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你!你还敢来!”
话音未落,幽真再次出手,磅礴的灵力从她身周爆发开来,直逼向月台下的二人!
南宫带着花清染向后疾掠,但甬道的出口已然被严密的术法封死,他只得折身绕向旁侧。
此处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想必早已惊动郁轩和孤阙祭司。绝不能让他们发现,他曾来过这里。
须得想办法尽快离开才是。
南宫别宴趁躲避的间隙,打量着周围,忽然揽起花清染的腰身便向前掠去。
强盛的法光迎面袭来,花清染见势低呼一声,想要抬手抵挡,奈何灵力难以为继,非但没有撑起屏障,反倒加重了身体的疼痛。
“别动。”
南宫别宴一把捞回她的手,以极刁钻的角度旋身避开法光,反绕向其中一根廊柱后。
法光击中廊柱的瞬间,发出碎裂的炸响,然而白玉廊柱却纹丝不动。
与此同时,藏于此中的数道阵法一齐开启,强横的禁制霎时逼向幽真!
她掌心的法光击在那禁制上,竟如同江河入海,顷刻间被化解殆尽!
“走!”
趁此时机,南宫当即抓着花清染,疾疾跃出甬道。
外面的宫道上已聚集了不少禁卫。
南宫轻车熟路地带着她,从偏隅小道绕开这些眼线,不多时便远离了那处是非之地。
花清染身上的痛觉还未消弭,周身灵脉仿佛滞涩一般,再难聚起一丝灵力。
没有灵力的加持,她的体力早已所剩无几,只得咬牙坚持。
直到他们离开幽明殿的范围,她才终于松了一口气,随后眼前一阵发昏,身子竟软了下去。
南宫别宴察觉到她的状态不对,及时回身托住她,皱了皱眉,“反噬这么厉害,你怎么样?”
花清染唇色苍白,额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艰难喘了几口气,才摇摇头,勉力道:“不行了,让我缓一缓。”
南宫感知到后方已有禁军朝这里搜寻而来,无奈轻叹道:“这会儿可没功夫让你缓,忍忍吧。”
说罢,一把将她扛在肩上,继续朝琼芳殿的方向掠去。
花清染被他这么一扛,浑身顿时散了架似的疼,不禁“嘶”了一声。
但不出片刻,这种痛感便被缓解不少。
周身灵脉渐渐纾解开来,花清染微微一怔,方才惊觉是南宫渡了自己的灵力给她。
因是绕道而行,他们所在的位置,离琼芳殿还有一段距离,她忍不住问道:“小宴,你为什么要救我?”
南宫别宴扛着她,依旧步伐轻快,笑着不经意道:“你要是出事了,往后谁来听我吹小曲儿啊?”
花清染习惯性点点头,想到他看不见,又应了一声:“哦。”
“你还没说,为什么会出现在葬花陵呢。”她抿了抿唇,又道,“你是不是跟踪我?”
南宫大方承认:“是啊。”
“哦。”花清染小声嘟囔了一句,“我已经很谨慎了,竟然还是被你发现了……”
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仰起头,“那郁轩会不会也已经知道……”
“不会。我跟过去的时候留意过了,除了我没旁人。”南宫打断了她,一手往上扶住她的腰,“但是你再乱动,摔下去我可不管。”
“哦。”
花清染撇撇嘴,却也老老实实不再乱动。但她心中疑惑实在太多,便忍不住继续问道:“我若知道你要去,也不会拦着你,你又何必躲躲藏藏避着我呢?”
“我不避着你,那个疯丫头根本不会出现,我还怎么……”
南宫别宴说到半路,顿了片刻,“咳,还怎么英雄救美啊。”
花清染没有听出他话里的异常,又问:“你对这里好像很熟悉,你为什么要去葬花陵?那个小姑娘,她一直都在那里吗?她看起来好凶好可怕,你知道她是谁吗?她方才说的那些话,你是不是也都听到了?”
“我说,你到底还有多少问题?”
“好多呢。”
南宫叹了口气,将她放下,打量了一通,“我看你是没什么事儿了,那就省些力气,自己走回去吧。”
花清染愣了一瞬,这才意识到,他们已经到了琼芳殿附近。
她怔怔看向南宫,却听他道:“我还得赶回墨府,只能送你到这儿了。回去先把自己收拾妥当了,不要让人看到你现在这副模样,莲夏那些女官也不行。今夜的事,就当没发生过,也没见过我。郁轩若要问起,你知道该怎么回答。记住了?”
花清染点点头:“嗯,记住了。”
“行,那我走了,你自己小心。”
“哎,小宴。”她唤住他,“你还会再来吗?”
