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萌道:“小云,那水神像若真是神赐物是不能随意送人的,我可不会要。”
云缃缃想了想:“你若不要那水神像,要不这样,我绣个荷包给你吧,我绣活儿还不错的。”她上一世的业余爱好之一,就是做手工。
楚萌一听,笑起来:“荷包啊,好吧,这个我就接受了,正好我那个荷包烂了。”
“那你喜欢什么花色?”
“我啊,我喜欢海棠花,你给我绣个海棠荷包成不?”
“嗯嗯!可以。”
两人商量妥当,云缃缃便起身往雅苑去找小云去了。
小云走后,楚萌还美滋滋地想着自己要有新荷包,跪得挺开心,然而下一刻,他就见一双白底绣湖蓝水纹的云靴出现在自己眼前,他忙抬头,却仰视到一张冰冷冷的脸。
“公子?”他一头雾水,但见公子脸色难看,他心里有些发怵。
“继续跪,跪到明日黄昏再起来!”
楚萌身子晃了晃,差点没跌倒,他真的哭了,为什么公子无缘无故加重刑罚?
第24章 她又在演戏
云缃缃一进雅苑,就看到小花一个人正在打扫院子,她跑过去,一把抱住小花,然后,呜呜地哭起来。
小花愣了愣,忙问是怎么了,而云缃缃却道:“没什么,就是想哭。”
小花没法,只得丢了扫帚,拍背安慰。
云缃缃这哭是故意的,她早知道公子一路跟过来了,期间还躲在远处偷听他和楚萌说话。
他是不大明白公子的脑回路的,不清楚他跟过来却又不靠近是个什么心理。若是放在普通人身上,她还道是他知道她生气了,想近前示好却又碍于怕她见到自己后更加生气,所以与她保持若即若离的距离。可是,他是公子,一辈子都没有真正感情线的人。
他平日看似温和,你却永远看不懂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她最初也以为他的内心由于一生不可能享受情-爱,而倍感孤独,可接触了这么久以来,她发现,他其实更像是天生冷情。
但是,既然他跟过来了,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她也要利用利用,演演戏给他看,让他再次认清自己对他是多么痴情。
毕竟,她得赢得他的心啊!
哭了半晌后,她才抬起头来,梨花带雨地对小花说:“小花,你说喜欢一个人有错么?”
小花大惊:“小云,你有喜欢的人了?”
云缃缃抬起衣袖揩了揩泪,萋萋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我深知自己与他的身份地位样貌,有着天壤之别,二人之间的鸿沟堪比银河,所以,我也从来没奢想什么,只求远远地看他一眼,便好,可是,他如今嫌弃我,他嫌弃我!”
小花见她哭得那样伤心,说得那样伤情,心有不忍,拉她去屋檐下坐起。
“小云,你爱上了谁?谁嫌弃你?”她大胆猜了一猜,“是公子?”
一听到“公子”二字,云缃缃哭得更厉害了,直接把两只眼睛埋到了衣袖里,双肩一抽一抽,像是根本停不下来。
小花了然,但同时也淡定下来:“如果是公子,小云不必太伤心。公子他本就是个神仙人物,江都哪个女子见了他不会喜欢呢,你喜欢公子也是正常的。但公子他天生有疾,又心系天下,心许神明,对儿女情长之事,他似乎也不大关心。如今你竟然能打破这竹园一直以来女子不能入内院的规矩,足以见得,你一定深得公子欢心。”
“小花,你不知道,他是要我当他忠心乖顺的侍寝通房。”
小花双眼冒星,羡慕道:“这样不好吗?反正以你我的身份,又不可能成为公子的什么人,公子要是允许我也当他忠心乖顺的侍寝通房,我一定会高兴得吃下十碗饭。”
云缃缃鄙视地看她一眼:“十碗饭?不吃成个河豚肚子,当心撑破!”
“小云,你看你多幸运呀,公子直接升你做了他的通房,虽然我们大家都晓得,多半只是个名分,不可能有什么,但这已经羡煞旁人了。”
云缃缃收了泪:“经你这么一说,我在公子那里已经很不一般了?”
“对!”
云缃缃故作沉思状,道:“你说得在理,毕竟我爱他,与他无关。不过……”
小云奇道:“不过什么?”
“不过你说公子这辈子会不会爱上某个女子呢?”她道。
“应该会吧,据说每个凡人的名牌,都长在月老门前的姻缘树上,又不是红尘外的人,怎么可能一辈子不动凡心?”
