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洗面奶一滴又一滴的滑落到女人的领口。
柳甜吞咽着唾沫,痴迷的双眼留恋在高低起伏的沟壑中央……
☆、1+65=66
走廊窗户外折射进来的阳光照在他不太白皙的骨骼上,瘦,这个少年太瘦了。
柳甜痴痴的呓语,五官隐进阴影中,他背对着光,时暗时明:“阿姐,我只是想跟你说说话,这几天,我很担心你也很想你。”
陈若若拧着眉,感受到他炙热的目光后,双手环胸挡住V领的些许走光:“谢谢你柳甜,我现在挺好的。别只顾着担心我了呀,让民宿的客流量增加才是你要做的。”
“若若姐——”
“你叫我一声姐,就是等于把我当成亲姐看待。”她仰头,看着差不多高的少年,眼神里淬着刻意表现出的疏离,“以前是我还没做好当姐姐的准备,过去总是跟你没大没小的,位置摆不清楚,觉得先做朋友后当你的阿姐会不会更好?但是从今天起,姐姐就是姐姐,你对你的亲阿姐如何,便怎样对待我就好。她能得到的尊重,我希望我也能从你这里看得到。”
陈若若拿起放在门口鞋柜上的一串木质耳环,递了过去。
柳甜看到耳环的时候,表情非常不好,胃里疯狂翻涌着,他颤抖着伸出手从娇嫩如棉的掌心拿走那串雕刻成佛莲的耳环,豆大的汗珠顺着额角滚落……
这是他那天晚上像个失心疯的贼偷偷闯入了阿姐的闺房,嗅着香气不自觉的爬上床。
这便是阿姐夜晚脱光衣服,玉软花柔的身体躺过的床,上面是古木香混杂着雪松的味道,是淡淡的洗发露混杂着奶油的软甜,是他的阿姐。
可柳甜做梦也没想到,他耳朵上的佛莲会掉落在这个房间里。
本该不染情*欲,圣洁美好的莲花宛如重生,迎着欲望在他眼里结出叫做“恶”的果实。
柳甜死死的盯着陈若若一张一合的嘴唇。
这张明明美得想要人吞下的唇齿为什么总是说出一些他不愿意听到的话呢?
要是缝起来,像布娃娃那样不会发出一丁点声音该有多好?
但是阿姐会疼的吧?
疼……
就不好看了。
柳甜的眼神忽明忽暗,面前的这个女人为何总是不属于他?那点变态的占有欲在胸中呼啸着,不安着,狂躁在临界点的边缘反复试探。
“阿姐,为什么?”他偏过头,不能理解,“你是要让我离你远点么?不想跟我说话了对吗?”
陈若若皱着眉,这孩子怎么总是还曲解她的意思?
距离产生美,他现在就跟思春的青少年一样,把对女性的欲望转移到了她身上,该矫正还是要矫正的。
陈若若叹了口气:“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阿姐又是什么意思?”
他朝着她走近一步,身体抵着门,单手横在门框边不让若若出去,她只能后退几步,站在屋里警惕的瞪着他。
“……”
“你是觉得,我缠着你,让你烦了?” 又近了一寸。
“……”
“所以你想先把我丢掉?”灼热的呼吸在喷洒在头顶。
已经,不能再近了。
陈若若绝不能退回房间里,那无疑是自断生路。
在门口,尚且还有一线生机。
“柳甜,你冷静点!”她用力推着向她靠近的少年。
柳甜没有动,看似瘦弱的身板却在这个时候格外有力。
“你们都是一样的爱说谎。”他表情沮丧,像一朵即将衰败的花儿,“就跟已经结婚的阿姐一样与我几乎没有来往,总是保持着距离,再也没有话题可聊。”
柳甜伸出手,抚上日夜思念的脸庞。
陈若若侧过脸,避开了。
他望向空落落的手,眯起眼睛,低喃中带着怨怒:“大人的承诺都是说变就能变的么!根据自己的心情,影响别人的人生吗?”
