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樱染:“师兄,你觉得那只蜜蜂妖后面想说的,是什么?”
端木境分析:“他嘴里的女神指的是牡丹姑娘,红枫要蜂妖对牡丹姑娘死心,是因为牡丹姑娘与人……与人怎么样,才会让枫树得出要蜜蜂妖死心的结论?”
师兄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里看到了兴奋!
端木境:“与人什么?心意相通?互诉衷肠?结为道侣?”
盛樱染“嗐”了一声,恨铁不成钢:“师兄你放心大胆地想!说不定是与人亲亲、与人抱抱、与人那什么了呢!”
端木境被自家师妹一番开放的话骇得整个人都僵了:“师、师妹,你矜持点!”
盛樱染白了她师兄一眼:“矜持什么呀?都修仙历几年了?反正在我这儿,师尊和牡丹姑娘不管做了什么,那都是能四舍五入的!”
她刚也只是随意瞎说而已,毕竟就他们师尊那木头样,盛樱染觉得,符悬书与牡丹姑娘能牵个小手,那都足以让她吃下三大碗米饭──即便她早已辟谷。
因为特别关注符悬书和牡丹二人之间的互动,盛樱染往他们那处看过去的次数就多了些。
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盛樱染顿住。
端木境:“啊啊啊,到底是什么,好想知道啊!”
奈何,他的呐喊无人回应。
终于发现不对的端木境抬起头来,传音:“师妹?”
──毫无回音。
端木境发现他师妹整个人就跟被雷劈了一样,眼睛睁得大大的,都可说是瞳孔地震也不为过。
盛樱染这毫不掩饰,直勾勾的眼神,就是牡丹自己也注意到了。
她歪头,问:“盛姑娘,怎么了吗?我脸上有什么?”
牡丹伸手摸上自己面颊,没能摸出异物。
可随着她歪头,长发偏向一边,露出的颈部肌肤就更加大片。
牡丹很白。
肌色就像上好的暖玉,盈润有光泽。
在那片白当中,若是留下了什么印记,那也显眼得很。
因为一直被垂下的长发遮掩,若隐若现,若非直勾勾瞧着对方,怕是也不会那么容易被发现。
盛樱染觉得自己出生、拜入千凌门、成为敛云尊上亲传弟子,所有的所有,一切都值了。
她对牡丹说:“不,牡丹姑娘,你脸上没有什么。”
牡丹不解。
那不然?
他们这番对话,惹得全飞舟的人视线都集中在牡丹身上──除了被掩住双眼的蜂无双。
自然,符悬书也看了过去。
“仙长,我有什么异状吗?”
盛樱染吞吞吐吐的不直说,真真急死牡丹,她只好扭头找符悬书求助。
符悬书看了下牡丹的脸,白里透红,长睫卷翘,望着人的那双桃花眼就像乘载着星光,因为在意自己身上出了问题,粉嫩的唇微微抿起。
……脸蛋没有任异状。
符悬书正想开口对她说“无碍”,可他垂下眼帘的那刻,视线向下,忽地一顿。
他也看见了让盛樱染都直了眼的地方。
于是,符悬书正想脱口而出的那句“无碍”,转眼就成了:“……抱歉。”
不只说了抱歉,还别开目光,似乎多看一眼,符悬书内心都能受到莫大的冲击。
盛樱染内心尖叫。
但就算心里再如何失控,她表面也是稳住的。
只是说话声音微微地颤抖,暴露了盛樱染内心动摇的真相。
盛樱染深吸口气,颤着声对牡丹说:“牡丹姑娘,脸上虽然没什么,但真正有什么的……”
她伸手往下指了指。
牡丹自己看不明白,只好从空间里翻一面镜子出来。
在他她翻镜子的过程中,端木境忽然趴桌,显然也看见了什么,震撼不已。
端木境传音给盛樱染,这回大叫的人成了他:“啊啊啊啊啊啊──是!真!的!”
毕晏鸿轻咳一声,不好多看,就是打趣地看了符悬书一眼。
就……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牡丹被他们搞得自己也迫切想知道,但,当她翻出镜子来一照,她此刻就身切地了解到了,什么叫好奇心杀死一只猫。
“啪!”
牡丹把镜面朝下,盖在桌面上。
力道大得,那面镜子怕是都碎成了蜘蛛网状。
她面色已经不只是被咳出的红,而是红得整个人都要冒烟了。
符悬书给她的灵力,虽能消去痛感不错,但,去除的也只是与伤有关的痛。
旁的那种与疼痛无关的印记,却是一个不剩的,都好好残存在牡丹颈上!