云缃缃惊道:“小花,若不是你还长得这么小,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已经成过亲了。”
小花推她一把:“小云,你说什么呢?”她脸蛋红了一红。
“小花,把你前几天买的针线借我,我答应了给楚萌绣个荷包。”
小花讶然:“你给楚萌绣荷包?”
“嗯,我答应他了。”
“小云,你现在是公子的通房,你绣荷包给其他男子,公子若是知道了,大抵会不高兴。”
云缃缃哼了一声:“怎么会?他不会的,公子很大度的。”话是在夸人,但语气却怪异得紧。
她悄悄瞥了一眼雅苑门口,只见那处的竹林枝叶微动着,如风拂过,公子早已不知去向。他什么时候走的?她的戏码他看到了哪里?
她的“深情”他看到了没?她的“伤心”他看到了没?她的“生气”他看到了没?
爱情里的女子该有的情绪,她展现得淋漓尽致。相信以公子那么高的悟性,总有一天会明白她对他的“真心”。要让他形成一种习惯,习惯她一直爱着他。
有时候,一件事一旦形成习惯,会成为一种破绽,一个弱点。
她也是想了又想才领悟到这一精髓,取得他的心的办法,如果不能一见钟情,就得考虑日久生情,要充分利用“习惯”的力量。让她的爱变成他不可或缺的习惯。
这边云缃缃开始转了话题同小花讨论刺绣,而那厢,前院楚萌那儿又遭殃了。
“本公子改主意了,你给我跪到后天再起来。”
面对再次加重的刑罚,楚萌委屈得眼泪汪汪,公子今天是怎么了?他又不敢问,到底是不是他哪里得罪公子了?
云缃缃白天一天都没回后院,直到天黑后,她才窸嗦摸嗦地回了后院。
走到院子时,除了那院中的灯火亮着,空无一人,公子的房间黑乌乌的,早已息了灯,或许是睡下了。她也进到自己房间去,摸了半天鱼后,总算熄灯躺到了床上。
望着那阴沉沉的帐顶,心绪渐渐迷离,进入梦乡。
也不知过了多久,也不晓得是不是做梦,忽然间,她的呼吸变得困难,像是谁掐住了她的脖子。惊恐难受中,她猛地睁开眼。
一个披头散发,面色苍白,毫无生气的人,正骑在她身上,双手压着她的脖子。
不,准确的说那不是人,是鬼。
“巫青叶?”她艰难地吐出她的名字。
巫青叶发出虚无缥缈的声音:“云缃缃,我要你下来陪我!”说着,手中的力气用得更大。
云缃缃试图叫出声,可嗷嗷了两下,却根本出不了什么声音。
怎么办?她想了想,床头的油灯里有油,不知道用御水术可不可以驱动油?
她闭上眼,开始默念口诀。
半晌,就在她快要断气时,听到一声“闷哼”,脖子上的紧箍感突然没了。
成功了?她睁眼,却正好对上一张鬼脸睁着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倒向自己。
明明鬼魂很轻,她却被砸得晕死了过去。
等她再有意识,却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在一片紫色花海里。
放眼望去,除了花,还是花,除了她,只有她。这么一个宽阔的地方,其实景色很美,但这里的氛围却透着异常的诡异。
因为,没有声音,也闻不见花的味道,就像走进了一副画,只有色彩,没有生命。
她伸出手,试图去触碰身前的花朵,可是,却捞了个空。那些花儿如镜中花,水中月,它们明明就在眼前,却怎么都抓不住。
心中怵了一怵。
这是哪儿?巫青叶那只鬼呢?她开始在花海里游荡,试图寻找到答案。
而隔壁房间里,听到响动的人,起身披了件披风,再次打开那道门,走了过来。
这边的房间光线昏暗,他借着窗外透进来的烛火光,勉强能视物,他摸索着,走到云缃缃的床榻前。
却见床上的人,正规规矩矩地躺着,紧闭着双眼,似乎睡得极沉。
他拿起床边的火折,吹燃火,将油灯点亮。
借着这一盏亮光,他总算看清她的脸。
奇怪,怎么她的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浊气,如黑雾,淡淡地氤氲在她周身。
他连唤两声,而躺着的人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他再次观察了一下她的四周,那浊气弥漫着,仿佛一只无形的罩子,将她的意识完全封压。
这像是梦魇,又不像一般的梦魇。
神院的上古典籍中曾记载过一种地狱咒术,以彼岸花与忘川水做引,制造死亡梦境,可使生者死于自己梦中。
小云现下这样的情况,很像中了死亡梦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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