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浅浅挑眉,“我又把薛若舟怎么了?”
系统默了默,“不娶何撩?”
索浅浅被它气笑了, “你现在知道的东西倒是越来越多了。”
“宿主,记着,我们是带着任务而来的,如果这个世界崩塌,后果不堪设想,小黑屋可不是那么好蹲的。”在即将离去之前,系统敲打着这个不当一回事的少女。
索浅浅捂住耳朵,“知道啦,你赶紧去吧,早点搞好攻略手册回来。”
等了好一会儿,知道系统已经离开后,索浅浅松了一口气。她漫无目的地望着帐顶精致的满绣浅粉海棠,摸着额头,想起了那个潮湿干净的吻,那一刻他接近她身体后嗅到的淡淡梅香、清苦药香。
她疑惑地张张眼睛,明明她是有感觉的。可为什么,那一丝的悸动在他一离开以后就宛若水一样的没有了痕迹。明明玉儿是这么的优秀,他的告白也是那么的有意思,可是她好像觉得也就那样。
她手指抚摸着落在胸前的发丝,眸中跳过琢磨的光芒。系统瞒了她很多的东西啊。
不过没关系,她来到这里不就是为了做任务。
少女笑弯了眼眸,黑发圆眸,透着一股纯情的可爱。
次日。看起来受了刺激的索浅浅乖乖地待在府里,安静地看着话本子。从避暑山庄回来的索大人在饭桌上稍微提了一下前日官员遇刺的事件,提醒索夫人让她们近段时间尽量别外出。
索夫人瞥了眼索浅浅,“咱们浅浅啊,今儿一直在府中乖乖的呆着呢。”
索浅浅笑着露出了甜润的酒窝,“爹爹,避暑山庄出了什么事啊?那日清凉宴我们离开的时候就怪怪的。”
索夫人也感觉到了,只是不好问,眼下索大人提起,就好奇地等着他说。
索大人也没卖关子,就把漕运总督谢康在梨花伴月院遇刺的事件简单地说了一下,“……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刺客。”
索浅浅心想,可不是嘛,刺客运气好,碰上了她。
朝堂上的事,忌讳颇多,有些事是索大人未对妻女说的,皇上对这件事非常的不高兴,甚至提前结束了避暑山庄之行,在今日已经回宫了。
索浅浅忐忑了一天,以为师霁玉今日一定会来索府来找她的。没想到,到临睡前,也没看见个人影,她心情复杂地睡熟了。随便对并不在的系统嘟囔着,并不是我不想降他的黑化值啊,人影都没见。
岂不知,那日避暑山庄的事,皇帝就让师霁玉着手查探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到了今日皇帝才命他。
那日他出了后手,自然要隐饰慕朝卿的存在。慕朝卿更加是无缘来问索浅浅个究竟,他又要养伤又要躲藏。
虽如此,索浅浅的一天的行踪全由南洲负责盯梢。
正在察看卷宗的贵公子抿唇一笑,“昨晚也许真的把她吓着了。”
南洲:“……”总觉得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师霁玉手中翻着八年前大理寺定案的漕运案卷宗,眸中却没有一丝笑意,“这些东西作用不大。南洲,让人去走一趟南宁,把当年画押的卷宗送过来。”
他漂亮的手指随意地敲了敲桌面,想了想又说:“慕朝卿那边盯着些,别让他遇害了。”
“太子党和宸王党这一次不会放过机会灭掉证据,所以安排好人护住证人。”
南洲旁边的一个兰林卫领命就离开了。
南洲还留着,却是劝他:“夜深露重,公子劳累了一日,还是早些就寝。”
师霁玉左手支着下颌,视线落在卷宗上,淡淡地道:“你先下去吧。”
又过了不知多久,他眼皮子有些重了,就起身消乏。
他走到窗边望着天边的月亮,夏夜是微热的,可是自娘胎里带来的寒气却让他在这夏日也不觉热暑。天际有一条漂亮的浅浅星河,淡淡的花香里,他抵唇轻轻地咳了咳。
这么晚了,她应该睡了吧。
可是抵不住心头缠绕的情丝,在独自一人燃烧的思念。望着月色下床榻上熟睡了的少女,师霁玉弯了弯唇瓣,自嘲地想,唯独这个人叫他不知如何是好。
指尖触摸在她如腻鹅脂的脸颊,夜色下,那双眼眸已经宛若妖鬼。
手指微微上勾,而睡着的人儿似乎有所感,蹙眉,伸出手抓住了他的手。
他笑着,期待着那一刻。
可惜,那只小手抓住了他以后,便没有了动作,她熟睡的呼吸声仍然轻轻响起,眼角笑弧往上,甜美地坠入在美梦当中。
“玉儿。呵呵~”睡梦中的少女骤然嘟囔了这么一句。
他的眉眼软如春水,低俯着什么也不知道的少女,笑容竟然很温柔,带着一丝宠溺和无奈。
“浅浅,每一次……你的运气都很好。”
最终,他俯身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果断地离去。
他想,她心里是有他的。
雪衣公子笑得温柔,只是那温柔太浅也太淡漠了,看上去多么人畜无害、温润如玉,如果不是这大半夜还翻入了女子的闺房。
索浅浅睁开眼睛,心脏都快停止住了。
她望了一眼,师霁玉离开的地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她就知道,黑化了的玉儿,怎么可能不过来看她。
可怕。是她低估了他的黑化程度,看来不是一般的危险。
作者有话说:
这是今天的更~
第48章 新任务
“小姐, 今儿也不出门?”铃铛打趣地问。
快一周没出门的索浅浅瞥了她一眼,吃着西瓜,绣鞋往地上一吸, 随口说着:“外面有什么好玩的, 现在这么晒,自然是要在府中避暑了。”
好吧, 其实她快在索府中待腻了。系统离开之前,给了一个能够代替看见黑化值的工具给她。哦豁,这几天无论她如何献殷勤, 也听话地不出门, 就是没见他黑化值降下一丝半毫。
好在铃铛并不知道这点, 还只是笑着说他们近来的关系好转了。
索浅浅扭过脸, 这丫头要是知道曾经被仰慕的师公子劈晕过去, 不知道还会不会说对方真温柔?
