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墨言不说话了,她的确不可能说出去,尤其是如今这种情况。
随即墨言想起了之前鸿钧过来跟她一同行走的时候,鸿钧怕是打的就是这个主意,此时此刻,墨言的确并未因为这等事而生多大气,虽然她和鸿钧交好,但是要说这里面交情多深,倒是也不至于,反倒是那位——
她费劲心力一点点粘补好,或者说她自以为一点点粘补好的花瓶,才让她整个人更烦躁。
无数的东西涌入脑中,思及那隐隐约约的对立,如今来看,哪里是什么隐约?!
在得出结果的时候,再看过程,那罗睺的行为——
那可太绝了!
不仅仅特别绝,还特别秀畩澕独家,全洪荒都没有一个人能够秀过他的那种。
哦,也不对,那个时候鸿钧好像也……
墨言赶忙打住自己这即将发散的念头,她不想再打开新世界大门了。
鸿钧坐在一旁,也大抵能够猜到墨言在想什么,如今倒是也没有反驳些什么,甚至道,“罗睺当时防得太厉害,与我无关。”
闻言,墨言看了眼鸿钧,缓了半响道,“关于罗睺的算盘……我的确不知道,我把他带回来,只不过是一个偶然,至于另一个问题,倒是简单,除了他还能有谁?”
“……”鸿钧,“罗睺?”
墨言没有否认,鸿钧皱紧了眉头,目光看着墨言尽是怪异。
墨言顶着鸿钧的视线,面色也是极差,就这种东西,别说鸿钧看着感觉怪,她现在看着这件事情也是一肚子的火气。
还有什么比眼前这个来的更加难以描述的吗?
我的一生之敌,躲来躲去,结果在我旁边?
还是被我自己捡回来的???
就算是那一次坐实了他的身份时候,她带着他一起离开,是为了理他远点?
这种感觉简直让人窒息,更不要说鸿钧所说的话,现在把她头涨得一个头两个大。
一想到她曾经和他所说关于罗睺的那些话,墨言就不由得像是各种调料瓶都混杂在一处,俨然熬成了一锅汤,堪称五味杂陈。
之前再没办法放在一起对比,如今也必须放在一块比了,两个截然不同的形象重合在一处,她所见的,真的是她肉眼看见的那些吗?
好像,也不见得吧?
这里面说不得藏着什么东西呢。
说不得都是假的,说不得只是算计。
手指不由得攥紧,残留的碎石渣滓被碾成齑粉,遗落而下,一道风过来,荡然无存。
山巅之上,高风袭来。
“是不是早在当初你过去看到他的时候,他境界就已经恢复了?”墨言出声问道。
“差不多。”
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墨言深些一口气,拍了拍手中剩余的灰烬,直接站起身来,仿佛欲要离开,鸿钧看向远处的远山连云,缓缓道,“我倒是以为你会让我拿出证据。”
闻声,墨言回过头,冷声道,“你能拿出证据吗?”
鸿钧笑了,“他本身就是最好的证据。”
“至于你,现在已经相信我了不是吗?”鸿钧定定地看向墨言道,“至少你没那么相信他。”
“……”墨言。
我并非不是不相信他,只不过是互相尊重罢了。
嗯……
这感觉更让人憋屈了。
四目相对,墨言这话现在已经不想说出口了,她现在不想解释,也不想多说什么,此时此刻,她的心境已经糟心得一塌糊涂,一股火压在胸膛,杀人的心都有了。
甚至于隐约已经明白鸿钧为什么把地方弄到这里来了,怕是防着她把罗睺带来,所以会有这么一遭。
平心而论,如果鸿钧没做这一出,她会不会说?
她还真的会。
这么想想,墨言感觉更上头了。
也不知道是在气她自己还是在气罗睺,这个命中大敌,这个被堪称自家花瓶兼室友的人。
胸膛气涌如山,堵得人甚至有一种直接和罗睺同归于尽的冲动。
墨言倒吸了一口凉气,试图平复情绪,奈何半点用处都没有,不过好在理智率先拉住了墨言,要冷静,不能怒火被冲昏头。
不管什么时候都是。
伴随着理智终于占了上风,强压着情绪道,“关于这件事情,我不会去提,希望你也别说出去。”
“这是自然。”鸿钧定声道,声音之中带着毋庸置疑,他虽然来询问墨言,不代表就是把墨言拖下水,反而这个其实对于墨言还是有点益处的。
这个道理墨言也是懂的,相比较蒙在鼓里,的确挑明要来的更好,别管是为了什么,如今听着鸿钧这话,当即道了一声,“多谢。”
此话一出,反倒是鸿钧看着墨言如此,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各取所需罢了。”
“眼下,你打算怎么办?”
