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样也好,到时候也免得他不喜欢这个孩子,要弄得两人都难看。
宛茸茸抱着龟龟到水井旁,准备把那个没洗好的锅,继续洗了。
她又开始重复之前的步骤,还是没能成功,水洒了正趴在地上的乌龟一身。
龟龟似乎很喜欢这么玩,在水里爬来爬去。
苦的还是宛茸茸,她已经失败了很多次了,有点提不起精神。
随疑站在窗边,看她在院子下认真地学洗尘术,想到跟她差不多的同龄人,这些小法术都已经手到擒来。
但是他想到宛茸茸身份比较特殊,她是妖,用人的修炼方法,本就是白费力气,能突破筑基已经是奇迹。
加上宛无源有意地,在她身上套宛源芜的影子,才耽误了她这么久。
随疑看外面的日头渐大,她的洗尘术失败了许多了,但是也慢慢的好了很多。
其实她现在只是心智未开,等她慢慢地通了些事,很多事都会事半功倍。
宛茸茸练到了下午,才把洗尘术学好了,但她整个人也废了,有气无力地爬回了自己的房间,躺下就不想动,看着床顶,心想,师尊好像从来没有这么严格地要求自己。
她学东西一直都很慢,也十分耗费精力,所以从小到大,师尊都是纵容她,学不会就不学。
导致她练法术,都是学不会就算了,每次这样后,她都觉得自己就是个废物。
但是这次她觉得,好像努力一下,坚持坚持,或许就可以学会。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自己跟肚子里的宝宝嘀咕着:“我会努力变厉害些,这样就能保护好你。就算我保护不了你,那谁那么厉害,也会保护好你的。”
宛茸茸突然想到随疑以前养自己的样子,嗤嗤地笑起来。
随疑这么不懂人与人之间的事,也不知道他会怎么养他的孩子。
等跟自己的崽崽交流完,她实在累了,眼皮都在打架,用洗尘术给自己净了一身的汗意,侧着身捂着肚子就睡了过去。
随疑将饭菜端到她的屋内,就看到她紧着眉心睡着了,看样子是累惨了。
“醒醒,饿不饿?”他轻轻地推了推她。
宛茸茸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嘟囔了声:“渴。”
随疑伸手碰了下她的额头,怕她被封印影响生病,没感觉她体温有异常,这才放下心,倒了杯水,将她扶起来,将茶杯递到她的唇边。
她完全是一边做梦,一边喝水,咕噜几口就下肚,还满意地抿了抿唇,孩子气十足。
随疑盯着她的脸看,确实是漂亮的姑娘,秀眉弯弯,琼鼻挺立,若是以后生了个女孩,大概也是个美人胚子。
他的目光不由地落在她的腹部,手轻轻地按上去,立刻就感受到小家伙的顶动,心想,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
宛茸茸觉得腹部有点热,挪开了些身体,自己蜷缩成一团,护着自己的肚子,把背影留给他。
他看着她就算不知道自己怀孕,也下意识护着肚子的动作,眉心拧起,脑袋不由地闪过那些血淋淋的场面。
像是在告诉他,人族对妖族的残忍,就算曾经百般温情,在识破秘密的那一天,也是黄粱一梦。
他想从床边站起来,但是又跌坐回去,大概是刚才一瞬间入了执念,业障之气又开始发作了。
他急忙坐在床边静心压制身上乱窜的火焰。
蓝色的火焰在他身体内一寸寸烧过,血液都要沸腾了一般,热汗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
他死死地咬着牙,忍受着被火灼烧的煎熬。
一枝绿枝轻轻地爬上他的指尖。
瞬间灼热的感觉在减弱,有股清凉的感觉流过他的四肢百骸。
随疑缓缓地睁开眼,偏头就看到她长出绿枝的手臂上,长出了两朵雪白的花。
像是在一片烧焦的荒芜里,开出的唯一色彩。
随疑眼角微弯,带着点笑意:“宛茸茸,看来确实只有你能救我。”
他弯下身,低头将她手臂上长出的花,咬入嘴里。
甘甜的味道在舌尖弥漫开,他将花咽入喉中,瞬间被火灼烧的感觉在慢慢退去。
他封印了五感再次给自己疗伤,业障之气对身体的伤害之大,若是不及时疗伤,后续都难以痊愈。
*
宛茸茸醒来的时候,四周已经一片漆黑。
她睡得有点懵,抬头就看到,自己床边正坐着一个人,吓的一个激灵。
看着他的身影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可能是师尊。
急忙点燃了屋内的烛火,小心翼翼地凑过去看,果真看到‘师尊’的脸。
顿时放下防备,有些不解:“他怎么在我这里坐着呢?”
