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知道,自己儿子不是骗人的。
一方面,邪念驻的太深。
另一方面,母蛊力量太大。
可,供氧蛊是家族的事,一旦不接蛊,将会影响子孙后代,她女儿的家庭会毁于一旦。
这可不行。
于是,阿娘闭了闭眼,将另一只活鸡扔在柳甜面前,她眼里噙着泪水,抖着双手摸着儿子的黏糊糊的软发:“你再辛苦几天,再幸苦几天就能结束了。”
蛊母传女不传男,有的蛊母会自己选供主。女子属阴,蛊母只能长眠于女性体中,每月月初与月末会吸干供主体内的血液,蛊母吊着供者的命,从而达到相辅相生的目的。
极少供主会请求侍奉的蛊母下蛊,所以蛊母和侍奉蛊母的人一直相安无事生活,直到柳甜阿娘这一代出了乱子。那个时候,柳甜早产,生出来的时候已经硬化了。是阿娘求了蛊母下了往生蛊,才让柳甜捡回一命。
阿娘以为要以吃食活禽来过日子时,蛊母却没有折磨她,而是平平安安度过了五十多年。
直到阿娘过了50岁大寿,需要找到承接母蛊的人,蛊母也恰巧选中了柳甜。
其实,柳甜的阿娘原本也想让母蛊种在柳甜身上。
这是因为,他们这一脉生的都是女孩,柳甜是唯一诞生的男孩。按理说男性不得养蛊,蛊不但养不活,很有可能会将千年母蛊泯灭掉。
要是儿子承接了母蛊,母蛊彻底死亡,没有再生能力,那么未来就能彻底与母蛊撇清关系。
即便是心疼儿子,阿娘也没有办法半途而废。
她看着草堆里浑身上下脏兮兮的儿子在啃食完最后一只鸡后才缓缓离开。
暗夜里,柳甜那双黑色眼睛被蛊母迷惑,黑眼球占据了整个眼眶,看起来,诡异又可怕。
苍白的少年咯叽咯叽笑了起来,他躬着背脊,上面宛若蜈蚣的黄色蛊母跟液体一样消逝在他的体内。
柳甜还是那个柳甜,他拖着带血的身体走向陈若若的房间。
狠狠的玷污阿姐的东西,阿姐的卧室,阿姐的卫生间!
他幻想着自己正在采摘一朵美妙的红玫瑰,剪掉多余的部分,然后将那带着芳香的玫瑰插进早已等待好的玻璃瓶中,这是多么有成就感的一件事!
可是,玫瑰要吃掉的,看不见玫瑰的时候无尽想念,骨子里都会痒痒的。
该怎么办呢?
他脑海中过了无数遍不该有的想法,要将插入玻璃瓶中的玫瑰拍摄下来,摇摇欲坠的花苞和那些遗留甘露的汁水。
柳甜半靠在陈若若的洗手池边,双手抚摸自己浑身带血的身体,苍白病态的手指轻轻地捧起一朵开着正美的花朵,将脸埋在花朵上,垂着发白的睫毛深吸一口气,嘴唇刁着玫瑰花的花瓣正在品尝。
他已经魔怔了,低低在洗手池边幻想着,眼角泛红,呼吸急促,愈发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
甚至昂头,愤慨向前,近乎一字马的体型让少年忘乎所以,奇怪的,奇特的,湿滑粘稠,银丝勾缠。
独特属于阿姐的香味,是那瓶混着蔚蓝的香水瓶打碎了。
他呆滞的看向碎了一地的玻璃碴,此时完全无需克制,整个洗手池边属于阿姐的香气浓郁且久久散不去。
柳甜虽然年龄不大,可也是男人,他任凭本能越战越勇,对着毫无一人的房间,冰冷的洗手台横动。
寒冷刺激,
白洁的洗手池。
当成了,阿姐的所有物。
他喃喃自语。
阿姐……
耳鬓厮磨。
我在你的房间里……
我面前的洗手台是你洗漱的地方……
我所有的污秽全都流入里你每天站在镜子前漱口、洗脸的地方。
我身上的鲜血白*浊都将深陷在这里!
柳甜越想越刺激,浑身发抖,这里是阿姐摆放惯用护肤品、身体乳、牙刷等等私人物品的地方呐,有些盖子还没合上。
这是不是在邀请他?
请君入瓮呢?
柳甜整张脸扭曲在一起,不停地抖动,他很是期待阿姐回来以后看到这幅情景后,在她那张巴掌大的小脸上会露出怎样有趣的表情?
我想,她跟我也有同样的感受吧!
咯咯咯~~
柳甜喉咙里发出奇怪的震动与刺耳的尖叫。
他等不及了,等不及亲眼看看,阿姐回来以后站在台子前用他的体味侵蚀的牙刷放入嘴里刷牙的画面。
多么限制级!
