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啊。”我没有必要责怪别人，我也是加害者，我自己喝的也是活人的鲜血。如果是一个无辜的人呢？如果是一个善良的人呢？如果是一个努力活着的人呢？罪恶感开始在心中蔓延。我是恶魔，不在是人类了……罪恶的食欲，暴食之胃。
“好了，薇儿小姐你没必要自责。这是我们的天性是无法改变的。”他让仆人抬起袋子：“尸体很快就会腐烂，所以我要尽快把她搬出去才行。”她……是个女孩子……
“好。”我让开道路，让他们走过去。他们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我问道了一股熟悉的味道。吸血鬼可以对血液的味道很敏感。兰斯之前还特别训练过我这一点，他曾将摆了一桌子的杯子让我分辨过。清新的血液，少女的鲜血独有的味道。
但是我却好像并没有喝过这个人的血液，那么熟悉感从何而来呢？我的记忆力没有那么好，太久远的事情我记不住，一定是最近认识的人。我没有记忆别人血液味道的习惯，除非的是特别让我留意过的事情。
我曾经嫉妒的想要咬断她的脖子……因为……她是……
我发现真相，一下子扯出袋子。他们没有注意到我变化，没有防范措施。袋子被我撕碎，尸体掉在了地上。
我不记得她的名字，我只知道她是老城主心爱的小女儿。十五六岁的年纪。优雅又美丽。本该幻想着嫁给王子的年纪。现在却……
全身裸露着，身上都是吸血鬼的牙印。红色的血痕在她洁白的皮肤上非常刺眼。她的脸是狰狞恐惧的表情。没有人的麻痹她的神经。他们甚至享受少女绝望的叫声。可是叫声是不可能传达到我耳边的。因为她的舌头被割掉了，而且这该死的地下隔音非常好。我有一种无力感，仿佛躺在地上的人是我。
她的手僵直的立着，手指张开的形状诉说着自己的绝望，与他们的残忍。他们自认为不是人类了，只把人当成食物。
“兰斯拉特在哪儿！”我几乎喊了出来。没有兰斯拉特的同意他们怎么敢？我昨天分明对他说放过这个女孩。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少女向每一个人一样。对，像我一样，不被人爱着甚至被伤害。争取被喜欢的人喜爱有什么错？她没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举动。死去的人，不是别人，她是另一个我。只不过现在的我幸运了一点点。说不定过一阵子他失去兴趣的时候，死的就是我。
杀人犯……可是我又有什么资格说别人呢？还会有其他人被这样折磨致死，我是凶手之一。反胃……我想呕吐。
“薇儿小姐，希望您理智一点。决定让他们这么做的人是我。”赛巴斯承担起一切责任：“排除让女主人动摇的因素是我的职责。”
“我才不是女主人！”我不是！我没有任何名分，我是野心勃勃的波佩亚，我是残忍的恶魔。我是没有加冕的波佩亚。恶心的面孔，黑色的心脏，罪恶的胃。
“您不是，还有谁是呢？”他谦卑的说。他的脸真是漂亮，分明是那么温柔的脸，却残忍的告知我：我是即将加冕的波佩亚……
“他在哪儿？”我没有回应他的奉承。
“陛下按照约定去指定的地点等候了。”他说。
“你们装的真像。”这样他就有不在场证明了。谁都不知道，他才是真正的主谋。谁都不知道……失踪的女孩在这儿。
“我愿意接受惩罚。我以为薇儿小姐会开心一点。我不像陛下一样能揣测您的心意。我向您道歉。”他跪了下来，趴在地上亲吻我的脚尖。恕我不能理解你们的礼仪。我把他踢开。
“好。我上去等他。”我想做一个英雄吗？一个女战士？不，我只想知道真相。我的请求是多么无足轻重。我是多么无足轻重？今天，今晚让我知道吧！一切都告诉我吧。我是不是有一天也会如此死去，没有尊严的……
“我为您带路。”他擦掉嘴角的血，依然平静的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不愧是兰斯拉特的执事。
我怀里的猫，喵喵的叫着，它不懂人类复杂的感情。我挤出一个笑容安慰它。没关系，你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我站在玄关处等着兰斯拉特回来。好可笑啊。我现在突然想起每一个对我说过的话，不要接近他。我现在却站在这里。我抱着猫，我不想放下它。它是我唯一能感受到的温暖。请陪我一会吧，我的小毛球。
“薇儿？”兰斯拉特回来了。仆人接过他厚重的外套。外面下着雪。我都忘记现在是冬天了。因为吸血鬼不会害怕寒冷。现在跟夏天没有区别。
“你一直在等我吗？”他冰凉的指尖想要触摸我的脸。被我躲开了。他没有在意的放下手：“生气了？我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去见别的女人？”
