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看你这画上的人没有?”官兵问过一众人等,大家都说没有。
许悠悠上前仔细去瞧了瞧,这被通缉的人不是容恕么?
“你,看见过这上面的人没有?”
许悠悠摇摇头,她道:“请问,这个人是犯了什么事情啊?”
那官兵嗓门大了些,对着堂内的众人道:“诸位,你们听好了,这个人可是我们江邑的通缉犯。多地的少女失踪案都和他有关,家里有姑娘家的,最近让她们少出门,以免出什么意外。我们会加大力度在江邑排查,若是有人有这恶犯的踪迹,请迅速告知。”
那官兵叮嘱许悠悠,“姑娘你以后出门也注小心些,若是有他的讯息要记得及时上报。”
许悠悠点点头,她复又说道:“不过我不怕,我有我师兄。”
其他的女孩子可能就真的需要小心一点了,毕竟她们没有师兄。
容恕现在居然成了通缉犯,可真是神奇。
许悠悠回到座位上,贺生皱眉说:“这人不就是元诏城那人么?他居然也到江邑来了,看来这会上是有真宝贝。”
缥缈宗,七善门,还有修真界各路有名有姓的门派都在此聚集。
许悠悠揶揄他道:“有没有真宝贝你打听不出来?”
贺生:“不瞒你说,我这几天还真又打听到一个消息。据说除了混元珠之外,这鉴宝会上有人要出菩提芥。”
“菩提芥,这是个什么东西?”许悠悠问。
“菩提芥中有三千菩提子,这三千菩提子就是三千个世界,据说可以解人心魔。”
“这么厉害。”许悠悠惊讶。
如果真的可以解人心魔的话,她想这东西再适合裴栖寒不过了,她说什么也得把这宝贝搞到手。
“鉴宝会上,一切见见分晓。”贺生问,“你救回来那个人怎么样了?”
“比昨日好多了。”
贺生对来路不明的人总有防备,追问许悠悠:“那他的家世呢,你问清楚没有。”
许悠悠将自己和罗颂的对话对贺生全盘托出。
贺生点头道:“既然这样,那他伤好之后,便让他赶紧离开,以免额外多生事端。”
许悠悠只得点头,“嗯。”
晚间,她睡不着,屋子里有些闷热,只有夜里的夏风是清凉的,她无聊开窗看月。
自己一个人独处待着,脑子就喜欢瞎想一些事情,譬如她此刻真正思考,天气太热了睡不着觉,如果她能够抱着裴栖寒睡得话,应该很凉快。
问题来了,他会让她抱么?
她要是现在偷偷地溜进裴栖寒的房间,黑灯瞎火地指不定得被他当做贼人登徒子打成猪头。
算了算了,她冒不起这个险。
但她又想,裴栖寒冬日里只穿一件单衣就睡,铜临山的冬季那么冷,他一一个不会遍体生寒么?还是两个人靠在一起比较温暖。
若是他夏夜能够让她清凉安睡,那她冬天也不是不可以给他暖暖……互利互惠,岂不是美哉。
许悠悠一拍额头,顿时觉得自己白痴,她想什么呢,一般关系的男女能睡在一张床上吗?就算是师兄妹也不行的吧!
她叹气。
明天便是游神大会,裴栖寒还是会和她一起去看的吧,想到这她暗暗地有些期待。
忽然窗边有一道人影飘过,昏黄的烛光照亮一抹没入黑暗的红色,许悠悠一眼就认出来,这人必然是容恕无疑。
她喊道:“容恕?”
从黑暗中溜出一袭红衣,由窗户爬进她的屋子。
上次见他还是流连于花丛中片叶不沾身的风流公子,现在就只能偷偷摸摸地半夜三更爬窗户,几天不见他混得这么拉了?
“你怎么在这?”许悠悠连忙将窗户关上,然后警惕地瞧了一眼四周,好在现在夜深没什么人。
“容恕,你被通缉了。”
容恕话听在耳朵里像是无所谓,他打量周围,见这里环境不错自然地坐凳上,拿起圆桌上的茶盏慢条斯理地为自己添茶,他抿口凉茶解渴,“我当然知道。”
许悠悠小声对他说:“知道你还来,要是被发现了,我就是窝藏罪犯的帮凶,会被抓起来的。”
“窝藏罪犯?”容恕嗤笑一声,“你怎么不说我是来诱拐你的呢?我盯上你了,正如流言所说,我要将你拐到深山老林里,□□血,剖尸练邪功。”
“你不怕?”
他饶有兴味地道:“小先知不是通晓古今,能预未来之事么?怎么,今晚的劫难你难没有算出来?”
