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无渡脸黑的跟锅底一样,气得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黎画在水无痕耳边轻咬,“痕儿,我对你好吗?”
水无痕垂着头,脸蛋通红,诚实道:“娘娘对我很好。”
好吃好喝好睡的养着,就生活品质上来说,真的没啥可挑剔,虽然有点变态的样子,但水无痕不是没脑子,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是个男宠。
黎画接着问:“我疼你吗?”
水无痕:“……疼。”
黎画深深叹气,装模作样的说:“但是你哥哥好像对我有些误会啊,他是不是以为我虐待你,所以才这么凶我?”
水无痕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古怪,他觉得,就他哥现在的模样来说,真没什么好误会的,不但他哥觉得她是禽兽,他也这么觉得。
黎画委屈的说:“你哥绑成这样躺床上,又不是我下令的。”
水无痕眼中露出怀疑之色,“真的吗?”
黎画循循善诱道:“你想,如果是我下令,我昨晚为什么留宿凤阳宫?直接在勤政殿休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说的很有道理,水无痕被说服了,他迟疑的问:“那我哥为什么被绑着?”
黎画果断甩锅,“大概是小鬼王的部下干的。”
不论是小鬼王恶趣味特意下令,还是负责送水无渡的阴差自发的行为,肯定不可能是小鬼王亲自动手,而是部下代劳。
真会玩啊。
黎画:“你想带你哥走,但你哥估计不想这种样子被你扛出去,叫别人看见他的脸都要丢光。”撸了撸水无痕漂亮柔顺的头发,温柔哄道:“你先出去,在门外等着,我跟你哥说两句。有什么误会还是当面解开比较好,以后大家要一起生活呢。”
水无痕迟疑,有点不肯。
“你出去给他找一身合适的衣服,换上了才好离开。”
水无痕想了想,同意了,一步三回头的强调:“不可以欺负我哥。”
见水无痕终于听话离开,水无渡明显松一口气,这种样子跟弟弟见面真的太容易崩心态,冷静不下来。没了分走他大部分心神的弟弟,水无渡终于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到黎画身上。
两人目光对视几秒,互相打量审视。
黎画在床边坐下,刚抬手想要解开被子,水无渡便投来凌厉的目光。
两人再次对视了一眼,水无渡似乎终于想起什么,收回视线,眉头紧紧蹙着,想要说什么,又咽了回去,闭上眼,仿佛准备献祭的死鱼。
看得出他似乎误会什么,自己在他心里就是这么禽兽,黎画也不解释,慢条斯理的解开被子,观摩了一下捆绑着他的红绸带。
这绑法可真是技术,看起来似乎是一整根的红绸带,都看不到头在哪里。
黎画研究的视线落在水无渡身上,叫他下意识紧绷起来,敏感的察觉到视线移动,这种感觉叫他极为不适,硬着头皮忍下来,却克制不住身体的反应。兴许是因为眼不见为净闭上了眼,却叫身体变得更加敏感,连视线落在哪里都清清楚楚的感觉到,给出反应。
经过一番研究,黎画确定绑着水无渡的就是一根红绸带,这可太有技术了,不是专业的根本绑不出来吧。整个红绸带的头在什么地方,如此色气的绑法,根据尿性来判断,最大的可能性估计是下面。
黎画的目光落到那个蝴蝶结上。
她伸手捏住蝴蝶结,明显感到手下的身躯颤抖一下,本就紧绷的肌肉更加紧张。
转头一看,水无渡闭着眼,满脸的羞耻几乎要溢出来,嘴唇紧紧咬着,几乎要咬出血,仿佛她捏的不是蝴蝶结,而是他的清白。
黎画捏着蝴蝶结的一边,用力一拉,绑了水无渡一整夜的红绸带顿时松开。
因为水无渡的挣扎而越绑越紧,陷入皮肉的红绸带勒出清晰的痕迹,松开后这些因子毫不保留的暴露出来。
水无渡终于忍不住猛然睁开眼睛,解开束缚浑身轻松,但一个更令他尴尬的事情发生了。
可能是被绑着憋了一晚上,也可能是解开红绸带的瞬间被刺激到,挣开蝴蝶结的东西在两双眼睛的注视下,颤颤巍巍的竖了起来,宣扬自身的存在。
“小别致长得真东西啊,这么精神奕奕,看来没有被勒坏掉,恭喜。”
水无渡:“………………”
这一刻,没有什么词汇能够描述出他的心情。
作者有话说:
这章本来打算放存稿箱明天发的,不小心提前发了,想着要不做成人工防盗章,想想还是算了,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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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送温暖是一门学问
可能就和猫的尾巴与猫是两种生物一样, 那啥玩意想竖起就竖起,根本不管主人有多尴尬。
水无渡反应迅速,一把揪起旁边的被子猛然压下去, 按得过于用力, 痛的面部狠狠扭曲, 差点叫出声。
看他整个人都瞬间僵硬,黎画只能暗暗咋舌是个狠人, 对自己都这么毫不留情。
缓过来后, 水无渡已经冷静, 现在的局面的确非常羞耻尴尬,但昨晚躺了一夜也不是白躺的,他已经想好今后的对策。
酝酿了一下, 水无渡沉声道:“白玉京之主可知自己即将大难临头。”
嗯,这个话术开头有点熟悉,黎画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居然也能亲身体验。先开个震撼开头故弄玄虚, 然后趁着对方感兴趣开始施展大忽悠之术。
看来是法力被废了不能莽, 只能走智取路线, 攻心为上。
黎画面带微笑, 配合道:“什么难?”
