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新环顾了一下周遭,此处仿佛是什么卧房似的,左边倒是一览无余,玉案后,放着一个几乎满墙的木柜,上面一格一格的摆放着一些玉简与各式小玩意,倒是看着极为精致,而在右边,两个浮金锦缎一左一右,挂在上面,不过大半用金钩挂起,而在后面便是一套桌椅,桌椅旁边放着烛台,除此之外,右边还有这什么物件,就冲这个阴影,大抵是个不小的东西。
就冲着如此细致的摆放,此处想必是什么重要之地,就在罗睺还想继续探究的时候,五脏六腑的不适感就冲击着大脑,稍加感受便能够感觉到身体之内那极为严重的伤势,罗睺皱紧眉头,修长的手指按在自己的胸前试图压下那种强烈的疼痛感。
他现在没时间去疗伤,或者去细致的检查一遍自己的状态,当务之急是赶紧离开此地。
罗睺试图站起身子,咬紧牙关,强撑着身体下了睡榻,周围并无什么可以用来当扶手的地方,不过好在此处正对着门,也要不了几步。
只是这对于现在的他而言,也实在有些困难,不过倒是也还能忍,罗睺的毅力本就极强,现在也不例外。
眼看已经到了门口,身侧传来脚步声,
不是来源于外面,而是来源于里面,他刚刚竟是半点没有感觉到?!
意识到这个问题,罗睺脚步一顿,差点没有直接摔。
没有意料之中倒下,反倒是人扶住了。
“你醒了?”
罗睺身体一僵,抬起头来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过去,她样貌姣好,一双眼珠更是乌黑迫人,那里面好像藏了不知道多少的东西,此刻正身着玄衣,头发用玉钗简单地束在一起,并不繁琐,甚至于称得上简单,而更不能够让人忽视的是那种明明并未有什么情绪,但是看起来倒是威慑力十足的气质,最重要的,那身上极为厚重的凶煞之气,如今的确有所掩饰,但是这种掩饰能够瞒得过别人却是瞒不过他这个主长杀伐之道的杀神。
他碰上对手了。
罗睺警惕之心更甚,下意识地就想要动用法力,结果手中却是半点法力也无,退一步召唤弑神枪,却也毫无动静。
一股火怒上心头,气血上涌,鲜血顺着嘴角直接流了出来。
不等他说话,那人扶着他坐下,手指好像是再熟悉不过的搭上了他的手腕,一道灵气就要从手腕处渗透到经脉里面,罗睺当场就想要抗拒,却是发现完全没有力气,至于自己的身体?
竟是没有一点排斥,全部接纳了!
在发现这个的那一瞬间,罗睺的脸都快绿了。
而且她的法力在自己体内运转,自己竟是感觉还挺舒服的?
仍旧在墨言看向他的时候,罗睺瞬间把自己的情绪全部隐藏了下去,一副柔弱的样子,完全掩盖了实则其实在咬牙切齿,就这种时候,他绝对不能够肆意的暴露,否则我命危已。
墨言收了手,鉴于这些日子做得太习惯,罗睺又没有什么反抗,仿佛是什么应该的,故而待到收手之后才想起来过来自己这样其实也有点不太对,毕竟人之前是昏迷着的,意识不清,现在可不是昏迷的状态了。
“之前我见你命悬一线的时候,也是如此帮你疏通经脉的,有些顺手了。”
此话一出,罗睺心下暗道,这是在威胁我?知道我的一切情况,若是我胆敢反抗,这个顺手说不得就不是疏通经脉了。
不过不管心中如何想,面上装出了一副理解的样子,“无妨,这也不过是想要助我一臂之力,我还未曾谢你呢,你不必解释的。”
闻言,墨言点了点头,目光看了看罗睺,心中虽然有些舍不得这个花瓶,但是人都醒了,她也不好强留,否则就不是救他,而是搞什么强取豪夺了,真就是坐实了是抢回来了一个压寨夫人了,虽然,就冲着这个长得好看,本身又因为伤势有些虚弱的感觉,的确挺适合这个位置,想到这里,墨言赶紧打住这个念头,径直问道,“你有洞府吗?”
这是要一网打尽,还是想要更多的好处?又或者是别的什么?
不过就他现在这个样子,有什么算计的必要吗?
至于什么好心?
罗睺第一时间就否认了这个念头,怎么可能有这种东西,不过就是利益交换罢了,更不要说眼前人身上这一身煞气,哪个所谓的好人,能有这种重的煞气?
