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过去,天界都没有什么动静,倒是显得有些弱势,也让人更加议论纷纷。
“天界怕是不敢应战,咱们魔主法力无边,那劳什子龙君定然不是对手。想来他有自知之明,所以才不敢回应。”
“一群怂货!”
“天界定是怕了……他们可能怕输的很惨吧。”
不仅是魔界这般想,便是其他几界也不乏有这种想法的。天界迟迟没有任何回应,这自然会让人多想。
魔主虽少在外界行走,但是他的事迹早已传遍了六界,能够一统魔界的人岂是普通人?
况且魔族善战,如今又有了强大的魔主,战力更是增加了数倍,天界真的与其对上,胜率怕是不高。
就在众人的各种猜测中,天界终于有了回应。
天界应了魔界的战帖,不仅如此,龙君龙溯还单独向魔主下了战帖,要与他比一场。
“两界若开战,必定生灵涂炭。龙君不忍子民受苦,愿与魔主单独一战。若输了,便任其处置。但若赢了,望魔主以六界众生为重。两界签订契约,千年不得开战。”
“龙君愿以一人之命,换去六界千年和平。不知魔主何意?”
此话一出,龙君的大义很快传遍了六界,得到了无数的赞誉。若魔主不同意,那么即便仙魔一战中,魔界赢了,也不会再得人心。
这是龙溯的行事风格。
“魔主应了吗?”
岁离并未出去见那天界来使,问身边伺候的魔侍。
“回魔后,魔主应了。”
听到这个答案,岁离面上并无惊讶。她只是有些好奇,龙溯为何会选择与魔主单独一战?以龙溯的城府,想来早便调查过魔主,尤其是他的战力。
龙溯打不过魔主。
这一点,不仅岁离明白,想来龙溯自己心里也有数。正是因此,岁离才不解龙溯的回应。
岁离暂时想不通,只心里莫名有些不安。
以龙溯的心计,定然不会打无准备的仗。他既然敢下这个战帖,那必然认为自己有必胜的把握。
是什么让他如此自信?
“魔主此刻在哪?”岁离偏头问魔侍。
“……回魔后,魔主在忙。”
随即,得到了一个毫不意外的答案。这几日,岁离不是没有去找过魔主,但都被以魔主在忙打发了。
此刻闻言,她倒是没生气,笑了笑道:“魔主不愧是一界之主,果真事务繁忙。”
身边的魔侍身子忍不住抖了抖,头也不敢抬。不知为甚,明明魔后是笑着的,可是她心里就是止不住的害怕。
“时辰不早了,传膳吧,我饿了。”
“……是。”
好在魔后没有为难她,魔侍松了口气,忙行了一礼,赶忙退了出去。只是心里未免有些发苦,也不知这两位主子出了什么问题,明明就在一宫,却迟迟不见。
结果便是苦了他们这些小小魔侍魔卫。
她可是听说了,最近魔宫的魔卫们训练又加大了好几倍,都快被魔主操练的不成人形了……明明之前魔主很少管这些事的。
若说魔主不喜魔后,那也不像。这几日,魔主虽避而不见,但却着重吩咐了他们好好伺候魔后。
无论魔后提出了什么离谱要求,他都满足了。
便如魔后每日的膳食,魔主都会亲自过问,明显重视得很。可偏偏他一直不见魔后,着实让人难以理解。
当然这些,魔后都不知道。魔主特意下了命令,不能告诉魔后。反正以她的脑袋,是如何也想不通魔主这般做的缘由。
“她今日如何?”
便如此刻,从魔后屋中出来后,魔侍便被魔主召了过去。
听到这话,魔侍一点也不意外,只小心回答:“魔后一切如常,今日用了一盅仙梨羹,一碗莲米饭……胃口甚好。只是……”
魔侍恭声补充道:“魔后又问了您,想是想您了。”
这最后一句自然是她自己加上去的,但却不是她随便加的,而是她近日来总结出的经验——魔主喜欢听这些话。
果然如她所想,自她说了魔后想念他之后,屋里的气息骤然回春,随即又立刻冷了下来。
说不清是开心还是生气,反正上上下下的,看似可怕,但魔侍早已习惯了,并不怕。
“本座知道了,下去领赏吧。”
魔侍心里到了一声果然如此,面上倒是镇定的应了一声:“多谢魔主。”退下去的时候,她忍不住悄悄抬头偷看了上方的魔主一眼,见他一身红衣如火,面向着魔后所居的方向,目光幽深。
这般反应,又怎会是不喜魔后?
