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邵昭瞪过来,他揶揄说:“硌疼了我们阿昭,吃了它们去。”
邵昭看一眼他指尖奶白的果肉,眼珠子滴溜转,看着他张嘴咬上去,樱桃小口没过指节前端,无意间在指腹擦过,退后时顺便卷走果肉,在那根玉白的指节上留下一圈薄红。
“啊,不小心蹭到了。”她假模假样擦嘴,笑眯眯地咀嚼着。
被勾引到的人目光如炬,点一下她的鼻尖说:“真不小心,还是假不小心?”
“自然是假的。”她大方承认。
莫兰行低笑,伸手在她下巴要接她嘴里的果核。
邵昭低头在他手心亲了一口,无辜地说:“我都吃了。”
他愣住:“都吃了?不苦吗?”
“苦啊,就是要苦。”邵昭突然勾住他的脖子压他下来,“你就该吃点苦。”
桂圆的甜和涩被她咬碎了杂糅在一起,的确整张嘴里都是苦的,这苦味从舌尖送走,把一半分给了莫兰行。
松开时,她微喘着气,睁着迷蒙的双眼戳莫兰行的心口,说:“这苦是报你在中州府那样对我的仇,这事儿可没过去,我一直记着呢。”
“是我不对,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想怎么报仇,我都依你。”两人距离极近,热气交缠,酒气混在里面形同催发的燃料,若非两人都存心想把良宵美景用到极致,“大战”早就一触即发。
他这么说,邵昭便朝一旁放着酒瓢的托盘上努努嘴:“喏,先喝合卺酒。”
酒杯取来,她还坐在床上,又研究起了摊在床铺正中的一块白帕,指着那帕子调笑说:“我们还需要这帕子?”
喜帕是给新婚夫妇接第一次落红的,民间在第二日要把这帕子收走给长辈过目,但莫兰行的辈分太高了,这帕子也就是个形式。况且……那抹红早留在了南境那天的纱裙上。
莫兰行把酒瓢递在她手上,平淡道:“怎么不需要,要是弄得湿透了,还睡在床上吗?”
他说这话乍一听虎狼至极,邵昭意味深长地笑:“什么湿透了?你说什么?”
莫兰行也笑:“我说你手里的酒,当心洒了。你觉得是什么?”
“当然也是酒啊。”邵昭捧起酒瓢仰头豪迈地灌下去。
酒瓢归盘,合卺礼成,他们已经是普天皆知的夫妻。婚服一层一层剥落在地上,礼冠首饰一一卸下,原来是好好的放在了托盘上,后来托盘被打翻了,那些价值不菲的金玉就落在地上,有一些不知滚去了哪个角落。
春帐落下,里面却没有人,邵昭坐在桌上,皮肤表面能感觉到凉,但身体里面是热的。她和莫兰行的发丝缠绕在一起,起来时丝丝缕缕从缠绵中不舍地分离,这是真正的结发。
“是隔了许久了吗?你好像很紧张。”莫兰行的额上渗了细汗,眸中染上烟火飞霞,压抑着腹中燥火轻抚邵昭的脸侧。
都说新婚的姑娘是最美的,今夜的邵昭美得惊心动魄,屋里熄了半数的灯,他借着剩下一点烛光,看春帐的光影打在邵昭的脖颈上,镂空绣的花在她颈间长出来,让一只小狐狸在黑暗中化身成了一朵妖冶的食人花。
“我不紧张,是你好久不来。”邵昭咬在他的下巴上,窸窸窣窣往下亲,语气半是幽怨,半是勾引,拉着他的手臂慢慢往前,蹙眉含泪,欢愉疼痛参半。
“哈……三个月又三个月,大婚筹备近一年,你都不来找我,这么久,你说呢?”她说,“你一点也不疼我,忍心让我给你守寡,还忍心让我想你却见不着你,莫兰行……”
“莫兰行,我恨死你了……”
莫兰行伏在她颈间喘息,忽然觉得腕上一疼,偏过脸去看,她牙尖嘴利,把他和自己的手腕各咬了一个印,牙印里渗出血,不往下淌,反而相互吸引着缠绕在一起,打了个死结。
邵昭的拇指擦过他的下颚,咧嘴一笑:“还在仙乡的时候,那时我阿姊还和她情郎在一起,她教给我这个术,能让我们命理相连。”
“路止,以后你再想死,也必须有我和你一起陪葬。”
未来何时死不知道,可莫兰行觉着,现下哪怕邵昭是个深渊,炼狱,他也想拥着共坠入欲海。他若要死,也是要死在邵昭的手里、身上。
血成枷锁铐住两人,因为术法生效渐渐隐去,莫兰行反手握住她,挤开缝隙十指相扣,桌子晃得太厉害了,他抱起邵昭压在床边的软榻上,茶桌小几掀翻在地。
软榻上的锦布被推出层层褶皱,邵昭猛然扣紧了他的手,足踝上系着的小铃铛在半空无处安放,只能有规律地轻响。
邵昭有些经受不住,咬着唇发颤。
莫兰行扣着她的腰不让她逃,在她耳边一遍一遍重复:
“我爱你。”
“阿昭,我爱你。”
“此生唯你,此志不渝。”
桃枝香和婚用的蜡油气混在一起,裹住了勾人的小狐狸,笼子困着她,随她呲牙撕咬,红着眼嘤嘤啜泣。
春宵苦短,也能很长。
这场大婚后,莫兰氏全族都知道,新婚夜他们的老祖宗一点也不节制,连日纵欲,四日后那小夫人都下不来榻。
飞升强者,恐怖如斯。
【作者题外话】:在他们开车的时候,我也得到了巨大的满足
真想把他们焊在床上!!!