许悠悠才懒得和他逗闷子,她坐在他的对侧,“你是少来,我是先知,所以我知道你那些少女失踪案和你没关,你是被冤枉,是吧?”
闻言,容恕欣喜地展露笑颜,“总算,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正常人。”
“不过为什么会这么巧,你去元诏城的那段时间,那里刚好接二连三有人走失,你知道什么别的消息么?”她问。
容恕挑眉,似乎是心中有气,“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你在元诏城那么长时间,那你就不去管管?”她面露诧色。
“旁人的事情我为何要管?”容恕理所当然说。
他一句话将许悠悠噎得哑口无言,她回他道:“也是,那这么说你也是旁人,你的闲事我也不管,容公子请回吧。”
容恕死皮赖脸说:“我和你哪里算的上是旁人,小先知,我们可是有过命的交情。”
许悠悠明白,他所谓的这种过命的交情就是从高空中把她从他的剑上扔下去,真是一点活路都没给她,生怕她摔不死。
她翻了个白眼,“我没摔死真的是托了您的大福。”
“那确实。”容恕道。
许悠悠:“……”
“说吧,你来干什么?”
“只是想让你帮我一个忙。”容恕道。
“帮你,为什么要帮你?”许悠悠道,“帮你,我有什么好处?”
容恕的眉眼妖邪上挑,他嘴里说着讨好的话,可她却并未从他的眼里看出讨好之意。他这样的人,十几年的前半生蹉跎,几乎是被命运按在地上摩擦,后半生登高恣意,用血染出来的狂妄,不会向任何人低头。
除了他师姐,他这一辈子不屑于讨好任何人。
“你不是人美心善的小先知么?昨日还救了一个濒死的人回来,怎么今日就不能帮我?”容恕轻飘飘地说着。
许悠悠硬气道:“你怎么能和人家相比,他可没有把我从天上摔下来。”
她忽然警觉,“你居然跟踪我?”
“谁跟踪你了,我只是碰巧路过。”容恕心慵意懒道,“行了,行了,以后补偿你。”
许悠悠起身从书案山拿起纸笔,要和他签字画押,“口说无凭,你得给我立字据。”
容恕锐利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没有半分恶意,许是单纯惊讶于她出其不意的这一招,见许悠悠固执他无奈提笔签下。
龙飞凤舞地张狂草字印上白纸,“你想要什么?”
她单叫他签字画押却没有说自己的愿望是什么,但他还是落笔签下自己的姓名。
许悠悠绞尽脑汁地想,可惜没想出来,“那我先欠着行不行?”
容恕调笑道:“不行,你现在必须写,万一日后你许了个我达不成的愿望,那我岂不是要被你坑死,我容恕可不做亏本的买卖。”
“不会的,我闲来没事坑你做什么?我又不是活腻了,你放心,我可以用我的人品担保。”许悠悠四指起誓。
她认真的模样将容恕给逗笑了,他点头答:“好,我就信小先知一会。东西我已经写了,你跟我去个地方。”
许悠悠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从正门出去,被容恕叫住。
许悠悠回头去看他,“怎么了?”
容恕道:“翻窗户走。”
许悠悠一脸为难地看着他,大哥这可是四楼,你功夫是高可以翻窗户,但她只是一个废柴啊,连御剑都没有学会。
容恕打量她,“想起来了,你不会武功是不是?”
这轻蔑的语气,这自傲的神情,许悠悠真想给他一拳。
容恕提议说:“你从窗户上跳来下,我御剑,我带你出去。”
许悠悠狐疑地看着他,这人真的可信么?别又像那日那般让她摔得个狗吃屎。
容恕的裂天剑已在窗外升起,外面黑漆漆的一团,裂天剑身有暗红色的纹路,她倒是可以看清,只是她这万一准头不好……四楼的高度……
“你是想先跳下去,还是想让我在剑上接住你?”容恕嬉笑道:“还是想让我捏住你的肩带你,选一个吧。”
许悠悠看着他那张脸上的诡异笑容,容恕在大事上的人品道德她可以确信,但这种小事保不齐他会有什么别的趣味,她信不过他,连声拒绝,“怎么能劳烦您老动手,我自己跳。”
“哼。”
两人刚准备出去,门外响起裴栖寒的声音。
容恕示意许悠悠别出声。
“你怎么了?”裴栖寒手中握着惊鲵,许悠悠她房间里有别的人,修为甚高。
许悠悠解释说:“没事,我只是睡不着?师兄有什么事情么?”
“你出来同我说话。”裴栖寒几乎是不容拒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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