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橘子吃完了,他眼尖赶紧递上,反应过来,讨好道;“我来我来,这橘子什么都好,就是容易脏手,这种事以后就让我来办。好不好?”
他纠缠了几年,随说并没有强硬逼她教,但吴若也有些倦意,教也未尝不可,只是她并不会初级的修炼之法,而且比较狠毒,不能让他学。于是,即便孟江离旁敲侧击,她都未曾同意。
她教不来,但元城的确可以。她扬扬下巴,说;“找他。刚好这几日我不在,你们就呆在园子里不要乱走,盛瑛还不知道我们的行踪。我去了楚国,她可能就会放松这里的警惕。”
他叹气道:“元城的法子练过些,可是效果实在太慢……”
元城是神明,一直是脚踏实地修炼成神,自然和邪门歪道不一样。
想到这里,她竟有些苦涩。
仰头看天,天空湛蓝干净,飞鸟展翅高飞,曾几何时,有个神也是如此纯净,好似污池一朵白莲,绝世独立于天界。只可惜不在了。
“吴若……”他注意到面前人的失神,试探性问了句:“想什么呢,我在这儿呢。”
她低头一笑,“要是真想学些本事,元城是最好选择,他本性纯良,会把一切教给你,你呢,不要急躁,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道理我都懂,只不过万一学到他弱点怎么办……”他苦着脸,补充一句:“我喜欢女孩子的啊,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
他说的是元城碰到女子,功力就会消散的问题。
这的确是个问题。
她回道:“不是挺好的么,修仙之人怎可贪恋女色。”
“不!我以后是要娶媳妇儿的,这个问题绝不能有,只有自己强大才能保护到她。”他豪情壮志,把这个志向大声说出来,引起元城的注意。
“怎么了?”
元城手握着一把宝剑,糊里糊涂问:“你们在说什么?”
“没什么,夸你呢。”孟江离率先回答。
吴若轻轻一笑,她才懒得陷入这个问题。看他手握剑,随口一问:“练剑呢?记得不要太累。”
元城点头一笑,“这小子一直抱怨学得太慢,今天教他练剑。”
这不是正好嘛。
她立马说:“赶紧的,他刚刚说你教得慢,现在好了,可以练剑了呢。”说完幸灾乐祸看向孟江离,她知道他不喜欢种举刀练剑的方式。
果不其然,刚才元城的话一出口,他整张脸黑了,抱怨道:“学剑一点都不好,练完一身臭汗,我不要。”
“那你要学什么,术法,你不是一直嫌慢么,练剑又嫌累。这样只会一事无成。”元城微微斥责,像极严父教导孩子。
“我就想在短时间内功力大增。”他终于说出自己的最终目的。即使他们都知道。
“这世上哪有这种功法,除非修炼歪门邪道。”元城收回宝剑,漫不经心说。
这一说点醒了孟江离,他一拍大腿,醍醐灌顶道:“对啊,歪门邪道,我们身边不也有人练么!”
元城泼了一盆冷水,“别想盛瑛,他们的修炼之法你真会练么,你又不是这样没底线的人。”
孟江离一想,发现他说得在理,回:“也是。这种法子不能碰。”
元城满意地拍拍肩膀,“咱们去练箭术也是可以的。”
孟江离泄气,回:“行吧,是你自己想去,不就是让我陪你么。”
吴若起身,嘱咐二人,“我不在的时候,尽量不要太引人注目。”
孟江离立马打包票,“你放心,有我在呢,能出什么事。”
元城在一侧没怎么说话,脸上隐隐有失落之意。
她在心苦笑,想必又在猜自己是做什么坏事去了吧。
虽然说,的确如此,也算得上坏事一桩。
看着二人嬉笑样子,心里虽然不放心,但还是走了,因为她必须去处理一件陈年旧事。
一百多年前,有的叫游晨的男子,用自己生生世世诅咒自己的女儿,代代为娼。
要说人这种东西实在复杂,爱你的时候恨不得揉进骨子里,恨时能诅咒你生生世世。就拿游晨来说,他老年得女,起初十分高兴,后来没想到女儿没教好,从小就和男孩子搞在一起,才十三岁就有了孩子,真是应了那句“孩子生孩子。”
作为古板的父亲自然痛心疾首,打骂没有任何效果。外孙是一个接着一个呱呱坠地,可父亲是谁,她自己都不知道。这可把他气得要死,女儿才十岁,孩子就有了五个。