铃铛被她诡异的笑容吓到了, 嘴边打趣的话也没敢继续下去了。
最近小姐都怪怪的, 还是别惹她为妙。
索浅浅看了看天色, 纠结着, 要不要主动过去一趟师府,总觉得她太直接了。不过,他现在都不主动过来看她了。
她叹了一口气。
不过,每晚在她睡着了,应该都会过来,好几次她半醒半睡中都能感觉得到床边站着一个人, 惊悚得她差点被吓醒了。好在他离开了,否则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意外。
索浅浅吃完最后一口西瓜, 决定过去隔壁看看。
也没让铃铛跟着。
走到了月棠阁, 就遇见了正在收拾药草的南洲, 南洲见她过来,很是喜悦,“索小姐,您过来了啊,公子在雀楼下棋呢。”
索浅浅于是绕道走上了雀楼,雀楼林立于花木之中,当此夏季,花木旺盛,幽香渺渺,被太阳一晒,更有一种独特的芬芳。就连楼梯的木板也自有一种好闻的香气。她扶着楼梯手,蹦蹦跳跳地上了二楼,走进了房间里,便见正在露台边一个人下棋的白衣公子,低垂眉宇,那苍白柔美的容颜在日色光影下,流溢着让人望之出神的华丽矜贵之美。
郑重的神情更是如神来之笔,画上最庄重的一笔,把他落入画中,成为画中仙人。
“浅浅,过来。”回过神来,白衣公子凝视着她,一如既往笑得温柔,如春山既醉,春水东流。
修长的手指挟着一枚黑玉棋子,半垂在棋盘。
不管看了多少遍,偶尔索浅浅还是会沉醉在这男色之中,她唾弃地骂了自己一遍,应了一声,笑嘻嘻地说:“玉儿又在下棋啊。”
她站在他身边,看着棋盘上孤自纵横的黑白子。“一个人下棋多没意思,我陪你下呗。”
师霁玉道:“好啊。若是输了,可不能哭鼻子。”
索浅浅努力没翻一个白眼,自从那夜后,她发现眼前人竟然是半点不打算掩饰自己的恶劣了。居然还有心情逗弄她,看来心情是真的不错。
她端过黑棋棋钵,往他对面坐下,不留情面地说:“玉儿若是输了,又该如何?”
师霁玉闻言,眉眼荡出笑意,“浅浅想要个彩头?”
索浅浅大眼睛溜溜地转,流光狡黠。“彩头!”她手里把玩一枚黑棋,托腮思索着,“若我赢了,玉儿能不能不生气了?”
师霁玉手中贴着白子,眼中若有黑雾粘稠萦绕,抬眸时,眸子清澈如水映莲子。“浅浅,我不曾生气。”
索浅浅笑:“玉儿你棋品早些年就坐照了,如今该入神了,我啊,很少下棋的,你可得让着我些。”
师霁玉无奈地笑:“刚才某人还说,输了的人得付出彩头,看来是想打劫我。”
索浅浅落下一子,黑玉棋子在棋盘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指尖微晃,“不不不,还没开始呢,玉儿你这么厉害,嘿嘿……”
师霁玉陪着她下棋,他的棋风轻灵而不失稳重,每一步都有后手,简直可以用典雅来形容。棋品如人品,每一步都能领略到他的淡定从容,犹如神明俯瞰人间,从那棋子的结构中都能看见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