番外三 怀孕
姓氏冠上莫兰的第三年,邵昭因为自己喜欢,始终只梳着姑娘头。这在已出嫁的妇人里有点叛逆,可她有莫兰行惯着,哪怕是族里那些精神状态不稳定的族老也不敢说什么。
邵昭更不觉得有什么,她不仅梳姑娘头,还三天两头回万炉宗呢。家大业大也得经营,她在外可也是有自己的事业的。然而,她一对事业上心了,家里就兼顾不好,时常要莫兰行等得心焦前来找她了才知道回。
每次莫兰行来一趟,顺便还得帮她收拾院子,那地方完全是被她当成堆杂物的地方在用,乱到下不去脚。
叶师姐知道这事儿了之后笑她:“小师妹你这样不厚道,显祖这是娶了个夫人还是多了个女儿,又是催你回家又是给你做家务,以后多个孩子,显祖就算青春永驻也该愁到长白头发了。”
莫兰行给她操碎了心这件事,在万炉宗一传十十传百,从“显祖为邵昭操碎了心”变成“显祖为邵昭心碎”,谣言的诞生只需要一个阅读能力零分的人。
白金银慌里慌张找来痛心疾首地扒住邵昭的肩摇晃,语气满是失望不可置信,脸上写着“我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邵哥,你怎么可以始乱终弃背叛显祖让他那么难过!”他悲痛地大喊,“我听说他心碎命悬一线,邵哥,你怎么还在这里!你清醒一点啊!”
邵昭:……草。
该清醒一点的人是你啊大兄弟,莫兰行昨晚刚走,怎么第二天就传他不行了?
这事儿怎么她这个正牌夫人没得到信儿?
经过邵昭一针见血的解释,白金银终于明白过来这是虚假消息,嘿嘿嘿笑着坐下来意图转移话题:“邵哥,你看你,最近是不是吃得太多了,腰好像粗了一圈。”
邵昭:“……”
硬了,拳头硬起来了。
女人最不能被触碰的领域被他狠狠踩了一脚,邵昭不禁怀疑,这位傻白甜是不是把毕生情商都用在了西海小龙女身上。
不过……
她低头迟疑地捏捏自己的腰,好像真胖了很多。
*
莫兰行再来的时候,她把腰带勒紧问:“路止,你看看,我腰好像粗了。”
她的腰身细软,莫兰行把手放上去,依旧是一手能盖的程度,诚实地摇摇头。
邵昭却不信他:“情人眼里出西施,你肯定看不出来。”
她把腰带抽出去丢开,苦恼道:“最近师姐她们都说我胖了,连白少爷都这么说,这是怎么回事……”
“兴许近来吃得多些。”莫兰行抱住她的腰,摸到前面软软的小肚子时终于发现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烦恼。
他不在乎胖或不胖,邵昭身上多出的每一团肉他都喜欢,胖些反而抱着手感好。
“胡说,修士吃东西怎么可能会胖。”邵昭狡辩道。
莫兰行沉默片刻,慢慢拿出食盒:“那,昨日说好的糕点还吃吗?”
邵昭:“不吃。”
颜玉金说的果然是有道理的,姑娘家的心思难以捉摸,有时是却不是,有时不是却是。莫兰行默默把食盒收去桌上,夜里他坐在外间的书桌前,听见小狐狸悄悄摸起来偷吃的声音,假装什么也没有听见。
作为一个拥有强大理性逻辑及合理自我管理能力的女性,邵昭觉得,自己最近吃得确实有点多。
但是她万万没想到,先前吃东西都转化为灵气,现在居然转化为肉了。
她不能接受,越想越气,越气吃得越多,脾气也一天天暴躁起来,大半夜睡不着觉就推莫兰行去那些吃的来,还讲究吃得舒不舒坦,一言不合就泪眼朦胧好像莫兰行是个抛妻弃子的渣男。
白天清醒后邵昭对莫兰行进行了诚恳的道歉,忐忑不安跪在床上,生怕自己太作精了连忙表示一定有病治病。
但莫兰行揉揉她的脑袋笑得宠溺温柔,说:“不就是撒娇么,我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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