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丹摆动着蛇尾爬过去,拎起鸟头,往右一掰,只听“咔嚓”一声,中午饭的第一个食材就准备好了。
他甩给目瞪口呆的谭香,说道:“这鸟毛长,没什么肉,不顶饱。”
谭香:“……你可太牛了。”
抛石砸鸟,关键准头还那么好!
云丹风淡云轻地道:“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只要有你想吃的,本仙就能给你抓来。”
谭香竖起大拇指:“小云,你可真是个霸总!”
云丹说的这话,可能就是远古版最真挚的情话了。
换成现代可能就是,只要你想要,我就能给你……
云丹:“什么是霸总?”
谭香:“你这种就是霸总,非常慷慨,非常豪气,非常优美的品质!你继续保持。”
云丹二百度回头,瞅着她道:“那本仙可不可以也提个要求?”
谭香心情好,豪气地道:“说!”
云丹舔了舔嘴唇,说道:“明日再配一次。”
谭香顿时就萎了下去,慢悠悠地躺回他的后背上,虚弱地道:“我还没休息好。”
云丹盯着她看了看,淡道:“你一点都不霸总。”
谭香点头,爽快地摆烂:“我不霸总,我是水货。”
云丹:“你什么时候能休息好?”
谭香觉得这事也不能老躲,说道:“你可不可以压缩一下你的时间,真的是太长了!”
每次三天三夜,就打一个月一次,一年累计下来得花费将近四十天,小一个半月了!年假都没有这么长的!
云丹眨了眨眼:“当然可以。”
谭香满怀希翼地问道:“真的?能缩短到多长?”
云丹:“两天两夜。”
谭香摆手:“……再议吧,散会。”
云丹:“一天一夜?”
谭香:“你再考虑考虑,不是考虑你,是考虑考虑我,娇弱的我!”
云丹:“一个白昼?”
谭香双手拍板:“成交!”
也不能让人退步太多,毕竟那是他的天然属性,不能存天理灭蛇欲。
云丹吐了吐蛇信子,谭香只说了时间缩短,可没说次数不可以加。一顿饭可以分三次吃,但重要的是全吃完。
又过了几天,谭香知道自己上当受骗了。
谭香化成了兽型,双爪像农民伯伯塞棉袄袖口一样蜷缩在一块,满脸沧桑道:“云丹啊,你说说,一次一白昼,连续三天,有区别吗?”
云丹霸道地拉出她的爪子,掌心向上翻,把玩她爪心的肉球。
“本仙觉得有区别,至少让你每天进食,每夜安睡。”
谭香:“我觉得没区别,也安睡不下。”
那么大的一个人,也不睡觉,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她,就等着第二天天亮。太阳刚升起,大尾巴蛇也跟着起了,继续过他分成三次的夜生活……
云丹咬了咬她的爪尖,这两天豹子是有点瘦了,豹脸上的泪沟都更明显了。
“本仙允你,尽量控制。”
谭香松了一口气,云丹挠了挠她毛茸茸的下巴,谭香微眯眼,舒服地都开始打呼噜了。
说实话,她也是很快乐的,就是快乐得有节制,不然早晚腰脱。
粉色的大豹子像猫饼一样趴在窝里,感觉云丹的手停了,她就伸出爪子拍了拍他。
云丹活这么大,敢指使他干活的,就只有眼前这只。
他笑了笑,也躺了下来,把豹子毛茸茸的头放在了胸膛上,继续给她挠下巴。
谭香眯着眼睛,说道:“其实咱俩还可以做许多许多其他的事情。”
不能总在窝里颓废。
云丹:“比如说?”
谭香:“咱们这座主峰,我还有好多地方没去过,都可以去看一看。”
云丹心想:他早就看够了,但豹子想看,他不介意再跟着她看一遍。
谭香:“还有许多好吃的,我还没给你做过……咱们还得找殒,我想做口锅……”
谭香断断续续地说,云丹有一搭没一搭地应。
她说的事情,都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但云丹听得很有意思,和豹子在一块,每时每刻都很有意思。
云丹捧起豹子毛茸茸的大头,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
谭香扒拉他一爪子:“继续挠,别停。”
云丹眯眼:“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肥了。”
谭香学着他的模样,呲牙嗤笑:“没瘦过。”
打也不能打,骂也不能骂,云丹发觉,他对待这只豹子,居然一点招都没有了。
谭香用脑袋拱了拱他:“云啊,继续挠,我脖子痒。”
这蛇牌痒痒爬真是不好使,还老得声控的。
作者有话说:
谭香:还有什么来着?
