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想起来了----那个大盒子。盒子里的很多照片里面,都是这个人和自己甜蜜蜜的靠在一起,看着自己的眼神里,有掩饰不住的柔情和爱意。
活生生的前男友。
余木木扭头心虚地看了一眼周守墟,发现二傻子隐身,目光炯炯地看着他。她掩饰地龇牙一笑,又转过头看着袁易阳。
她需要有些毅力才能控制住这具身体的本能。
她不受控制的想到他的旁边,想依偎着他,想赖在他的怀里。她的全身,又开始痛起来,脸上感觉有些湿,她抬手摸了摸脸,一手的泪。
我为啥要哭?余木木的身躯有些颤抖。
袁易阳看着他的小鱼儿眼里包着泪,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心都碎了。
不由往前两步,一把将她揽到怀里。
余木木极为顺手的箍住他的腰身,以熟练的姿态依靠在他的怀里。
上方的冥王看着实在不像话,忍不住重重咳嗽了两声。
余木木这才如梦初醒,赶紧挣脱,又瞥了一眼二傻子,看见他委屈巴巴的看着自己,也快哭了。
尼玛,老娘心里也郁闷啊!不关我的事啊,不是我渣啊!是我的身体渣!我的心是纯洁的!
忍不住又看了一眼袁易阳,帅!为自己的眼光点赞。
白泽看着余木木一脸茫然的样子,问西王母:“圣母,您有没有跟圣女说过,她不能晋升大帝,是因为记忆有缺?”
西王母看着白泽:“我以为你跟她说了。”
好吧,现在说也不迟。
白泽跑上去,嘀嘀咕咕和余木木说了一通,余木木这才回过神来,袁易阳是给自己缝补过去记忆的。
不过烛照圣神,又送来两个杀人凶手干什么?
她扭头看看谢静薇,一看吓了一跳。她比自己还要激动,血泪都飙出来了。只见她一眨不眨地看着袁易阳,眼里神色变幻,时而疯狂,时而哀求,时而绝望。
但是她看着自己的眼神非常的固定,是仇恨的味道。余木木砸砸嘴。
转头问袁易阳道:“她为啥这么恨我?后来你俩在一起了?”
袁易阳惊诧地看着她:“你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我失忆了。”余木木坦然说道。
“我呢?”袁易阳小心翼翼地问道。
余木木仔细看着袁易阳,脑子里面空空如也,面前的这个人,近在咫尺,却远不可及。
“也不记得了。”余木木苦笑道:“抱歉,我后来问过别人,他们说我们分手分得不太愉快。但是我看我们以前的照片和信件,我想我应该很爱你。所以,保留着一段美好的回忆也不错。我现在过得不错,你放心。”
她默默看着自己的脚尖,轻声地说道:“我结婚了……”
袁易阳的手停留在半空中,怔怔地看着余木木。
许久以后,他收回自己的手,嘴张了张,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挺好的,我见过他,他和你很般配。”袁易阳挤出笑容:“我们每个人都长大了,长大的过程就是这样,或欢乐、或苦楚、或心碎、或遗憾。我没能给你幸福,但是我愿意祝福你永远幸福。”
余下的几天里,袁易阳将盒子里面的信件、贺卡、礼物等都一一跟余木木回忆了一遍,帮助她填补记忆。
说到分手的时候,袁易阳顿了一顿,说道:“是我劈腿,移情别恋,喜欢上了别人,害得你伤心了很多年。后来,谢静薇因为嫉妒你,伙同别人打伤你,导致你失血过多。此事都是因我而起。你不要记得这些难过的往事了,好好过你的新生活。”
余木木默然坐了良久,抿了抿嘴,说道:“还是谢谢你给我这样一段真挚纯真的爱情,这么多年在我身边。我这具身体还在爱着你,你当年一定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袁易阳再也忍受不住,匆忙站起来转身起去。转角处,周守墟正在等他,两人默默对视,很有默契地一起朝外走去。
周守墟说道:“我昆仑如今自身难保,但我没有忘记对你的承诺。我会尽全力保你三世无忧,你想踏入仙途,我也鼎力相助。”
袁易阳双目通红地看着他:“我只求你待小鱼儿一心一意,让她永远无忧无虑。别的我都无所谓!”
周守墟无语地看着他:“此乃本分!难道我在你心里,是那种始乱终弃的人?这些还要你多说吗?”
“那便好。”袁易阳沉闷地说道,神情厌厌。
余木木对着谢静薇和毛文豪,有点不知道拿这两人怎么办。
她问胡婆婆:“要是幽荧圣神,会如何处理?”
