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这是什么皮？”
嘟嘟看样子还要吃一会儿，掌柜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做到了他们旁边，余啸就与掌柜聊起天来。
“这是白林菌，”掌柜的指了指天上，“是天林里的一种菌子。”
“原来是菌子。”余啸白林菌吃多了，胃里有些凉，正端着一碗黑色草皮汤喝着。
掌柜主动介绍道：“这是花树皮。长在树上的时候是花的，摘下来就变成黑色的了。”
余啸捞起一筷子花树皮在嘴里嚼着，脆生生的。
“那天林又是什么地方？”
“天林就是在百善城顶上的一片大林子。百善城有多大，天林就有多大。”
掌柜小心地问道：“前辈，你们是第一次来百善城吗？”
余啸点点头，掌柜脸上表情更加不安。
这家酒楼确实不小，嘟嘟接连不停地吃了两个时辰，后厨的人才跑出来，告诉掌柜没有食材了。
掌柜搓着手，为难地看着余啸。“前辈……”
余啸估计嘟嘟已经吃了个五分饱，能顶一段时间了，“就这些吧。结账。”
掌柜拿着算盘拨拉了一阵子，弓着身子道：“前辈，一共五十粒一品灵龙珠。”
“玲珑珠？”余啸料想玲珑珠是百善城的货币，便拿出中品灵石出来，客气地说道：“我刚刚到百善城，还没有去换玲珑珠，我付你灵石行不行？”
掌柜看着灵石毫不动心，对着门口的伙计使了个眼色。那名伙计跑了出去。
“前辈，我们这不用灵石，灵石也换不了灵龙珠。”
“换不了是什么意思？”
掌柜变得不耐烦起来，“就是不用灵石。你那些灵石，在百善城和石头差不多。”
“你说什么！”
离开升平的时候，郝连美给了余啸好几袋装满灵石的乾坤袋。
临行前，余啸本想把灵石都给郝连美保管。
郝连美却只要了一万上品灵石，说他们修为低，带着太多灵石，只会引起别人的歹意。
余啸从未如此富有过，灵石多得她都有些忐忑。正准备过一番奢侈的生活，却被告知这里不用灵石，心中顿时憋着一股气，又失望又生气。
掌柜背着手站起来，“你们第一次来百善城，没有灵龙珠也可以理解，但你们没钱还吃这么多，还吓跑我客人。这事就不得不请善亲兵来了。”
而且余啸修为比他高很多，不请善亲兵，怕余啸赖账。
余啸哼了一声。善亲兵应该就是百善城中维持次序的。她又不是故意要吃霸王餐，想办法赚钱还上就行了。
不一会儿，一队妖兵走进酒楼，穿着和岗亭妖族一样的制服。
一进门，领头的开口就问掌柜：“她欠你多少？”
“五十粒一品。”
妖兵点点头，冲着余啸说道：“你认吗？”
“认，”余啸道，“我愿意赚钱还给他。”
妖兵点点头，“走吧。”
“去哪？”
“你不是要赚灵龙珠还给别人吗？我们带你去天林。”
这是连活计都不用自己去找了。余啸自知理亏，跟在妖兵身后，朝城中心走去。
她见善亲兵态度虽说没有多和蔼，也并没有凶神恶煞，就问道：“天林就是采集食材的地方吗？有没有别的赚玲珑珠快的地方？”
嘟嘟吃了那么多，难道要把食材全部收集齐了还给人家。
她不敢直接问哪里可以猎妖兽，万一百善城的妖族，都爱护妖兽呢。
一名善亲兵瞥了她一眼，终于开口道：“赚灵龙珠最快的地方就是在天林。那里什么都有，妖兽也多。”
第511章 善人王
原来这里的妖族也是要猎妖兽的，天林就是他们猎兽的地方。
余啸又问道：“百善城是不是只有天林才有妖兽呀？”
善亲兵敷衍地点了点头。
余啸大喜。莫伊漠说的做远视珠的原料，就是百善城的一种妖兽暗罗雀的眼珠。
既然天林才有妖兽，那就不需要到别的地方去找了。
真是因祸得福。
善亲兵带着余啸，走了很久，终于走到了一栋方方正正的高台下方。
高台旁边的小楼前，有不少妖族在排队。余啸直接被带进了小楼。
领头的善亲兵把她拉到一个化神妖族面前，告诉她这是善人王。
善人王长得人模狗样，坐在高台上，挥手让善亲兵退下，打量了余啸两眼，道：“就是你吃霸王餐？”
“也不算吃霸王餐。我不知道灵石在这里不能用。”
余啸也在打量善人王。
