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新穿着休闲但不随便,款式更偏向于素雅,第一印象还不错,比他那穿得和孔雀一样的妹妹衣品好得不是一点两点。
Alpha的穿搭可以简易猜测出他的婚配情况,大部分没有结婚的Alpha衣品真的是一团糟,身穿亮红色卫衣,脚上踩着荧光绿跑鞋的情况并不少见。
从云新的搭配不太容易辨别,大概率是没有,但这和他没什么关系。
就是云新身上的配色有些眼熟,可云晏秋一时间想不到为什么。
“晏秋,幸会。”云新长相帅气,笑容很有感染力,比起钻尖了脑袋想向上爬的皇子更像是球场上挥洒汗水的开朗青年。
云晏秋冷淡道:“你好。”
他单刀直入:“有什么事吗。”
“兄弟间,交流感情不是很常见的事吗?”云新没被他的冷淡打击到,依旧笑眯眯。
“我觉得,你和我妹妹的共同话题应该比较多。”
他对之后谁当皇帝都不感兴趣,他只是个Omega,这不会对他有什么影响。
“怎么会,我觉得我和晏秋你才更有共同话题,毕竟我们都不是冷血动物,同样专情重感情。”云新真诚道。
云晏秋轻轻皱眉,不知道他这话的用意。
为什么要拉拢他?
如今他唯一有用的可能只有联姻,并且在白宏达自爆后,这点价值已经消失殆尽。
在连渝的意外发生前,也有一些人企图拉拢他,想让连渝帮他们设计机甲。
云新说完这段云里雾里的话后,笑眯眯地和他告别,脚步轻快,从背影就可以看出他的心情舒畅。
云晏秋:?
奇奇怪怪。
“殿下,我已经释放麻醉气体,您想好要怎么做了吗?”管家见云新走了,马上走出来提醒他。
“地下室有监控?我看看她吧。”他跟着管家去看监控。
他站在屏幕面前等管家调节频道。
“殿下,她已经昏迷了。”
看着画面上熟睡的女人,云晏秋瞳孔微微放大。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云新的穿搭配色眼熟了,那个配色和这个维修工的工作服几乎相同。
所以,云新是在暗示这个维修工是他的人?
云晏秋有些迟疑,那如果把这个维修工放回去,他就有把柄留在云新手里。
但要是处理这个维修工,那自己未来必然会受到云新的针对。
管家看他神色凝重,问他:“殿下,怎么了。”
云晏秋没说出实情,只说:“我想去和她聊聊。”
“把麻醉气撤掉吧。”
管家断掉气体通道,并打开通风装置,从空间钮里取出一把高浓度□□和最强等级的手持电击棒塞给他,“注意安全,我在门口等您,有事叫我。”
“好。”云晏秋说。
等地下室麻醉气体散尽,他带着管家给自己的装备从花房走向地下室。
打开地下室门,管家站在门口等他,看着地下室盖着被子睡得正沉的女Alpha,她发丝凌乱,漏出来的脸和脖子都很干净,但身上的维修工套装污渍不少,有些违和。
他轻轻坐在旁边的坐垫上俯身看她,双腿并拢,坐姿优雅。
和连渝长得也不是很像,为什么自己昨天认错了。
管家说,等她清醒大概要一小时。
他就静静地坐在旁边等,看着她的脸发呆,看久了觉得有些奇怪,她脸和脖子衔接的位置颜色不是很协调。
对大多数人来说,脸比脖子黑一些,更别说是糙里糙气的Alpha。
他向她的下颌线伸手。
刚碰上她的耳边,手就被握住,他身体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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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渝睡眠很浅,早上三点就醒了,百无聊赖地在地上等,但双眼还是紧闭。
等八点左右,通气装置传来哼哧哼哧的声音。
熟悉的麻醉气。
但计量很低,和她当年在精神病院相比实在是差多了。
她控制自己呼吸平稳,不知道对方到底想干什么。
一个小时左右,地下室门打开,有人走进来坐在她脸边,对方俯身,温热的气体微微喷洒在脸边和脖子上。
脸上由于带了面具触感并不明显,裸露在外的脖子已经微微泛红。
当他走进来的那一刻,连渝就知道他的身份。
她对二殿下的脚步和常用熏香都很熟悉。
他就单单坐在旁边看她,连渝觉得眼皮有些发颤。
还要看多久。
这个面具还是有些敷衍的,并没有很精密,很容易穿帮。
直到他伸手碰她的下颌,她才清楚地知道二殿下发现她不对劲了。
他的手指微凉,在耳际轻轻滑动,她敏感地侧头躲开,伸手抓住他的手,无奈道:“殿下。”
下颌处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枪口。
云晏秋拿着□□抵着她的脸,声音冰冷:“你是谁?”
