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啸坐在最外面,需要起身做的事情基本上都是她在做。她毫无怨言地一趟趟跑着,趁机把小楼搜查了一遍,没有找到可疑的药粉。
凝云两人忙完了,凝云娇喘着拍打着男修士的胸膛:“你说,有谁能比我美?”
男修士接过侍女递上的酒,一饮而尽,哈哈大笑道:“青籁乐府的清泽少主,比你美吧?”
余啸差点笑出声来。清泽要是知道有人拿他和万仙楼的仙子比,怕是会气得出血吧。
凝云不服气地哼了一声:“长得比我美又什么样?他是男人,还是高高在上的少主,你能碰得到吗?”
“我也没说要碰,看看总行了吧。”
“你可别告诉我,你专程从灵级界下来,就是来看清泽的。”
男修士的笑声,像波浪一样打着滚:“你当我是那种登徒子?我可是有正事才来的。”
“你还能有正事,一下飞船就滚到我这小楼来了。”
余啸看着凝云的表情动作,心中赞道,真不愧是专业的,如果没有那种粉,把斯酿送到这里来学学,说不定都能搞定苏玄。
“我是帮我师父来送个丹药的。”男修士经不住凝云的攻势,又有心卖弄一下,“摄心消梦癫,听说过没有?”
“什么丹药啊,名字这么奇奇怪怪的。”
“这种药,会让你的修为像梦一样消散。金丹的吃了,会降成筑基,金丹以下的吃了,命都保不住,”男修士在凝云脸上捏了一把,“吃过的人啊,不疯也癫啦。”
凝云的脸变得严肃了一些,依然调笑道:“你就吹吧,有那么厉害,我才不信呢。”
男修士笑而不语,凝云凑上前去,摇晃着他:“给我看一眼。”
“不能看。”男修士故作姿态。
“是给谁送的?”
“不能说。”
凝云使出浑身解数,像条蛇一样扭动,不停地哀求道:“给我看一眼嘛,就一眼……”
屋里的其他女人都搓着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男修士满足了,从储物袋里摸出了一个玉盒,玉盒里装着一粒不起眼的黑色丹药,只有龙眼核大小。
“这不是我们吃的玉颜丸吗?”凝云拿出一粒丹药,和摄心消梦癫极为相似,只不过是白色的。“你这个丹纹都没有,有没有那么厉害啊?”
“这你就不懂了。这种药就是要做得不起眼,不然别人怎么可能吃啊。”
“是是是,你最懂了。”凝云又扭动起来。男修士混乱之中还是谨慎地把玉盒收了起来。
一直盯着摄心消梦癫的余啸浅浅一笑,这个凝云,真不是省油的灯。
刚才她手上一动,不知道用的什么功法,那粒玉颜丸就变成了黑色。男修士收起来的摄心消梦癫,已经被她调包了。
余啸不动声色地看着凝云,她身上连块布条都没有,把丹药藏哪去了?
兽皮垫上的几人滚做一团,余啸把腿伸直了敲打着。天都亮了,他们还要玩多久啊。
旁边心形脸的侍女也很无聊,和余啸说起话来。
余啸这才知道男修士名叫司晗日,是万仙楼的老主顾,他上次来,呆了半个月。
余啸除了一个“啊”说不出别的话来,“凝云也能扛得住,还真是厉害。”
侍女笑着说:“那个时候还没凝云仙子呢,我也是听嬷嬷说的。”
她朝兽皮垫上看了一眼,悄悄地凑到余啸耳边说:“凝云才来了两年,来的时候是炼气入门,现在都炼气后期大圆满了。说不定,这回司晗日走后,她就可以筑基了。就是不知道,她舍不舍得去闭关。”
余啸看凝云已经眼色迷离了,轻声问道:“凝云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不知道,我也不是凝云的侍女。估计她的侍女巧春知道得清楚些。”
侍女以为余啸是心动了,毕竟赚灵石容易,修为也涨得快。但客人五花八门,司晗日算是长得好的了,有些奇形怪状,惨不忍睹,更别提性格乖张的居多。
她好言相劝余啸打消这个念头。
司晗日这回破纪录了,二十天之后才出门。凝云也是一副虚脱的样子,回自己屋里休息去了。
余啸虚着眼看着太阳,以为自己是闭了个关。不过闭关之后耳聪目明,她现在却是昏昏沉沉的。
“分了灵石就想走啊,把这里打扫了!”一个穿绿衣的侍女冲进小楼,叉腰对她们嚷道。
“这就是巧春。”心形脸告诉余啸。
巧春站在一群面目娟好的侍女中间,指手画脚,像是使唤丫头的管家婆一样。众侍女都没有理她,回自己的小楼去了。
她们都是炼气修为,二十天没有睡个完整觉,还是很累的。
巧春气愤地看着她们离去,被人赶出自己的小楼已经够憋屈的了,这些人还留下一地狼藉。她狠狠地把门摔上,回头看到屋里还有一个侍女。
“你怎么没走?”
