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号位的男生显得有些激动:“我真是圣女,我肯定是吃毒了,假设毒在我身上的话,那我觉得三号就很可疑。”说到一半他发现大家的表情都很淡定,显然是心中基本已经有了定稿,轻易不会被他说动。
“好吧。”一号位叹了口气,继续说:“都觉得我有问题,那就票我吧,我提个思路,如果明天巫师验出来我是真圣女,那么二号共情者和三号圣枪里面必有一凶。”
没有人接他的话,毕竟第二天还会获得全新的信息,局势会有变化,现在进行推论为时尚早。
孟馥悠举手道:“二号提名一号。”
定语生效,人偶执事再次进行投票询问,走过一轮后,只有十号位那个外国人不知是在开小差还是持保留意见的没有举手,最终一号位以八票被票决出局。
座椅上的锁扣被解开,人偶执事带着剩余九人去餐厅用餐。
仍旧是品种繁复多样的自助餐,孟馥悠嘴里淡淡的没味道,夹了两片腌肉,一转头发现五号位的那个龅牙男在眼神飘忽的偷看她。
想看又不敢看的样子,反倒显得心虚。
孟馥悠暗自叹了口气,心想还好他也就只拿了个替死鬼牌。
她端着早餐坐到了长桌上,没过多久十号位的外国男人就过来坐在了她的对面。
“Hi.”男人笑吟吟的跟她打招呼。
孟馥悠抬起头,视线先从他餐盘里的辣椒炒肉和西红柿炒鸡蛋上掠过,这外国人居然是长了个中国胃。
“你长得真漂亮,是本相吗?”外国人用不算流利的中文说了一句十分熟悉的话。
“巽风卡,我本相不好看。”孟馥悠一本正经的说。
外国人并没有像上一把的那个圣枪一样被轻易骗到,他笑了笑说:“卡很贵的,但钱很重要。”
孟馥悠没接话,喝了口牛奶。
外国人继续说:“这是我的本相。”能听出来,他对自己的外貌非常自信。
确实,金发碧眼的精致五官在一堆中国人之中,显得格外出挑。
这时九号位的男人也坐了过来,他选择落座在了孟馥悠的身边。
男人的仪态非常好,坐下后脊背也是挺直的,宽厚的肩膀平直,衬衣下包裹着匀称的肌肉,看起来是个常年有健身习惯的人。
他一坐下,就显得对面的外国人身板有些单薄了。
外国人的视线在他身上扫了下,又将注意力放回到孟馥悠身上,笑着说:“所以你没有用卡,对吧,美丽的姑娘。”
五号位的龅牙男端着碗面走过来,看样子像是怯怯的想要加入进来,他眼睛滴溜溜的转,忽然被身后人拉了一下。
他回过头,发现是三号位那个微胖的苹果脸女生,她下巴朝那边扬了下,说:“没点眼力见,那两个男的哪是去讨论,那是泡妞去了,我们到那边去吧。”
五号位的龅牙男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苹果脸去了另一波人那。
“你知道,喜欢用卡的,都是什么人吗。”外国男人青碧色的眼睛一直没离开过孟馥悠,嗓音十分温和。
“什么人?”孟馥悠顺着问。
“凶牌才喜欢用卡。”九号位的男人冷不丁的开口,孟馥悠侧头看过去,男人的神色还是那般冷峻清淡,没有任何起伏,他接着说:“而且是喜欢三人成组的凶牌,用巽风卡改变容貌,再用离火卡带队友进场,听说这种人一般都是有组织的。”
对面的外国人这才将视线转向他,饶有兴致地说:“你好像知道很多,能给我讲讲吗?”
九号位男人的的举止动作十分儒雅,一边将盘中的牛肉切成小块,一边平静地说:“就这么多了,我也是听别人讲的。”
“好吧。”外国男人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失望。
进入到的第四层的本后,大部分的玩家都已经明白在新一夜的信息出来之前,下桌之后的讨论意义不大,吃过早餐之后便各自散去,或是去城堡别处消遣,或是回到自己房间休息。
能过存活到第四层的人,对规则的解读以及身份牌的各种作用和常规套路都是已经具备了一定认知了,是以当第二天清晨,会议室中人偶执事将三号圣枪关进笼子的时候,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头。
三号位的苹果脸女生有点发懵,直到铁栅栏阖上,发出‘哐当’一声响,她才刚回神:“什么情况,这波操作我怎么好像没看懂啊。”
会议桌上围坐的八个人,神色各有不同。
“我也没太看懂……”四号位的小偷抓着脑后的头发,偏头看了眼身边的五号位拿圣徒牌的龅牙男,问他:“你呢?”
