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如此不可。”
凌渊低头,用牙齿系上掌心的纱布,淡淡说道:“对司荼这种人,你光爱她一个远不能让她感动,要爱她的亲人,族人,才能让她动心,她与我,本质是一种人。”
星罗脸色黯淡。
第二日,司荼在院中喂小鸟,凌渊站在门口喊她:“我想办法或许可以让万年雪兰芝复活。”
司荼急忙起身:“真的!”
凌渊走过来:“扶蓝不是和你说过,天族的不死神力,、可以复活万年雪兰芝。”
司荼抓着碗里的小米,她沉默了,凌渊盯着她:“你心里知道,扶蓝是不是私下和你说过?”
司荼点头:“他说过,放干你血浇灌或许可以让万年雪兰芝复生。”
“所以你为什么瞒我?”
“放干你全身的血,你不就死了,还没到那地步。”
一群麻雀围过来,叽叽喳喳,司荼撒了一把小米过去:“我爹暂时没事,你不是说封天珠可以给他续命一百年,这一百年我再想想别的法子,到最后不行我再用你。”
她很直白,凌渊笑,他并没有生气,人本就该为自己,他说道:“别等一百年了,不然我怕你等不到,现在就试试吧。”
“不行。”
“现在试,与其把命送给羲族,不如给你。”
“……”
司荼说道:“那我找大娘来帮忙,她是雪族最好的灵医。”
凌渊却拒绝了:“不用,星罗便通医术,让她守着便好。”
星罗准备了一日,各种续命生血的灵药全数备好,司荼在一旁帮忙,星罗割凌渊的手腕放血浇灌万年雪兰芝,鲜血泉涌,汩汩放在寒玉盒中,那万年雪兰芝便像一张连接无底洞的大嘴,放多少血它饮多少!那么多的血放进寒玉盒中全数没了!凌渊躺在床上,他失血虚脱,嘴唇惨淡没有半分血色。
“不行就算了!”
司荼喊,星罗额头冒汗,她看凌渊,凌渊冲她摇头,那万年雪兰芝却突然泛出灵光,垂着的花苞抖动了下,星罗激动地睁大眼睛:“有用了!”
万年雪兰芝的花苞枯败,一点一点伸展变得洁白柔嫩,八朵花包均挺直了花杆……
——
凌渊醒来的时候,外面天黑透了,他嗓子干哑,浑身无力,躺在床上喊:“星罗……”
星罗便守在床边,立刻睁开惊喜地起身:“殿下,你醒了!”
“万年雪兰芝……”
“已经复活了,司家已经来人,将万年雪兰芝拿走救司君了,听说司君已经服下了。”
“我昏了多久?”
凌渊闭了闭眼睛,轻声问,星罗眼眶泛红:“你已经昏了半个月了,这次,你伤得太重了。”
“雪玉可为我看过病!”
“您别担心,我拦着,没让她看。”
凌渊放下心来,看她说道:“你哭什么,我不过是受些伤,又不会死,我便是喜欢受伤,我若受伤,祭神殿便会有异动,羲族便不会好过。”
司君吃了万年雪兰芝,心已经愈合,司荼日日守着自己的右手看,她右掌白茶花开得极好,不过她还是不放心,在吉坡山等了一个多月,见白茶花没有异常她才敢回雪族,回到家中,司君等在大门外,一身白衣,风姿绰绝。
“爹!”
司荼扑过去。
司君一把抱住她:“回来了。”
司君嗓音都哑了,她一直在外,他担心坏了。
“你好了你好了,你现在脸也不苍白了,太好了,爹,爹!”
司荼激动得语无伦次。
晚上,司一等人亲自下厨庆贺,宴请凌渊,司君能平安至今到起死回生,一切多亏了凌渊。
“天君,多谢。”
司君亲自向凌渊敬酒,凌渊失血过多,至今还没有补回来,脸色极其苍白,他一笑:“您客气了。”
晚上,司荼陪司君坐在房顶上看星星。
“多少年没看过星星了。”
司君笑,司荼挽着他嘿嘿笑,司君看她问:“荼荼,你是不是喜欢凌渊?”
“爹,我正要跟你说呢,过几天,我就要陪凌渊去天族了。”
“为什么?”
司君吃了一惊,司荼没与他说实话,她始终是不放心自己身体里的魔气,怕再害了家人,她还是在外流浪的好。
“他救了你的命,我欠他人情,我想帮他对付羲族。”
司君吃了一惊:“不行,羲族数万年前就是神界第一神族,岂是那么好对付的?欠凌渊的人情我们会慢慢还,你不能去冒险。”
“爹,我不会有事的。”
“不行,我不许你去。”
司荼本来没将司君的反对放在心上,第二天一早吃饭的时候,司一便重提了,坚决反对他随凌渊去天族!
