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口两口, 桑树叶子直接被咽了下去。
果然是沾染了他气息的桑树叶子会变得好吃。
金蚕心满意足地在叶桑唇上又碰了碰, 这才离开。
可此时,男人却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她了。
叶桑温柔的吻如影随形,在她唇上轻轻舔吮过后, 他开始霸道起来。
唇齿间, 这种温柔与霸道相互的切换, 瞬间打开了金蚕记忆的闸门。
有那么一瞬间的混沌。很快,电流突然毫无阻滞地游走在脑海,整个世界骤然清晰起来。
金蚕眼睛中的紫光无意识地亮了一亮。
片刻的微怔过后,她微启朱唇,任由他进来巧取豪夺。
悄悄用舌尖缠上他的,却在顷刻间遭到对方唇舌的压制,汹涌的爱意和霸道的攫取顷刻间将她点燃。
男人的大手紧紧扣住她的后脑,呼吸变得越来越重,喉中间或溢出几声压抑的低喘。
金蚕身体发软,开始呼吸不过来,可就算这样也不舍得跟他分开。
她轻声嘤咛着,任由自己的舌尖被最爱的男人反复吻吮着,碾压着,进攻着,索取着……
热意一股一股地在身体中升腾,金蚕伸手扯开了叶桑的领口,将自己的皮肤贴了上去。
对方身体传来温热的触感,一点也没有将她已经蔓延到四肢百骸的热度降下来,反而越来越高。
肌肤相亲的一瞬间,叶桑所有的动作突然停住了。
“金蚕……”他捧起她的脸,似有觉察一般看上她的眼睛。
“叶桑。我们在一起吧。我不想等了。”
金蚕轻喘着,手指从他好看的脸颊滑到他的脖颈,最后停在他微滚的喉结处。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叶桑双眼微红,克制地盯着眼前那个目光中蒙着娇羞、动作却一往直前的小女人。
“当然。杜雨泽出现之前,我们本来就打算结婚的。洛泠风出现之前,我们也打算结婚的。3300年前,如果没有变故,我们早就在父母和族人的祝福声中结婚了……”
“金蚕……”叶桑带着难以置信而又惊喜地目光看着她,“你是真的想起来了,还是东拼西凑的记忆?”
“是真的。”金蚕红着脸说:
“除了打架和吻我,你平时为人一贯和气。你最喜欢我主动跟你亲近……上海的家里,还留着那件只有三颗纽扣的白衬衫,好遗憾,只看到你穿了一次……我们第一次亲热,是在浴缸……”
话还没说完,她的唇已经被男人堵住了。
他的身体更加火热,他的吻也更加肆无忌惮。
从唇上落在她的脸颊上,再落在脖子上。
一双大手开始在她身上肆意游走,粗粝的指腹蹭过她手臂处细腻雪白的皮肤,激起她身体深处的一阵阵战栗。
“叶桑……”缱绻动情,金蚕低声轻唤。
胳膊柔柔地搭在他的脖子上,细细密密的吻落在他的唇上,面颊上,耳侧,她迫切地想要感受这个男人带给她的一切真实。
一双白嫩的小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东摸摸西摸摸,划过他好看的眉毛,眼睛,划过耳后的封印处,一路轻抚到他的脑后。
忽然,她的指尖触碰到一道浅浅的伤疤。
顿时如同电影按下了暂停键,她整个人都僵住了。随后眼泪马上就掉了下来。
叶桑敏锐地觉察到了金蚕的变化。
游移的手掌也停了下来。
他不舍的用嘴唇碰了碰她的,不在意地笑笑,抱着她坐在自己腿上。把她的一双手从自己后脑处拉下来,小心地攥在手里。
“没事的。”他侧过头,吻去了她脸上的泪水。
“能取出来吗?”金蚕心事重重地摸了摸叶桑的脸。
“当然。”叶桑微笑着。说得肯定。
金蚕伸头过去,撩起叶桑的头发查看了一下,只有一道非常浅的疤,用头发遮住,根本看不出来。
“你的这道疤痕,似乎比夏舞的要更长一些。”金蚕皱了皱眉。
“嗯。”叶桑捉回金蚕撩着头发的手。“和夏舞的还是有区别的。杜雨泽改进了那个□□,加了监听进去,所以整个设备体积更大。”
金蚕鼻子一酸,眼泪跟着又掉了下来。叶桑哄了好一阵才渐渐停住了哭声。
她吸吸鼻子问:
“你那时候什么都不肯说,就是受到这个监听和杜雨泽胁迫的原因吧。那,现在能说吗?你和杜雨泽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当时为什么执意要跟我分手?为什么投靠他的阵营?现在,还有别的人监听你吗?夏桀?”