“巧春姐姐不是让我们打扫吗?她们怎么都走了?太不像话了。”余啸手脚忙碌着收拾地上的盘子。
巧春看到余啸灿若桃花的脸,又重重地哼了一声。“你少在这献殷勤了。凝云仙子不会把我换掉的。”
“我都帮你收拾了,你还挺说三道四,太不可爱了。”余啸丢下了盘子,冷着脸一步步逼近巧春,“她的药粉在哪?”
巧春被余啸的气势逼得连连后退,再一看余啸修为和自己一样,一瞪眼就要骂脏话。余啸伸手卡住了她的脖子。巧春嗓子眼里“咯”的一声,脚离开了地面,不停地踢打着。
“我对修为高的客气也就算了,你一个炼气期还敢在我面前嚣张。”
第112章 劳苦命
巧春嘴不停地开合,翻着白眼,不明白眼前的人刚才还是炼气中期,怎么就变成筑基了。
“再问你一遍,她的药粉藏在哪了?”余啸又笑道,“为了保守别人的秘密送死,可不划算啊。”
巧春费力地抬起手,指向兽皮垫的位置。
兽皮垫凌乱地推在一起,巧春在不意剑的威胁下,把垫子一张一张推开,露出了白玉地板。
“就这下面,有禁制。只有凝云才可以开。”
“是玉符还是别的什么?”
“我不知道,”巧春惶恐地摆着手,“我真的不知道,我要是知道,我,我就……”
余啸用不意剑敲着地板,没有法纹冒出来,也没有灵气。
余啸细细思考,凝云偷了摄心消梦癫之后,肯定也收到了下面,当时她身上根本没有放玉符的地方。
兽皮垫后方,还有高一阶的平台,平台上放着一张榻。榻上空空,不像红可那边还铺了软垫。
“凝云用过这张榻吗?”
“没有,她都是躺地上。”
余啸查看了那张榻,连上面的小花纹都没有放过,眼睛都看花了,没有看到异常。她一拍脑袋,躺在了凝云当时躺的位置,模仿当时凝云的动作。
巧春又惊又怕,背靠着柱子瑟瑟发抖。
余啸的手刚好搭在平台下方的位置,一路摸索过去,有一块小玉块有所松动。“喀吧”一声轻响,余啸身下的地板开了一条缝隙。
凝云用的最简单的机关锁,就是因为简单,才没人想到。没有灵力浮动,就不会引人注意,她就可以随时打开。
余啸起身把那块地板推得更开,露出一个三尺见方的暗格,里面放着几大包粉末,一个布袋的上面滚动着那粒黑色的摄心消梦癫。
余啸先小心地把摄心消梦癫收起来,问巧春:“这粉怎么用?”
巧春看那些粉末看得痴了,余啸问第二遍她才回过神。“调水喷在自己身上。”
余啸把粉全都收了起来,手里颠着半包,“巧春,我问你个事情,你老实回答,我就把这半包送给你。”
“是。”巧春的目光随着布包上下跳跃。
余啸从万仙楼里遛出来,现在的她是一个潇洒的年轻男修士,只是个矮了些。她一出门就听到“哼哼”两声猪哼声。
嘟嘟和斯酿正等在围墙跟下。
斯酿坐在她们拉酒的木板车上,头发乱蓬蓬,眼睛下面挂着浓重的青色,脸色比辛苦了二十天的凝云还不如。她怀疑地打量着余啸。
嘟嘟还是老样子,翻着白眼看着余啸,一脸嫌弃。
“猪能看穿换容术吗?”余啸走了过来,不解地问道。
斯酿确定她就是余啸了,皱眉说:“你终于出来了,这都快一个月了,你在里面干什么了?不会乘机快乐了一回吧?”
余啸盯着斯酿看:“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你上一世,是个欲求不满的猥琐大叔吧?”
“走了,困死我了。我一个凡人,就不该和修士妖兽混在一起。”
余啸跑上前去摸了摸斯酿的头,又使劲揉了揉嘟嘟的肚子,两人一兽,打打闹闹地回到荷风院。
余啸带回来的粉有三大包。
她刚刚打开布袋,一阵桃红色的粉末扑了出来。嘟嘟“嗷”地一声用前爪捂住了鼻子,跑了出去。
“对妖兽也有用?”余啸喜出望外地自己留下了一包,准备以后猎妖兽的时候用。
斯酿拿了个小瓶子装了半瓶,把剩下的也给了余啸。“这种下三滥的药和你很搭,你留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