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很快就翻过山头，跑到了思过崖。
杂毛鸟停在一棵树的树干上，小猫咪也抱着小树干，尾巴在那里摇啊摇的。压根就不怕别人把她的尾巴当成长长的蛇，蛇有她的尾巴这么灵巧么，有这么细致均匀的么，能有这么漂亮的毛毛么。
“这一会儿没什么动静，估计进了阵法吧。”老凤凰道，“加了屏蔽的。”
“是得屏蔽，不然他们要是叫得很惨，会吓到看守这边的弟子的。”小黑猫点点头，当然得屏蔽，必须得屏蔽，她这只小猫咪也不想听到他们凄惨的叫声。
等他们出来的时候，再过去朝着他们亮亮爪子。
比如故意朝着他们的脸上抓去，到最后又没有抓破他们的脸。
凌妙高傲地抬起头，自己可真是一只善良的小猫咪呢。毕竟这些人可能有投喂过她，她当然不可能那么狠心啦，一定会对他们温柔一些。
不过他们被阵法里的小猫咪吓着了，估计以后都不大可能投喂小猫咪了吧。
唉，就此失去了好多食物。
好在千羽门的弟子众多，没有这个弟子投喂，还有其他弟子投喂，别灰心，别丧气，都可以的哟。
“过去吗？”凤宁询问。
“等一等。”小猫咪舔舔爪子，“你说，要不要等晚上过去。漆黑漆黑的，让他们看到我明亮的眼睛。”
漆黑的话，身上的黑毛就没有那么明显。其实就算是白天，黑黑的，也不容易分清哪里对哪里。
哎呀，自己的毛真的是太黑里，凌妙能无时不刻地想到自己的好。身为一只小野猫，艰难地在外面求生存，若是自己都不乐观一点，不多夸赞夸赞自己，这日子怎么过下去哟。
“知道么，全身上下，就眼睛不够黑。”小猫咪道。
“……”凤宁看了看小猫咪，玄猫的眼睛就没有全黑的，不说玄猫，就是其他动物，眼睛也不是全黑的，也有其他的颜色啊。
这只小猫咪在逗他么，凤宁看着小猫咪甩着尾巴，又看对方舔着毛，就觉得对方完全可以自己玩，根本就不需要自己。
好像自己的存在是多余的……凤宁此刻的想法就跟无数铲屎官的想法一样，猫咪要是玩起来，就是能自己玩，猫咪也不跟你玩捡盘子的游戏，猫咪就是晒晒太阳，伸伸腿，舔舔小爪子。
要是猫咪心情好的话，也许还瞥你一眼。
不高兴的话，看都不看你一眼。
凤宁现在就有点小失落，猫咪果然是最不好追的。他忽然想到曾经听到别人说的话，说猫咪什么的很可爱，就是太难追了，最好不要喜欢上猫咪。
猫咪没有狗的忠诚，还总是让人爱而不得。对，是爱而不得，猫咪就跟阵风似的，随时都可能远去，抓不住。
“看我做什么，想吓唬我啊？”小猫咪转头，看向凤宁，这只老凤凰都盯着她很久了，“你的毛是凤凰毛，是羽毛，我的毛是猫毛，细细的，柔软的，不一样。就算你秃了，拿了我的毛也没用。”
“……”老凤凰抬头看天，他真的没想到小猫咪的毛。不过可以把他的凤凰羽毛和小猫咪的猫毛放在一块儿。
于是老凤凰思考了一会儿，认真道，“以后，就用我的凤凰毛和你的猫毛炼成一个不一样的法器吧。”
“嗯，可以，一定能卖很多灵石。”凌妙点点头，“你真聪明。”
“……”老凤凰哭笑不得，他真的不是想卖了他们两个人的毛炼制出来的法器，不觉得那样的东西更像是定情之物之类的么。美好而浪漫的事情啊，怎么在小猫咪的眼中，就变成用来卖的呢。
“你很缺灵石吗？”老凤凰轻咳。
“不缺！”凌妙可能缺灵石么，不可能，她的随身洞府里有好多灵石，还有仙灵玉。
她可以啃灵石，把灵石当饭吃，但是吧，哪个修真者会嫌弃灵石少呢。
反正凌妙不嫌弃，她还希望有很多很多的灵石，她正当手段得来的，又不是去偷去抢的。
凤宁见小猫咪那么理直气壮地说不缺，他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还想着对方要是缺灵石，他可以给她啊，“别逞强。”
“不，我不逞强。”小猫咪认真地道，“逞强不好，要是遇见危险，一定要快跑。要是没吃的，就变成小橘猫，总有人投喂的。你也可以，其实小鸟也有人喂，就是少而已。”
因为他们会把你当成山鸡吃掉的，哈哈哈。
小猫咪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凤凰不可能轻易被煮熟的，也很难被烤熟。凤凰能够□□地活下去，那些人迟早会发现那是凤凰，不是山鸡。
“对，这样很好。”凤宁有些无力，他的小猫咪的想法格外不同，跟普通人的想法又很大的出入。弄得他都没有表现的机会，就只能看着思过崖，希望那些在思过崖的弟子们别让他失望。
