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被欺辱,娇娇飞奔来救夫君了 完结+番外 (风泷月)
“昨晚大理寺监守狱卫无一幸免,均被灭口,这“半截银发”是在场唯一的证据。”
“臣斗胆怀疑是刺客在打斗中不甚被削落,瑞王翼下是否是异发高手,还需细查。”
谁也料不到龙溟容竟是会在这时,唇角弯弯,露出一抹浅淡的笑容,宛如袅袅烟雨弥散,初上清月盈盈。
愣是将三人都惊住了,殿下平日里笑容不多,更不会笑的这么……惑人!
这是怎么了?
龙溟容凭着刚刚托盘落在桌面上的声响,伸出手便将那半截顺滑的银发握在手中。
“此事大理寺不必再查,绝代你带领溟卫在京中民间查找。”
“寻到银发之人不可惊扰,立即回来汇报便可。”
绝代恭敬回道,
“属下领命。”
徐辉清抬首看了眼容王,他嘴唇动了动,又低下头似是有话要说,又难以开口。
倒是龙溟容猜到他心思先开口了,
“徐卿乃是大理寺正卿,审判断案无需受旁人制肘,若新上任少卿有碍律法公正,呈上折子将其革职便是。”
徐辉清喜悦之情溢于言表,顿朝着容王躬身拱了拱手。
“殿下英明!臣即刻拟奏!”
第16章 套路
龙溟容是先帝金口玉言允诺的太子,只因他身染阴毒,每况日下才没能如期举办册封大典。
他可自称本殿,可摄政使用玉玺,这便是瑞王嫉妒到发狂都得不到的东西。
*...........
月牙初升,星光朦胧。
容王府正清阁院内,浓雾层层弥漫漾开,大榕树的树叶儿被吹的“簌簌”作响。
微风卷着几片绿叶飘向窗前的书桌,落在了那娟白的文书上。
龙溟容清冷的长眉微不可见的皱了下,他搁下手中玉笔,将枯叶从书写好一半的文书上捻起,搁在一边。
他左手的血至今也没止住,银发深陷指间皮肉中,手掌骨节越是用力,这份痛楚便更强烈。
他知道自己想记住什么。
院外忽而传出一记物体落地的闷声。
龙溟容恍然抬首,平静的鸦羽般的睫毛下,一双漆黑深邃眸子好似梵天莲花,眸底的澄澈的光,犹如明月暗笼轻雾,敛尽星河灿烂。
不过仅是一瞬,他就将长睫垂下,直视月光,此时也会让双眸感到疼痛。
“主子,可听到什么异响?”
院门吱呀响了一声,风华快步巡了过来,走至窗边低头询问。
一丝若有若无的幽幽的馨香被微风浅送到鼻尖。
龙溟容心房一震。
竟是慌乱的将左手血肉上缠着的银发取下来,平静的声音中带着不易察觉的颤音,
“无事。你且休息去吧。”
风华颔首退去,他其实也觉得自己幻听了。
有了上次看丢容王的教训,现在的容王府六步一卫,比起皇宫守卫的还要森严。
他与溟卫更是轮流换班巡逻,想进这正清阁,除非那人能从他面前走过去还不被发现。
风华走了了,鹿灵才敢将双手扒拉上窗愣。
她忘了刚刚摔倒的委屈,睁着碧波流莹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望着龙溟容的鼻尖。
月光下,阿容的鼻梁呈现出一条挺拔直线,整张脸愣是莹白生光,美轮美奂。
龙溟容睫毛颤了颤,微微眯眼。
扒在窗框上的纤细小手透着婴儿白,秀窄修长却又丰润白暂。
柔和带珠泽指尖泛着浅嫩的粉色,撩人心弦。
这般好看的手却偏偏粘染上不少灰渍污尘,侧指尖竟还有些细小的伤口。
她是怎么进来的?
“阿容~”
明明是很小,很轻,很软的一声却生生撞进龙溟容心里,让他的心脏狠震一下。
龙溟容在白天时已经在脑子里有了各种猜想,但是他依旧不敢肯定。
如今,他试探的喊了声,
“苏洛璃?”
鹿灵心里咯噔了一下,对呀!
她现在不是苏洛璃了,苏洛璃死了呀!
她冒冒失失来找阿容该怎么解释自己身份?
呜呜~完了!
她总不能冒充苏洛璃的鬼魂吧?
还是说,我就是三年前你救下的小鹿?
龙溟容那时不大清醒,能不能记得还需另说,这神鬼之事不可语更是让她为难。
鹿灵缓缓的松开扒拉在窗框上的手,她想开溜了。
以后再换个别的身份,比如说福善堂大夫接触阿容不是更好?
