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曦唇角一勾,显得有丝讽刺:“你性子软和,为人真诚?”
蘅芜虚咽了咽口水,小心道:“是啊。”说完就又埋在凤曦怀里哭诉:“我真的吓坏了,临亭神君还说要把我带回天衍宫配合调查。我正准备喊凤曦神君您的名字,您就来了。我想这一定是上天的安排,让我再一次被您拯救!”
凤曦眼底色泽更深,有魔魅的危险绽放在眼角。他眯着眼,松开蘅芜:“呵……”
蘅芜连忙双臂抱胸,掩住春光,低头转身就要去捡衣服穿上。
哪想她还才跑出两步,就被凤曦猛地捞回来。
蘅芜惊喘一声,本能的扭动身子挣扎。然而却忽然双脚离地,吓得她只能抱住凤曦。
凤曦一手握九节鞭,一手搂着蘅芜,腾空而起。接着施展了一道瞬移法术,只一瞬间,两人就出现在凤曦的宫殿里。
衣服!衣服还在湖边啊!
蘅芜心中呐喊。
再看周遭环境,竟是她的住处,凤曦带着她瞬移回这里。
此刻她身后就是床……
一阵天旋地转,蘅芜被凤曦扔到床上。柔软的身子陷入衾被中,蘅芜下意识想把被子拉过来盖住自己,然而她刚拉过一半,凤曦就已跟着上来,居高临下瞧着她。
蘅芜的心不由急速跳起,她看着凤曦的眼睛,他眼中热度燃烧,那股渴望已是浓的化不开。
她的手不由捏紧被子,知道凤曦来劲儿了,想要她。
冰凉的手心里起了汗,却在极短暂的僵硬后,将被子松开。
她已经想清楚了,不会再拒绝。
只希望凤曦尽兴后,能看在她伺候一番的份上,多庇护她些时日。
蘅芜尽量让自己别去想那些遗憾的,什么红嫁衣、后土娘娘的姻缘殿、点亮红烛树;也别去想和楚宸之间的种种。
她努力放松身子,等待着。
凤曦掀开遮挡她的被子,露出不着一物的全身。
玲珑小巧的脸盘,起伏有致的曲线,淡粉色的珍珠,纤细柔软的腰线,修长白嫩的腿。
他一一看着,眸色深的像是最漆黑的夜。
这般僵持好久,久到蘅芜已有些受不住,连喘息都变得艰难,而凤曦还在看她。
他好整以暇的,就像在观赏一幅美轮美奂的画。唯有露骨的眼神出卖一切,危险极了。
他忽然抬手摸着下巴,悠悠道:“这张脸看多了,倒还有些颜色。身材虽不完美,但也够了。”
蘅芜顿时脸上涨红,一股羞耻感冲上脑门,烫得她难受。她咬唇道:“凤曦神君……”
“怎么?”凤曦挑眉,“以为我想要你?”
蘅芜死死咬唇说不出话。
凤曦呵一声笑道:“呵呵,门都没有。”
蘅芜:“啊……?”
凤曦道:“你不愿意了,就不许我碰;你愿意了,我就得要你?这是把我当成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不成?”
蘅芜:“……”
凤曦道:“你拒绝我的时候,就该明白,有朝一日也会被我拒绝。”
蘅芜:“……”
神君我真是谢谢您嘞!
凤曦理理衣衫,直起身子,高傲而不屑的剜了蘅芜一眼。
“想做我的女人,呵,没那么容易,就算你喜欢我也是一样。”
蘅芜:“……”
神君您开心就好。
就知道不能用正常思路去推测凤曦的言行,蘅芜此刻也说不出自己是何种心情。
紧张半天,不断给自己做心理建树,到头来就她自己在心累,而凤曦呢?根本没把她当回事,想一出是一出。
就像是她不顾一切捧着自己的心,走到高处,结果连人带心摔了个七荤八素。
偏偏凤曦眼里的欲.望作不得假,还那样细细观看她的身体……
一股委屈的感觉冲上心头,这些天蘅芜忍了又忍,这会儿终于忍不住了。
她眼睛有些发红:“凤曦神君,您很喜欢耍着我玩吗?当我是个小猫小狗,一个逗乐的玩物?”
凤曦笑吟吟道:“我没有逼着你待在我身边啊,这是你的选择,你不是喜欢我吗?即便觉得我态度不好,也是你要缠上来的。”
蘅芜眼中闪过一抹自嘲,闭上嘴。
她控诉个什么?不是早就下定决心了吗?
委屈又怎样,难道她会为了不受委屈,离开少室山,把毫无修为的自己暴露在所有能威胁到她的人面前,还拖累她娘亲?
楚宸不用说了,她一旦离开少室山,楚宸必不会放过她。
如今又多了个临亭神君。
她面前只有一条路。
认清楚形势,别再抱怨!姬蘅芜,你委屈个什么?