过了一会儿就有弟子从灵兽阵法出来，那名弟子已经恍恍惚惚。
“喵。”凌妙跳到那名弟子不远处，迈着优雅的步子走过去。
“这是幻觉，这是幻觉，这是幻觉啊。”那名弟子脸色苍白，小声嘀咕。
“喵。”这不是错觉，这就是真实存在的，凌妙觉得她还是得跳起来，一爪子拍拍那名弟子的肩膀才行。
“幻觉，都是幻觉。”那名弟子去面壁了。
凌妙本来以为对方会被吓到了，万万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跑去面壁了。
看来那个灵兽阵法很真实啊，但是对方已经从灵兽阵法出来了啊，没有必要这么一愣一愣的。
好在还有个别弟子被凌妙吓到了，凌妙一爪子下去，有的弟子连忙闭上眼睛。他们就想他们又要被猫揍了，结果等他们睁开眼睛的时候，那只猫咪就只是站在旁边盯着他们。
他们感觉到了来自猫的鄙视，那只小黑猫好像在说：就你这点本事，还想要契约我？不要命了吗？
不要命？
不，他们要命，他们再也不想去契约后山禁地的那只小黑猫了。
凤老祖地盘上的玄猫，怎么可能是一只刚刚出生的小玄猫，又怎么可能是一只很柔弱的猫。也许人家得天独厚，一出生修为就高，所以就算人家是刚出生没多久的小奶猫，他们也不是那只猫咪的对手啊。
他们该死心了，他们就想黑猫的消息到底是谁传出来的，是不是有人去老祖的地盘意图契约玄猫没成功，被折腾了，这才传出消息来的？也想让其他人跟着倒霉？
是吧，一定是有人传出来的，否则他们怎么知道老祖那边的后山禁地有黑猫呢。
黑心啊，真是黑心哪。
要是真让他们找到那个人，一定揍那个人一顿。结仇倒是不至于，估计人家就是想着反正他们也不会丢掉性命，这就相当于一个玩笑。
凌妙接连出现在几个弟子面前，有惊吓的，有呆愣的……当然，也有的很惊喜，想来觉得惊喜的人一定很爱猫，都要被猫抓脸了还无所谓。
爱猫人士：有丹药啊，能修复的，没问题。呵呵，幻阵里被猫抓，那是因为猫厉害嘛，没事。
遇到不按理出牌的人，凌妙也觉得挺有意思的。
等凌妙回头跟老凤凰一块儿走回去的时候，凌妙还跟凤宁道，“这些人有眼光啊，猫咪就是一种非常好的小动物。”
“对。”凤宁能说猫咪不好么，要是说猫咪不好，那么自己怎么就看上一只猫呢。
这几天，凤宁又做梦了，梦见凌妙生了几个蛋，蛋破壳之后都是小凤凰。凌妙还跟他抱怨，说怎么生的都不是小猫咪，小猫咪多么可爱啊。
凤宁觉得吧，那就是他们的美好未来，他们要是在一起，一定会有优秀而可爱的后代。
小凤凰也好，小猫咪也好，凤宁表示自己都很喜欢呢。
“你说猫好，还是凤凰好呢？”凌妙问了一个来自灵魂深处的问题。
第25章 挫锐气
猫好, 还是凤凰好？
要是说猫好吧，对方是不是觉得他不自信, 要是他说凤凰好, 对方是不是觉得他不欣赏她？
老凤凰觉得这是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 思考来思考去, 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猫和凤凰不……”要是说不一样, 对方是不是说他们不是路的，不适合在一起, 凤宁好惆怅，“一个是地上走的, 一个是天上飞的。但是只要有修为，都能在地上走，在天上飞？”
“这不是废话么。”凌妙翻白眼，“说啊，哪个好？”
“小猫咪更可爱。”凤宁小心翼翼地回答, 这样可以吗？
“猫咪长大了, 就不可爱了吗？”凌妙想自己永远都是一只可爱的小猫咪。
“小猫咪长大以后，可以变成精致的小猫咪。”凤宁道，再问下去，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真的不了解这些东西。
凌妙一看凤宁，就知道对方想太多了，她就是单纯地问一下，到底猫咪更可爱, 还是凤凰更可爱。对方回答哪一个都成，当然，要是对方回答是凤凰的话，她一定让对方多给她几条鱼。
生气做什么，生气伤身，还没用，当然是趁着这个机会找对方多要几条鱼。
要好多条鱼，像她这样的小猫咪就应该多吃一点鱼，多补补。这样猫毛才能更加柔软，更加柔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