只是既然喜欢,又为何不见?她嘴上说魔后想念,心里却忍不住想,明明是魔主在想念魔后。
*
第五日,魔主依旧未曾出现。岁离倒是等来了另一个人。
“曜烈,你怎么来了?”
岁离不是个很有耐心的人,在魔宫待了几日,见魔主迟迟不见,她索性也没再静等下去,而是出了魔宫去闲逛。
因着天界回应了,并龙君还回了战帖,魔界颇为热闹。虽有人担心此战,但大部分的人都认为魔主能赢,所以气氛并不低迷。
岁离虽来了魔界好些日子,却没仔细逛过如今的魔界。她挥退了跟来的魔侍,本欲一个人逛逛,只是方走了一会儿,便察觉到熟悉的气息。
她沉默的走到角落,这才转身看向身后人,正是曜烈。
“您来魔界五天了。”曜烈顿了顿,沉声道,“臣是您的近卫,应该守卫在您身边,这是臣的责任。”
“你怎么死脑筋啊?我都说了,咱们不再论君臣。”
岁离叹了口气,踮起脚,本想伸手弹一下他的脑袋,最终手却是落在了他的肩膀上,叹道:“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这里是魔界,你出现在这里不合适,若是把羽族牵扯进来便不好了。”
曜烈没有动,只沉默的看着岁离,明显不愿意走。
“你现在是羽族的王。”
“……臣知道。”曜烈与她对视,那双黑亮的眼里满是固执,“可臣先是您的近卫。”
“那魔主明显不怀好意,对您……”说到这,曜烈顿了片刻,英俊的脸黑沉一片,“那人狼子野心,臣要看着他。”
他一点也不想提魔后两字,提到魔主时,眼里也不乏厌恶。哪怕明知道这只是缓兵之计,可曜烈还是静不下心来。
他终究违抗了君上的命令。
若那只魔没有非分之想,又为何要把君上强留在身边,甚至还是以魔后的身份?他们分明连婚典也没有完成,算什么夫妻?!
“请君上恩准!”
片刻后,曜烈沉着脸单膝跪在了岁离面前。
见此,岁离无奈的叹息。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
曜烈若要留下来,明面自然不能以本来的身份。只是魔主深不可测,他想要彻底隐藏身边,怕是也很难。
不过反正债多了不愁,想来那位魔主也不会信他们伪造的身份。既然如此,倒不如顺其自然。
曜烈以岁离的护卫身份留了下来。
两人逛街到底比一个人逛有意思,岁离没有即刻回魔宫,而是直到夜幕低垂,她才带着曜烈满载而归。
说起来魔界也有不少很不错的特产,既然来了,当然得屯点。
曜烈跟着在她身边,当真如一个尽职尽责的护卫。岁离本是有些气这只固执的小雀的,逛了一圈下来,气倒是消了,觉得有个小护卫也不错。
这逛了一路,买了这么多东西,她可是什么钱也没花,全是小护卫付的账。
况且这几日,她一人待在魔宫,确实无聊了一些。如今有曜烈在身旁,倒是有了能说话的人。
所以岁离心情愉悦的回了魔宫。
曜烈的出现当然瞒不过晏重霁,包括岁离今日的所作所为,早有人告诉了他。对那只朱雀,晏重霁自然不陌生。
甚至可以说是太过熟悉了。
这只朱雀心思不纯,觊觎君上,妄图以下犯上,其罪该诛!若不是因为岁离,晏重霁根本不会留下他的命。
如今那只朱雀倒是得寸进尺。
再想到不久前拜师一事,晏重霁脸色更冷。沧珩排在他之前,他认。但一只朱雀也要排在他的面前……她与他们都相认了,可独独在他面前各种掩饰,不愿与他相认。
难道在她的心中,他连那只朱雀也比不过吗?晏重霁的唇抿得更紧,手无意识用力紧握成拳,身上恍若染满了冰霜。
“魔主,那护卫来历不明,按理不该留下。只是属下观他与魔后甚是亲厚,是否……”
“他们现在在干什么?”
玄心话未说完,晏重霁便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声音冷厉。
“回魔主,魔后已经回宫梳洗了,这个时间应该休息了。”
“……那个羽族护卫呢?”
魔主这是吃醋了?!
也是,听说那个护卫生得玉树临风、一表人才……
玄心福至心灵,目光一转,立刻回道:“那护卫跟着魔后回屋了,差不多有半个时辰了吧,还未出来。”
果然话音未落,眼前已然没了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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