这事儿搁谁身上不气恼,加上自己又是小富人家,在整个村里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能容忍别人在背后说闲话,戳脊梁骨。于是锁了她两年,期间有可疑男子三更半夜偷溜进去,被他抓到后,男子拒不承认自己所作所为,到后面再也没找过女儿。由于自家女儿名声早就臭了,方圆百里无人说媒,生下的孩子早就送走,唯独最后一个儿子说什么也不肯送走。
后来,外孙长大,原以为当娘的人会稳重些,没想到在孩子七岁时,被偷偷潜进来的姘头一不小心捂死了。
虽热很介意小外孙的身份,可并不讨厌。养到七岁也是有感情的。听到这一噩耗,首先他和妻子气得发疯,悲痛欲绝。后来知道,姘头想娶她过门,但有一个条件,孩子不能带。原本孩子可以留在外公外婆家,可是她为了表痴心,竟然默许孩子可以死去。
知道真相的老人无法面对这样的结果,不想要的话。明明在生下时就可以送走,为什么还要杀掉。
最让游晨奔溃的是,自己的妻子被嫁祸成凶手,进了地牢,在陷害下斩首了。
陪伴了自己几十年的妻子就这样含冤而去,自家女儿竟然毫无愧疚,欢欢喜喜和姘头过上了好日子,对老父亲不闻不问,直到横死街头,也是草席一裹扔进乱葬岗。
一个和善小富人家成了这副模样,游晨悔不当初,他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最然自己老年得女,偶有溺爱,没想会落得如此下场。
孤魂飘荡几年后,心怨气越来越深,成为厉鬼,不肯投胎。躲了鬼差好些年,最后打听到还有灵魂当铺这种地方,在某一天来到那里,要诅咒自己在世的女儿生生世世为娼。
吴若取了灵魂,收进瓶子,挂上木牌,写下名字。
这件事过去了一百多年,为什么她还心事重重,很简单的一点:女儿重生,名唤辜姚媛。
元城这几年总有那么几次出神,袖口滑落出一条女子的帕子,上面有小小一字“媛”。
哪个媛,谁是媛,她心隐隐有些猜测。她记得辜姚媛喜欢他。
她对他的亏欠太深,总想找法子弥补。
至于辜姚媛,她早就留有后招,唯一难办的是,当年的姘头早就不知去往何处,只有找到他,就能想办法替代。
没错,这就是双标的她。爱替换就替换,不行就是不行,她的原则可以一次次刷新。只要能蛮横达到目的,出点小问题也无妨。
不过,楚国有一个人,正确来说,是一个恶鬼,她有些不想见。恶心了一千多年,实在不想再见到他。
她查了,姘头没轮回,就意味着落在恶鬼手。
她这次去找他,不得被他羞辱几番。
即使她现在实力不在恶鬼之下,只不过有些陈年旧事让她耿耿于怀。包括楚国的一些不算朋友的朋友,她见都不想见。
这次一去,必然会和他们见面,寒暄说些屁话。
想到这里,心情有些沉重。儿时她便是在这里生长,要回到故土,心里百般厌恶。
第六十一章 西门任
一路过去,有些认得她的花草走兽落荒而逃,还有的窃窃私语,各人心怀鬼胎,对她评价不一。
穿过一道密林,荆棘密集处有条红色发带,再往前看去,不远处有件残破嫁衣,虽然鲜艳夺目,衣裳却有道道脚印,混乱不堪。再往前就是一条小河阻挡了去路。河水潺潺,清澈见底,小鱼苗游来游去,小虾追着同伴跑,几根水草随着水流轻轻摆动。
她蹲下身子,正准备掬水,眼角处瞥到一抹红,红艳艳地挂在灌木丛。隐约还有一丝异样。她没有过去探查,心猜到一些,只不过是被妖魔鬼怪吃干抹净罢了。嫁衣虽然脏,但还是可以看出是没穿几天的。
水石块有些不对,细细一看,正是人的手指。
她嫌晦气放下水,起身准备出发,路过灌木丛时,有人在轻轻哭泣,低沉哀怨,带着一丝无助和绝望,听声音来看,成就是新娘没错了。
关我屁事,她想了想,无视就要走过。
哀怨的哭声再次传来,还比刚才大声。
“别哭了,我帮不了你。”她停下脚步,立于原地叹气道。她对女子总有些怜香惜玉,如果长得好看,可能会更友好。
哭声断断续续,一个娇滴滴,温柔可亲的女声乞求,“这位姐姐,你既然能听到我,肯定是高人,求姐姐救救我,带我离开这里。我想爹娘……”
吴若想想自己就不该停下来听她讲话,回了句:“没空。”
说完这句,腾飞而起,闲事丝毫不管的态度。
她想了想,下面就是恶鬼地盘,刚才只是恶鬼的管辖边界,定是手下妖魔抢亲吃了新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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