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说实话,下午的会,我开得糊里糊涂的,他们说什么,我都没听明白。尹子槐说统一青瓷窑客户的话,为什么会引起方乾那么大的反应?后来周师傅为什么又要说‘各说各有理’?快帮我分析分析!”
“你能明白才怪!?”尹子陌目露鄙夷。
晴天眨巴两下眼睛,他这么说,就是他要“火力全开”的开场白。
果然,尹子陌马上口若悬河:“第一,尹子槐开这个会,本身就站不住脚,瓷窑元老们肯去,不过一方面是关心尹剑起的伤情,一方面是看在他尹家大少爷的面子上而已。”
“为什么?”
“只有瓷窑的大当家,也就是尹剑起,才有权利召来瓷窑的元老们开会,别的人是没有资格的。尹子槐是跟在尹剑起身边学习制瓷多年,也深得尹剑起欢心,但是尹剑起从未将瓷窑大当家一职将给尹子槐。尹子槐在瓷窑的身份,只是尹家的大少爷。所以,尹子槐召开这个会议,本身就是别有用心的。”
“怪不得你不去!”怪不得你去和洛婉心约会!
“第二,尹子槐夸大尹家的困境,也是别有用心。尹剑起重伤,青瓷窑爆炸,对尹家来说,的确是一个挫折,但是,如方乾所言,这些都非过不去的坎儿。”
“那么尹子槐为什么要夸大自家的困境?”晴天不懂。有句西方谚语说得好,“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既然没事,尹子槐为什么要夸大其辞?
“这还不明白?!如果一切风平浪静,哪里轮得到他这个大少爷站出来说话?”
晴天恍然大悟:“你是说,尹子槐早就想取尹老爷而代之?”
“也不能这么说。只能说,尹子槐希望通过这次事故,确立自己在瓷窑众元老中的声望和地位。不过,他的手段激进了些。”
原来如此!难怪她下午开会时一直有种莫名感,原来是她不了解尹子槐的真实意图。
“第三,尹子槐的确是想查方乾的账,掘方乾的生意。”
“可是,尹子槐说的也没有错,尹家查尹家青瓷窑的生意,有什么错?”
“这关乎信义的问题。尹剑起的性格决定了他只懂得制造瓷器,并不懂瓷器生意。因此,多年来,青瓷窑说是尹家的,其实尹家只负责制瓷,制造出瓷器后,全部交给方家,由方家在古镇中买卖,方家说卖得多,就给尹家分得多,方家说卖得少,就给尹家分得少。”
“代理商!”晴天脱口而出。只是说出口后,又觉得不确切,因为方家的权利和得利,可比一般代理商大得多。怪不得论到财富就数皮家,论到声望就数尹家,尹剑起这般视钱财如粪土,不受人尊敬才怪!
尹子陌的唇角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虽然不准确,但是知道你明白了。这样的关系,可以说,对尹家是不公平的,不过,长久以来,尹家和方家,就是这样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可以说,尹家对钱财的态度是消极的、懦弱的,甚至是愚昧的,因为,尹家青瓷窑出产的瓷器,最后却成了方家谋利的工具。可是,你也可以说,尹家对钱财的态度是世人难以企及的。尹子槐说,要建立客户统一名册,不过是希望摸清楚方乾手中究竟握有多少青瓷窑的客户,待他摸清后,下一步,谁都想得到,就是要一个个抢过来,这也是方乾为什么说尹子槐要掘他的生意。抢他的客户,当然就是掘他的生意。至于查他的账,更简单了,弄清楚他有多少库存,自然能弄清楚他的账薄。
一件商品,产和销,是不可分割的两方面。抛开钱财不说,尹家青瓷窑发展到今天,方家功不可没。方家和尹家,多年来同乘一条船,一个掌舵,一个划桨,相互依存。如今,尹子槐把方乾气走,相当于撕裂了尹方两家多年来的合作关系。先不说方家会不会善罢干休,就说待青瓷窑修复后,烧出的青瓷如何外销,就是一个大问题!”
“尹子槐没有想过后果吗?”晴天忍不住为青瓷窑的未来着急。
“他当然想过。就是因为他想过,才更可怕!依我和相贤揣测,他肯定是已经找好下家,才会明目张胆地与方乾争执,故意逼走方乾。如果他已经找好下家,说明他已经对尹家青瓷窑有了觊觎之心。虽然青瓷窑迟早都是他的,可是,他显然心急了。”
“他急什么?”他那么年轻,急什么?
