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招平安摸不着头脑,“从三班啊!”她是三班的学生,不然能从哪。
关灵玉咬了下唇,抱好怀里有点重的东西,“没事,我这先走了。”
“嗯,再见。”
冷美人摇曳的身影走过四班时,一颗大头从门框处伸出来,畏畏缩缩跟个老王八一样
20、又这样了 (3/5)
。
菜市场里用网套着,从洞格里伸出长长的脖子的老鳖,就是林盛财此时这个样。
招平安不客气地想着。
走出教学楼,走过操场,看到曲樟高中那两棵她常待着的树,真是生机盎然得......萧条。
就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回家的路,招平安却生出别的感觉。她今天可能叹气叹得多了,肚子岔了气,那点游离着的气体乱窜着,好好地刺痛一下,不过一秒又消失,下一次又不知道从哪冒出来。
无思无绪,该怎么办,她也没主意。
她独自去了纸扎铺,阿爷没开门。
隔壁卖喜纸礼炮的候婶子看到招平安,大嗓门吆喝了下,“平安啊,老爷子估计上山去了。”
“嗯,知道了。”招平安才记起今天是纸扎铺一年一次的休息日,是阿爷老伴的祭日。
要夏天了,日头越来越长,五点多还不见暮色。
想起早上的时候,阿择叮嘱过她,今天要再吃一副药。
反正还有时间,那就走一趟药铺吧。
药铺在南街,招平安到的时候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五大三粗虎虎生威,就是李晋。他走路本来就快,遛烟似的一会子没影了。
她踏进药铺,看病兼抓药兼出诊兼打杂的老中医,正大张着嘴好几秒后才慢悠悠地打了个喷嚏,搞得她都跟着屏气用力。
老中医拇指擦了把喷嚏带出来的鼻涕,随便往看诊台面抹了抹。
招平安突然想转身就走,也只是想想而已,她听话地撸起袖子,左手支撑悬空着的右臂。
老中医切过脉,看了舌苔,执笔沉吟会,开始写方子,然后抓药。
包药的纸张还是曲樟高中写过的练习簿呢,估计是哪位校友卖给收纸壳的,转手又到了药铺。
抓一副药很快,老中医抬眼看到女孩校服上的校徽,将眼镜拿下来,猛眨了几下眼睛。
“......”
招平安好心地询问:“您有什么不适吗?”
老中医趴在柜台手掩嘴做了一个悄悄的姿势,“刚刚那个老师是你们学校的吧,嗐!怀了二胎了!在我这,拿的包生儿子的中药,得咧!我这医术不是吹的......”
小镇是小,消息藏不住,听说李晋爱人辞掉机关单位的工作才能生的二胎,人家想要儿女双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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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可厚非,可是她不想打听这些啊!
招平安尴尬地听了半晌,好不容易进来个病人,她终于解脱了,心里还记着回去要把药洗一下再熬。
拎着药从南街回红白巷,招平安见到了那抹白色的身影,在不知谁家墙头摆弄什么东西。
“阿择?”她立在街边的李子树下,自然地唤他,“你在做什么?”
周围走过的人奇怪地瞟了这边,不过没几个人在意这样的自说自话。
阿择飘了下来,万年苍白的脸窘态藏不住,“没......”
招平安想问他去哪儿了,但还是将那话咽了下去,“那......走吧。”
余晖将她的影子拉得长长的,阿择在缓缓飘着。好像很久了,似乎又尝到了孤独的味道。
20、又这样了 (5/5)
21、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病好后招平安便没有梦魇过,只是仍然睡不太、安稳,梦里常常出现一抹白影,她伸手去触碰时,梦境又陡然像罩了块黑布。
莽莽黑色,无边无际。
天光大亮。
开了房门,客厅雕花窗棂前,如昨晚梦境一般,什么都看不到。
招平安拿好东西推开院子门,直觉背后有一双眼睛盯着她,她猛然回头,洒了晨曦的屋顶,阿择站在那向她挥了挥手,三分笑的唇缺了两分喜,剩一分浅淡。
她朝那边回应地颔首,微低了头去上学。
曲樟高中发生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整个早操时间都弥漫着浓浓的八卦意味。
“诶!你们说谁手这么欠啊?”
“谁知道呢?或许是学校惹到谁,人这样泄愤呢!”
有人哄笑,“得了吧!这么幼稚的行为,也能当复仇手段吗!”
