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皱起眉头,“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他们还会……”
“这只是我自己的猜测!”说着,我又从窗户向外看去,发现了外面有几个警察正走过来。
魏一乔想了好一会儿,最后也无法确信什么,“不可能!那些人里也不可能有这个人,而且后来安妮的情况越来越糟糕,如果除我之外,还有谁和她接触的话,即便我找不出来,周围的人也一定发现了。”
说到这里,我有些沮丧,似乎我昨晚看到的,和现实发生的有很大出入,那个叫陈风的人究竟在什么地方,如果大家都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那他究竟是不是凶手呢?
心里想着这些,忽然又一顿,因为我的目光撇见了那几个警察正向这里走来,这让我心里一惊,难道他们是来找自己的?
“你知道后来,董安晨发生了什么吗?”我回忆着在车上,那个女人说过的话,问了出来。
“她?”魏一乔想了想,“之前的事情,把她吓的不轻,我还听人说过,她几次说要退学什么的,想离开这里,后来辗转之下,校方把安妮送回家,这才消轻了她的顾虑,之后就没她的消息了,你突然问她,是什么意思啊!”
“或许,日记上说它杀了人——那被害人就是董安晨,而且我也去过那个地下室!但并不确定那到底是什么地方,还有……”
说这些的时候,一阵脚步声清晰的从过道上传来,他们已经从楼梯上走了过来,渐渐靠近了门口。
“还有……在那箱子里装着的人头,也可能就是她的,另外我还在今天早上发现了一具尸体!”
在对方惊恐不安的脸上,我恍惚看到了一些线索,见他冲我点点头,似乎答应帮我调查那无头尸体和被害者是不是同一个人。
我试图表达出,我也与这件事有莫大的关系,可又不好与他解释其中的原因,最后只能抱着他的理解能力足够相信我的话——这种信念,被闯进来的警察带了出去。
下午一点十五分,我被关在一个黑屋子里,这里还是学校,好像是禁闭室吧,周围都是黑漆漆的,涟窗户都看不到一个,不过相比监狱里的那种恐怖的小房间,这里打扫的更为干净整洁,还有一张榻榻米,供人休息,只是没有光,看起来很阴暗压抑。
我用手拍打了几下门,向他们要午饭吃,没过一会儿,一个年轻的警察走了过来,递给我一桶泡面,“快吃吧!一会儿还有话要问你呢?”
我接过泡面,心里也在盘算着,自己目前的处境,虽然是被拘禁的,可是似乎并不是以罪犯的名义,而且也不是被关进执法部门的监禁室,还是在学校里,这已经说明,这是把我看做是学生犯下的错。
也可能是,警方暂时的一个决定而已,正如这个年轻人所说的,他们对我的身份还不是很了解,如果只是目击者,我反到可以帮他们找到凶手。
吃完面后,我拖着时间一口一口的喝着汤,那个年轻警察不时的催促,说要带我出去。
可我这时,却更希望那些负责此案的人能抽空过来找我,因为那样的话,我才能想办法,以协助他们办案的身份,来提出一些必要的条件,而不是以被怀疑对象的身份,被迫的配合。
心里的算盘到是打的不错。可谁知,我把桶里的汤全都喝完了,也没等到他们,最后自己只好摇了摇头,看来是天意啊!
想着,我丢下面桶,就被那个年轻警察带着,去了一件由老师的单独办公室零时改用的审讯室。
一进门,我就看到几个人围在一张办公桌旁,上面乱七八糟的堆积着很多东西,那些摊开的文件上贴着许多照片,许多人物线索,
被那个年轻警察带进去后,我坐在他们对面的一个椅子上,审讯也就此开始了。
与他们的对话,其实意思上与魏一乔差不多,但意义上却是不同的。
关于尸体的身份,警方通过衣物还有宿舍里其他女生的指认结果,很快就辨认出来,并且确定了,这个女生就是董安晨。
听到这些,我心里其实有些惊讶的,虽然一开始就有这样的猜测,可给事实验证后,心里反而觉得自己想错了。
紧接着,他们把尸体抬出去做了解刨,经过法医鉴定,可以确定,死者是被某种锋利的重器切开脖腔的,因为挥舞的力量,加上凶器本身的力量,使伤口看起来很整齐。
地上的血,几乎覆盖了整个宿舍,包括床铺下面的地面,所以那间宿舍被暂时封锁了。
在血泊之中,他们没能找到有用的线索,凶手没有留下脚印或者指纹。
当他们问到我是如何出现在那里的时候,我却默然不知该怎么回答,心里也在反复确认着另一件事。
“是斧头,凶器是一把斧头!”