“师尊?”她轻唤了声,见他没动静,脸眼睫都没颤一下,感觉是入定修炼了。
她也没再喊,只是坐在床边,看着他,又看向他的后背,心想,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不成功就成肉渣,嗯!
宛茸茸轻轻地伸手,不是很熟练地解开他的腰带,小心翼翼地拉松他的上衣,就埋头看他的后背。
本以为一定能看到伤疤,但是她发现他的后背没有任何伤痕。
宛茸茸皱着眉心,心想,难道是我误会了?他不是随疑?
作者有话说:
随疑:又偷偷觊觎我的身体,呵,小色啾!
宛茸茸:风评被害!
写不完六千了,明天会补起来的。感谢在2022-03-26 12:05:11~2022-03-26 23:29:4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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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宛茸茸觉得不太可能, 伸手碰上他的后脊,确实是平滑的。
她觉得自己的感觉没有错,眼前的人多半是随疑。
可是为什么他的后背没有伤痕?
她收回手, 将他的衣服给拉好,坐在一旁, 百思不得其解。
但是肚子先咕噜地叫了声,她起身想找点食物吃吃, 就看到桌上放的饭菜, 应该放了挺久, 都冷了。
菜色都很不错了, 她端着饭菜,打算去热一热。
她一走出去,随疑就睁开眼,看了眼被她绑的歪歪扭扭的腰带, 低垂的眼眸在昏暗的烛光下显得很阴郁。
他没想到她居然知道自己后背有伤。
他易容成宛无源的样子,当然会遮挡自身的特点。
随疑坐在哪里, 似乎还能感受到她的指尖划过背脊的触感。
像是剑刃抵在上面,要划开他的肌肤和身体,将连贯他身体的妖骨一寸寸地拉出来。
他差点记不起这种感觉,以至于他连动都没动一下。
“呵,时间果真会让人忘却一些疼痛。”他都要忘了,那恨不得将他拉入地狱的场景。
随疑嘲讽地冷笑,眉目都是阴鸷, 知道宛茸茸已经怀疑,他不是她的师尊了。
所以下一步, 她要杀了他吗?
随疑还挺期待她要杀他场景, 也好奇她那双干净纯真的眼眸, 会带着怎么仇恨的情绪看他。
毕竟他见过无数厌恶和仇恨的眼神,唯独没看过,怀着他孩子的女人,怨恨地看着自己的样子。
那模样大概会让他觉得这人间,确实烂的有点意思。
他起身,缓步走出去,隐入了黑暗中。
那些黑暗吞噬了他身上刚染上的一点温意。
宛茸茸将饭菜热好,端回来,本想看看他有没有修炼完,还能一块吃个宵夜。
但是回来,就没见他人影,看了看四周也没他人影:“嗯?回去了吗?”
她不放心地往他的房间去,想看看他是不是回房间了,还没踏入三楼,就被结界挡了彻底,她进不去。
“怎么突然设结界啊?”宛茸茸更迷糊了,刚才都还好好的,“算了,他本就是喜怒无常的。”
她重新回了自己的房间,将热好的饭菜都吃干净,把碗都用洗尘术洗干净,洗了个澡就重新躺下休息。
但是刚睡醒,也很难入睡,她就翻来覆去,举起自己刚才碰到他后背的手:“是没有伤痕,有没有可能是他把伤痕也隐藏了?”
她心里是肯定这个师尊是随疑,但是缺少一个准确的证据。
而且他代替了自己的师尊,那真实的师尊去哪里了?
难道被他杀了吗?
她想着随疑那疯癫的性子大概是会这么做的。
本来几乎没有睡意,更是清醒不已,她坐在床上,感觉自己和师尊的唤灵铃还在,这就说明师尊还活着。
看来随疑并没有做什么太过分的事。
她托着腮,往上看,叹了口气:“随疑好像也没有那么偏激。”
没了后背的线索,宛茸茸也没了头绪,知道他的破绽也不容易,只能想着,先等着,看后续的情况。
她在屋内走了走,她肚子里的孩子像是有点不安,动的厉害,她也有点难受,吐了起来。
这一回比之前的反应都严重,好像要将她之前没吐的都吐回来。
不过一会,她就觉得全身疲软,一身的冷汗浸透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