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我先前看的时候又暗了一些，这，这，这……如何是好。”卷玉楼擦了把汗，心急如焚。
这句话刚说完，属于秦云的命灯罩中的火光就彻底熄灭了。
“啊啊啊啊啊啊——灭，灭，灭了！大师兄！大师兄死了！”
卷玉楼目瞪口呆指着那盏已然熄灭的命灯大叫不已，吵得陆瑶头疼，大喝一声：
“别吵了！”
卷玉楼吓得果断闭嘴。
陆瑶没好气白了他一眼，踩着飞行器飞到秦云命灯的高度，往灯罩里看去一眼，烛火熄灭的烟灰还未完全消散，但命火确确实实是没了。
灯罩中的烟灰在透明的琉璃罩子里有规律的盘旋，那灰白的烟不断转动聚集，最终汇到一处，形成一颗鸽子蛋大小的圆球，圆球中灰白的烟并没有消失，而是在那圆球中继续流动，神奇的悬浮在秦云的命灯罩中。
命灯罩不能从周围打开，只有最上方，大约是为了空气流通而留了个小洞。
那颗圆球应该能从那小洞中取出。
但洞口太小，人手肯定是伸不进去的，陆瑶取出一条机械臂，变化成长腿钳子，用钳子伸入秦云的命灯罩，将他悬浮于命灯罩中的那颗圆球给取了出来。
用钳子捏着圆球放到眼前细看了几圈，只见那圆球内外仿佛蕴藏着无尽的循环能量，用电子眼扫描一圈，将圆球周围的画面放大近百倍，果然能够看见圆球周围凶残的‘壁’，空气中的微尘都无法接近。
好霸道的一颗球！
保险起见，陆瑶没敢用手碰。
而是从时空仓中找出一只钛合金的盒子，把那圆球装进盒子里，放回她的时空仓。
等她下来的时候，卷玉楼已经跪在地上哭过一轮了，比死了亲爹亲娘还悲伤，天要塌了似的。
如果不是准备不到位，也许他现在都开始给秦云烧纸哭坟了。
陆瑶懒得理他，从他身边径直经过，离开明霜殿，来到明霜殿外的回廊上，仰头看着玄清山上破损的结界，陷入思考。
卷玉楼在里面哭够了，抽抽噎噎的走出来。
来到陆瑶身边时，还忍不住的抽泣打冷嗝儿，脸上挂着泪痕，我见犹怜。
“这结界玄清山就没人能修吗？”陆瑶问。
卷玉楼抽泣中回道：“掌，掌门亲，亲设的结界，除了大师兄……唔唔……大师兄和二师兄能修，其他人，修，修不了！”
陆瑶又问：“那二师兄现在哪里？能把他叫回来吗？”
卷玉楼摇头：“叫，叫不回来！我刚，刚没和你说，二，二师兄也，也，也……”
“也死啦？”陆瑶震惊。
“呸！呸呸！”卷玉楼啐了陆瑶一脸唾沫。
陆瑶抹脸的时候，卷玉楼才擦着眼泪和口水说：“二师兄，失踪了。联络不到他。”
“……”
真是屋漏偏缝连夜雨。
“除了他俩，其他长老没一个能修？”
卷玉楼遗憾摇头。
陆瑶深深的怀疑这玄清山就是个皮包公司，除了天微、秦云和赫连之外，其他人都是摆设。
“咦，好像……还有个办法。”卷玉楼忽然想到了什么。
在陆瑶疑问的目光中，卷玉楼说：
“大约两百年前，紫云宫遭幽冥界报复，险些灭门，幸好掌门及时赶去营救，但紫云宫也因此损失惨重，据说方圆十里都被幽冥界毁损的一塌糊涂，紫云宫主求掌门相助，掌门心有同情，便将灵宝‘朱雀石鼎’借给紫云宫二十年，让她们能够休养生息。”
“那‘朱雀石鼎’有更新万象，抚慰天地之能，能生成天然屏障，这两百年来护得紫云宫顺风顺水，无人能侵，还跻身入了十大仙门。”
“若是能把朱雀石鼎拿回来，咱们山上的结界指定能修好。”
陆瑶听到这里终于咂摸出了卷玉楼这番话的意思：
“不是说借给她们二十年吗？怎么两百年都没还？”
卷玉楼幽幽一叹：
“唉，紫云宫都是女的，她们不还，掌门也不好意思去要，时间久了，估计掌门自己都忘了有这回事。我也是前阵子盘点玄清山资产时，看见了紫云宫当年的借符才知道有这回事的。”
作者有话要说： 要债去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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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卷玉楼站在孤鹤峰上，满头疑惑的看着停靠在崖边的铁疙瘩。
“此乃何物？”
