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号位巫师点头附和:“没错,已经可以说是很清晰了。”
孟馥悠一手转着笔, 一伸手撑着自己的脸侧,根本用不着她再带什么节奏了, 自会有人出头。
三号位共情者翻了个无比明显的大白眼,双臂环胸有些气结地说:“这一看就是凶牌故意在脏我啊!这你们都看不出来?反正我把话放在这里,我是张好人牌如果巫师说的是正确的一号也是真枪, 那如果我被票决了那就是倒了三张好人牌,你们都准备一起完蛋子吧。”
在场都是经历过一到五层无数场游戏的通关者, 自然深刻的明白在这种游戏规则下, 不能看反应和情绪, 得看逻辑, 逻辑通顺,任凭他说得再天花乱坠那也是演的。
“我觉得没什么再讨论的必要了。”六号位小偷说:“我们运气真的挺不错的,这大概是我进过的最快胜利的一次六层。”
“我真是无语,真的是凶牌在脏我!”三号共情者用力在桌子上拍了好几下,轰轰的响。
“六号位提名三号位。”小偷举手向人偶执事示意。
人偶执事:“六号位贵宾提名三号位贵宾,从三号位贵宾的右手边开始,同意票决的请举手示意。”
孟馥悠举了手,并且顺着人偶执事数票的方向观察着。
“三号位贵宾获得六票,倒牌出局。”人偶执事温声宣布结果。
那令人毛骨悚然的链条绞动声再次响起,带着三号位的共情者一路向后直往玻璃上撞。
那男人心知事情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人生的最后一句话竟是语速飞快的大叫着:“不管是谁最后活着出去的,帮我跟汉水市黄月希带句话说邱献喜欢她我没种我不敢当面告诉她!谢谢你了陌生人啊!!”喊到最后成了哭泣的哀嚎。
巨蟒吞下了一个人后,惬意懒散的沿着树干游上去,落在了会议室的玻璃顶上,盘着身子休憩消化美餐。
会议室中沉默一片,是因为三号位共情者最后那句不太浪漫的表白,也是因为这条蛇丝毫没有要死的迹象。
“很遗憾呢,蛇没有死,三号位贵宾并不是真正的恶鬼,请各位贵宾继续努力哦。”人偶执事的声音打破了一室的寂静。
‘咔哒’一声轻响,众人面前的横栏松开。
孟馥悠刚准备起身,就听见五号位的巫师忽然嗓子干涩的开口说:“这样看三号真的是被凶牌给故意脏出去的……如果昨天我没吃毒,一号的枪和昨晚的十号园丁都是灵隐牌,那我们到现在一张凶都没找到。”
男人的声音带着浓厚的阴郁感,将本就笼罩在众人头上的阴云又向下压了几分,让人难以喘息。
“昨天的毒必然是在共情者身上啊,怎么可能验出来左右没有凶,我这么大个失语者坐在旁边。”二号位男人满面愁容,之前大家都以为共情是凶牌,根本没考虑过他给的消息。
“毒在三号共情身上,那四号的占星就可能是有问题的,要是凶牌没挨着共情者,就根本没必要毒他。”九号位的圣女牌拧着眉头沉声说。
“不对,不对不对。”六号位的小偷牌像是忽然想通了什么,连说三个不对,恍然大悟般说:“我第一天的信息根本没问题,问题是出在隐牌身上的!”
孟馥悠眉眼微动,她还是头一次碰见这种票决结束了还不散会的情况,但是这几个人讨论的这么起劲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她抿了抿嘴,只好又重新坐下。
“怎么说?”五号位巫师接了一句,示意他继续。
六号位:“现在还剩七张牌,里面藏了三张凶,如果隐牌没问题那就只剩下了四号的占星,五号巫师,七号的敲钟人和九号圣女,从前面的分析顺下来,这里面不可能只有一张牌是好的,所以这两张隐牌必然有问题,根本就没有甜点师,本场原本就只有一张隐牌,二八里面肯定有一张凶,还有可能这张隐牌是酒鬼,二八根本就是两张凶。”
五号位的巫师沉思着点头:“嗯,按现在的风向来看,凶牌的意图确实是还在继续的想脏信息牌,我们从一开始的话题中心就一直一直的在围绕两张信息牌,现在共情已经没了,今晚只要再把占星师留下惹人怀疑,明天就能顺理成章把四号送走。”
“你这人可真逗,悄摸摸的就独独把自己给摘出去了,我们两张隐牌不对劲,你咋不说你自己呢?”陆明衍无语般的翻了个大白眼。
二号失语者附和道:“对啊,你自己独一份的有没谁给你证身份,给的信息还跟牌面是有冲突的,那也有可能你自己就是个凶牌,撒了个很容易被戳穿的慌,直接反向操作一波反而撇除了嫌疑?”