墨言没直接回话,只是回过头看了眼鸿钧,“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话中不带着什么质问,也并非是什么明明白白地说你要怎么算计,只是单纯的询问,只是基于墨言现在的状态,着实看起来不太好。
鸿钧倒是有想法,只是目光看向如今眉头紧蹙,脸色极差的墨言,好像打他从认识墨言开始,就没见过墨言这个样子,话到嘴边最终却是改了口,“墨言,你之前不是说有东西想要问我的吗?”
……
……
“现在没了。”
她面无表情道。
她现在就是后悔,特别的后悔。
:)
不知道什么时候云雾散尽,天际湛蓝一片。
墨言实在没心思和鸿钧告别了,当即起身就走。
鸿钧看了眼那个方向,那显然不是回穹谷的方向。
许久后,穹谷之中。
罗睺半倚在树旁,指尖捏着墨言当初带回来的凡花,目之所及更是开的正盛,算算时间墨言已经出去大半个月了,她还要多久才会回来?
【作话】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车已经翻了。
————
【小剧场】
从某种角度讲,自爆会比从敌人口里掉马更好,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你的敌人会如何抹黑你。——by罗睺。
墨言:哦,:)?
第62章
?我搬家了.
一路而走,墨言都烦躁得厉害。
这种感觉实在太差,回去是不可能回去的,万一理智稍微往后退三分,那结果可就不见得那么理想了。
至于远离——
她现在不就在干这种事情吗?!
脑子里面不由得回想起来那一幅幅画面,无一不是关于罗睺的。
好的坏的,硬生生熬成了一锅汤。
墨言实在没办法反思些什么,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
当时难以平复,这后劲也一样不小。
从一开始,到如今。
疑点不是没有,他也并非是多么圆满,但是不代表就这能够让她把人往‘罗睺’身上想。
偌大一个洪荒,怎么就那么巧?!
难不成这就是缘分?
那可太缘分了!
兜兜转转,自己动手,主动送上门了。
而且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还出于惯性,什么都没问?
仔细想想,其实她的猜测是没问题的,灵气瞬间溶于此间天地,除了灵根还能是什么?
但凡是个人在那里,感觉到这个之后,那也能够确定十有八-九,那就是灵根了!
却不想,那剩下的余地,还有可能是神魔。
灵气并非那么精粹到了极点,而是源自神魔的力量和盘古同源。
只是灵根化形已然是沧海一粟,是个神魔的几率,比这个还要小之又小,换句话讲,洪荒亿万万生灵,而神魔最为强盛之时,也莫过于三千,更不要说如今早已经历过盘古开天辟地,余下神魔十不存一,这概率放在一起,那简直就不是人能够中的,她就算是每日从亿万彩票中抽奖,每日都中头等,那也要不知道多久之后,才能够凑足这个概率。
这种感觉实在过于酸爽,让人难以接受。
但凡当年知道,她一定连夜扛着火车走,绝对不靠近那边一丝一毫。
可惜想法是好的,但是没有什么所谓的但凡。
墨言一路而走,踏云而过,脚下不知不觉竟是已过了千山万水,远处山水相连,一映天际,仔细去看那大河蜿蜒曲折,驰骋纵横。
周遭在无旁人,风声映午阳,墨言闭上了眼眸。
待到许久后,当冷静下来的时候,墨言真的很像知道罗睺如今这所作所为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她的真身本体?
真说是这个不是没有一丝半点的可能,但问题是真说是为了这个还需要如此下去吗?
收法宝这种事情,她可不信是什么为了让她心甘情愿地臣服,直接动手显然更省事。
如果不是为了这个,难不成还是为了让她在原有的基础上,再长长,等到韭菜熟了再割韭菜?
这个听起来也不太对。
不是她不想往好的地方想,只是就冲着他那暗地里折腾的一切,甚至于连同当初变换模样的出现,以及那个被她日积月累之下都快成一个定义的名字,实在让她没办法往好处想,更没有理由去往好的方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