“小五,我们知道天君长得美,你好色,但是你得理智一下,那天君听说宫里全是美女,又是个被人打压的苦命人,你和他在一起定会受苦的。”
司一是感激凌渊的,但是也是坚决反对司荼喜欢凌渊!全家都坚决反对,全家人一个接一个,苦口婆心地规劝她,司荼一顿饭吃得,一个脑袋三个大。
在雪族住了小半个月,司荼在乾坤袋中藏了不少雪族特产,然后在月黑风高之夜,翻窗,爬上凌渊的床——
“……你干什么?”
凌渊躺在床上,淡定地问。
司荼小声:“我们私奔吧。”
凌渊:“……”
“我爹不准我离开,我们只能偷偷走,月黑风高,正适合私奔。”
——
站在山下,司荼仰头吸了口气,山里气息清新,夹着清草香,还有不知名的花香。
“我们现在就去天族吗?”
司荼问凌渊,她反正要帮他对付羲族,行程全听他的,凌渊点头,星罗在一旁说道:“司荼你还没好好游玩过外面的世界吧,我们边走边回去,反正也不急。”
司荼挑眉,正合她意!她便是喜欢这个世间,喜欢四处看四处游玩!司荼召出大白,大白甩着尾巴,欢快地甩着雪白的脑袋,司荼骑上麒麟背,手一捞将星罗抱上麒麟!星罗吓了一跳,待反应过来,人已经在司荼怀里。
“走了。”
司荼笑眯眯,手轻执着缰绳,拍了下大白的背:“大白,稳一点。”
大白喷气撒娇,迈开四蹄朝前走。
凌渊:“……”
星罗回头看过来,凌渊一挥袖召出上清扇,这扇子司荼暂时借他了,他飞身上了扇子追过去。
东荒,天族西北边境有一灵族,叫灵目族,司荼三人在夜间到的灵目族,灵目族的人,天生灵目,修为高强者,能视千里之外,就是传说中的千里眼,族人喜欢盘山而居。
司荼三人落在极目山,只见山中无数残破的房屋,到处是倒塌的墙壁,一片残败萧瑟,像是几十年没人住了。而极目山上一片荒凉,到处都是枯草断树,十分荒凉。
“怎么会这样?”
司荼皱眉,她最不喜欢看到荒凉。
星罗紧紧握住双拳:“是羲族,羲族一直在用我们天族练长生不死药,抓了许多仙灵,这样的场景怕是这东荒四海,随处可见。”
三人朝前走,里面更是荒凉,看得人心中说不出的难受,也没见一个活人。
“长生不死药?”
司荼挑着夜明珠灯笼,打量四周问:“羲族不是神族,怎么还需要长生不死药?”
星罗边走边道:“大约三千多年前,神族的神力忽然开始衰竭,其中有不少神尊上神,甚至于古神荒神,都死的死老的老,不仅是羲族天族也是,天族与别的神族不同,有长生神力,羲族为了长生不死,便开始用我天族人练长生不死药。”
司荼忽然拉住星罗,她耳朵一动:“有人!”
他话音刚落,便见一道白光闪过,凌渊瞬间挡在司荼面前:“小心!”
来人一剑刺过来,剑光寒白!
司荼却速度更快,她瞬间闪到凌渊面前将他与星罗挡住,横刀一劈!来人被震开!
“什么人!”
司荼握刀问!
来人一身红衣,瘦脸平眉,长得颇为冷郁:“你便是司荼,我奉羲君之令,前来杀你!”
凌渊目光一沉:“是你,齐朗!”
齐朗再向司荼刺过来,司荼一听他是羲族的,二话不说提刀便砍!砍死一个少一个!齐朗不是她对手,几招便闪身逃了!司荼顾着星罗凌渊,便没有追。
“他是羲族人?”
司荼快步过来,握住了星罗的手警惕地看四周:“小心,跟紧我。”
星罗愣了一下,握紧她的手。
“他不是羲族人,他是天族人,只不过,是一个叛徒。”凌渊冷冷道。
“羲族欺压我们天族,也有不少人没有骨气,便投靠了羲族。”星罗说道。
司荼握着刀,看四周说道:“这种人更该死,下回我见了绝对要将他劈成两半!”
“极目山很大,晚间又有雾,一时走不出去,我们先歇一歇吧,明早再走。”
凌渊说,司荼扭头:“不能换个地方歇吗?我不喜欢这里?”
她喜欢热闹有人气的地方,这地方死气沉沉,让她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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