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业撒花两百年/天庭需要我这样的人才 (洋洋兮与)
宛如落入灰狼手中的小白兔。
晏朝京自己也这样认为。
于是,她决定在自己有限的陆太太生涯中,将陆珩交给自己的无上限黑卡发挥到淋漓尽致。
婚后第一天,她买了一艘游艇;
婚后第二天,她看中了一座小岛;
婚后第三天,陆珩看着这两天不断发到自己手机上的账单,觉得终于有必要叫自己这位亲爱的太太了解一下所谓的夫妻义务,于是他松了松领带,朝穿着丝绸吊带睡裙正在喝牛奶的女人走了过去——
#先婚后爱小甜饼
第二十四章
就在宋衿符念完口诀的一瞬间, 一股强烈的气息自她身后涌来,与先前翻天覆地的鬼王气息相冲。
两道鬼气不相上下,相撞在万窟山的上空, 震得天地间风起云涌的更加厉害,宋衿符即便吃了一颗定风丸, 也还是觉得自己有点摇摇欲坠, 看着躺在地上被狂风拖动几尺的青阳君,她恍然大悟,赶紧过去也给他喂下一颗定风丸。
她拖着青阳君躲在一块巨石后头, 等着自己召唤的鬼将出场。
照目前这个气场来看, 她召唤出来的鬼将即便比不上宋斐,但武力值也不会低到哪里去。
她心下抱着一丝希冀, 探出头去,只不过一眼, 就与已经飞到万窟山半空、正森然巡视地盘的鬼王鹤汀州对上。
夭寿了, 真他娘是鹤汀州!
宋衿符黑亮惊恐的眼珠在与他对上的一刹那,仿佛就不会动了,呆呆地扒在巨石后头,看着他随便一挥手, 一道带着紫光的闪电便猛然劈向她躲藏的这块巨石。
一切的发生都只在一念之间,她拉着青阳君,根本躲避不及, 慌乱之下, 腰间不知何时缠上一道泛着银光的鞭子, 在紫电劈上巨石的那一刻, 她腰身被银鞭拉扯, 与青阳君一道, 被拽向漆黑一片的天际。
银鞭!
宋斐!
宋衿符死死地抓住缠在腰身的鞭子,向下俯瞰,一团气势极凶的鬼影正踩着被劈得四分五裂的巨石,朝鹤汀州飞速冲过去。
鬼王过招,通常不需要过多的语言交流。
电光火石都只在顷刻之间。
宋衿符和青阳君被一道扔在一团乌云上,银鞭刹那从她腰间抽身,带着醒目的电光,甩向对面的鹤汀州。
“怎么突然就打起来了?”
她惊魂未定还在瑟瑟发抖的同时,身后突然出现一道带点疑惑、带点慌张、又带点隐隐兴奋与激动的老道声音。
她猛然回头,好嘛,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她七拐八拐费尽心思去找阎王,原来只要两个鬼王打一架,他就能出现了!
她咬牙切齿地瞪着阎王,眼神虽无声,但有意,仿佛在说:如今下面打架我不找你麻烦,但是你给我等着,等他们打完,我迟早要跟你秋后算账!
阎王其实见她也是颇有点心虚,但是没办法,他好容易躲到自己从前的老巢想要清净一会儿,哪想刚躺下不过几个时辰,他的头顶就开始传来山崩地裂的声音,他再不出来看看是怎么回事,恐怕他这好容易回来一趟的老巢都要被掀翻天了。
判官照旧跟在他身后,那一张黑透了的脸,倒是看不出来心不心虚,倒是这都不妨碍宋衿符要跟他们一个两个一起算账。
她恨恨地转身,想先看看下面打的怎么样了,不想阎王这个没脸没皮的,又自己凑了上来,问道:“宋斐是你招出来的?”
宋衿符撅着嘴巴,阴阳怪气:“哼,有些人金贵的很,明明答应了的事情,关键时刻却怎么也不肯出来,跟姑娘家上花轿似的,羞羞赧赧,说好的鬼符就跟废纸一样,不如鬼王来的诚实守信,重情重义。”
她目不斜视,仿佛专心致志在关注下面残酷至极的打斗,一只耳朵却默默竖了起来,想听阎王怎么回答。
阎王额上冒了几滴汗:“小姑奶奶,上回的确是我们的错,本君不该说好的陪你看完魔尊赤鏊的打斗,却半途走了人……”
他顿了一瞬,陡然又理直气壮道:“但本君那都是有原因的!都是判官,判官他临阵脱逃,他突然换成了宋斐!本君也是被吓到了,是怕被宋斐追着秋后算账,才不得不先一步逃走的,你也知道,姓宋的狠起来根本不是人……”
你也知道姓宋的狠起来不是人,你还留我一个人在那接受他的责骂?