“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叶桑把金蚕搂进怀里,把她的头靠在自己胸前。
“虽然叶慈恩,就是夏桀,也会监听我,这是一定的。但他跟杜雨泽的目的不同。杜雨泽监听我是为了阻止我跟你在一起。叶慈恩是因为害怕,怕你,怕我们找到他报仇……”
叶桑娓娓道来,把跟金蚕分手之后的事情一一讲述了一遍。
这一讲,就是一夜。
第二天。
一大早魏苗苗就冲进厨房里,跟在龙异和龙异妻子的身后转来转去。
“傻大个,你这个羊不是这样处理的。你到底会不会啊!不然你放下我来!”
“去去去,你一边去。”龙异直劲把她往门外推,“夫妻俩一起做饭是情趣,你别在旁边像个电灯泡似的。碍不碍事!”
“碍事?”魏苗苗不干了,“好像谁没有夫妻俩一起做过饭似的。我们家大根可比你有情趣多了。再说,情趣不情趣的,你的饭总得像个样吧。哎我说,你那个羊……你这么弄就糟蹋了……”
魏苗苗急的撸起胳膊就想要自己上手了。
龙异嫌弃地把她挡开。“急什么。一会儿上桌你就知道了。我这个做法不一样,云南特色菜,青竹火把肉!”
“好吃吗?”魏苗苗一边疑惑着,一边舔了舔嘴唇。
“有的吃就行了,还挑东捡西的。”龙异没好气地看她一眼,嘴里絮絮叨叨:
“你说你,怎么那么能吃,我都快养不起你了。你看看,你来了才三个月。方圆十里的野生动物都叫你吃光了。害的我只好把自家养的羊都给你烤了。我这羊,一只得卖2000多呢。”
“啥?”魏苗苗向前跳了一步。“多少?”
“2000多!”龙异声音高了八度,特意又强调了一下。
龙异的妻子怪哉地拍了他一下,“你这是干什么。都是自己人,吃几只羊算什么。咱们这大山里,小门小户的也没什么好东西,我还怕饿坏了客人。”
“你看看,还得是嫂子说话中听。”魏苗苗撇撇嘴道:
“养我,你可排不上号!你知道我是谁!我可是祭司大人的人,还是神使大人的狗。他俩都还没嫌弃我吃的多,你个老龙嫌什么!再说了,区区一只羊……才2000多!”
“就你这样的,早晚把金蚕和青衣给吃穷咯。”龙异瞪她。
“不要你管!别说他俩富得流油,就算是没钱。我也能自己出去打猎吃。要你操心!”
魏苗苗冲龙异做了个鬼脸。
一大早,金蚕拉着叶桑刚一进厨房,就听见两个人吵架的声音。
“魏苗苗,一大早你吵什么。谁让你去打猎了。”金蚕笑着问。
“他!”看到金蚕,魏苗苗立刻换上了一副狗仗人势的表情,指着龙异告状说:“他说他养不起我。才三个月就被我吃穷了。我看明明就是他穷,还嫌我能吃!”
对上金蚕和叶桑尴尬的眼神,龙异连忙摆手,“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他虎目圆睁,剜了魏苗苗一眼,“不过,她……她也确实能吃……”
注意到龙异真的在一本正经地解释,金蚕忍不住笑了。微微屈膝,行了个古蜀神族的常礼。
“说起来,按照神族的礼数,我该叫你一声异大哥。这三个月和之前的三年,多亏你照顾。魏苗苗吃的的确有点多,所以叶桑说,我们今天先交点伙食费。”
她眼睛轻轻眨了一下。
龙异衣兜里的手机紧跟着响了一声。他疑惑地抬头看看金蚕,又看看叶桑。
叶桑笑笑,侧侧头示意他看手机。
龙异莫名其妙地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眼睛一下就亮了。
“五、五百万?”他连忙回头招呼自己的妻子,“媳妇你快看,我们的账户上一下子多出来五百万!”
“这……”龙异的妻子看看自己丈夫,又看看金蚕和叶桑,低下头小声说:“咱家一百年也赚不了五百万啊……”
“青衣,这是……?”龙异有些明白了,他抬起头,眼神中略有几分窘迫,“几个意思?觉得我穷看不起我?”
“什么几个意思。我的钱都在金蚕手里。她不是说了吗?这是我们交的伙食费。”
叶桑走到龙异身边,伸手揽住他的肩膀,语气有些伤感道:
“异,这些年,辛苦你了。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把日子过成这样。”
金蚕也跟着轻轻点了点头。
龙异家几乎可以说是家徒四壁,八面漏风,就连床都是拿几块薄木板拼起来的。
“那,那也不用这么多啊……三万五万的就够了……”龙异有些局促,声音小了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