尹子陌意味深长地看了晴天一眼,接着道:“一旦让尹子槐得逞,由他参与会长选举之事,由他出任话事人一职,后果无外乎两种。一,尹家得到会长一职,尹子槐以此为功劳,名正言顺地坐上瓷窑大当家一位,往后,不管尹剑起是否苏醒或者什么时候苏醒,尹子槐的这个位置是坐稳了。二,尹家失去会长一职,这对于尹家来说,比青瓷窑爆炸一事更为致命。”
“尹子槐要当话事人,就让他当好了,为什么你们都不看好他?万一他能把瓷窑打理得更好呢?”
尹子陌斜睨着晴天,出言讥讽:“情人眼里出西施,就算是个NPC,也能成为CEO。”
什么乱七八糟的?!晴天板起脸:“不许胡说,说正题。”
尹子陌也收回目光,正色道:“尹子槐能不能出任话事人一职,可不可以打理瓷窑,我说了不算,你说了也不算。”
“那谁说了算?”
“得由尹剑起和尹夫人一同召开瓷窑元老大会,由大会说了算。尹剑起昏迷,可是还有尹夫人呢。尹子槐居然绕过自己的生母尹夫人,私自召开元老大会,逼迫众元老承认自己的话事人地位,看似雷厉风行,却无意透露了一个秘密。那便是,尹夫人定是不同意此事的。”
“尹夫人为什么不同意?尹子槐可是尹家的大少爷!”晴天讶异。中国古代一向有嫡长子继承之风,尹夫人为什么不支持尹子槐这个长子?
“我哪知道!?”被问住的尹子陌没好气地回道。既然尹夫人不支持,他当然就不能让尹子槐得逞。
“不知道就不知道,凶什么?”晴天小声嘀咕。
“可是,你还是没有告诉我,相贤为什么要说不做三当家的话呀?”晴天想到,她最先问的问题,始终没有得到答案。
第064章 开个玩笑
“白痴!跟了我这么久,还是个白痴!”尹子陌又是摇头又是叹息:“尹子槐既然对瓷窑势在必得,那么,尹剑起以前的老部下,对他来说,就是最大的绊脚石。他今天下午,赶走了方乾,往后迟早也会对相贤下手。相贤主动说出不做三当家的话,遂了他的心愿,不过是诱使他同意七天之事。”
是了!晴天顿时明白了相贤的苦心。依今天下午的情势,如果不是相贤站出来说能找到圆缘大师,众元老们怕是已经同意尹子槐关于会长选举的决议。而且,他若不撂下狠话,说是不做三当家,尹子槐也可能像对方乾一样,当场逼走他。到那时,再想更改元老会议的决定,就更难了。
“七天?”晴天感到迫在眉睫:“七天能做什么?七天就能找到圆缘大师吗?”当初沈春娘也曾找过圆缘大师,结果却空手而归。
“总得一试。”尹子陌沉声应道。
试?要去哪里试?古镇那么大,东阳区那么大,一万个NPC啊,寻找一个从未见过面的圆缘大师,谈何容易?!哎,要是沈春娘在就好了,依她和沈春娘的交情——有了!想到沈春娘,晴天一拍脑袋,惊叫一声。
尹子陌吹灭油灯,白她一眼:“鬼叫什么?!睡觉了。”
“尹老爷有救了!”晴天跟着尹子陌走进内里的卧室,喋喋不休:“尹老爷有救了啊!沈春娘曾经给我留下一份内功心法,说是埋在西岭山山脚第五棵松树下!明日我们去把它挖出来,交给神隐寺的和尚,他们也许能够读懂心法,练成后就可以帮尹老爷救治了。”
尹子陌意兴阑珊地脱掉靴子,拉过被子,给晴天一个后背,佯装熟睡。
“喂,你怎么这样,对尹老爷都不关心!我们去找这份内功心法,总比找圆缘大师容易得多啊。”晴天一把掀起他的被子。
尹子陌懒懒地撑起身子,耷拉着眼皮:“小姐,我拜托你去吃点儿什么脑黄金脑白金脑钛合金之类的,再来玩游戏,行不行?”
谁是小姐?你全家都是小姐!晴天黑着脸,嘟着嘴,满是委屈:“我不是为尹老爷着急么,我不是为尹家着急么,我不是为尹夫人着急么——”
眼看晴天的眼泪要掉下来,尹子陌无奈地坐起身,双手举起成投降状:“实话告诉你,沈春娘说的那个地方,我早就去看过,那里早就被挖得面目全非,哪里有什么内功心法。你以为这古镇中的玩家,都和你一样,大脑缺一块吗?他们早就通过各种渠道得到消息,所以,别再惦记什么内功心法了,那不过是沈春娘和你开的一个玩笑。”
开玩笑?晴天不想相信,又不得不相信。既然玩家能在牢房布上眼线,沈春娘当晚对她说的话,早就长着翅膀飞遍古镇了。她一个月后,才想起来要去挖什么内功心法,自然如尹子陌所言,什么都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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