“你根本就没有去见别的女人。”我揭穿他。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见到她？”他笑着说。像以前一样。我知道啊，这是装出来的。我现在可以分辨出来。
“怎么会不知道？”我反问他。
“你怎么了？”他收起了笑脸，担心的问：“你知道什么吗？”
“她的尸体不是就在你的房子里吗？”我说出真相。
“赛巴斯。”他转向自己的执事。
“陛下，我没有经过您的同意。擅作主张，我希望薇儿小姐不会为那个女人伤心。”赛巴斯解释说。
“我知道了。”他看向我：“我不知道这件事会是这样。”
“你知道。”我反驳他。他应该一起都计划好了才对啊。他不是一直是这样的人吗？
“走，我们回去说。”他强硬的拉着我的手腕来到地下。他抓的很紧，我根本甩不开他的手。
满是艺术品的卧室，他最喜欢的艺术品都摆放在这。这是他一贯的风格。包括那只昨晚争取下来的瓷瓶。现在好了，自己喜爱的艺术品到手了，麻烦的人也除掉了。他又一次计划好了一切。
作者有话要说：
自己诡异的断句真让人窒息。
第106章 第一百零三章认清
“好了，现在没有其他人了。你想跟我说什么？”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我。现在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我竟然能这样去反抗他。从来没有过，只要他一个眼神，我就会卑微的缩起身躯。
“为什么杀她？”我问。
“我们为什么要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在这里争吵？”他皱起眉。
“你分明答应过我，不去伤害她。”我问。
“我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情，不然我为什么去找她？我大可在这里只陪着你。”他解释着。而且把陪着我这几个字说的很轻柔。这样就能骗过我了吗？
“我分明请求过你。”我的话，为什么不能听呢？为什么不顺从我一次呢？我们不是平等的关系吗？
“原来你在意的是这件事啊。觉得有损自己的尊严？”他笑了，□□裸的嘲笑：“从我的角度想想好吗？在我身边这么久，你一点都有成长。真是让人失望。”
我让他失望了。像是莉莉丝一样，不能理解兰斯拉特的想法。所以他不必对我承诺，对我说出我一直等着的话语。我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呢？我果然是他的宠物吧。
“我知道了。”他有自己的想法。我明白了，只要不掺杂感情在里面。我能理解他。他讨厌被自己不喜欢的女人缠着。她已经完成自己生命的价值了，那个女孩让兰斯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就可以消失了。
只不过是执事稍微行动的早了一点。对啊，这么想他的确不知道，他也没有伤害她。只是赛巴斯很意会到了主人的意思，他以为我是女主人。他一定想不到，我是个宠物吧。要是知道了一定等着兰斯拉特的命令。
“这不是知道的很清楚吗？”他知道我在想什么：“你明白的吧，她必须消失。我也好心的提醒过了不是吗？有无数人会抢着解决我的难题，我根本不需要亲自动手。”
“我知道。”只要不掺杂感情的话。不能任性，不能犯错，时刻思考着他的想法就够了。然后直到他对我失去兴趣。他想要的是这样的人。我不是啊。现在不得不承认，卑微的我爱着他。我也想在他面前撒娇，这是不允许的啊。我想在靠近一点点，也让他知道自己的想法，接受自己任性。
这才是爱情不是吗？而不是一直傻傻的仰慕。想要他喜欢自己就要一直勉强着自己。理智是不需要感情的。感情只会左右理智。可是一直这么做，我做不到同时去爱着他，带着自己的感情去接受他。自己变成了另一个人。
你永远都得不到他……知道的真晚，现在才明白。这是一个错误的选择。我错了，我失败了。他说的没错我不会是波佩亚。他不会放走我的。我的一生直到他死去只能作为一个宠物。我是宠物，有什么奇怪的呢？不是从一开始就是吗？
“薇儿，别哭。”他的声音依然温柔。可是我感受不到是对我说的。而是穿过我向另一个人的耳边。他的指尖真凉，是因为外面的温度吗？其实一直都是如此吧。只不过我现在才真实的感受到。之前都是一个完美的伴侣，一个完美的傀儡。让傀儡感受温度不是个很苛刻的要求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