此时此刻,他再一次仔仔细细地盘算了一下自己身上值得人算计的东西,再看着眼前人,心中一时间浮起了一个念头,他虽然不曾对洪荒中的那些事情特地留意,但是也并非是一概不知,难不成——
是看上他了?
就冲着他之前的那个伤势,但凡是个洪荒中的生灵,看他八成那都是将死之人,所以说是看上一个‘将死之人’?
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信。
不过罗睺却也没有贸然否认这个念头,毕竟就现在的情况,他身上着实没有什么其他算计的必要,眼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但是不管怎么看,她都绝对是在试探我。
故而罗睺思索了片刻,最终摇了摇头,“没。”
墨言倒是不知道罗睺心中的那些弯弯绕绕,眼瞧着他沉默半响后摇了摇头,心中暗暗地推翻了可能是化形导致的问题,就冲着这个样子,有很大的可能是洞府被夺,以至于一身伤势逃了出来,不过她眼下也不好问,不过也歇了把人送回去的心思,“既然如此,那你且在此处安心住下养伤吧。”
罗睺一边点头,一边用余光看了眼周遭,为日后离开此地做准备。
【作话】
还记得吗,墨言的气质有种山大王唯我独尊的感觉,换句话说一看就不是好人,也不怪罗睺想多hhhhh?
第12章
?你管这叫炼器???.
待到墨言安顿好了罗睺后,打算继续自己之前未尽的事业,当即道,“我名墨言,你若是有什么难事,你可以喊我,我就在不远处。”
罗睺点了点头,一副从顺如流的样子,“好,你若是有事,你先去吧。”
“那你好好养伤。”
罗睺继续点头。
见此,墨言也放下心来,推开门出去,准备继续去练三转印。
罗睺望着墨言出去的背影,一时间眼神变了又变。
就他现在这种伤势,想要拖着这幅身体离开此地,着实有些难了。
不过不代表罗睺就打算这样沉寂。
墨言已经离开,罗睺却也没有贸然做些什么,待到半响之后,罗睺支撑着自己的身体重新站了起来,重新环顾了一下四周,左边一览无余也就不再多看,手扶着墙壁朝着右边而去。
步履有些缓慢,但是有着支撑倒是比刚刚要好得多,之前他所见不假,那边的确是有一套桌椅烛台,墙壁上也带着挂饰,而刚刚的那阴影,不是旁的正是一张大床,此刻木窗开着,光肆意地打在床上。
之所以未曾得见,主要原因并非是那被挂起来大半的浮金锦缎,而是因为此处比他那边多出来了一片,别说有那个浮金锦缎就算是没有,也是看不见的。
而床上现在还隐约留有余温。
罗睺不由得沉默了一下。
拖着有些沉重的身体,重新回到了睡榻那边坐下。
这是……
让与我同居在一处?甚至是一个房间之内?
虽然有些空余,但是这点空余,才能够算得了什么。
这怎么可能?
难不成他昏迷之时,她一直在旁边守着?
时至今日?
倒是怕他跑了,还是过于信任于他?
罗睺不由得陷入了沉思,这……
难不成是真的看上他了?
算了,还是再多试探一下,才好得出结论。
眼下已经没有什么多余的体力了,罗睺深吸了一口,坐在床上,运转着法力,算是歇息片刻,待到力气稍加好转,再出去看看外面的情况。
在罗睺准备修养体力试图把周围情况摸清时,墨言那边正在全心练着三转印。
至于什么多余的防护,不是说多费事,而是没有必要。
就花瓶现在的那种状态,经脉尽断,五脏六腑几近破碎,站起来行走都是一件极为难的事情,只能说如果就这都能够伤到她的话,那她不如现在直接奔着罗睺帮他挨打算了。
对此,罗睺并不知情,往出走的时候,罗睺其实已经做好准备墨言来拦着他了。
却是未曾想,没有半点阻碍,旁若无人。
甚至于此地除了墨言之外,连个看管他的人都没有。
设想中的层层看管,处处阻碍,好似来去自由一般。
原本那个墨言其实是看中他的念头,悄悄暗淡了三分,不过不等这个念头再消退一分的时候,罗睺眼神一暗,发现了主要问题,如今的这一幕,其实也很有可能是不屑,或者就是是故意的,自己现在的身体太差了,走出房门都已经需要不少体力了,再远点,连庭院这个都走不出去,都已经这样了,还需要什么人来看管他?
既然如此,还不如让他随意走动,说不得还能够放下戒心。
除此之外,说不得在最外围,再设下了一层阵法结界,用来以防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