南宫别宴对她笑笑,“放心吧,或许,我还要找你帮忙呢,跑不了。”
他说完,便消失在房檐上。
花清染紧了紧手心,也快步朝寝殿走去。
*
南宫二人前脚刚走,孤阙后脚便进了那甬道。
葬花陵外一片狼藉,幽真仍在勉力对抗着那道禁制,渐渐体力不支,已落了下风。
看见这个诡异女童的时候,孤阙掩在白绫后的双眸骤然睁大。
在这个女童身上,不仅满是邪异的怨气,还有一道微不可查的至纯灵气。
那道灵气极为熟悉,但也极度虚弱。
正此时,幽真突然发了狂,拼命挣脱禁制的束缚。
孤阙不再迟疑,将手中的藏星杖重重掷向地面,莹白的法光立时铺满整间石室,在笼住女童身体的时候,她发出一声尖厉的惨叫,瞬间化为飞灰。
幽真的魂体被法光打散,原身除了疼痛,却并未受到任何伤害。
她顺势遁入石门,飞蹿向花海深处的神龛里,如往常一般,缩在舍利塔后隐去身形,借佛骨舍利的佛光遮盖住自己的气息。
下一瞬,孤阙蓦地出现在神龛外。
舍利塔安然无恙,周围也再无邪祟之气,他放出神识将神龛仔细检查了一番,却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孤阙心下生疑,方才那股邪气,分明是朝这个方向逃遁,怎会突然消失得如此彻底?
他将龛门重新闭合,转身思索片刻,而后再次面向神龛,抬起法杖轻轻一点,在龛门上刻下一道驱邪封魔的法印,提步向外走去。
冰玉床上的女子仍在沉睡着,孤阙垂眸在床前站立,对着她躬身行了一礼,那身皓白的法袍才化为一道流光,消失在白昙花海中。
待他走后,床上的女子终于缓缓睁开双眼。
她的脸色比之先前更加苍白,对着花帘后的神龛,轻声道:“他走了,出来吧。”
话落,龛门应声大开,幽真娇小的身体狼狈地摔出神龛,颤抖着蜷缩成一团,似是承受了极大的痛苦。
“该死!这个该死的祭司!”
幽真口中叫骂着,踉跄着从地上爬起,跌跌撞撞摔入冰玉床周围的花帘里。
那些花藤受到感召,枝条延伸出去,稳稳托住女童幼小的身子。
那女子道:“我早说过,孤阙的本事不可小觑,你在外面闹了这么大动静,他不可能坐视不理。”
幽真缓了片刻,猛然抓住花藤坐起身,怒不可遏,“还不都是因为你!”
她恶狠狠地瞪着那女子,恨不能用眼神将她生吞活剥,“花若锦,你瞧瞧你自己,现在虚弱得连话都说不成,你还敢离开这儿?就不怕灰飞烟灭么!”
花若锦浅淡地笑了笑,“你在担心我吗?小幽。”
“我看你才像个疯子!”幽真气极反笑,“为什么要帮她?她马上就要和你最爱的男人结契了,你就不恨吗?”
花若锦平静道:“她不知道我的存在,说到底也是个可怜人,我为什么要恨她?”
“那郁轩呢?”幽真反问,“他为了复活你,不惜以命换命,献祭一个无辜生魂!如此残忍自私,这还是你爱的那个人么?”
“你活着,为他的幽明界付出那么多,死后却被困在这方寸之地不得安宁。还要眼睁睁看着他对另一个女人好,和别人柔情蜜意,你心中难道一点也不怨么?”
花若锦勉力支撑着自己坐起来,眼眸里依旧平淡如水,“你也说了,阿轩这么做,是为了让我复生。既如此,我何必要怨?我只是遗憾,在不得不离开的时候,没能跟他好好道别,不然,他也不会变成如今这样吧。”
“小幽,你不明白。”
“我是不明白!”幽真的声音尖厉起来,“我不明白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女人!移魂转生根本不会有损你的魂魄,那个生魂的死活与你何干?”
“他造下的业果,我总该尽力替他弥补。”
“花若锦!”
幽真被她如此平淡的态度惹恼,周身戾气顿时暴涨,带得花藤簌簌。
“保住这个生魂的肉身不死,已经耗去你一半的魂力。那个没用的大祭司,好不容易给你造了一层结界,护你神魂不散,你却还敢擅离!你就这么想死?”
“若能就此陨灭,何尝不是一件幸事?”花若锦淡淡看向她,面上带着柔婉的笑意,“小幽,你不是也这么想么?”
第19章 惩罚
“住口!”
花若锦的这番话,却似是彻底激怒了幽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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