胡婆婆想了一想,说道:“如果不是故意酿成的错事,幽荧圣神素来仁慈,应该只是小小惩戒。”
妈蛋,余木木腹诽,老娘都死了,还小小惩戒。
她又转头看着西王母,问道:“阿母,要是阿黄,会如何处理?”
西王母认真地打量着那两个杀人凶手,犹豫着说道:“大概会死无全尸,或者剁了手脚,做成人彘?”
她忽然眼前一亮,欢快地拍着手:“我之前在人间一部小说里面看见一个极好的办法,来来来,我且和你说说。”
余木木立马凑上去,两个人开始热烈探讨。
回来的时候,余木木满面红光,显然对这个办法极为满意。
“啪!”她微笑着甩着手里的绳子,谢静薇抖抖索索说道:“不要打我的脸。”
“好好好。”余木木满口答应:“我手里的,可不是鞭子,乃是白首绳。我用这绳子,将你俩一扣,啧啧,你俩就永不分离,白头到老啦!”
谢静薇惶恐地摇着头,连声说不要。毛文豪倒是双眼放光,满含感激地看着余木木。
两人被余木木拿绳子扣得严严实实,绳子化为光点隐没在他俩的体内,从此以后,时时刻刻在一起,直线距离不超过一米,超过一米就会被自动拉回。
吃饭、睡觉、上厕所、洗澡,连死了,都要带着对方的尸体一起过日子。
谢静薇远远看见袁易阳来了,哭嚎着向他冲去,没走两步,就被拉拽回来,不管她怎么挣扎蹦跶,都没办法离开毛文豪的身边。
袁易阳看见谢静薇,如避蛇蝎,掉头就走。
近日他倒是交了一个朋友,难兄难弟的伯巍,两个人时常一起喝酒。往往喝到最后,抱头痛哭。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谢静薇看着袁易阳嫌弃的背影,越发绝望。她先是扑过来想殴打余木木,被余木木一脚踹飞,眼看着不敌,她又跳起来打毛文豪。毛文豪也不坑声,低着头随便她打。她打得筋疲力尽,披头散发往地上一坐,嚎啕大哭。
余木木看了一会一哭二闹三上吊,砸砸嘴,没意思,还不如去吃吃喝喝。
毛文豪终于实现了毕生的梦想,得到了女神,永久的。
但是在一起之后,看着女神蓬头垢面,拉屎放屁,吐痰挖鼻屎,磨牙打呼。这些倒也罢了,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指甲也不修修,一挠就是一道血印子,凉飕飕的怪疼的。
他小声说了几句,换来了更猛烈的暴打。失去了袁易阳的谢静薇,根本无心打理自己,有时候一坐就是半天,不刷牙不洗脸不梳头,脚都臭了。
终于有一天毛文豪忍不住反击了,面前的这个不再是他的薇薇,明眸皓齿,雪白粉嫩,一举一动带着迷人性感,让人心里既酥又痒的薇薇了。现在这个女人,又凶悍又不讲理,糊满眼屎的眼睛里暴露出凶光,手指甲里面又黑又脏,嘴一张一股恶臭,头发带着半个月不洗的馊味。
哪有半分惹人怜爱的模样?
第十二章 舔狗之死
他的反击也不过是推了她一把,低声抱怨了几句,让她至少把自己洗干净,不要臭气熏天。
不得了了,捅了马蜂窝了。谢静薇一看百依百顺的舔狗居然敢嫌弃自己,虽然她心里也知道自己确实不像话,但是毛文豪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德性。
女为悦己者容。这一条舔狗,也配对自己有要求?
她半个字也懒得解释,扑上去就熟练的使用白骨爪和无影脚,发泄着自己心里的怒火。
毛文豪一如既往的站着,悲哀的看着面前这个状若疯癫的女人。
他为了她背井离乡,孤身一人在外漂泊。放弃自己非常喜欢的专业,四处打着零工。父母打来电话问近况,总是打肿脸充胖子,粉饰太平。最后为她行凶,出了人命,一无所有。
就剩下一条贱命,还要被她如此糟蹋。
舔了这么多年,他的心里,第一次充满了浓浓的悔恨之情。他想起了双亲,想起了家乡的木棉花,想起了年少时的抱负和梦想,想起了那个红着脸对他表白的平凡女孩。原来,我也曾经被人爱过。
如今却只有这来自女神的铁拳。
谢静薇见他呆立着低垂着头一言不发,更是恼火。认不清现实的人总会怨天尤人,把错误归结到别人身上。她不愿意承认袁易阳不爱她,一门心思认定是余木木搞鬼,还有面前这个舔狗拖了她的后腿。
这世界上,所有人,都该死。
我在地狱你们也别想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