“嗯?”龅牙男眼神有些闪躲,摇头道:“我也不懂。”
第一天被票决的圣女牌冷笑着说:“有什么不懂的,信息牌里有凶牌呗。”他瘦削单薄的身子缩成一团,胃部被饿得难受,用手用力揉了几下。
孟馥悠的笔头在桌上有节奏的轻点着,平静的目光从每个人的脸上略过,最后扫过九号位的男人时,对方福至灵心的与她对视了一眼。
同样平静无波的一眼,普通至极,视线交擦也不过瞬息便错开。
孟馥悠:“那就还是从信息牌顺位开始吧,我先来,昨天我得到的信息是,左右的十号和三号之中,有一张凶牌。”
因为一号位的圣女牌在第一天被票决,所以共情者可以向左越位验到十号身上。
接下来便轮到六号位的巫师,他说:“我昨天验到第一天被票决的确实是圣女牌。”
场上众人神情变得凝重起来。
还剩下最后一张信息牌,就是八号位的占星师。
长着上挑狐狸眼的男人连转了好几圈笔,然后轻轻扔在桌上,说:“我重新跳身份,我不是占星师,我真正的身份牌是骑士,能力特殊,所以我想引恶鬼刀我,但是没成功,我猜凶牌里是有双面镜的,我的牌一开场就被看到了。”
八号位:“是这样,昨天晚上我私下去找了九号位的守护者,跟他报了身份,让他的保护能力不要用在我身上。”
守护者的能力是每晚能选择一个人进行守护,让该名玩家免疫恶鬼诅咒的效果,但是这个能力并不能作用在守护者本人身上。
一般来说,守护者会优先选择信息牌进行守护,顺序和恶鬼刀人的逻辑相同,先占星后共情,其次是巫师和圣枪。
九号位的男人适时将话接过来:“他确实来找了我,所以我昨晚保的是二号位的共情者。”
八号位男人继续说道:“所以说,昨天我和二号的共情都没事,我现在有两个思路,第一,为什么恶鬼选择刀了圣枪而不是巫师,在我看来巫师牌的作用在推理阶段是大于圣枪的,有以下两种可能性,第一种,凶牌里没有替死鬼,所以恶鬼这一步走的保险棋。第二种可能性,巫师牌的身份存疑,六号位有可能是个凶牌。”
作者有话说:
低层数的副本就是圆桌讨论很简单啦,对于悠悠来说小菜一碟,后面进入高层数,各种刺激的附加难题就随之而来了~
第9章 恶鬼的诅咒
四号位的小偷摸着下巴点头附和道:“我觉得有道理。”
八号位伸出两指,说:“现在还有第二个思路,是从共情者的角度出发的,昨晚她验出十号和三号中有一张凶牌,现在三号是被恶鬼带走的,那圣枪就是铁灵了,所以现在另一个身份存疑的就是十号位的园丁牌。但是不排除吃毒的可能性,所以我想先听听十号位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场中的视线聚焦向了十号位的那位金发碧眼的外国男人。
这位外国友人微扬着眉宇,作出一副略显夸张的吃惊表情来,但眼神中却看不出多少慌张。
“Wow, time for me.”他笑着感叹了一句,便开始换成了中文发言:“八号说凶牌里有双面镜,所以知道避开骑士牌,这一点我很赞同……但是恶鬼为什么没有带走共情者?我想八号你去找九号摊牌的时候,应该是避开了其他人的吧?”
“是的。”八号点头。
“所以恶鬼理论上并不知道今晚共情者会受到保护呢……那么,为什么没有选择带走共情者,而是去刀了一张莫名其妙的牌呢。”外国人浅碧色的瞳孔带着笑意,幽幽的转向了孟馥悠的方向,“美丽的姑娘,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是个思维上的漏洞。”八号位咬着唇角,若有所思地将视线落在了孟馥悠身上。
在诸多视线的凝视下,孟馥悠也显得淡定,刚要开口,却被人抢先了一步。
“有没有可能在恶鬼的视野里,守护者保护的人根本就不在能诅咒的范围内呢。”九号位的男人不疾不缓地说:“在座的有人拿过恶鬼牌吗?哦不对,是拿过场上有守护者的恶鬼牌才算。”
全场无人应声,这概率着实是有些太小了。
九号位的男人摊着手歪了歪脑袋,露出了一副‘你看吧’的样子。
孟馥悠靠在椅背中,双臂环着胸口,等了好几十秒,也没等来灵隐阵营的任何一人反驳。
“我觉得刚才八号位分析的两个思路都很在理,如果知道八号是骑士牌在骗刀,二号又有保护,首选应该是六号巫师才对。”九号位继续沉声分析着:“二号共情者虽然被我保护,但是吃毒的可能性却是最大的,所以十号位的身份我持保留意见,提议先解决六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