宋衿符瞪圆了一双杏眼,究极怨忿地看着他。
后头的判官晃一晃神,似乎没想到自己的主子能没脸没皮成这样。
明明把事实告诉他的时候,他是拍掌叫好,大为庆幸自己终于不用冒着得罪魔尊赤鏊的风险了……
但是为时已晚,他的沉默换来的,是宋衿符已经将怨忿的目光转向了他,且极为鄙视地抬起了下巴,
判官:“……”
他伸手,牵起倒在云层上的青阳君的手腕,转移注意,将功补过:“他这是怎么回事?被伤成这样,起码几百年的修为都毁于一旦了,我记得,他是天界的财神爷吧?如何会在鬼界被伤成这样?”
这问题问的宋衿符也想知道。
宋斐将青阳君带到鬼界后,都发生了什么?他不是应该去黄鹤关的吗?怎么是玉容关的小鬼在追杀他?他都做什么去了?
即便天界的仙术在鬼界无法最大程度地施展开来,但他七八百年的修为,无论如何也不应该被一群小鬼喽啰伤成这个样子,除非他是正面对上鬼王或者哪个强劲的鬼将了……
还有,最重要的一个问题,青阳君身上,怎么会有七绝城的鬼符?
宋斐不肯分哪怕一丁点的灵力给已经成仙的她,倒是愿意给这位财神爷自己的鬼符?这也太邪门了。
她带着极大的困惑,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若是可以,先带他去医治吧。”
底下两个鬼王虽然还在打架,但基本影响不到坐在云层上的他们,何况这里还有判官和阎王在,除非他们是真的不要命了,不然,是不会打到阎王头上的。
判官道:“那我先将人带回阎王殿去,你的伤口呢?”
宋衿符一怔,好似才想起来自己肩上还被某只小鬼咬了一道,伤口的血已经快要干涸了,只是肩膀稍微一动,带血的皮|肉就又开始滋滋地疼。
她忍着痛楚,坚定地摇了摇头:“我等宋斐打完。”
判官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似乎一下就窥出她心底里打的是什么小算盘,无言带着青阳君先走一步。
他走后,阎王也一双老眼定神在她的肩上,似乎要就着她被牙齿撕裂的衣裳,仔细窥窥里头的伤口究竟溃烂到了哪一步。
片刻,他摇了摇头,看热闹也不忘带着的十二珠串冕旒摇摇晃晃:“这伤口还不够深,要想使苦肉计,叫他心疼,起码再往里进一寸,血把半边衣裳染够,这才行。”
宋衿符顿了一下,原先占据道德高地咄咄逼人的气势蓦地就弱了下来,有种干坏事被看破的心虚。
“谁说我要使苦肉计?”她死鸭子嘴硬。
“不用?”阎王问,“你的十方镜到手了?”
死鬼!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怎么知道宋斐不会把十方镜给我的?”她好奇地问。
废话,给了你,叫你看到五百年前的真相,你对我还会是如今这番态度?
阎王心下腹诽,脸上面不改色,故作一副高深的样子:“本君不才,也是有点看人的本事在身上,宋姑娘尚且年轻,往后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哩。”
宋衿符眯眼,对他这番鬼话半信半疑。
她看着阎王的样子,默默地想,宋斐既然能提出叫阎王或者判官陪同她看十方镜的条件,那这个条件必定不能够轻易完成,她若现在就把这事说与阎王,说不定阎王又要立刻逃走。
好不容易才逼得他们自己现身,她这回得徐徐图之,不能再将他们轻易吓走了。
两人在云层上拉扯闲话的功夫,底下两位鬼王又已经过了十几招,现正进入了休战的状态。
“讲道理,我今日本没有想要与你动手,我只是来抓回贸然闯入我玉容关的外人,你非要护着他做什么?”
“我没有护着他,我只是听鬼符行事。”
宋斐与鹤汀州面对面站着,身上的鬼气一个比一个重,周遭的气场一个比一个强大,两人互不相让,即便不动手,只是站在那里,浑身散发出来的气息,也够方圆几十里阴风袭卷,无人敢探头。
鹤汀州顶着一张堪称俊美的皮囊,轻扯了扯嘴角:“什么时候,七绝城的鬼符已经使唤的动鬼王了?”
宋斐恹恹地看着他:“一直可以,是你孤陋寡闻。”
“呵,说起来,我记得这道鬼符是宋姑娘招出来的?”
鹤汀州突然昂首,将目光投向黑不见五指的乌云云层,隔着万丈高空,逼得宋衿符措不及防与他对视。
“既已成仙,还要招鬼,天上的神仙们,都知道这件事么?”
他妖孽般仿佛自言自语,说的话却一字不落,钻进宋衿符的耳朵里。
死鬼,还想上天告她的状不成?
宋衿符觉得自己对鹤汀州的厌恶从未如此之深,枉她从前看他皮囊不错,性情温润,当他是个难得一见的好鬼王,不想简直是大错特错,荒唐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