虽然善人王化成的人形没有任何妖族的特征，但周身散发着浓烈的妖气。
明明是妖族，还叫善人王，名字奇奇怪怪的。不知道是他自己封的，还是别人给他取的。
善人王点头表示知道了，问道：“你是哪个族的？”
这当然是在问她是哪支妖族。余啸回道：“深山族。”
善人王皱着眉想了想，没听说过深山族，估计是哪个小支的妖族。
“你想加入我的善亲兵吗？”
余啸摇了摇头，正在琢磨怎么回他，免得扫了他的面子。
善人王见她摇头，也没多大的反应，招手叫了一名善亲兵过来，“带她去登记。把她编到九队去。”
余啸惊讶地看着善人王，难道是自己刚才摇头幅度太小，他没有看见？连忙说道：“谢善人王好意，但是我只是来百善城游历的，呆不了多久。”
“没关系。只要你加入我的善亲兵了，在别的地方身份也不变。”
余啸没想到善人王脸皮这么厚，装作没看到她摇头，还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还有你的灵宠，都八阶了，一起加入吧。这个人族就算了，没用，修为又低。”
善人王拍了拍手，“都下去吧。我要休息了。”
余啸还想争辩一下，却看到善人王手撑着头，支在坐榻边上，身影已经成了虚影。
“善人王已经走了。”那名被招过来的善亲兵说道。
余啸见他脸色苍白，头上还有一对兔子耳朵，一看就是温顺的妖族，就问道：“走了是什么意思？”
兔妖做了个请的姿势，领着余啸一行人往外走。
“这里的善人王是分身。他的真身在行善宫中。百善城太大了，他管不过来，就分了十二个分身，分布在十二方区域。”
“他这样不像是分身啊。”
余啸回头看善人王，妖气已经消失，也没有动作，身影也时隐时现。
兔妖道：“分十二个分身是很累的，需要大量妖力。善人王平时就是这样不动，有事的时候才会变回去。”
“有什么办法把他叫回来吗？我不想加入善亲兵啊。”
兔妖带着歉意笑了笑，摇一摇头，看看四周，小声说道：“加入也没关系的，前辈已经是妖族了，加不加入都一样。”
兔妖说着，带着余啸进入了一个小房子，报上她和嘟嘟的姓名，拿到两块标有“九”的木牌，递给余啸。
“这就完了？”余啸翻来覆去地看牌子，没发现禁制之类的东西，又递给了苏白，让她看看。
兔妖点点头，对嘟嘟说：“这位前辈的牌子可要收好。再过二十年就是雷劫年了。万一前辈想去渡雷劫的话。”
雷劫年又是什么？余啸一肚子的疑问，拉着兔妖道：“你叫什么名字？”
兔妖眨眨眼，“我叫小波。”
“小波啊，我应该请你去茶坊坐坐的，但我身上没有玲珑珠，等我从天林回来，再请你吃饭。你能不能告诉我百善城的事情？”
小波笑笑，“前辈客气了。”
百善城和下面的十二个外岛，都只有妖族居住，妖兽全都被赶到上面的天林。
天林每五百年，就会降下一次大雷劫。经住雷劫的妖兽化形成为妖族后，才可以到下方百善城来。
降大雷劫那一年，就被称为雷劫年。
到了雷劫年，有不少妖族带着同族的妖兽过来渡劫。
“这么好？”余啸对嘟嘟道，“反正只有二十年了，咱们等着你渡了雷劫再走算了。”
“二十年啊。”
嘟嘟不想把小美丢在呐嗞灵界二十年。“我都已经八阶了，九阶、化形也是一眨眼的事情。”
余啸知道他的想法，“小美也是修士，二十年也就闭个关的事情。反正你九阶到化形也会被雷劈一次的。”
小波连忙说道：“前辈，这个大雷劫和正常的进阶化形雷劫不一样的。”
化形雷劫是每个修为到了的妖兽都会经历的，不会往死里劈，只是让他们脱胎换骨，化为人形。
但天林的大雷劫就生猛得多，就算八阶妖兽，直接被劈死的也不在少数。而一些五、六阶的妖兽，存活下来的也不少。
不管修为高低，全凭运气。
“凭运气啊。”余啸对运气一点自信都没有，叹息一声，“那还是算了吧。”
小波又说：“嘟前辈加入了善亲兵，如果他渡劫成功的话，善人王会退还二成雷劫费。”
“雷劫费？”
这善人王还是个钱串串，那些外来的妖兽想要去天林渡雷劫，还得上缴五品灵龙珠两万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