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推开窗户,片片雪花借着寒风之势吹入屋内。然后,它们都纷纷变成一把把小型匕首,直冲落魄仙君极速飞去!
然而,落魄仙君却只是一脸茫然,也不出手……那些雪刃碰到他的身体后,便自行断裂在地了。
温言敬佩的叹道:“原来仙人都自带防御手段,在下见识到了。”
星帘边喝着热茶,边在心中吐槽道:什么防御手段,这货已是雷电之身,分明是肉盾啊!
她忍不住怂恿道:“温言,别害怕,放心打!”
落魄仙君害怕的叫嚷道:“星君!”又转头对温言说:“道友……手下留情点儿罢……”
温言颔首,示意他看向背后。
落魄仙君回头一看,天呐,谁能来告诉他,这位道友是要用这个疯狂旋转着的大雪球来砸死他么?
他下意识的抬脚想跑,却被星帘用披帛缠住,定在原地。他只好甩了下破破烂烂的衣袖,“砰”的一声,雪球炸开,落了满屋的碎雪。
星帘挑了挑眉毛,收回披帛威胁道:“看来还是有几分真本事的嘛!你若是不放开手迎战,我就不让……他帮你。”
落魄仙君再次哀怨的看了她一眼,委屈的点了点头。
温言看着满地碎雪,好胜心突起,握紧了拳头。他就不信了,自己辛苦修行这么久,难道竟连这仙君的身体都无法碰到么?!
他深呼吸几次后,张开双手,只见屋内的满地碎雪连同窗外的飘雪一同飞向落魄仙君,将他困在由雪花组成的包围圈中。
落魄仙君隔着飞舞的雪花,看着温言不时看向星帘的温柔目光,加上他此刻郑重有加的面容,忽然若有所思的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星帘:唉。
作者:唉。
星帘:你叹什么气?
作者:你叹什么气?
星帘:我忧伤啊。
作者:我忧伤啊。
星帘:……暖暖今日有些怪,各位看官请见谅!
作者:……暖暖今日有些怪,各位看官请见谅!
第67章 罗破的前
温言不由自主流露出来的小动作, 莫名的让他想起了些往事。他的神态与举止,很像自己当年瞧她的时候……
落魄仙君心中的憾事之首,当是为一名人间女子。
她叫莫离, 是他的青梅竹马, 是他的求而不得, 也是他的永世愧疚。
罗破这个名字, 可谓是他一生的真实写照。
年轻的母亲因生他难产,当天撒手人寰。深爱母亲的父亲因此一蹶不振, 终日以酒浇愁,颓废的不成人样。不过好在罗破生性乐观,小小年纪便主动扛起了家中的一切事务。
罗破继承了母亲的外貌,长相十分清秀。稍微长大后,看起来竟与其母有五分相似。
然而对于他的父亲来说, 毕竟都是因为他,才令自己的爱妻消失在人间的, 故平日里多不喜他。
幼时的罗破并不很明白,为什么父亲看自己的眼神又怀念又悲伤,还夹杂着厌恶。但他知道,自己只能和父亲相依为命, 而他自己内心里也是想要亲近父亲的。
所以他也只能更加勤快的干活儿, 以此来换取父亲几句吝啬的表扬。
虽然,父亲几乎从未表扬过他。
隔壁的莫大伯家,有一个与他同岁的小女孩,正是莫离。
莫大伯一直很心疼他, 偶尔也会带上点自己做的吃食, 过来看望他们爷俩儿。有时,也会带上小莫离前来。
只是小罗破性格极其内向害羞, 从不敢主动跟她搭话。每每趴在墙头傻乎乎的瞧她,然后等她真来了之后,又飞快的躲进屋子不出来。
等她回去后,再在心中懊恼为何没有同她说句话,哪怕是打个招呼呢。
后来,罗破便经常爬上自家小院子的土墙,借着院内一棵大树的遮掩去悄悄看她。
小小的她,总是梳着羊角辫,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眨着,脸蛋上红红的,在院子里兀自玩着游戏,很是可爱。
闲暇之余,他在淡淡的失落之余,总会说服自己:人生很长,即使同她说不上一句话,只要能每天这样远远的看着她,自己心中也是满足的。
随着年纪渐长,心中朦胧的情感愈加热烈起来。他满腔青涩无人说,只好更加卖力的辛苦劳作。偶尔幻想着终有一天,自己能腰缠万贯,然后就能充满底气的去莫大伯家求亲。
虽然比以前更辛苦,但也比以前更快乐。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在自己弱冠之年的某个夏日,看到莫大伯心急如焚的在大街小巷里逢人就问,有没有见到自家小女儿。
几日后,确定的消息传来:小莫离失踪了。
他终于知道了以前的自己有多愚蠢。
人生是很长,但意外也很多。
就像母亲难产病逝,就像莫离莫名失踪。
罗破就此消沉起来。
街上的人们都对他家指指点点,或同情或八卦的说:“罗家啊,算是彻底破了。”
他赞同的点点头,在心中说道:没有了能支撑自己奋斗的信念,再努力又有什么意义呢?
