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这一切会结束的那么快吗?”傅秋看着电视上播放的清理视频剪辑。
尤柠摇头,“绝对不会,这清理的是明面上的。这么大的事情发生,很多人都不会快速意识到,这一切到底意味着什么。报道吧事情说的太轻易,反而容易出差错。”
傅秋和尤柠日子是舒服,家里的水是附近山上直接接下来的,食物囤了满满几个柜子,一时半会儿压根吃不完。她们就这样,在山里过了无忧无虑也无所事事的五天。
Z市的情况也终于在持续救援下,得到了缓解,据幸存人员描述,海啸来势凶猛,一波接着一波,好在大楼高,根基稳,除了微微的晃荡,还是顽强的撑了下来。
这是这次海啸毁坏了不少建筑,也让许多来不及赶往安全区的人们不幸丧生。采访画面及其混乱,设备收音也不好。由于Z市为了海啸封锁,反而成为了至今0丧尸的城市。
“Z市的伤亡还没统计出来。”
傅秋手里抱着的薯片也没了滋味,“哪有那么快,Z市安全区就算安置的再多,也容不下那么多人,再说海啸猛烈,谁知道会被冲到哪里去?”
看着网上纷乱的信息,她们就好像与世隔离一般,守着这一小方天地,等待食物耗尽。傅秋自嘲,“我们在混吃等死。”
尤柠拿着洗好的葡萄坐到她身边,“珍惜吧,冰箱里的葡萄快吃完了。”
“叮咚”茶几上的手机亮屏,傅秋擦擦手,查看短信,“S市建立了一个软件,是供市民互换资源以及沟通情报的。”她按照网址下载好了“求生指南”。
第三十六章
求生指南属于全国通用软件, 傅秋选择了S市论坛,看着里面已经出现不少诉苦的帖子,其中被顶的最高的, 是一名母亲向社会求助一款特殊奶粉, 称孩子体质特殊, 只能喝那一种奶。底下有人回复,说这种奶粉市面很少,
傅秋叹气,返回主界面, 却发现新出来一条置顶消息,是各区市政在寻求志愿者, 大到清理丧尸,救援人类, 小到登记表格,电话寻访。
别墅里有健身房,但长时间待在这房子里, 尤柠觉得身体像是被搁置许久的机器,有些老化。“我们要去吗?”
傅秋却开始迟疑,“目前只出现了海啸和丧尸,我担心之后还会出现什么不定因素。”
尤柠认可她的想法, 但长时间没能活动开筋骨, 她总觉得不爽快。看着新闻里的播报, 傅秋问:“像清理丧尸和救援被困人类这种事情, 为什么会开始寻找志愿者?普通居民不定性高,容易在特殊环境下不受控制, 甚至可能会人为制造一些不必要的恐慌。而且按照之前的说法, S市已经得到了良好的控制......他们的言行, 对不上。”
尤柠听懂了傅秋的意思,不免带上疑虑。傅秋放下手里的零食,快步跑向书房。
“怎么了?”
她一边上楼梯一边回头对尤柠说:“我试试能不能调出一些S市的街道监控,他们找志愿者肯定是因为人手不够,我看看监控里有没有解释为什么人手会不充足。”
尤柠道了声好,瘫在沙发上伸手够着了傅秋没吃完的薯片。
监控中,两大客车,五十来号人进了陵山医院,随后只有八个人踉踉跄跄从医院大门跑了出来,一人抬起手里的枪对着身边的人说了几句话,随后用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躺在了满是污渍的医院外。剩余几人则是快速上了客车,离开了。
监控跟随他们的行驶,最终停在了S市公安局。几人艰难下了车,被公安局里跑出的警察带了进去。
傅秋眼神微凌,转而入侵了陵山医院的监控,她只能找到一条还可用的录像,是两日前陵山医院的大堂。在一群游荡的丧尸里出现了一个异类,那是一个衣着华丽的美丽的女人,女性特征显著,但人类特征似乎有了变化。
她用四肢行走,舌头像是蛇信子从嘴里长长探出,头骨有破损,里头的大脑隐约可显。最重要的是,她会攻击丧尸,女人从监控死角钻出,像一只寻找猎物的野兽,窜到了一旁的咨询台面上。她撑起上身,环视整个大堂。
她的脑袋只能左右移动,无法向上抬起,似乎是后脖颈的骨头有了异化。她的头部很快停止转动,目光持续看向不远处呆愣坐在椅子上穿着白大褂的护士。她像一只灵活的猎豹,从台面上跃下。由于人类的腿长和手长差异较大,她的移动方式在监控里看起来诡异至极。
她爬到护士身边,试探着靠近,见护士没有反应,便背对着监控一口吞下了护士的头颅。
傅秋看完监控一身冷汗,“丧尸吃丧尸?为了什么?而且那个女的,她看起来好像又不太像丧尸。”她喃喃自语,深呼吸后将这段录像给转到了尤柠的手机上。又继续查看其他街道监控,寻找有否还有别处出现不寻常的人数骤减。
尤柠感受到手机震动,拿出来看见了那段监控录像。监控里不带任何声音,可是女人那扭曲的身形,就让人心理不适了起来。
她快步跑上二楼,书房的门敞着,“那女的不会是进化型丧尸吧?”