实在是太刺激了!
每一种假设都能让柳甜浑身战栗,每一次想象都能让他饱腹,能让他立起。
他舌头勾起嘴边的唾液,魅惑的半眯起眼睛,喃喃着:“……怎么办阿姐?是柳甜不好,弄脏了你的东西……是弟弟不好,闻到你的味道,止不住的又硬了。”
另一边。
陈若若靠在古镇某个清吧里。
这里灯光不是很明亮,有种文艺气息过浓的小资情调,自然没有看到陆径年贪恋的目光。
这个男人是带着所有记忆,三世的记忆,在地狱之火里遇见了朝思暮想的女僧人。
他认为这是自己的曙光,看似在十三层地狱,其实满足了着三生想要与她共度余生的愿望。
阿阮也好。
女僧也罢。
还是现在等到的陈若若。
对陆经年来说皆是可遇不可求。
男人的目光在民谣歌手清唱下变得更加灼热,那是失而复得,想通以后的怦然心动。
陈若若定了定神,她觉得有必要好好道个谢:“老陆,真是非常感谢你……配合我。”
“咱们之前还需要这么客套嘛?”他抿嘴微笑,轻声呢喃了一句,“真是个小可爱呢!”
“内个,陆经年,我还是想跟你讲明白一件事……”
“若若。”他拿起抱枕,坐了过去,紧接着打断了她要说的话。
陆经年很清醒,知道陈若若下一句话肯定是要说清楚假扮男朋友的事情,毕竟这几天,他实在太入戏了。
清吧最上面一层是沙发座,两个人窝在矮脚沙发里。
陈若若往沙发扶手旁靠了靠,有扶手抵着,一时感到安全些,她稍微整理了一下坐姿,跟他对上视线。陆经年并没有因为她下意识的靠远而退缩,也没有直接挨过去,而是把抱枕放在了中间。这样有东西横在他们两个人之间,也许会让陈若若心里舒服些。
美国心理学硕士邓肯说,人与人之间有一段安全距离,除非是特别信任或者熟悉亲近的人,否则无论是说话还是与其交往,一旦逾越这个距离,会产生不安全的身体抵触感觉。
显然,陆经年看出来了,陈若若虽然嘴上说他们关系很好,酷似铁哥们。但实则,没有危险的空间下,他们还是有疏离。
他与她坐在半米多的沙发里,已经接近亲密距离,这段个人距离中显然他处于低位。
陆经年身体往后一靠,手指拍了拍抱枕,长腿无意识的翘起,膝盖刚刚可以碰到陈若若的膝盖。
他身子倾斜,懒散的仰起头,道:“你怎么看待柳甜的?”
陈若若明显一愣,没有想到陆经年会提起柳甜,她以为陆经年会说一些……
好吧,看来又是她开始想入非非了。
陈若若撇撇嘴巴:“还能有什么?在我眼里他就是个小屁孩。”
“若若,你要一直留在这里吗?”陆经年眉宇中多了些顾虑,“柳甜这个孩子是不会轻易放手的,他表面上乖得像只绵羊,其实是一只无耻残忍的鬣狗。”
陈若若听到“鬣狗”两个字,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以前她跟温律一起看动物世界纪录片的时候,鬣狗捕食猎物的场景过于血腥,它们直接从猎物尾部开始下口,直接掏出猎物的内脏,这种“掏肛”并且一个也不剩的全部塞进獠牙中的行为,让人浑身不舒服。
“我学完化妆课程有可能就回秦城了……”说实话,陈若若自己出来旅游,没个作伴的人,还来到了苗族,本就有些神经紧张,这样一弄,原本赌气不想回去的心也有些动摇了。
陆经年忍不住嗤笑一声:“傻瓜。”
陈若若不解的看向他。
“我不介意免费扮作你男朋友兼保镖。”陈若若下意识捏紧抱枕,呼吸微顿,他这商量的姿态,虽然强势,却又能看出他的认真。
可,陈若若必然不是傻子,一个男人不求名利不求回报想要当自己的假男朋友,还是为了自己好……
其真正目标,不就是想要以假乱真,假戏真做么?
即便她可能有点爱脑补,想太多,可这大概就是事实。
陈若若张了张嘴,她还是喜欢跟老陆做朋友,于是道:“我希望你能放弃假扮我男朋友的想法。”
“怎么?是要给我转正么?”陆经年看着面带严肃的陈若若,眼睛逐渐发红,他勾唇一笑又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我觉得我们现在这个样挺好,我也是难得有男性朋友。我不想知道你为什么突然想继续假扮我男朋友。可总归不能老麻烦你。而且,等化妆学校的宿舍装修好了,我就会搬离民宿,这样,和柳甜打照面的时间就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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