陈若若咬紧唇,她厌烦现在的柳甜,不过就是从他身上看见了被抛弃的自己,被所谓的哥哥用苍白的语言拒绝的自己。
她只是讨厌像照镜子一样的感觉。
仿佛,时时刻刻提醒着她,温律这个人的存在。
“请你跟我保持距离。”陈若若默了默,这句话也是分外熟悉了,她无意识的用温律对她说过的话去刺伤一个少年的心,甚至她更加狠毒,“如果你不懂得尊重我,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柳甜,你我本就是两周前才认识的陌生人,走或留全看我自己。”
柳甜笑了,谁晓得他是怎么回事,听到这些话,非但没有丝毫的不愿,反而兴奋过了头,他洁白的牙齿无疑不刺激到陈若若。
少年的笑声依旧带着青春的气息,只是多了些雨后沉重的霉味。
他在成长的半山腰翻了车,掉进猎人捕猎的洞中,可却爱上了洞里狡黠的狐狸。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但这种从未有过的奇异感受,如同一个个热浪在他心尖上溅起。
柳甜是不喜欢女生的,也更不钟爱同性行为,他认为自己是个无性恋者,世界中只有自己和亲人的区分,其他人在他眼里不过就是身外之物。
可现在不一样了。
除了阿姐阿娘,他的世界闯进了另外一个人。
柳甜痛苦又高兴,咬着牙,望着那个白得像雪一般的脖颈,眼前弱不禁风的身子在恐惧他的靠近,只要他想要,她绝对逃不掉。
柳甜垂下眼睑,比平常稍稍白皙的手指掐紧了那串佛莲耳坠,弯曲的耳针刺在手心里,扎出一个肉眼看不见的洞,血色像蔷薇盛开。
他看着自己有些变白的肤色,再看看阿姐的,笑得更加灿烂,这贵的离谱的美白针还是起了点效果。
这样,他的容貌会跟她接近一些了吧……
是阿姐,自然要一模一样。
“陈若若你好了没!”电梯打开,陆经年低头玩手机,他边走边说,根本没有看见门口纹丝不动的两个人,只顾着处理线上塔罗的订单,“我化个妆都比你快,用不用我帮……”
他抬头,看着脸上泡沫还没冲干净的陈若若被柳甜挤在门口,进也不是,出也不是。
陆经年轻咳一声:“怎么回事?姐弟俩吵架了?”
男人故意加重“姐弟”二字,笑意盈盈的蹭到陈若若旁边,也学着柳甜的模样伸出一只胳膊堵在门口。
“我也能凑凑热闹吗?”陆经年那张漂亮脸蛋高傲的扬起来,“都说了让你打扮的好看些嘛,你瞅瞅这张脸多少有些配不上我的颜值。”
陈若若翻了个白眼。
“还敢翻白眼,你赶紧进去洗洗脸吧,大姐。”陆经年轻飘飘的推了若若一下,朝她抛了个媚眼,悄无声息地顺手将门带上。
他转过身,假寐的笑意挂在脸上,打量着不怀好心的柳甜:“最近我都没怎么见到你,江边也没看到民宿的船,有几个为了占卜过来的客人还是乘搭景区轮渡进的古镇。”
“是么?”柳甜唇角浮出一抹嘲讽的弧度,随意敷衍道,“我去了趟医院,没怎么拉客。”
陆经年低声喟叹:“生病了?”
“倒也而不是。”柳甜迎上他的视线,这是第一次真真正正去看陆经年。
起初是觉得这个男人是传言里祈福保一方平安的小凤神,是信仰,需要尊敬。
陆经年的皮囊生得好看,他带着一股完全不属于这个人世间的气质,是降临凡尘让人尊享惊叹的佛,很突兀地选择沉睡于此。
那个时候,柳甜心虚胆怯,害怕陆经年看出他那点小心思。
但现在,他只差一点就蜕变成白色的皮肤,跟陆经年和陈若若一样都是美丽的人。
整形医院告诉他可以免费做全身手术,不过需要全程录像做宣传。
柳甜说,不想变化太大,让喜欢的认不出来。
当他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医生做了整形模拟,图片上经过修正的柳甜跟现在没有很大的差别,看着非常可爱,带了一点点bjd娃娃那股子委屈撒娇的样儿。
阿姐定会喜欢他这张脸的。
好看的人,待遇都会好一些。
想到这里,柳甜便敢于直视陆经年的那双眼睛,带着挑衅的意味。
……
身后的门被推开,陈若若穿了一件淡黄色的连衣裙,少女精致的下巴微扬:“美女姐姐,配你可是绰绰有余?”
陆经年点点头,走过去捏了捏她肉嘟嘟的腮帮子:“早这样打扮不就好了吗?还是跟我第一次遇见你一样好看呀!”
陈若若满意地弯起唇角。
可她没有看到站在陆经年身后的柳甜。
他们也都自然而然的忽略掉最不起眼的那个人,长相平平身材瘦弱的少年。也自然都不知道,柳甜看到这一幕和谐美满,金童玉女的画面是有多么刺眼。
不管陈若若到底还有几个男人,现在,他眼前的这个极为碍眼。
柳甜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眼神逐渐扭曲,像是碎裂的玻璃弹珠。
无法置否陆经年是不是有意挡住他,是不是有意揽住陈若若的肩膀从另一边的电梯离开,是不是故意的!
柳甜眼神暗沉,好像深渊下藏着面目可憎的贪婪怪物,他张开手掌,那枚佛莲耳挂已经牢牢的扎入掌心,仿佛生了根,有了血肉,不会掉落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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