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裴看到这里,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夹住了两张牌,然后一边轻轻用指隙处把两张牌划开,一边慢慢转动右手手腕处,把这两张扑克牌的庐山真面目露了出来。
方块7和黑桃Q……这……这不是毫无关联的那种?在这种赌局里最没什么用的牌面组合了吧?
“恭喜你,没有上我的当,继续加筹码哟!我的可是散牌呀!哈哈哈哈哈!没想到吧!仅仅用散牌就赢来了你三枚筹码,这门生意可谓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沈裴抖了抖夹在指缝里面的两张牌,示意坐在她对面的玩家仔细地看清楚。
“什么!怎么可能!你竟敢耍我!”这名玩家再次让桌子上发出一声巨响,不过他这次可不是拍一下那么简单了,而是被气得用力握紧拳头,狠狠地砸在了桌板上。幸亏系统出品的东西不是什么豆腐渣工程,结实耐劳,一点被砸的痕迹都没有呢。
沈裴把已经揭晓的答案直接扔到了赌桌的中央,然后在同一时间用手掌撑着桌子的边缘站了起来,冷笑了几声才说道:“你自以为天衣无缝的出老千方法,实则在我看来简直是low到爆了。”
对面的玩家在听到这一句话后,肉眼可见地身体迅速有个向后退的动作,这是一种传统意义上的收到惊吓后下意识选择逃避的身体本能。这说明他害怕了,戳中了他的痛处了。
“你……你……你,你有什么证据!我警告你,饭可以乱吃!但话可……可别乱讲啊!”对面玩家瞪大了双眼,希望能够借此呵斥住沈裴继续说下去的行为,但因为被戳破了难堪事,所以底气并不是显得那么足,还有些磕磕巴巴。
“我可没有乱讲话,这一点你应该最清楚,哦不,是包括你在座的小团体最清楚才对。”沈裴开始走出座位,沿着赌桌开始绕圈,还伸出一根手指把站在周围围观的人群中全都划进了“小团体”这个范围之内。
“我……”正当对面这位玩家想不出接什么话的时候,沈裴直接好心地替他找了一个借口:“你是不是想说我既然发现了,为什么不早一点在赌局上就揭穿你?而是等到全部结束后才说出来?”
“啊!对对对!我刚刚在想的就是这个!”对面的玩家一听到沈裴说出的这个完美的解释,瞬间就想也不想地就拿到自己这边用了起来,就连一秒的停顿也没有,甚至连思考一下“这会不会是沈裴专门为他设下的陷阱呢?”都没有。
“就是这样!你别想再框我了!想用这种拙劣的演技就骗过我?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还有,赌局已经结束了,你可以选择自行离开,或者说你还想跟我再赌一次?”
“呵,这种话也亏你有脸说得出口。”虽然沈裴在心里还是小小地唾弃了一下这个人的行为,但她也没太过放在心上,而是转向原本背对着的人群,抬起手臂,直直地指向人群中的一个人,随后说道:“你应该感到不甘心吧,但是疑惑更大,为什么会有一种到后面两局就完全被对方掌控住的感觉,是吧?”
被沈裴指出的玩家,先是愣了愣,但再听到沈裴后面所说的话后,还是选择站出来回答她的话。
“没错,难不成你也感觉到了?我上一局玩到后面就渐渐认为不对劲了,有种隐隐约约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我一直都想不到是为什么,我还以为是对手给我的压迫感,但现在再仔细想想却又不是那么一回事。”被沈裴点名出来的这一位正好是沈裴之前站在其身后观看赌局的那一位玩家,虽说两人都是坐在了同一把椅子上,但不同的是沈裴成为了赢家,而那位玩家却输得算是惨烈。
“不不不,我先说清楚,我可没像你一样被直接牵着走,而是提前察觉到了。”沈裴的食指在空中左右晃动了几下,以示否认的意思,“当然了,我之所以能赢,其中也有一小部分功劳在你身上。”
“这……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其实在观看你们两个对战的时候,我就有注意到了一些异样,但因为和你所处角度不同,看到的东西、范围存在局限性,因此并不能直接就妄下定论,不过,也正是因为先有机会在一旁观摩,才能够化被动为主动,在心底先留一个心眼。”
沈裴说完后,有扭头看向已经略微摊在凳子上的敌方玩家,提高了音量说道:“你也算是倒霉,在他结束后请谁不好,偏偏请一个之前就已经观看过你全场骚操作的玩家,你是嫌自己不够蠢吗?还是太过自信,但和可惜的是最终遇上了我,自信还是演变为太过自负。”
“你凭什么这样说!你懂啥?”