六号位小偷无所谓地摊了摊手,“那好,就当我也有嫌疑,那就是我们三个里面有凶牌,行吧?”
孟馥悠一支笔在手上转出了各种花式,接住后在桌上点了点,吸引其他人的注意力,说:“说下我的看法,现在明显的是凶牌占优势,大节奏必然是已经被对方带偏了,所以我赞同刚才六号的说法,占星今晚大概率是不会倒牌的,凶牌会继续脏信息牌。
现在来看,第一天占星师的信息必然是有误的,毕竟一号三号都没了咱们游戏还在继续,他要么凶牌要么吃毒,那现在三号共情是好人,第二天的毒也是能够确定在共情身上的,相当于毒已经分完了,在不确定是否存在酒鬼的情况下,四号的占星是我自己验出来的,我暂时认他好人身份。
但是现在有个问题,共情两天晚上给的信息不一样,一天两凶一天零凶,那共情的左右验到的正确信息就应该是只有失语者一张凶牌才对,所以其实他两天的消息都是有误的,我更倾向于本场存在酒鬼,应该就在两张信息牌身上,不然的话恶鬼就该是六号了。”
六号位小偷慢慢回过味来,缓缓的点了点头,刚才他差点忽略了占星师第二天给的消息,三六出恶鬼,占星的消息必然是有误的。
“嗯,通。”五号位巫师应了一声,接着她的话道:“所以其实重心落回了二六八三张牌的身上,两条线,第一,首夜六号消息正确,那二八两张捆绑都是凶,第二,二八都是真隐牌,六号是凶。”
二号位失语者:“这好办啊,横竖我和八号捆绑了,非A即B的选择题 ,明天二六八选一个撞圣女呗。”
孟馥悠差点笑出了声。
九号位圣女皱着眉提醒他:“都说了现在是四比三了,今晚刀一个,明天要真再撞死了一个怎么办?”
失语者反应过来,拍着脑袋说:“哦对对对,绕晕了已经,差点忘记了。”
五号位巫师要被这货蠢死了,无奈的揉了揉眉心,偏头问旁边的南景诚,“你觉得这个二号可疑吗?”
南景诚淡定的说:“我觉得他应该是张真隐牌,只是单纯的笨罢了。”
巫师:“哎,我也这么觉得。”
讨论延续到这里,再继续下去也翻不出什么新花样了,六号位的小偷无语的扫了二号位失语者一眼,果断的起身去按电梯。
今天的餐厅格外冷清,六号位小偷没来吃早餐就直接上楼回房了,剩下的三个也不知道是还继续坐在会议室思考人生还是去哪别的地方了,整个餐厅就只有孟馥悠他们三个人。
孟馥悠是乐得自在,没了外人,也省的他们再特地跑一趟顶层钟楼。
“明天这个局面不太好带节奏啊。”陆明衍一边插着西蓝花往嘴里送,“毒蛇还在,就算把共情证成酒鬼,诚哥的占星也是百分百吃毒的,不管验谁可信度都差点意思,不过问题也不算太大,到了明天咱们就是三比三平票了,只要找到对方一个人的思维破绽就好。”
南景诚兀自切着盘子里的煎蛋,忽然说:“用不着等明天。”
孟馥悠心神一动,将杯子放下,侧首看着他打趣着道:“哟,咱俩想到一块去了。”
陆明衍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移,“你俩打的什么哑谜?”
“不是完成任务才有票数吗,想办法使个绊子,让他们差一票不就行了。”孟馥悠往面包上涂着果酱,“我观察过了,今天票决的时候所有人都举了手,但是最后NPC却只报了六票,大概率还是那个九号位的圣女牌缺票,他眼神不大自然。”
南景诚看着陆明衍淡淡道:“他自己本来就够呛,要是万一超常发挥了,关键时候去插一脚就行,反正你恶鬼牌也不用做任务,交给你了。”
陆明衍从没想过这种骚断腰的操作,佩服的看着对面并排坐着的这两个奸男诈女,扬起一边的眉头:“这规则的空子可算是让你俩给钻明白了。”
夜幕降临,人偶执事准时在七点五十五分敲响了房门,将孟馥悠传送进了舞会的场景中。
距离开场还有五分钟时间,孟馥悠迅速的在场中扫视着,找到了九号位圣女的大概方位,八点的钟声敲响后,她开始在九号位的附近寻找带有显性任务的NPC。
九号位的男人精神高度的紧绷着,眼睛四处搜寻着何时的目标,他已经连续两天没能完成任务了,好在今天票人节奏快并没有人提及撞圣女,他才没被发现险险的苟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