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甜甜知道,刘三婶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什么给她补一补啊,都是借口,主要是来谢谢她阿爹帮瞒下剩余猪的事儿。
这猪骨头猪肉要是不接啊,估计刘三婶不会走了。
一番推脱后,阮大河还是收下了刘三婶送来的猪肉猪骨头。
等刘三婶心满意足离开时,阮甜甜她阿娘也出来了,瞧了一眼刘三婶送来的东西,哼了一声说:“这个刘桂花,送这么点东西,怕不是来打发叫花子哦!”
“阮大河,你就不应该给他们瞒着!他们养的那几头猪,差点没要了我们七八个人的命!”
阮大河得劲儿向闺女使眼色,示意阮甜甜帮忙哄人,还比了个三字。
意思呢,就是说帮忙哄好人,她阿爹就给她三块钱。
小时候是三块奶糖,长大后啊,她阿爹就用这种法子来给她钱。
阮甜甜笑了笑,说:“阿娘,刘三婶小气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你要这么想啊,跟你一起掉下去的伯娘们,还有其他人,可都没有另外的肉和排骨啊!就咱们家有呢!”
这么一对比,就显得刘三婶对他们家格外大方了。
张兰瞪了阮甜甜一眼,说:“就你们爷俩想得开!”
阮甜甜拄着拐杖走向张兰,连哄带骗的引人进屋,说尽好话,才是让她阿娘不跟刘家人一般见识。
她阿娘消气时,阿爹的晚饭也给做好了。
一家三口正要开饭呢,院门又被扣响了。
是文惠。
文惠面色带喜,一进门就扑通一声给阮甜甜跪下了。
阮甜甜全家都蒙了。
因阮甜甜腿脚不便,张兰连忙起身去扶文惠,还说:“文丫头,你这是干什么啊?怎么还跪人啊?这要是给别人瞧见了,指不定说我们家是封建余孽呢!”
文惠也察觉自己太激动了,她站起来后,十分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张婶,我、我只是太激动,太感谢甜甜了,不是成心想让你们被误会成封建余孽的。”
张兰奇怪的问:“你这丫头,为啥事儿这么激动啊?”
关了院门过来的阮大河也颇为纳闷的问:“今天公社考试才结束啊,成绩也没出来,文丫头你为啥这么激动啊?”
233在阮甜甜身边晃荡,说:“我觉得她肯定是发现考的内容全会,所以激动了。”
阮甜甜也是这么想的,她先请文惠一起上桌吃饭,而后说:“是不是今天考试的题目,你都会啊?”
文惠这几天都在阮家住,跟着吃饭已然成习惯了,她顺势上桌后,重重点头道:“对!我全部都会!虽说跟甜甜你之前压的题目不一样,但知识点考得都差不多,那些拔高题考得知识点,基本都是柳老教授他们讲题时延伸过的。”
如果不是被阮甜甜引导着去向柳老教授们请教,那些拔高题她可能就不会写了。
对此,文惠非常感谢阮甜甜。
阮甜甜表示:“不用谢我,我只是告诉你该走什么路,至于走不走这条路,努不努力,都在于你自己。”
“说实话,换出题人后,我其实并不能肯定你能考上的。如今那些题你能全都会做,主要还是因为你自己的努力。”
文惠摇头,依旧认为这是阮甜甜的功劳。
两人互相推让时,张兰拍了拍手说:“好了好了,别说这事儿了,这成绩还没出来呢,你俩就搞得跟考中了似的。文丫头,你现在谢我家甜甜,到时候要没考上,可别怪我家甜甜啊!”
文惠是自信满满的,她不觉得自己会考不上,那些题,她可是一道都没错。
不过对张兰所言,她还是非常诚恳的说:“张婶放心,不管考不考得上,我都得谢谢甜甜给我的帮助。要是没有她,我是肯定考不上。有她帮助,我才是有机会考上。”
得到这个回答,张兰就满意了。
张兰笑呵呵的说:“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好了,不说别的了,赶紧吃饭吧!菜都凉了。”
文惠吃过晚饭后,就准备搬东西回知青所了。
之前她因知青所那些知青阴阳怪气,故意捣乱,让她没法好好学习才搬到阮甜甜家来的。
现在考完了,也该会知青所了。
张兰开口留了人,说:“成绩不是过几天就下来吗?我看啊,还是别回知青所了,得拿了成绩,确定能去上大学了,直接从这儿去大学。”
文惠犹豫了一下,说:“这太打扰婶子你们了吧?”