水无渡也不在乎, 要是一句话就能吓得疑神疑鬼, 这种货色不可能当上鬼主, 他只是想要起一个头,把话题带入自己的节奏, 而不是被尴尬处境所左右。
水无渡问:“您从鬼母手中夺走鬼域之时, 可曾杀死鬼母?”
黎画:“没有。”
“鬼母现在如何?”
“跑了。”
水无渡斩钉截铁道:“鬼母他日必定报复。”
这个结论任谁都能得出来, 苦心经营的势力被夺走, 鬼母要是一直落魄也就算了, 一旦得势必定卷土重来。可听水无渡的语气,他似乎认定鬼母一定会东山再起。
不愧是被小鬼王铐住亲自提审的家伙。
黎画好奇的问:“可这跟你有什么关系?难道是怕鬼母哪天杀回来,波及到你们兄弟两人?”
水无渡自嘲:“若我还是沉渊之主,自然不怕鬼母,可我现在已经成了毫无法力的废物,只能仰仗白玉京之主。”
黎画意味深长的打量了一下水无渡身上那些红绸带勒出的印子,被子只遮住了重点部位,身无寸缕满身红印坐在床上,可真是叫人心猿意马呢。
“所以爱妃是想通了,打算向我献身?”
水无渡木着脸,“……虽然失去了一身法力,但自认还算有几分才华,愿意为白玉京之主效力。”
黎画感兴趣了,“你打算投诚?”
小鬼王送来的俘虏中,水无渡还是头一个直言要为她效力的,司珏等人只是迫于现实不得不低头,对她虚与委蛇,谈不上投诚。
水无渡神色郑重,沉声道:“虽一朝落势,好歹曾经执掌沉渊鬼域多年,对此颇有几分经验,只要白玉京之主愿意给个机会,必定不会令你失望。比起以色侍君,困于后宫之中,收入麾下更有用处。”
作为曾经的沉渊之主,更懂新生鬼主的难处,他一针见血的指出,“白玉京曾经是女儿窟,从鬼母手中所得,一朝换主,迫于形势下面的鬼怪会听从你的命令,维系最基本的忠心,但这份忠心十分脆弱,经不起任何考验,一旦鬼母卷土重来,很容易被她收拢去,对白玉京造成巨大麻烦。”
“初到乍来,手底下缺乏可用的心腹以及自己的班底,待底下鬼怪经历了最初的恐慌之后,很快就会察觉到鬼主的不足之处,不约而同联合起来架空鬼主,瓜分权力。”
“鬼主实力是强,可若底下的鬼怪存心蒙蔽,手段多得是,哄骗也好,欺瞒也罢,花言巧语舌灿莲花,用尽一切办法欺上瞒下,最终把鬼主变成鬼域的打手,为他们顶缸。”
“鬼怪骨子里藏着不安分的戾气,顺从温驯只是因为还没有抓到机会罢了。”
水无渡的话并非危言耸听,接手鬼母势力的欢喜过去后,黎画立马就意识到这个问题,好歹也是看过很多权谋小说和影视作品的,从前朝到后宫,她都有些了解,说不上精通,可最基本的逻辑是明白的。鬼怪的社会状态和活人不一样,民以食为天,鬼怪却饿不死,最基本的需求框架就不一样了,先入为主很容易犯错。所以比起迫不及待的搞事业,先熟悉熟悉周围环境更重要,不能叫经验主义给坑了。
从女儿窟到白玉京,基本上换汤不换药,换了个称呼罢了,鬼母经营多年,威严深入各处,她只是个空降的,领袖威严浮于表面。
迫于她的战斗力,鬼怪们识时务的低头臣服,小心思却会活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