卷玉楼踏上修仙道路之前就是读书人，自认是见识广博，但此刻也像个没见识的土包子，因为从他有限的认知中无法分辨眼前这模样奇怪的铁疙瘩是什么东西。
小师妹取了借符要去紫云宫讨回朱雀石鼎，但小师妹不会御剑，卷玉楼也不放心她只身前往，于是便想自己御剑带小师妹前去，还能给她壮壮胆，出出主意。
两人来到孤鹤峰上，他原本是想好好表现一番自己身为师兄的御剑技能，没想到低头取剑的功夫，小师妹就不知从哪里变出来这个。
陆瑶打开接驳舰小银龙号的两侧舱门，对卷玉楼招手，让他到副驾驶那边坐下。
卷玉楼小心翼翼的按照陆瑶的指示，坐入铁疙瘩，心下忐忑，小师妹不会是想用这个铁疙瘩飞吧。
随即小师妹也坐了进来。
两侧舱门关上，卷玉楼抢着把自己的衣摆从边边收回。
舱门关闭之后，两人座椅后方都扣下一个摸不出材质的圈锁，从他的肩膀两侧落下，自动与他座椅下方的搭扣连接，将他向后推移束缚，迫使他整片后背都牢牢的贴合在座椅之上。
陆瑶确定两人安全带扣好，发动小银龙号，接驳舰中忽然的声响和震动让卷玉楼虎躯一震，战战兢兢问：
“小师妹，这是要干什么？”
卷玉楼已经很多年没有体验这种未知的恐惧了。
“坐稳了！”
陆瑶一声提醒后，接驳舰便以5000KM/H的速度从孤鹤峰山顶射出，如果这个时候有弟子抬头望天的话，大概也就只能看见一道幻影闪过，天空云层中留下一条仿佛被剑劈过的痕迹。
“啊啊啊啊啊啊——”
自从接驳舰起飞后，卷玉楼的尖叫声就没有断过。
陆瑶虽然觉得很吵，但也考虑到他是第一次坐飞船，情有可原。
等卷玉楼尖叫过后，发现坐在这里面并没有发生他想象中的危险时，终于渐渐平静下来，饶是如此，他依旧能感觉到后背被冷汗浸湿和仍未缓和的急速心跳。
他捂着心口，调整气息，往一旁看去，陆瑶正盯着她前方一块类似留影石的东西，显示的画面像是山川大岳的地形，但神奇的是，地形上有两个不断接近的红色光标，虽然不是很懂，但卷玉楼依稀觉得其中一个移动的红色光标就是他们。
“卷师兄，你知道从玄清山到紫云宫的实际距离是多少吗？”陆瑶调整好了自动巡航，有空跟卷玉楼科普一下。
卷玉楼被问的一懵，想了会儿后才说：
“大约千里之外吧。从玄清山御剑去紫云宫，若是掌门与大师兄二师兄的修为，小半天就能到，以我的修为，约莫要个一两天的样子。”
陆瑶说：“玄清山到紫云宫，有两千八百多里。”
卷玉楼震惊：“两千八百多？怪不得要飞那么长时间了。”
“小师妹，这是你的……座驾吗？”卷玉楼问。
虽然他知道小师妹不是正常意义上的凡人，掌门收徒时说过小师妹来自非常非常非常遥远的未来，可未来究竟是什么样的没人见过。
就好比这个铁疙瘩，就算再借卷玉楼十个脑子他也想象不出来这到底是怎么飞上天的。
“是……座驾吧。不过我座驾挺多的，这个最多算代步，速度太慢。”陆瑶说。
卷玉楼懵懂点头，安慰道：“速度慢点挺好的，我们晚上找个客栈歇脚明早继续赶路也成，坐这个比御剑舒服，便是时间长点也没什么。”
“歇什么脚，一会儿就到。”陆瑶说。
“哦，到了好，到了……嗯？到了？！”卷玉楼因为太过吃惊，声音听起来都劈叉了。
陆瑶让他往下看看，卷玉楼贴在窗口向下望去，已然不是蜀地的绿色盆地风貌，他居然看见了被大雪覆盖后绵延数里的雪松，再抬头望向朝阳，在那朝阳升起的方向有一座破云而出的雪山。
紫云宫就坐落在雪山之上。
从他坐上这铁疙瘩开始，最多半炷香的时间，小师妹的座驾就已经从蜀地飞到了雪山……就这速度，小师妹居然还嫌太慢？
卷玉楼感觉自己的三观受到了严重冲击。
“小师妹，你生活的世界是什么样的？那里的人也修仙吗？”卷玉楼惆怅发问。
没有比颠覆三观更令人心累的了。
陆瑶一边找地方降落，一边回道：
“我们不修仙，没什么意思。”
没……意思。
这是卷玉楼听过的最欠揍的答案。
芸芸众生，谁不想做神仙？
“怎么会没意思呢？修仙多好，修仙能延年益寿，永葆青春。”卷玉楼油然而生一种要为修仙正名的冲动。
陆瑶说：“我们有永生芯片和仿生修复，只要躯体被破坏度和血液流失不超过50%，也就是五成，就算不修仙也不死不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