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慈昂首, 奇怪问:“为什么要怕你?你长这么好看。”
雎不得更不解了, 长得好看与怕不怕他有什么关系?
但他没再问,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不怕他。
“天皮符,我方才画的符。”
“天皮符?”林念慈把门关上,抿唇笑,“能不能教教我?”
教教她?她名门正道出身,竟然要学这种符。
名门正道……若是那些名门正道,早便挥舞着长剑追上来,声称为民除害。
为民除害?他是祸害,是杀人的魔。
他们不在乎他的死活,不在乎他为何要学那些残忍的手段,更不会教他如何自保,他们只看见他手段残忍。
他看着她,觉得她与那些所谓的正道修士一点也不一样。
“好。”雎不得应声。
林念慈喜滋滋在桌上摆好符纸笔墨,自嘲:“我之前以为你不会画符,还妄想教你呢。”
“什么时候?”他想了想,没想起来有这茬。
“你肯定忘了,好长时间的事了。”她随意道。
“我没有忘,”雎不得眼神飘过去,不喜欢听人说这样的话,“我只是暂时不记得了而已。”
林念慈也不纠结这个,失笑:“嗯,你只是暂时不记得了。”
她将符纸铺好,期待地看着他。
雎不得不自觉将她的期待收入眼中,他接过笔。黑色的玉笔在他修长的手里滚了几圈,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捏住笔杆,在砚台沾饱了墨。
微暖的灯光照亮整个房间,明黄符纸平展在桌上,他的手按住纸角,纤白毫无杂质,像他的人一样泛着微微冷光。
林念慈忽然发觉,灯光下的男子似乎更加好看了,他清冷的眉眼好像沾了光,变得格外柔和温暖。
磅礴的灵气汇聚而来,以玉笔做媒传到纸上。
笔走龙飞,她还没看清,复杂的天皮符便一笔画成。
“嗯?”林念慈凑近符纸,不可置信。
这么复杂的符即使是她师父都要分结构才能画完,雎不得竟然一笔结束。
黑蛛蛛从她头上爬下来,学着她惊讶的样子看符。
雎不得把它一指弹开,接着用笔把天皮符上包含的所有结构圈出来。
一个小小的天皮符,涵括二十三个基础结构,基础结构叠加又组成七个变形结构。
林念慈拿过笔,重找了张纸自己把基础结构画了四遍,然后才画叠加的变形结构。
变形结构难了些,她由易到难画到第三个便怎么也画不对。
一根骨节分明的手指伸过来:“把它往上画一点,这个地方不要顿。”
若醍醐灌顶,林念慈费了几张纸都没画出来的变形结构瞬间成型。
她练了几遍又开始画下一个变形结构,下一个更难,有了雎不得指点她也还是错了几次才画成功。
画到最后一个结构时,符纸费了几十张,依然失败。
雎不得站在一边,看到她额前起了细细密密的汗珠,手指用力到颤抖。
他鬼使神差地伸了手,握住她不住抖的手,在符纸上画了一遍。
仅这一遍,林念慈便找到了感觉,她迅速拂开他的手抽出一张新符纸,顺着方才的感觉重又走了一遍,终于画成。
雎不得看着被拂开的手,不知道要作何感想。
他虚虚握了握拳,仿佛入手的柔软光滑感还在。他不解,自己明明前几日还厌恶她的触碰,为何现在又可以了?
林念慈不敢松气,继续将所有结构合并起来画。
她画到一半遇到阻碍,示意雎不得再握着她的手演示一遍。
雎不得静静盯着她的手,不知在想什么,他把黑蛛蛛扔过来:“太晚了,不画了。”
说完,他自己上了床。
林念慈看向窗外,外面一片黑黢黢,原本灯火通明的茶楼已人去楼空,这才恍然外面已是丑时。
她收拾好东西,熄了灯,把东西抱着回了自己房间,然后又练了半个晚上。
黑蛛蛛不知何时跟过来,倔强地趴在桌边等她。
天色濛濛之时,隔壁传来一阵闷闷的声响,雎不得被吵醒,听着似乎是林念慈房间发出的,便一个法诀瞬移过去。
林念慈倒在地上,浑身抽搐涨红,胸前贴着一张半成的天皮符,看水平便知是她自己画的。只不过天皮符虽是半成,其威力仍不可小觑。
黑蛛蛛急得围着她打转。
雎不得深吸口气,一把揭了天皮符。
林念慈终于停止抽搐,她缓了一会,慢慢撑着桌子站起身,嘿嘿地笑,高兴道:“我画成了。”
雎不得无情打击,看傻子一样:“你没有,这只是半成。”
她身体虚得要命,感觉全身大部分力气都被那张天皮符吸走,听见雎不得的话,她没来得及反应便眼前一黑。
雎不得正凉凉觑着她,不妨她猝然倒进怀中。
她的皮肤红得似天边晚霞,整个人又热又烫,贴着他雪白的衣服显得异常触目惊心。
他将她打横抱起,放在床榻上。
一线日光透过纸窗斜射进来,棕色的麻雀吱吱喳喳跳到窗前,轻轻啄了啄沿上的谷粒。
察觉到轻微凉意,林念慈无意识靠近些许,整个人顿时舒服许多。尝到甜头,她靠得更近了。
雎不得将她放下,刚要起身离开,她却伸手抱住他,不肯松手。他直起身子,她便挂在他身上。
他晃晃身体,她也跟着他晃,就是不下来。
他很是费解,一只手把她的眼皮掀开,想要看看她是真昏还是假昏。事实证明,她的瞳孔确实微微放大,真的晕了。
一个已经没有自主意识的人,怎么能这么粘人?