眼见那双小手欲悄然离开窗框,龙溟容伸胳膊抓住了她。
柔若无骨的小手被他握在手里,熟悉的滑腻如玉脂的触感。
察觉到她还在抽手挣脱,龙溟容心下激涌起一股烦躁出来,手劲儿大了些许。
鹿灵被拽起来,冒出银色的小脑袋。
他力气大了,愣是把鹿灵磨破皮的手掌抓疼了,惹的她轻“嘶”一声。
“阿容~”
委屈的娇软的嗓音让龙溟容皱了皱眉,松了些力气,却没肯放开她,温声说了句,
“你进来说话可好?”
鹿灵心知溜不走了,有些犹豫。
龙溟容眼睛尚未痊愈,也瞧不得她,她想了想,娇憨的说道,
“那阿容不许问我别的,我是来找阿容帮忙的,就很小很小的事。”
龙溟容唇角微微翘起,嗓音清澈,
“好,便是大事也无妨。”
鹿灵便顺着他拉她的力量,从窗户里爬了到书桌上,轻盈的跳了下来。
她银色的长发散落一桌,一不小心少许发丝便落进砚台里,沾染上墨汁。
随着她的动作桌面被溅上墨痕,龙溟容的衣服也不例外溅上墨点,她自己的雪锦衣裙上更是如此。
不过此时的鹿灵还没注意到这些。
因为龙溟容还拉着她的手,于是她干脆委屈巴巴的蹲在龙溟容跟前,下巴抵在他腿上先小声控诉起来,
“阿容,你住的地方一点也不好,墙太高了。”
“我爬进来的时候,费了好大功夫,还摔了好几次。”
龙溟容低垂着眸子,透过睫毛的缝隙望着她。
也不甚能看清,隐隐约约借着月光看到她的轮廓。
长睫之下暗藏着震惊到骨子里的浓浓惊艳。
今日他见过京城第一美人苏洛璃,但和眼前的女人相比...
不,不配比得。
仅是她散落在地上白若苍雪,绝美缥缈的银发便足以惊艳众生。
月光洒在她清袅无瑕的侧脸上,她卷翘浓黑的睫毛随着眼帘眨动,像蝴蝶扑煽翅膀。
“阿容?”
鹿灵见龙溟容没有回她,恍然抬头望去,龙溟容的睫毛颤了颤,轻轻合上,
“怪我。”
他拿起她破了皮的娇嫩手掌轻轻吹了吹,
“我命人去拿药。”
“不用,我自己能治,等会出去的时候,你让他们放个门就行,再爬墙屁股都会摔痛的。”
鹿灵说的大方,抽回自己的手甩了甩,惹的龙溟容从嗓子里发出一阵悦耳的低醇的轻笑。
她竟没有轻功?
每次都是靠爬墙?
不过,她还要走,是去哪儿?
她不管他的毒了吗....?
一个个瞬时问题缠绕上心头,让他莫名心乱,可他答应她不问她。
鹿灵微微有些失神的望着龙溟容,阿容笑起来好温柔。
“你来寻我帮什么忙?”
龙溟容想着这个问题该是能问的。
“嗯....我想在京城买宅子,但我没有户籍文书,阿容官大,有办法吗?”
鹿灵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她已经不是第一次麻烦阿容了,但是她实在没有第二个能帮上忙的朋友了。
龙溟容唇角弯了弯,她眼里自己仅是官大吗?
小小户籍文书怕是随便一位九品芝麻官都有权放出,的确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嗯,你...明日便可来取。”
鹿灵见他答应的爽快,笑的明媚,
“谢谢阿容~!”
“不过这几日我不得空闲,七日后吧,到时候我还可以来帮阿容治腿。”
龙溟容藏在袖中的左手紧了紧,七日?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你既没有宅院,住哪儿?客栈吗?”
“我和朋友住在一起,他最近上山采药,家里还算宽敞。”
说罢,鹿灵从地上站起身,朝着龙溟容灵俏说道,
“那就这么说定了,阿容,我走啦。”
等我攒够了灵力,就来治你。
朋友?大理寺的朋友??
龙溟容思绪像是被一根线勾住了,越缠越紧,越缠越乱。
他之前瞥见她的衣料在月光下盈盈生辉,该是一尺一金的雪锦。
先帝不喜奢华,厌恶贪官,为了掌控京中情报,在京城建立三阁,更将贡品云锦拿到霓裳阁中售卖。
与其说售卖,倒不如说钓鱼。
贵族之人以身穿云锦、七彩金锦为荣,倒不知这是皇帝秘密勘察他们的手段。
她是某位权贵的人?
与大理寺有关?
救他的目的是什么!?
龙溟容敛下万般思绪,朝着面前的人儿伸出自己伤口狰狞的左手,轻声说道,
“能为我上过药再走吗?我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