张兰相当热情的说:“不打扰不打扰,你去歇着吧,都考了两天了,估计也累了。”
文惠大概是真累了,很听话的回屋睡觉了。
人一走,张兰就瞪眼阮甜甜和阮大河:“你们爷俩,这时候咋就没点脑子啊?文丫头以后那可是要上工农兵大学的,咱们得趁此机会对她好点儿,以后有啥好事也不忘了咱们!”
阮大河:“……”
阮甜甜:“……阿娘,你刚还给人泼冷水,说人不一定能考上呢!”
“蠢丫头!”张兰觉得自家闺女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我不那么说,她要没考上,指不定怪你说话不算话!你前头可是放下话,说保管她能考上了的!这要是没考上,她指不定恨你呢!”
阮甜甜有点无语,说:“阿娘,文惠不是那样的人。”
张兰还没开口呢,233率先说:“命书上有写,文惠以后会和江蓉是好朋友。甜甜,我觉得阿娘说得对,文惠可能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然能跟江蓉要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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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阮甜甜如今都不怎么相信命书了。
那命书, 完全就是江蓉的个人传记,所有文字都受江蓉的思想影响。
命书里所有人,所有事儿, 都受江蓉主观思想影响。
阮甜甜更相信自己的眼睛, 自己的感知。
在她看来, 文惠看起来敏感怯弱,似乎风一吹就能吹倒她, 可实际上她是生长在悬崖边的杂草, 任尔东西南北风,都吹不倒她。
这样的人, 根本就不会搭理江蓉那种草包。
阮甜甜估计,命书上说江蓉和文惠关系好, 恐怕是江蓉单方面想要巴结文惠, 而文惠本人的什么意思, 那就不得而知了。
阮甜甜跟233说:“你们总局那边都认可了我的说法, 确定了命书是江蓉的‘所思所想所见’,你怎么还信命书上的事儿啊?”
233神叨叨的说:“这是我的直觉!”
阮甜甜:“……”
狗屁直觉,根本就没准过!
想是这么想, 阮甜甜肯定不会说这些打击233的话, 她表示:“那以后你以后跟盯着江蓉一样, 盯着她?但凡文惠要干什么害我的事儿,你就马上提醒我呗?”
233其实很喜欢被阮甜甜依赖, 它嘴上抱怨道:“我又没有分身术!怎么能又盯着江蓉, 又盯着文惠啊?”
阮甜甜吹捧它:“怎么不行呢?你可是233!在我眼里, 233什么事儿都能办到!”
233被捧得飘飘然, 说:“对!你说的没错, 我就是什么事儿都能办成!”
说完就琢磨着把自己分成三个, 一个盯江蓉,一个盯文惠,还有一个陪阮甜甜。
这是个技术活,并非轻易就能做到的。
233必须得全身心的投入到研究中。
也正是如此,阮甜甜得到了一份清净。
现在就只需要哄住她阿娘,不让她阿娘叭叭文惠的坏话就行了。
阿娘和233不一样,阿娘是知道人情世故的。
阮甜甜就说了一句,她阿娘就不叭叭文惠了。
“阿娘,”阮甜甜笑眯眯的指了指里间,说,“文惠出来了,好像是打算洗澡。”
还指望着文惠若考上大学了,有什么好事儿能记着他们呢!
看见文惠一出来,也不教训阮大河父女二人了,连忙迎上文惠,帮她打水烧水了。
阮大河看了直摇头,啧啧说:“你阿娘啊,势利眼!”
阮甜甜看了一眼阮大河,说:“阿爹,这话你敢当着阿娘的面说吗?”
阮大河自然是不敢的,当即出门溜达了。
总算得到一份清净了的阮甜甜拄着拐杖回房休息了。
她今天没干什么事儿,但因那虚惊一场的洪涝问题,有些心焦力竭了。
这一觉,睡到次日。
睁眼见快十点了,便拄着拐杖,急吼吼的去洗澡。
今日没去上工,留在家里的张兰有点懵,边给闺女烧水,边说:“你这腿打着石膏呢,不方便洗澡。擦个澡就算了吧?”
阮甜甜十分坚决道:“不行!一定要洗澡,等会儿程松会来。”
张兰顿了顿,要是平时啊,肯定会问他来干什么?他来了你为啥要洗澡?
现在却犹豫好一会儿说:“那是该洗一洗,不能让人觉得你不讲卫生。你等着,我给你弄个板凳来,架着腿坐好,我给你洗!”
更让阮甜甜受宠若惊的是,十点后,程松过来时,她阿娘还特意找借口出去,让程松帮她擦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