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也眨了眨眼。
拂珠合上门,问:“怎么这么突然?”
白近流没说话。
他想起清醒前迷迷糊糊看到的那一幕,顿时脸一红,活像涂了胭脂。
“你是发生什么事了,”拂珠又说,“前几天还没这样。”
白近流脸更红了。
他抬手捂脸。
这一捂才发现烫得厉害,都能当锅使了。
“……姐姐别问啦,”他嘟囔,“反正,就,就……”
他嘟囔半天,也没能嘟囔出个所以然来,只好顾左右而言他:“反正我是大人了!”
白近流到底没敢说他好像,好像是做春梦了?
他不是太懂。
但传承记忆告诉他,他这个情况应该算是发情。
都发情了,能不彻底进入成年期?
自觉已经彻底长大成人,又自觉那个梦绝对不可以让拂珠知道,白近流捂着脸冲出去,打算找隔壁的慕相鹿借衣服。
他从擎天门带的全没法穿了。
隔壁小木屋里,慕相鹿正往青鸟扇上作画。
突然白近流闯入,慕相鹿笔尖一抖,画歪了。
这幅画便算作废了。
换作旁人,可能要因此责怪闯入者,然慕相鹿眼都不抬,手对着扇面轻轻一拂,作废的画被抹去,他开始洗笔,今日时机不巧,下次再作画好了。
白近流哪知自己干了什么事,急吼吼道:“鹿鹿,你有多余的衣服吗?快借我一件!”
慕相鹿这才抬头。
甫一看到白近流的样子,慕相鹿明白什么,笑了。
“长大了啊。”
他说得意味深长。
笑得也意味深长。
白近流被他看得又想捂脸。
但在拂珠以外的人前,身为北域太子的饕餮还想要点面子,便强忍着追问:“你到底有没有啊?”
慕相鹿说有。
他止住笑,去柜子里找了找,在为了应和山野生活,专门准备的几排不怎么华丽,较为朴素的衣服里,找出件灰色的给白近流。
“记得还我一件新的。”
“知道了!”
白近流拿着衣服冲出去。
待洗过澡,把带着罪证的旧衣服处理掉,白近流没有立即回小木屋。
他想了想,决定去看乌致。
不知道是不是他错觉,他老觉得乌致会发疯。
但出乎意料,这次乌致还真未如何发疯。
那双发红的眼睛,在和拂珠结下同心契不久后,血丝便尽数消隐。趁白近流忙于修炼,没有出现的这七天时间,乌致在紧挨着拂珠小木屋的地方,搭起此间第三座小木屋。
白近流瞧着乌致的小木屋,到底是按捺住,没冲进去。
姐姐说得对。
白近流想,他修为不足,想跟乌致拼命都没法拼,不如好好修炼才是正经。
白近流便扭头回去。
日子似乎又恢复了原来的平静。
这毗邻而立的三座木屋看似亲密无间,但也确实还算相安无事。
至少拂珠仍过着之前的生活。
缺东西了就上山下湖,自力更生,没事种种花钓钓鱼,顺带撸撸饕餮。这么数年下来,拂珠心态平和,境界虽无特别大的进展,却还是慢慢到了炼虚巅峰。
然后不知从哪天起,聚集在天云峰山脚的修士越来越多。
人一多,乱子就多。
几乎时时刻刻都有修士在斗法,每日每夜都有修士陨落。甚至有人为了争夺地盘,从云湖这头打到那头,直打到瀑布边上,灵力余波惊动得三座木屋的主人齐齐露面,修士们方知原来这排不起眼的小木屋里,居然还藏着这么几号人物。
当然,若非三座木屋的主人名号俱都十分响亮,当中更有乌致这位名声极大的尊者,修士们此后别说远远绕道了,怕是早要将木屋据为己有。
拂珠若有所感。
锻剑炉要开炉了。
果然不久后,拂珠收到北微的传音符,说她宗主师伯嬴鱼亲自带队去天云峰,不出意外的话,嬴鱼他们会先和她汇合。
拂珠便找上乌致说:“你师父要来了。”
乌致说:“我知道。”
焚琴煮鹤,哀梨蒸食,他正擦拭焚琴与哀剑,此刻抬头,取出块传音石递给拂珠。
他道:“这是我离宗前,师父硬塞给我的。你拿着吧。”
拂珠原想问他为什么要给她,但目光触及到焚琴,她没问,接过传音石。
之后没几天,传音石便有动静。拂珠才把灵识送进去,就听嬴鱼喊了句她名字,问她和乌致在哪。
拂珠心道这颗传音石果真是嬴鱼借乌致的手,专门给她准备的。
他知道他徒弟离宗是要找她。
便对嬴鱼说了瀑布的方位,等了约两刻钟,万音宗的云舟缓缓停落。
诚如北微所言,此行队伍由宗主嬴鱼亲自带队,半春秋峰葛长老、燕骨峰执法堂狄副堂主等拂珠熟识的诸位堂主长老随行,随后便是张师弟和四日徒弟等亟待历练的大批弟子。
当然,还有……
“师兄!”