我说出这句话后,几个人的眼中瞬间亮起了光芒,“你见过凶手?他长什么样子?”
说着,就有一个人向我推过来一张白纸和圆珠笔,让我试着画出凶手的长相来。
大约十五分钟后,众人期待的目光下,我把一张凭记忆画出来的凶手推了过去。
那是一张男人的脸,面部有些褶皱,但头上却是一头不合时宜的长发,可能是假发。
我只画出上半身,根据记忆,来一点点的填补那些不确定的因素,最后成型的人,却在他们的眼里有些别扭。
等他们看了一会儿后,我下意识的问,“你们凭自己的感觉,看这幅画有什么问题吗?”
一个看起来年长,可能是组长的老警察摸着下巴,把手里的画放下,盯着我犹豫了一会儿,“这个男人,大约三十到五十岁,但是手很细,又好像是个女人,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手里拿着一把斧头,通过挥动的方式,看的出来,好像是通过一种……惯性!”
我不明白,这个人说到最后的犹豫,可能是在措辞吧!
“其实我也不清楚自己该怎么和你们说,但这就是我通过自己那模糊的记忆,画出来的人,另外……”我最后还是决定,给他们一个提示。
“这个凶手的名字,可能叫陈风,而且,他很可能就潜伏在学校里,”我坚持自己之前的怀疑,再次向他们提示,“可能是校工,他们方便在学校里出入,从这里入手,也许会发现什么!”
第十八章 占魂
笔记本上,一个文员快速把我的话都记录下来,并且在重要的提示点上列举出来,在该案件里添加后续的内容。
之后,我还是提出了自己的一个并不算勉强他们的要求,“我想看一下尸体,还有那间宿舍,或许会在那里发现凶手留下的线索!”
他们并没有立刻同意,而是商量了一下后,再由那个自称叫老洪(在他们对话时,其他人也常这么称呼他)的人,向我说明结果。
尸体已经被运走,因为尸体的血液流逝过多,他们需要冷冻起来,才能勉强保持住尸体原貌。
我本打算先看看尸体的情况,可听到这样,也只好改变主意,先回宿舍看看。
在路上,老洪给我看了他们拍摄下来的照片,那些都是为了保存第一现场的证据,如尸体停放的位置,还有周围的痕迹,以便确定凶手行凶时的位置。
照片拍的很清晰,我再次看到早上的场景,那具尸体上淌出一条血泊,在地面上不断扩展,烙下一片鲜红。
镜头下,那都是平静的,没有任何波纹,只映射出一些人影和目光的血面。而在那尸体的脚上还穿着一双拖鞋,上面隐隐有些污浊的痕迹。
最终,我的目光停了下来,停在了一张拍有尸体下半身的照片,它躺在血泊之中,可脚上的鞋子,在离开血面的位置上,竟然有一条浅浅的血线。
“尸体曾被人动过!”我皱着眉头,不确定这究竟是勘察人员的失误,还是凶手留下的线索,随即将这一发现指给老洪,并问他的看法怎么样?
对方细细的看了几眼后,也皱起了眉头,“当时没仔细看,没想到会漏掉这个细节!”
“当时,还有什么人靠近过尸体吗?”
“没有,我们赶到后,就把其他人都赶出去了,后来就让人拍摄了宿舍里的全部区域!”
老洪的话,让人半信半疑,毕竟当时人多嘴杂,他都能漏掉这个线索,也难免会被人不小心动了尸体。
“鞋子上的血迹,不可能是原有的,即便在凶手行凶时,从血管里贱出来,或者死者在临死前的几次挣扎,使血落在她的脚上,也只可能是在脚面上,而不可能落在脚底。
“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在后来,有人搬动过尸体……”
说到这里,我忽觉脑袋一阵的刺痛,抬手摸索着,又摸到了那个印记的地方,仿佛这突如其来的刺痛就来自于它。
不过很快,那种感觉就消失了,随之,我刚才的想法也被遗忘,以至于老洪问我怎么了的时候,我只摇头,努力回想刚才自己要说未说完的话是什么。
这感觉很是诡异,我完全无法控制它,甚至说不清其中的原因,所以最后只能选择放弃,转而继续向前走。
“你刚才真的没事吗?怎么突然就……”老洪的话被我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