傅秋一早就听见了她的脚步,“不知道,但是不止有陵山医院出现多数军人伤亡,S市三院也有。前后总共有约两百多人在里面牺牲了,其中三院监控保存良好,你过来。”
监控里是几十人举着木仓进了三院,三院是S市的老医院,每层楼层都不像新建立的医院一般宽敞,各种设备和装修都有些陈旧。他们很快清理干净一楼的丧尸,随后一群人慢慢踏向二楼。
傅秋手指微动,将一楼监控转换到了二楼......三院门诊部逐渐被清理干净,而他们的目光也转向了住院处。
脚下的地面忽然开始震动,不明显。就在傅秋怀疑是不是错觉的时候。头顶的吊灯告诉了她们,是地震了。
尤柠拉起傅秋就要离开这栋别墅,可傅秋拉住她,“停了。”
尤柠将手贴向墙面,抬头看着吊灯,“怎么回事,地震开始了?”她打开手机,开始搜索S市地震原因,“不是我们这儿地震,是隔壁省。之后可能还会有余震,我们得去平坦点的地方。我们现在在山里,要是出现山体滑坡,泥石流,那就危险了。”
傅秋有些不舍,“可是刚刚震感并不算强烈,而且这里东西齐全,还有电脑。”
尤柠眼神微动,似乎想到了什么,“我们只是先离开一会儿,安全了会再回来的,而且我好像记得在储藏室有看到一个电脑包,说不准那里面是笔记本电脑。”
“电脑这种涉及隐私的东西,应该不会放在出租的房子里吧?”话是这么说,但尤柠还真从储藏室里翻出了个电脑,型号还不算老。
“我们就只是换个地方暂时等余震过去而已,你不用那么夸张吧?”尤柠看着傅秋将冰箱里的水果清洗好塞进袋子,大包小包装进车里。车后座和后备箱之前就备了许多吃食,这零零散散加在一起,看着像是要出门旅游一般。
尤柠将车开下山,“我们去哪儿?”
傅秋用她手机看着地图,“附近有个广场,我们去那儿吧。”
她们如今待的地方本就偏僻,那广场更是少见人烟。S市前期封闭清理的成效也算不错,不至于像电影里头丧尸满街游走那么夸张。
顺着大道直接将车开到人工湖边,尤柠放下一半车窗。傅秋打开电脑包拿出笔记本,开机后联网到尤柠手机。
平静的湖面忽然起了泛着银亮的水波,车子里的小挂件也无风自动,是余震。
尤柠点进求生指南软件,置顶的信息又有了改变。在丧尸和地震的双重压迫下,隔壁A省伤亡惨烈,甚至已经压不住愈加泛滥的丧尸。比起A省,S市当真算得上天堂了。而新的置顶消息则是在像社会征集志愿者前去A省辅助救援行动。
尤柠侧头看向傅秋,嘴巴张开又合上。傅秋手指在键盘上移动,敲击声有些沉闷,她压低的眉头忽抬,惊喜喊道:“成功了!我找到三院的住院部监控了。”
她将电脑往尤柠方向调整,“你看,这里是那批军人进入住院部,他们顺着消防通道层层清理和递进。这个世界的丧尸移动不算灵敏,反应也不怎么警觉,所以一直到五层,他们都无人员伤亡。直到六层,这个配药室。”
原本单方压迫式清理瞬间激烈了起来,狭窄的过道被死死堵住,前方无法撤退,后方不明所以。监控里只能看见进入配药室的人都没能出来,而剩余的军人则是齐齐转身离开。
傅秋快进视频,只是接下来那条过道都再没有任何生物经过了,就在她打算切换界面时,配药室里忽然探出了一个头。没有眼白的眼睛直直看向了监控,那纯黑的眼球像是一潭死水,要将人的灵魂给吸进去一般。
尤柠有一搭没一搭看着,从她的角度,光线刚好盖住了配药室的门,看不清电脑上的画面。忽然有什么东西从傅秋身上坠落,她抬头去看......
鲜红的血从傅秋鼻子里流下,一滴一滴落在她怀里的塑料袋上,塑料袋里装着的是葡萄皮。她的眼睛木木盯着电脑屏幕,眼神恍惚,嘴巴张张合合却没发出一点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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