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裴栖寒,花花又恢复了生气。
“怎么会这样,难道是因为她是你的灵宠所以就不能离你很远么?”许悠悠惊讶道。
裴栖寒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花花恢复精神力后钻入裴栖寒的衣襟内小憩。
许悠悠问他:“师兄,你知道这幻境怎么出去了吗?”
裴栖寒回望了一眼后面的水镜,许悠悠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那是什么东西?”
裴栖寒对她道:“等我从里面出来。”
许悠悠担忧问:“师兄,那里面危险吗?我想跟着你一块进去,我们两个人背靠背,一定能从里面出来的。”
她的眼睛里很是诚挚,裴栖寒瞧一眼后拒绝。
“就在这里等我。”他坚定地说。
“可是。”许悠悠还在争取,幻境她都跟着来了,为什么那个湖她不能去。
裴栖寒态度坚定,许悠悠无可奈何。
她只好松口,“好,那我等你出来。”
裴栖寒在漩涡一般的无序传送阵内消失,许悠悠不免有些担心他,她走近室内,对着张时润道:“前辈,我师兄不会有事吧?”
她同张时润说话,这人居然还略带嫌弃地捂住鼻子。
许悠悠有被伤到,她不信邪一般地凑近自己的胳膊,深吸一口气,品闻自己身上的味道。
明明是香的啊!
“喂,你在骗我吧?我怎么就闻不到臭味,我师兄也闻不到,我同门的师兄们和师父也不觉得我身上有味道,怎么到了前辈这就有味道呢?”
肯定是这人鼻子有问题就说是她身上臭,臭老头,栽赃陷害,不讲武德。
张时润眼睛斜睨着,很是高傲,他没有废话,直接说:“立马从这里滚出去,不然马上杀了你。”
“我就不出去,你们把我怎么样?是师兄让我在这里等他的,再者我想你也不敢杀我。”
这人若是要杀她,肯定早就动手了,也不会在此闲话。
“你倒是胆子大,”张时润说,“我是答应过你师兄在他出来之前不杀你。但是他若是三天之内没有出来,你又哪里来的机会可以活?所以,赶紧在我面前消失,届时我给你一个痛苦。”
“三天?”许悠悠好像没听见张时润威胁的话一样,她只关心裴栖寒的事情,“那他去了哪里?”
张时润冷笑:“对前辈说话要用敬语,说话放尊重一点。”
“那敢问前辈怎么称呼。”
“张时润。”
“张时润?”许悠悠很是惊讶,既然是他那也就意味着她当初在许小悠的视野里看见了一点黑色东西,是天罚的戒脉。
正好,关于天罚,她还有很多疑问。
“大惊小怪。”张时润暗搓搓说她没见识。
许悠悠不知道眼前这人是哪里来的对她这么大的敌意,但既然他是张时润那他对他之前的事情也可以不计较,“张前辈,听说你毁坏了九州神祭,真的是好厉害,你能和我说说九州神祭是什么样的吗?”
张时润闻言朝许悠悠看过去,他眼前这姑娘没脸没皮,看来是赶不走了,他只得用灵力封住自己的嗅觉。
听闻她问起九州神祭,张时润眼中意味不明,“若是有机会,你就能见到了。”
只是需要再等等。
许悠悠这一等就是两天,两日过去,她始终是不见裴栖寒出来。而张时润看她的眼神也越来越兴奋,似乎是迫不及待地想杀了她一样,这令许悠悠毛骨悚然。
她可从来不曾得罪过他啊,只能说明,张时润天生就是脑子有点问题,说不定有点杀|人狂魔的潜质。
这个设想更加令许悠悠不安,千万保佑裴栖寒不要出什么事才好,她可不想死。
张时润看许悠悠暗自焦灼地模样,又忍不住给她火上浇油起来,“三天之内不出来,你师兄就永远都不可能出来了。”
他强调道:“今天可是最后一天。”
许悠悠都快急死了,这大佬可活了千年,他的话她可不敢当玩笑,见着这人还在慢慢悠悠的品茶,她凑过去笑嘻嘻说:“前辈,您就告诉我那里面是什么吧?”
“我也想进去,”许悠悠自问自答说,“我肯定是可以进去的吧!”
她半臂依靠在榻上的小桌上,张时润看她一眼,直骂道:“坐没坐相。”
他对她总是在挑刺,活脱脱就像是个刺猬。
“那里面有什么?”许悠悠坐正坐直,连威胁的气势也大了些,“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把你这个幻境里都染上我的味道,这样我要是出去了你在这里也不好过。”
“你要是能出去?”张时润眸中尽是嘲讽,“你师兄八成出不来了,你在这只有等死的份。”
许悠悠正色道:“你都说了我再这里只有等死的份,那我为什么不去拼一拼呢?难不成就要在这里坐以待毙看着自己眼睁睁大限将至吗?”