大概怕雎不得一个生气把她的脑袋掀了,黑蛛蛛爬到林念慈肩上,朝着她的耳朵吱吱吱乱叫,期望她能快些醒来。
雎不得一口气将它吹下去,手开始强硬地掰林念慈胳膊。
但是她嘤咛一声,哼哼着楼得更紧了。
他的脑袋瞬间炸开,浑身触电般麻了。
好肉麻的声音。
他不敢再去碰她,生怕她再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
凉?雎不得视线往下,生出一个绝妙的想法。
林念慈这一觉睡的昏天地暗,等她醒来,天色又暗了下去。
“嗯?”她抬起头,发现自己四仰八叉地趴在地上。
昏迷前她好像看见雎不得过来了,难道没有?自己贴的那张天皮符是黑蛛蛛撕下的?
……
两人离开小城,跟随引力一路御剑,很快抵达青锋城。
因为被通缉,林念慈戴上了在中洲买的白狐狸面具,万灵宗的青衣服饰太过惹眼,她又特意去买了身黑长袍,把自己从头到脚遮得严严实实。
为了配合她,雎不得也戴上了自己的黑狐狸面具。
青锋城在千祇宗主山山底,因为背靠剑宗,青锋城中许多器修,大部分主要炼剑。长街上一眼望去,一溜的兵器铺子,十数个坦肩露背的男子在铺子外打铁。
青锋城没有很高很华丽的建筑,但像它的名字一样,所有建筑都是深青色而又有锋芒。
林念慈十三岁时随师父来过青锋城,那时的青锋城也是现在的样子,它的特点鲜明独特,与她见过的所有城都不一样。
走着走着,她看着街边随处可见的炼器师狠狠地心动了。她掏啊掏,终于从储物戒里掏出来之前雎不得送她的乘白灵玉。
她举世无双的钝剑若是镶上如此灵玉,定能更加气派。
只是她炼器的能力不济,不会控制温度和灵力走向,不敢擅自往上面融灵玉。
雎不得像个懒散的小狗一样跟着林念慈,她去哪他便紧随而上,问也不问,眼神散漫,好似个傀儡。
这种状态在她将钝剑递给炼器师时登时消散。
他止住,严肃握住剑柄:“你要对它做什么?”
林念慈拿出那把乘白灵玉的扇子:“我要把它镶到上面。”
他想象了一下扇子镶在上面的模样,摇头拒绝:“不行。”
林念慈用力抽回来,翻白眼:“我的剑,管你行不行。”
他看着她的后脑勺,咬牙,真是胆大妄为,竟敢如此跟他说话!看他怎么……收买她。
雎不得转手拿出一块巴掌大圣子晶,递给林念慈。
林念慈怔怔接过:“干什么?”
圣子晶,比乘白灵玉还要珍贵万倍的灵晶,早在千年前便已绝矿,目前只有碧血宗和北洲世家满家各有一块指大的收藏。
它凝结灵气的功能一绝,灵器上若有一块此晶,修者可越级发挥。因为本身洁白如圣子,便叫圣子晶。
雎不得看她不动,以为她瞧不上,又递给她几颗四方钻。
四方钻,坚硬无比,是世间最坚硬的物体,可化成盾牌,挡分神修士一击。
也是世间难寻的至宝,只在拍卖场作为压轴出现过一次。
林念慈的脸终于裂开些许。
雎不得没停下,直接又拿出一把灵晶玉石,扔进她的储物戒。
林念慈腿一软。若是她没看错的话,里面好像有几个是传说中的宝物。
土豪竟在我身边。
他肃然问:“还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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