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妃也在场,她虽面上没什么表情,但就是隐隐能让人觉察出她内心的欢愉。
这屋子里除了祁承,也就只有三个是白藉见过的,静妃,柔妃,还有那侍女。
咦,不对,白藉扫到一个熟悉的面容,啊,那不是那天的那个“公鸳鸯”嘛,他居然也在,不知身兼何职务。
那侍女见她过来了,跪着的身子抖得不行。
白藉,“……”
现如今的群演,都这么专业了吗?
她自愧不如。
“回,回陛下,就是在那天大火里,娘娘,娘娘她能隔空取物,瞳孔也是金色的,会发光……对,身后,身后还有一只尾巴……”
白藉觉得稀奇,这该是什么物种的妖怪?
人言可畏,事情传得越来越离谱,祁承也没办法压下来,在加上最近多有天灾,国师还断言星象也有大不吉之兆,这一切的一切,所有的罪名,都落到白藉身上。
她担了一切,她成了众人口中的妖后。
可她分明什么都未做啊。
外面的百姓甚至还开始游’行,逼着祁承废了妖后,并且要将她钉在刑柱上,活活烧死。
一个个的大臣们,也都卯足了劲儿的,奏折一沓子一沓子地往议政房送,祁承一本没看全扔了。
祁承维护着她,白藉看在眼里,有些动容。
她不懂这些,但也想了个法子。
“不行,这件事你不必再提,我不同意。”
白藉刚说完,便被祁承否定了。
她的法子也很简单,反正她是神仙,烧不死,就把她放在那柱子上烧一烧,倒也无伤大雅,左右不过是些凡火嘛。
但她不知道祁承为何如此义正言辞地拒绝,哦,她明白了,他一定是怕她假死之后跑路对不对,留他一个人在这边去查那恶念的踪迹。
“你放心,我不会跑路的。”白藉语重心长地说道。
祁承抬头,这女人脑子里天天都在想些什么?
白藉看到了祁承的面容,他几夜未休息,眼睛下面有了薄薄的一层乌青,再往下,他的鼻梁,他的唇,他的下巴……
要命,果真是有些勾人。
他承认,他和百里望月之间,也不是毫无牵绊的,尽管他们是两个人,但那些事情,他感同身受地经历过,他不想再看到她死在他面前,虽然是假死。
其次,那恶念他们还没有找到,若万一行刑那天他做了手脚,他没十分的把握保护好白藉。
祁承思虑诸多,看着白藉一脸无谓的模样,没办法,头脑简单,也怪不得她。
可事情依然没有解决,大家都义愤填膺,仿佛她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了不得的事情,人人得而诛之。
就在此时,偏偏国师又找了上来。
大殿上,正准备要散朝,国师苏江阴站了出来,“陛下,臣有一事,虽难以启齿,但希望陛下能成全。”
“难以启齿便不必说了。”祁承丝毫不留余地的回绝。
那国师恍若未闻一般,自顾自道,“臣恳求陛下,能将王后娘娘赐给臣下,臣愿意被罢免这国师一职,带她走。”
此言一出,全朝哗然。
祁承面色极沉,他周遭涤荡着前所未有的迫人的气势,一时大殿上的群臣噤若寒蝉。
……
书房中,祁承坐在御椅上,国师气定闲神地站在一旁,祁承开口,“寡人一直不曾知道,她和你有过什么仇怨,竟令国师不择手段地想要置她于死地?”
“没有,陛下多心了,臣怎么会,臣和她早就倾心于彼此,是陛下横刀夺爱。臣本来想着算了,过阵子或许就不会这么强烈了,可如今她却置于这般水深火热的境地,臣才狠下心来,一定要带她走。”
“呵,自不量力。”
第25章 惊扰夜色
听到他的嘲讽,苏江阴脸上依旧挂着和煦地笑,“臣下先告辞了,还是望陛下能三思。”
言毕,礼数周全地对着祁承作揖,离去。
祁承现在明白了,不论苏江阴和王后之前有没有私情,他此举都十分可疑。
若没有,他何故要在此时添那一把火,置王后于更危险的境地。
若有,那他大可私下去找王后,表明心迹,也没必要如此大张旗鼓。
国师这个地位,在东傲国也是非常高的,现在白藉已经被认为是妖后,又被大家知道她不止迷惑了他们的君王,还在背地里勾搭了国师。
已经是不容于天地。
不,不对,或许他已经找了?
祁承想了想苏江阴手中白藉裙角的那颗珍珠。
呵,她要是敢跟他跑了,他就敢打断她的腿。
由此种种,不得不让祁承怀疑,苏江阴,怕就是他们这次的目的吧?