红色的痕迹上可以用虫咬来带过。
但是吧……
留下的齿印,可让牡丹怎么是好啊!
哪只虫生了人类的牙!
就算是她自己垂首,那也不可能咬到那处啊!
更别提符悬书刚才还欲盖弥彰地对她说了声“抱歉”。
那不就是当着众人的面前,承认是他自己干的好事吗!
牡丹一口气差点没提起来,记忆却是又被带回昨夜。
符悬书喜欢看着她的眼,也喜欢吻她。
但,他更喜欢埋首在她颈项,像是要宣示所有权那般,巴不得把牡丹的全身上下,都留下自己记号。
牡丹越回想,越把自己想得脑子发晕。
她忍了忍,实在没忍住,往旁横了符悬书一眼,就差没把自己心里话说出口。
──符悬书,你属狗的吗!
作者有话说:
谢谢“陌年”宝宝灌溉营养液,MUA~
第39章 (二章合一)
“是我……先动的她。”
牡丹瞪着符悬书的眼神太过哀怨, 又像是在对他请求着什么。
符悬书会错牡丹意思,滞了下,最后运起自身灵力, 覆盖在牡丹那些印记上。
冰蓝色的灵气带走了红痕与齿印, 牡丹肌上又恢复无瑕的一片莹白。
符悬书还额外补充了句:“这样, 便不会留疤了。”
牡丹:“……”
我谢谢你啊。
这下,可真成了真正的“欲盖弥彰”了。
牡丹已经不敢去看对面三人是什么样的眼神。
她此刻只觉煎熬,觉得自己仿佛在经历什么社死现场。
偏毕晏鸿轻笑了下,还嫌不够乱,添了一句:“恭喜师弟和牡丹姑娘。”
牡丹在心里疯狂吐槽。
恭喜?这是要恭喜什么啊?
她哼哼唧唧, 艰难地说出一句:“事情不是你们所想的那样……”
可因为牡丹说这话时没什么底气,声音细弱蚊蚋, 就更别提有什么说服力了。
盛樱染和她师兄很配合地点点头:“嗯嗯嗯,你说的都对,我们都知道!”
回话听起来很诚恳, 当然, 要是能忽略他俩面上的贼笑, 那可信度就能再添几分也不为过。
牡丹:“呵, 不,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她希望他们什么都别懂!
蜂无双被他们一来一往的,折腾得满头雾水。
奈何它被下了禁言无法说话,只好传音给每个人问:“你们这是在打什么哑谜?快说给我听听!”
盛樱染如今对它特别宽宏大量,它就是犯傻犯蠢,盛樱染也能对它包容一笑。
“我们在讨论, 该怎么让你对你女神死心呢。”
话声温柔又和缓, 若不听话中涵义的话, 还真以为说出口的字句有多动听。
牡丹眼睁睁看着一切, 心想:这里不能待了。
她站起身来,抛下一句:“我去甲板上吹风!”
便拎着裙子,落荒而逃。
符悬书见牡丹走得急切,步子一挪就直觉想跟过去,可等真挪动一步时,他却对自己会有这样下意识的反应感到迟疑。
他不解,他的两个弟子,却是看得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盛樱染一拍大腿:“师尊您愣着做什么呢?快快追上去啊!”
端木境还给他打气:“师尊,我相信您可以的!”
可以?可以什么?
符悬书不明所以,正顺着他们意思站起来,毕晏鸿随后轻拍下符悬书的肩。
“师弟,想到什么就去做,不必有所顾忌。”
他低声对他说:“毕竟有些东西,得到以后,才能深切体会到──那对自己究竟有多重要。”
符悬书听得云里雾里,不过还是认真点头:“嗯,我知道了。”
转身去寻牡丹。
毕晏鸿望着他匆匆的背影,眼里笑意加深。
甲板。
飞舟外围施了术法,即便是站上甲板,那也只得见外头的风景,风是吹不进来的。
但,即便风吹得进来,牡丹也觉得,任凭再喧嚣的风儿,那也吹不散她的热。
牡丹双眼呆滞。
然后,一道白色人影出现在她身边,犹豫了许久才开口唤她:“……姑娘?”
牡丹看了过去,对于符悬书会跟着自己出来这一点,还是挺惊奇的。
“仙长,你怎么?”
怎么也跟着过来?
符悬书自己都不知道的答案,就别提还能回复牡丹了。
但,他很清楚,有句话却得在这时对牡丹说:“姑娘,抱歉……下回不会再如此。”
牡丹听到前半句,本想着这回是真意外,打算爽朗回他一句不必介意,可后面那句是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