“自己的命,都是靠自己争回来的,不是么?”她接着说:“而且我承诺过,我不会让他死的,我得守诺。”
如此豪言壮语,意气风发倒是让张时润想起一位故人,只是在他心中眼前这个野蛮女子怎么配和他的故人相提并论。
“那好,我且问你一个问题,你和你那师兄是个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许悠悠重复一遍,答道:“师兄,他就是我师兄啊!不然我们还能有什么关系?”
她的这回答倒是与那小子如出一辙,想起裴栖寒,张时润神色复杂,他的身上通他一样带着天罚,如此死了确实可惜,这不禁让他想到千百年前的自己。
况且……他若是能活着出来,他说不定也有机会从这无穷无尽的痛苦中解脱。
“那你听好了,恶魇湖内能让人看见自己最恐惧的过去,并且让人沉敛其中。唯有心志坚定,心向光明之人才能出来。”张时润松口道。
这湖专门天克心思复杂深城之人,最容易挣脱这湖束缚的反倒是那些心性单纯之人。
即便张时润不想承认,但他心中清楚,这湖怕是拦不住眼前这位姑娘。
放她进去,便是开了先河,给裴栖寒一丝生的机会。
他死后,魂体被迫封印在这化灵秘境中,神明未曾因为他的身陨而宽恕他的罪行,千百年他在此处受着漫长的折磨。
秘境的运行规则可由不得他擅自更改,若是放她进去,便是拿自己身上的惩戒做赌。
“让我进去,我会把他带回来的。”许悠悠见张时润有改变心意的迹象,忙道。
“信口雌黄,”张时润说,“这恶魇湖只能自己克服,别人进去根本起不到一丝半点的作用,就凭你,你以为自己能改变什么?。”
“不试试怎么知道?你总会是在这里否定我,该不会是自己心虚了吧?”许悠悠不服输道。
张时润轻呵一声,许悠悠这性子,也和她很像。
为了叫她死心,也是为了一探究竟,张时润起身再度召出那无序传送阵,“那好,我便给你这个机会。”
“进去之后,死生概不负责。”
“好。”
她义无反顾迈步进入传送阵,眼前人消失后张时润拿出他那龟壳又给自己算了一卦。
眼前的卦象使他静默良久,这挂他看不懂了。
一阵穿梭感过后,许悠悠来得一片颓败的密林中,在她眼前是宛如一滩死水的黑湖,这黑水看上去十分粘稠,她拿手去摸了摸,比起是一片湖倒不如说它是一片沼泽地来的更为实在些。
湖面上溢着黑气,无尽的静谧刺激着她的神经,许悠悠看着眼前这一切有几分心颤。
在这里,人的恐惧似乎会被放大。
她缓步迈入湖中,直到自己的身体缓慢下沉,一瞬间的窒息感后,她在湖下睁开了眼。
这湖能让人看见最恐惧的事情。
许悠悠试着在湖中摆动着手脚,可惜动弹不得,周围的水好似泥潭,更如加诸在身的枷锁,越往下越是不堪重负,叫人喘不过气,脱不开身。
她本能地往上挣扎,脑子仿佛是有什么东西被抽丝剥茧地给取了出来,飘到她的眼前。
许悠悠看见了自己小时候的画面,是她妈妈牵着她的手带她过马路。她想起来曾经有一段时间她是一个不敢一个人过马路的。
她小时候在人行道上被车撞过,虽然伤的不重,可那时却给幼年的她留下了很深的阴影,她后来每每过马路都需要妈妈牵着才行。
这黑泥般的湖水能将情绪准确地再次传送到她脑子里,时隔多年,她再次切身体会到自己当时的恐惧,踌躇,不安以及想要逃避。
妈妈站在她身旁,鼓励着她往前走,可是她不敢,她硬要去牵妈妈的手。
许悠悠记得,当时她的妈妈好言好语的劝着她,他们在马路旁边站了很久,依旧拒绝自己一个人过马路,紧接着她看见母亲甩开她的手,径直过去。
她想追上去,可她不敢,她怕自己刚刚迈步过去又会被车撞。这条路,不像是交通要塞,她要过的这条人行道没有红绿灯,走过去要四处观望才行。
随后她看见幼年的自己独自一人在街边嗷嗷大哭,她只是在看着便觉得难过,久久地陷在这种情绪之中出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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