“什么叫我凭什么?你要是出老千出的高明一点,不以至于让人看出来,我也就不想和你多废话了,但你坏事就坏在看我比较好欺负?傻白甜?就二话不说直接拿我开刀?那我可真是要谢谢你了,让我有机会一下子赢那么多筹码。”沈裴几乎是不带喘气地说完了这一整串话。
停顿了下,呼吸了几口气后接着说道:“那现在就来说说看你那些不怎么入流的手段吧。第一点:人群中很明显就有你的帮手,这种人就简称为你的同伙好了。”
“你可别把什么屎盆子都直接往我头上扣!你有什么证据!难道你看到谁谁谁脸上写了是我的同伙了?”那名瘫坐在椅子上的玩家听到沈裴说出来的第一点,瞬间快从椅子上跳起来,就差直接跳到沈裴眼前,开始怼天怼地了。
“你可别说些有的没的来扯开话题。证据我当然有,只不过看你敢不敢接罢了。”沈裴并不怎么在意出老千者的乱怼,直接问他接不接证据。
“接接接!当然接!我就看看你能拿出什么证据!”那名玩家依然气势汹汹的模样,还幻想着到时候沈裴给他跪下道歉的样子,“你要是拿不出来你就死定了我告诉你!我要你跪下来和我道歉!”
“可以,没问题,但要是我拿出来了的话……我也就不让你跪下来了,你就得以后夹着尾巴做人,看到我就得绕道走!否则我见你一次就让打你一次!”沈裴同样也提出条件。
“行!”那名玩家之所以如此爽快地就答应了沈裴这个要求,其一还是因为他认为沈裴根本拿不出来,而她之前所说的那些全部是她虚张声势;其二沈裴的条件比起他提出来的条件,那看起来简直是毫无杀伤力。
但是表面上看来却是如此,但他不知道的是,沈裴的综合实力,包括战斗力外加技能是远远高于他的,而沈裴大概只需一招便可以K.O.他,顺便夺个技能过来。额……但大概率沈裴是看不上他的技能的,不过总归苍蝇腿也是肉,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有总比没有好吧!
“就这样说定了,我就开始说了。为何我能够确定人群中会有你出老千的帮手?抛去刚刚开始试探性的第一局,后面第二、第三局难不成你以为我没有发现吗?只要是你能够赢的赌局,你就加注多个筹码,并且言语上还教唆着让我自己为自己的两张牌能够胜过你的两张牌,并且在下注前你还偷偷通过一些拙劣的肢体、表情的演技,假装全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我要输了’的错觉传达给我。”
“那也许只是巧合罢了!就两局而已,后面不都你赢了?这根本不能算作是什么证据吧?你快下跪和我道歉!”那名玩家继续死命挣扎,这也许就是称之为死前最后的绝命抵抗。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先别急。正是因为早知道你会以‘巧合’为借口,所以这不,我就特地‘邀请’了一位特邀嘉宾,也就是这位之前和你对战过的玩家。”沈裴侧过身,让站在她身后的这名玩家露出一张脸。
“切,我还以为谁呢,不就是手下败将吗?你找他来干嘛?让我们来见证一下他的失败历程?”那名玩家继续摇头晃脑地乱说着一些和所讨论话题无关的事情。
“请你摆正一下你的态度,别等到时候打你脸的时候才觉得疼。”沈裴摊出右手手掌心朝上,示意群众接下去听一听这位“被害”玩家的“遗言”。
“咳咳咳,刚刚这位女士所说的,我也有所感触,我之前五局中,很明显只要是我赢的,都是一些比较小筹码的押注,而一旦我输了,当局所押注的筹码明显比我赢的时候要多。所以说……”
“所以说,这并不仅仅只是你刚刚口中所说的‘恰合’而已,数据也不仅仅只是出自我一个,因此,你现下没有理由否认这件实事的存在。”
“照你这样说,那我就有些搞不懂了,既然你说你早已察觉,那你为什么还要跟着我继续加大筹码?”那名依然还坐在凳子上的玩家有些不解地问道。
“既然我都知道了,那……那当然是为了更好地布置接下去为你准备的陷阱咯!”沈裴低声笑了几声后,才停下来继续说下去:“当我发现并且确认这件事情后,我便知道仅靠你一人是完不成的,所以说你肯定会有帮手。如果是平时,最有可能帮你出老千的应该是荷官,但是这里的荷官全部是毫无感情可言的系统出品npc,所以说帮你的人只有可能是另外的玩家。”
“而围在我们周围观看赌局的人实在是太多太多,我就想不可能所有人都帮你,这毕竟不是什么现实世界,你拥有可以拓宽人脉的时间,或者花钱雇佣那么多人的金钱,这两样对你来说,哦不对,是对我们所有身处于此的每位玩家来说都是这样,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你和另一位玩家达成了短暂性的合作,这种合作牢不牢靠不知道,但看你这情况还算是蛮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