床幔上,简雅花纹有些黯淡,她伸手勾起床幔,看到帝尊坐在窗边,天色阴沉,他看起来就越发金灿灿的。
殷凝下了榻,决定说正事,于是她问道:“你有见过一些记载缫丝冶炼技术的书籍吗?呃,就是养蚕然后抽丝,冶炼金属铜铁,相关的也可以。”这地方各种各样的农耕技术都太落后了。
“有一些,但很零散,而且是用不同文字记载,大多文字已经失传。”他说。
“啊,”殷凝有些遗憾,“就没有人能看得懂吗?”
“吾可以。”他颔首。
她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那你可以念给我听,然后我整理出来。”
于是接下来,桌案上堆叠了很多卷籍,他翻著书页逐字逐句地念,殷凝坐在另一边,提笔写下来,有时那些字句太过艰涩难懂,她就停了笔仔细询问。
他垂眸看着她写下的字,她写得很快,字迹都勾连在一起。
“这是以后的通用字?”他问。
他一停顿,殷凝也就跟着停笔,她说:“是,其实我是学了一些时间才会写。”抄完整理一下再去说给繁音听。
“简略了很多,这样对照着,吾也可以学。”他微倾身过去,一边接着念一边与她写下的字句对应起来。
殷凝想说其实你没必要学,但他已经开始念了,她也就提笔抄写了下来。
大半天时间过去,除去中间几次休息的时间,一本古籍就抄完了,他又拿起一本,念了一半忽然收了声音。
抄完一本书,殷凝已经变成一个没有感情的抄写机器,跟着抄下来几句,悬着笔抬头问他:“怎么了?”
帝尊的神色有些奇怪,金瞳微茫,默了片刻他才开口说:“这本书假借造器之名,实际上是在讲房中秘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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