看当先从云舟里下来的独孤杀,拂珠一下便笑了。
她迎上去。
作者有话说:
当年真相差不多就这样吧。
非洗白,就是很单纯地讲讲他隐藏的一些东西,该杀还是要杀的。
说起来他也不算特别渣,不然怎么能当男主【x
实在担心就看看文名和文案,相信我,我绝对能下得了手?
第91章 问天
拂珠也成了他心魔。
师兄妹两个一别数十年没见, 独孤杀看着拂珠,当先道:“长高了。”
也更漂亮了。
甚至和前世比起来,还多出一股子难得的宁和。
看来这几十年在外修行, 心境还算不错。
拂珠也仔细看了看独孤杀, 道:“师兄倒似乎瘦了些。”
独孤杀道:“师父近来觉得我身法不太好,成天盯着我练身法,自然瘦了些。”
拂珠道:“瘦点也挺好看的。”
本就气质冷峻,一袭青衣如冰上寒松,现如今更显挺俊颀然。
至少才下云舟这么会儿, 有住在离三座小木屋不远的女修, 已经往这边张望好几次了。
不过说起师父, 看从云舟下来的人里没有北微的身影,拂珠问独孤杀:“师父这次没来吗?”
独孤杀说:“没有。师父和应师伯留宗坐镇。”
拂珠点点头。
一宗之主都出门了, 肯定要留两个厉害的峰主看家。
待嬴鱼从云舟上下来,即便乌致仍然不愿直面独孤杀, 但也总算从小木屋出来了。
“师父。”
乌致喊。
嬴鱼没应。
嬴鱼看了他一眼,转头问拂珠:“他最近没发疯?”
这话问得直白极了。
然周围人谁都没露出异样, 显见乌致来天云峰之前, 因为一直没能找到拂珠,在万音宗里很是发作过几回。
拂珠:“没有。”
打从乌致来此,他不仅一次都没发过疯, 她还依稀觉着,他好像有点要回归曾经渊清玉洁的神仙姿态。
总之,若非他状态还算正常,她哪能在这儿一呆就是四五年。
嬴鱼这才对乌致道:“没有就好。”顿了顿, “天端云里处处凶险, 你务必要维持现状。”
这是同意乌致也进天端云里了。
乌致低声应是。
过会儿云舟上的人全下来, 嬴鱼吩咐葛长老清点人数,然后对拂珠道:“你师父让我转告你,锻剑炉将开,觊觎者众多,望你切记小心。”
拂珠应好。
接下来无需赘述,等葛长老点名完毕,同拂珠熟识的如张师弟等都围过来和她叙旧,拂珠一时十分忙碌。
还是白近流跟慕相鹿从山上打牙祭回来,对着拂珠喊了声姐姐,众人才散开些,给慕相鹿见礼,顺便问白近流是谁。
没等拂珠回答,就听白近流又对独孤杀喊了句兄兄。
“……”
有人忽然失语。
好似曾经那位的兽宠,也是对独孤杀唤以兄兄之类的称呼。
便见独孤杀打量着白近流,颔首道:“不错。”
听出兄兄的意思是说他终于化人,很不错,白近流得到认可,很高兴地礼尚往来:“兄兄也不错。”又问父父呢。
独孤杀把留宗坐镇重复了遍,白近流惋惜了下,还以为能听到父父也夸不错。
旋即便化作小兽形态,蹦到独孤杀肩头,指挥着独孤杀往小木屋走,他要给兄兄介绍他和姐姐的小家。
众人这才知,这个白发青年是先前跟着拂珠的那头妖兽。
嬴鱼也道:“他这是进入成年期了?”
拂珠说是。
嬴鱼道:“不错。”
远远听到夸奖的白近流晃了晃尾巴。
嬴鱼是父父的师兄,勉强也能算作替父父夸他了。
锻剑炉虽将开,但并非所有的有月之夜都适宜进入天端云里,故万音宗众人在拂珠和乌致的木屋旁边安顿下来,静候进秘境的最佳时机。
正应北微言觊觎者众多,短短几天工夫,光是过来跟万音宗打招呼的宗门教派,就不下两手之数,更不用提离得远没打招呼,抑或是没那个资格的,各方势力简直数不胜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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