作者:还有他的马甲就要掉了
第57章 第二十四只
秋去冬来, 一转眼,青峦山上就覆盖了一层白雪。
这几个月,谭香高举“夫妻俩要共同创造美好回忆”的大旗, 实则是消极怠慢夜生活的幌子……带着云丹从洞口出发, 用蛇尾丈量了一下主峰的最南端到最北端。
在这期间, 好事有,坏事也有。
好事是,她终于发现了可以替代大米的粮食作物, 比大米大一点, 比薏米小一点, 她就给它起名叫中米了。后来还发现了一种奇妙的石盐, 就是味道有些涩。
谭香说要将中米煮来吃的时候, 云丹一脸的不赞同,还出言阻止道:“这是鸟吃的。”
等谭香将米煮熟,拌着烤肉嗷嗷造时, 云丹也跟着尝了一口,结论是:“不如肉好吃。”
谭香也不强求,装了一皮草的米粒回去, 打算明年自己开垦一块菜地种种。
再来就是,她们终于找到了殒,它的生石看起来跟普通岩石差不多, 要是云丹不说, 谭香都得以为是块普通石头。
谭香好奇地道:“你怎么知道这是殒的?”
云丹无比淡定地回道:“不知道殒的兽人, 屈指可数。”
殒的燃点较高,谭香打算回去之后垒个窖炉, 能烤陶器, 也能融化殒。
其实最简单的方法是问群居的兽人们, 可她跟人家也不熟,每次想说点话,对方一看到她身后的云丹,就像耗子见了猫,撒腿就跑。
谭香就只能用笨办法来摸着石头过河,多垒几次,总会出结果的。
另一个好事是,她的春期终于结束了。
春期结束的前几天,她总觉得心里有团火在烧,看云丹的时候眼睛都不由自主地冒绿光。。
回想起那段时间,谭香总会用咳嗽掩盖过去,无他,就是太没羞没臊了。也不知道肚子里的孩子,积攒到何年马月了。
按几百天一窝的频率,够她生个几年的了……
云丹倒是很开心,还总问她:“你的春期什么时候再来?”
等谭香的春期过了,坏事也接踵而至了,就是她发现,云丹会有兴致,跟她是不是春期压根没有关系。
都说蛇性本哔——,云丹当真没有扫了威名。
谭香是个知足常乐的人,云丹每日与她吵吵闹闹,日子过得很有滋味。
入冬之后,云丹的情绪明显有些低沉,整日蔫蔫的,时时刻刻都会把谭香圈在尾巴里。
谭香自我认知很明确,她就是个人形热水袋。
有了炉子,谭香就把肉都熏上了,还用找来的石盐巴淹了一些青菜。
云丹对于青菜和熏肉连眼神都不给一个,非常健康的生鲜食物推崇者。
有一次,云丹撸了撸豹子道:“谭香,你以后少吃石缸里的菜叶子,脱毛。”
这可把谭香吓坏了,连忙变成人形,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毛发状况,别说,是有点分叉。
从那以后,她吃腌菜就少了,最多用菜叶子炖点鱼。
过了几天,谭香才回过味来,秋冬季节她的毛发增多是为了过冬,那脱点发,不是很正常的吗?
青峦山不兴守岁过年,谭香也不知道这儿的年历,她索性就定了一天,擅自改为除夕。
云丹这个土生土长的青峦山山神,自然也不懂过年对于谭香的重要性。
就见她一大早用木头叉子梳好了头发,套上皮草裙,露出两条大长腿,撅着屁股在那一会烧火,一会炖鸡的。
收拾了一大桌子菜,谭香掏出两条云丹的蜕皮,捡来一根烧剩的木柴棍,用炭化的笔头写了一副对联。
云丹走过去,吃着谭香炒的肥肉渣子道:“这是什么?”
云丹的小学数学差不多可以毕业了,谭香打算教他小学语文了……
她没有多崇高的理想,也不想凭一己之力推进远古时代的进程,只想在她有限的时间里,多教教她的大尾巴蛇。
谭香露出一口大白牙,心里笑着道:颤抖吧!阿丹!我即将让你体会什么叫背诵全文的恐惧!
现实是,谭香自己也忘得差不多了,她都背不起来,就更别提教云丹了。
谭老师只能擦擦额头,寻摸着不行的话,编本字典吧。
如果这门文字能传播开来,若干年后,这个世界的后代一定会很感激她的……没有翻译文言文,也没有诗词赏析,从根儿开始就是大白话!
不过古代诗词有古代诗词歌赋的美,谭香想了想,算了,还是尽可能小范围传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