突然有一天晚上,他刚收拾好碗筷,醉醺醺的父亲就神秘的招手,叫他过去。
罗破叹了口气,小心的踏过几个不知搁了多久的空酒坛,恭敬地站在父亲身边。
父亲低声说了一句话,一句他飞升后也无法遗忘的话:“是我把莫离卖了,嘿嘿嘿。”
罗破僵直了身体,哑着嗓子问:“您说什么?”
在煤油灯的昏黄灯光照射下,父亲的面容看着有些苍老,也有些狰狞。他阴森森的重复道:“你这辈子都别再想见到小莫离,因为我把她给卖了!哈哈哈哈哈!”
他震惊的后退几步,却一不留神踩到了一个空酒坛,跌坐在地。
空酒坛顺势往前滚了几滚后,撞上墙壁碎成几片瓦片,一股发酵了的酒臭瞬间充满整间屋子。
罗破厌恶的皱了皱眉,或许是因为有个酗酒的父亲,所以他很讨厌酒,也一直都想不通酒到底有什么好的。
但眼下,他顾不得那些讨厌的酒了。因为这个消息实在是是让他难以消化,更难以接受。
醉鬼父亲得意又不屑的看了看他,抓起一坛新酒就蹒跚着进了内屋。
只留下他呆呆的坐在原地,任那些洒落在地的酒水逐渐爬上自己的衣衫,终究一点点的将它们浸湿。
月光悄声探入室内,落在他面前的酒水上,也落在他的心上。
此刻月色如水这个词,对他来说,远远不及“月色如冰”。
因为眼下,他的心里装满了冰。他被父亲的话语冷到麻木,冷到惶惶然不知所措。
他呆坐到天明,直到温暖的日辉像璀璨的金粉般,慢慢洒在他身上。
满屋的酒水已被尽数蒸发干净,冰冷的身体也逐渐温暖起来。枯坐一晚后,他终于想通了一件事:他要找到莫离,哪怕天涯海角。
至于父亲,如果他真的太厌恶自己,那自己就远远离开罢。
就当是自己最后的一片孝心了。
他晃晃悠悠的扶墙站起,轻手轻脚的将屋中打扫干净后,想要去同父亲辞行。
然而,他进了父亲的寝房后,却看到了他微笑着死去的尸身,身旁还留有一封书信。
信上说,自罗母死后,自己早就心如死灰。只因受了罗母临终前的嘱托,而不得不忍受着与他同住十几年,但现如今好歹也算把他抚养成人了。
只是日渐久远,看到罗破和莫离,总会想到年幼的自己和罗母,心中又是甜蜜又是痛苦。
他爱着自己的儿子,因为他是与心爱之人所生;但也恨着自己的儿子,因为是他害死了自己心爱之人。
他有时想到罗母的嘱托,便想要罗破幸福;有时想到罗母的惨死,便想要罗破不幸。两种交缠的情绪叫他癫狂不已,只好终日以酒浇愁麻痹自己。
终于直到某一天,他被心中恶念所吞噬,狠心将小莫离骗出家门,卖给了一个从南荒来的陌生人。
他觉得很对不起自己的好友莫大伯,更对不起自己的儿子。但唯一一个值得欣慰的地方是,那个从南荒来的陌生人看起来很是富贵,想必是大户人家,也必不会亏待小莫离的。
末了,他让罗破用母亲的名义发誓,此生不会再去找小莫离,也不会将这封信的内容告知莫大伯。还要求他替自己向莫家还债,要他待莫大伯如待亲生父亲一般。
他还说,罗破是一个好儿子,自己却不是一个好父亲。希望若有来世,莫要再做父子。
那封信从他颤抖的指缝间缓缓掉落,像是初秋的落叶,透着萧索又悲伤的气息。
他愣了许久后,开始大笑出声,最后笑得鼻涕眼泪都出来了:这下子,真的是家破人亡了!
为什么啊父亲?
即使你一直对我不好,但我也从未怪过你。
即使你说是你卖了莫离,我也不会怨恨你,最多怨恨自己无能。
毕竟,母亲确实是我害死的。无论你怎样对待我,我都能理解。
可你真的就这么忍心离我而去,还不让我去找莫离?
莫离又有什么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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