作者有话说:
偷偷推荐一下自己的接档文,纠结了很久终于确定名字,叫《倒追退休女A元帅》,一个关于病娇男O倒追懒散女A的小甜饼,有兴趣的宝子可以去我的专栏看看哦,啾咪笔芯。
第30章
云晏秋直接甩开对方握着自己的手, 枪管怼得更紧,“你戴面具了?”
对方双手抬高表示自己没有想反抗,然后她慢慢从地上坐起来, 宽松的工装裤口袋掉出几颗玻璃纸包装的彩色糖果。
这是?
云晏秋捡起糖果, 鼻尖可以闻到甜甜的果香, 水果味的, 和他房间玻璃杯里的一模一样。
他马上想起那个机甲师和连渝相似的气质和昨天晚上自己错认这个维修工成连渝的顶级乌龙事件,两块相似的拼图合在一起后指向一个最不可能的可能。
他声音发颤,连着手上的□□都握不稳,“你,你把面具撕下来,快点。”
连渝今早睡不着的时候已经想清楚了, 她没办法忍受眼睁睁地看着云晏秋另嫁他人, 可拉着他和自己面对完全无法预计的未来,这一点自己同样难以接受。
她曾经的人生宗旨是稳妥,所以她努力地接受上层人对自己的安排, 在逼不得已之时冒险逃离,时至今日刀尖起舞已经是常态。她没有办法给云晏秋方方面面最完美的未来,两相矛盾下,她决定把选择权交给他自己。
而自己只需要静静等待他的最终答复, 即使失意也以最坦然的姿态转身离开。
面前的Alpha顺着耳际慢慢撕下脸上的面具,平庸的长相蜕变成一张俊美绝伦的脸。
“殿下, 我一个晚上没吃饭了。”连渝朝他平和地笑笑。
向来好脾气的云晏秋回以冷笑。
吃什么吃。
满脑子就只想着吃吗?
重见阔别已久的未婚妻, 浓重的酸闷掩盖掉内心的狂喜,云晏秋只觉得难过, 鼻尖有些酸涩。
如果没有昨天到今天一系列意外, 连渝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告诉自己真相。
她是不是, 没那么喜欢自己呢。
虽然是这样想,他还是让管家送了点吃的进来,见她一直盯着管家看,他解释道:“管家不会说出去的。”
连渝在小桌板上凑合了自己迟来的晚餐和早餐,其实也不算凑合,这几个面包比自己以前吃的好了好几个档次,上一次吃这么好的面包还是15岁时的帝国军校两百年校庆上。
在云晏秋灼灼的注视下,她尽量吃得更加优雅,但心里没底极了,她没有信心说服从小养尊处优的二皇子随自己去星际流浪逃亡。虽然早上就给自己明确了这个可能性,但还是对预计的未来觉得胸口针扎似的痛。
见连渝喝完杯子里最后一口柠檬水,云晏秋直接斩钉截铁地说:“你在和云新合作。”
在二皇子强硬的言语下,连渝自知自己处于劣势,她乖乖点头。
云晏秋问道:“你是假死,还是碰巧逃生?”
“假死。”
“为什么?”
“皇帝留不了我太久。”
连渝的回答应证他之前的猜测没有问题。
“为什么?”
“我不知道。”
云晏秋垂眸手指捏着手链上的魔方宝石,“你恨他……”
“所以你和云新合作,对吗?”
“没有,这只是凑巧,我没有什么推翻皇帝再创新时代的伟大志向。”
云晏秋想直截了当地问她为什么瞒着自己,自己在她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但这些话由一个Alpha说出来可能是真情流露,相反由一个Omega说出来更像是自我贬低。他僵坐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纠结之下急得眼圈微微发红。
连渝看他快哭了,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找纸递给他。
云晏秋接过纸,上面还残留着两人信息素交缠的气味,想到昨晚,他眼圈更红了些。
她小心翼翼地问:“殿下,您怎么了?”
她没有什么哄人的经验,之前蒋飞羽被她打得满地找牙哇哇大哭的时候,她直接扔给她一包纸让她爱哭出去哭。
云晏秋手里攥着纸,也不擦脸,就直直地看着她,终于颤抖地问出口:“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看他眼泪顺着眼角滑下,整个人脆弱得像橱窗里精致易碎的玻璃制品,连渝更加手忙脚乱,赶紧又抽了张纸轻轻地帮他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