他的魄力和所作所为,已经超出了他的身份太多了。
可他掩盖得真是好,让自己之前一点儿都未觉察到。
一但接受了这个认知,祁承又隐隐觉得,苏江阴其实,已经知道了他们的真实身份了吧。
之前对于苏江阴的试探,他并不在意的,左右不过一个不起眼的角色,他都无心去应付。
白藉那边,不用说,定然也已经露馅儿了。
那大火,那结界……
他和白藉的目的很明确,除掉他,可苏江阴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祁承脑子有些乱,他没想那么多,他的目的,不重要,只要他现在上达天族,火速商议出解决措施之后,这一切,在东傲国的一切,就都结束了。
结束了吗?
想到这些,祁承要抬起的手一顿,那他和白藉,这次,是不是也要结束了……
祁承收回了要施法和天族联络的手,转身出去,去了白藉住的寝殿。
外面刚下了小雨,空气清新,傍晚,夕颜都开了,这花总是生命力顽强,祁承之前还见有宫人除过此花,不消几日,便又生得这般好了。
白藉住得处所离他不远,祁承没让别人跟着,兀自走了过去。
就这么些的距离,还是他用好几碗苦得不行的汤药换回来的。
祁承苦笑,活了这些年岁,他素来是受欢迎的,唯独她对他,避如蛇蝎。
祁承在心里胡思乱想着,不一会儿,便走到了。
门口连个把守的人都没有,整个院子里静悄悄的,她竟被排斥懈怠至此。
祁承走了进去,见她坐在窗子前发呆,他停住了脚步,没忍心开口打扰她。
就这么不知站了多久,屋子里走出来一个姑姑,见到祁承站在这里,吓了一跳,“给陛下请安。”
一句话,惊醒了两个心思各异的人,白藉的视线望了过来,不知怎的,对着他笑了一下。
祁承见过她不少笑容,谄媚的、窘迫的、生硬的,但这个,却不一样。
祁承还未深层想下去到底有什么不一样,白藉已经跑到了门口,“你怎么不进来?快进来啊。”
“你要和我一起吃晚饭吗?”白藉眼睛亮亮地望着他。
“嗯,一起。”祁承答道。
白藉转头望了姑姑,“只好麻烦姑姑去膳房拿些吃食了。”说完,自嘲地笑了笑,解释道,“我这里的人因为害怕,都已经跑光了。”
祁承闻之眉心微蹙,白藉忙解释道,“没事,她们只是害怕,只是害怕……”
声音越来越小。
侍候姑姑看着白藉又要伤心,忙对这祁承一笑,“陛下快进去吧,娘娘可闷坏了,一直念叨着您呢。”
即使知道她说得十有八成是假的,祁承还是忍不住地想去相信。
这顿饭绝对是他吃过的最简陋的一顿饭,却也是最不同寻常的。
白藉盛了一碗汤,喝了两口,放在了桌子上,没话找话,“关于那抹恶念,你有什么眉目了吗?”
她侧头望着他,眼神清亮。
“没有。”祁承说了谎,“怎么,你有什么眉目了吗?”他欲盖弥彰般地随口问了一句。
等待着她的回答的时候,祁承的背无意识崩得有些紧。
“我有眉目了。”白藉轻声答道。
与他毕竟相识过两世,他身上有某种熟悉的特质,白藉说不出来,但可以感觉得到,也怪她太迟钝,见了几面,才猜出个大概。
“我猜,那国师就是吧?”白藉看向祁承,“固然没有十成的把握,但我约摸着也能有个八成可以肯定。”
有极大的可能他就是那恶念。
祁承听到白藉的答案,有了那么一瞬间的释然,她也知道了,那么这里,这里的一切,就即将结束了吧。
“嗯。”祁承淡淡地回应了一下。
怎么回事?她这么棒,怎么没有诧异?没有夸奖?没有钦佩?
“我们,出去走走吧,一会儿就传音给天族,好商量商量对策。”祁承的眼神有些闪躲。是他心有了杂念,她的目光依旧纯净,不怪她。
“好。”白藉没想那么多,只当他是吃饱了出去消消食。
月色朦胧,夜凉如水。
白藉和祁承并肩走着,难得的这安静美好。
才子佳人,郎才女貌。
真是奇怪地念头,白藉想。
“娘娘,娘娘,您可要为奴婢做主啊!”
一个人影扑倒在白藉脚下,吓得白藉一个踉跄,撞到了祁承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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