散操的时候,林盛财大义地盘问回教室的同学,当晚有没有看到可疑人,提供线索的包一个月饭票。
顿时他周身围了一群人,七嘴八舌也不管是不是子虚乌有,吵得跟赶集似的。“诶诶诶!你们排队挨个来,挤甚挤!这样说话我也听不清啊!”
“艹!哪个滚球的踩我的脚!”林盛财火了,也不管关灵玉有没有听到他暴粗口。
“滚犊子......万晟!万晟!救救老子!你们这群饿狼没见过饭票啊......”
关灵玉恰巧经过,清冷的脸蛋仔细还能瞧出几丝笑意。
剪裁讲究的t恤被扯得几欲变形,米色的休闲裤沾了几个脏手印,名牌球鞋压着最后一口气没有开胶,最后林盛财被围攻得像个住桥洞的流浪汉。
他悔不当初!
招平安在教室听前后桌讨论,对这件事也已经听个有头有尾。
原来昨晚学校画了一半的黑板报,一夜之间全被抹得干干净净。昨晚也没下雨,雾气也不重,且黑板干净得一点粉笔灰都没有。
大家好奇谁干的同时,也疑心着跟放电影那次是不是一样......都有点玄乎。
廖琴琴非常能忍,坚持学习完再来讨论,“诶!你说这是谁做的?”
“我哪知道。”招平安也是来到学校才听说的。
“哦。”廖琴琴失望,“你们
21、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1/6)
家传的本事呢,没有那种可以透过迷雾看清本质的术法吗?”
“有!”招平安直言道,“占卜批命都属于这类,但是家训如此,不给用。”因果承负,无论是一句小小的口业,都有所谓的报应。
所以招家安字辈就剩她一人,勤勤恳恳地积攒阴德,试图扭转命数。
“这样啊......”廖琴琴翻开化学书,还是多观摩观摩科学的力量吧。
林盛财吃了长相粗糙的亏,空有副大架子,于是追求细节精致以弥补不足。他受不了自己这个邋里邋遢样,从四班问到三班,终于有男生有买了没穿过的衣服,他加钱买下来换上。
材质不说好,但是比脏衣服顺眼。
林盛财靠向椅背,粗眉挑起,还没恢复矜贵公子哥的气质。他踢了脚前面的凳子,“万晟,你记住那帮龟孙子没有?”
“人太多了,应该是三班和四班的。”万晟扭头看他。
“你仔细想想,能想得出来几个是几个。”林盛财不解气,“我要请所有人吃食堂,就不请那几个龟孙子!”
这......万晟抚额。
“还有,今晚你别那么早回家,我们干票大的......”林盛财靠近万晟耳朵,说了计划。
放学后招平安去了纸扎铺,老爷子没有‘长’在躺椅上,而是坐起戴了老花眼镜,望着手里一张黑白照片出神。
她在一位老者浑蒙的眼睛里,觑到了回忆里的情意。
“阿爷。”
“诶,丫头。”
老爷子将照片小心地揣进胸口口袋,轻拍近心口。僵了许久的动作有些不稳,起身时还要借助膝盖发力。
他关心地道:“身体好了没?”
招平安笑笑,“好了。”
老爷子朝后看了眼,“你那鬼没来?”
“没......”她低了声音,知道前天发烧的时候是阿择去请老爷子求助。
老爷子默了默,在旁边拿过小板凳,对没有往常精怪的小姑娘说:“坐会吧。”
“嗯。”招平安话也变少了。
“那个鬼......白天能出来。”老爷子犹豫着先开口,“你知道他的来历吗?”
“不知道,以前的事他都忘记了。”
“倒是......像个生魂,但是没有能在阳世飘荡那么久的生魂。”
招平安闻言猛地倾近身子,追问道:“阿爷你怎么知道
21、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2/6)
的?那有解决的方法吗?”
老爷子答:“很久以前听你爷爷说起过,我也只听了大概,也是在那时你爷爷说我命硬,叫纸扎铺夜晚敞半门,好让孤魂野鬼有个乞食地,保红白巷安宁。”
这些旧事招平安也略有耳闻,只是希望一瞬破灭,她心里不太是滋味。“为什么我爷爷的行山录没有记载生魂的事呢?”
“那时候你家就不太平了,你爷爷早有先见,子孙后代或许不会再修道法。”老爷子看着招平安沉默的脸,叹了声气,“你收留那只鬼,是为了积阴德还是......”
招平安听着,面无异色,唇却抿得发白。
“丫头,我知道你背负了太多,但世间万物皆有法管制,阳间有法律,阴司有冥律,人忌贪念。”
人忌贪念!
招平安倒是想笑,她什么时候有过贪念,她怎么敢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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