蘅芜吸一口气,平静下来,脸上挂起笑容。她坐起身,主动伸开双臂抱住凤曦,贴在他身上:“您说得对!天涯地角有时尽,只有相思无尽处,我不会放弃的!倒是神君您,忍着不辛苦吗?”
凤曦薄凉道:“没那么辛苦啊,我们少室山出来的,都有节操。”
蘅芜道:“说不定过些时日,您会习惯我的陪伴,舍不得让我走呢!”
凤曦推开蘅芜,拿起他放在床头的九节鞭,起身离去。
蘅芜静静看着凤曦的背影,睫毛低垂,兀的一滴泪落下眼角。
泪水扑扑簌簌涌出,停不下来,而她像是陶俑般一动不动的僵坐。
良久,才抬手抹去泪水。
夜凉如水,今夜又是个不眠夜。
次日蘅芜醒来时,听见自己房梁上,传来细细的说话声。
她一怔,确认自己没听错,便走到房梁下,仰头一看。
原来说话的是两只夜莺,正是她初来少室山那天,为她指路湖泊的那两只。
蘅芜记得这两只夜莺,一公一母,好像是兄妹来着。
夜莺妹妹扇动翅膀说:“蘅芜仙子醒啦,昨晚你哭了好久,还好吗?”
蘅芜道:“我没事,谢谢关心。”
夜莺哥哥摇摇脑袋,发出一把清脆的少年声:“别太难过。凤曦神君性子古怪,你们九重天的人都怕他,其实他并不是嗜杀之人。在少室山这些年,我们反倒受他庇护。只要不背叛出卖他,他不会上心的,你别想太多。”
算了,昨晚凤曦在湖边那恐怖的样子,蘅芜现在想着还寒战连连。
要不是她反应快、演得还行,说不准已经被九节鞭拍成灰了。
“哥哥说得对,凤曦神君啊,有时候喜欢虚张声势,放狠话吓唬人。”夜莺妹妹说,“其实他不怎么伤害人的!”
虚张声势吗?不知道,只知道神经是真的。
蘅芜心累无比。
见蘅芜穿起衣服,打算出门,夜莺妹妹问道:“你又要去给凤曦神君送鲜花吗?”
“嗯。”蘅芜道。
夜莺兄妹对换了眼色,哥哥轻咳一声:“你有什么心里话,可以同我们兄妹说。少室山难得来客人,我们可不希望你走。”
“谢谢你们。”蘅芜由衷道,她问:“我有个疑问,你们也是住在神君宫殿里的?”
“是呀!”夜莺妹妹道,“凤曦神君的宫殿正好把我们的鸟窝占了,就允许我们直接住在宫殿里。有事我们就去帮忙,没事就自己玩,也挺好呀!”
蘅芜眼中漾过一抹酸涩,笑道:“无忧无虑的,真好。”
见蘅芜收拾好,出门去了,两只夜莺从房梁上飞到桌子上。
夜莺哥哥:“我们哥几个私下里还说呢,凤曦神君是凭本事光棍。他这么对蘅芜仙子,会把人家一颗炽热的心搞灭的。有兄弟还说,好不容易来个如蘅芜仙子这般,被爱情蒙蔽了双眼又脑子不是很清醒的喜欢上神君,要是被神君吓跑就完了。”
夜莺妹妹:“那怎么办呀?我们去和凤曦神君说说?”
夜莺哥哥:“嗯,说说吧,多叫几个人一起说。”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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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头
蘅芜为凤曦的卧室换完鲜花,便离开,去少室山里随便走走,找了个离宫殿不远的清净地方,打坐修炼。
故而不知,夜莺兄妹们说行动就行动。兄妹俩很快喊来包括白头翁男在内的几人,涌进凤曦的卧室。
这两天,凤曦在摆弄从楚宸那儿得到的青铜古镜。
这镜子流光溢彩,蕴含的灵力非凡,可作攻击用的法器。但凤曦总觉得,这铜镜不是普通法器,应当还有别的功能。他这几天总试图找出来。
待白头翁男和夜莺兄妹他们过来,便将凤曦围住,一群鸟叽叽喳喳。
白头翁男说:“这么多年才有姑娘喜欢主子您,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啊!”
夜莺妹妹说:“蘅芜仙子昨晚哭了好久呢,就神君您走之后,她又害怕又伤心。我觉得神君应该对她好一点呀!”
“就是啊,蘅芜仙子多可爱啊,看主子您就知道折腾人家。”
凤曦抬起眼皮,看向说这话的手下,唇角绽开阴鸷的弧度:“你喜欢她?”
“不不,怎么可能,主子我只是就事论事!”这手下赶紧摆摆手,“住在山南头的一只小云雀,就和蘅芜仙子一样可爱。她向我表心意了,我觉得应该珍惜。”
凤曦好整以暇听着他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