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后，服务员端着两盘牛肉丸放在桌子上，“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店长说赠送一盘牛肉丸给你们，请慢用。”
这家店的服务员温声细语的，让人觉得异常温暖，服务质量快赶上以优质服务态度出名的某火锅店了。
宋彤玉端起盘子，“听说牛肉丸才是这家店的招牌，下辣锅还是清汤锅？”
巫楚抬起头看了眼牛肉丸，成色透着新鲜牛肉的红色，外表还有一层肉被浆打做成丸子之后形成的膜，两个手指头宽，光看颜值就是上等肉丸。
“两个锅都放……等等！”巫楚突然眼神一凝，“先别放！”
“怎……怎么了？”宋彤玉愣了愣，有点紧张地把盘子放下。
巫楚拿了双还没用过的筷子，伸手夹起一颗丸子，仔细端详了眼，放在桌子上，用漏勺把丸子分割成两半。
佳佳和宋彤玉定睛一看，只见丸子的里面有一根女人的长发盘旋，在红色的肉末里十分显眼。
佳佳夹菜的动作一顿。
宋彤玉看着肉丸：……
“卧槽肉丸里居然有头发！这根头发比我的头发还长吧！”
她的声音有点大，传遍了整个火锅店，让那些刚准备下丸子的人动作一顿，齐齐往这边看过来。
巫楚悄悄用手机发了条信息。
领班闻声急急赶来，瞧见桌子上的情形，脸色一变。
“对不起几位女士，是我们后厨疏忽了，这就为您更换食材！”
说着她就要端起桌子上的肉丸，被巫楚捏住她的手阻止了，“等等，你们该不会是想毁灭证据吧？这肉丸里居然有一根这么长的头发，我怀疑你们店里的卫生严重质量不过关！”
佳佳和宋彤玉奇怪地看了巫楚一眼，领班已经道歉，认错态度很好，为什么巫楚看起来这么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要知道平时她比谁都好说话。
宋彤玉隐隐觉得这里面有问题，给了佳佳一个眼神示意她稍安勿动。
“这位客人，实在抱歉出现了这样的疏忽，对您的用餐造成了影响，您看这样好吗？这一单我们给您免单，除此之外还赠送您价值五百的代金券。”
巫楚面露为难地思考了下，点头：“行吧。”
这下子就连佳佳都看出了不对，这家店的服务态度太好了，呵，哪有餐厅老板这么好说话？菜里出现一根头发，免单就算了还送代金券，不怕赔得破产啊？
领班将肉丸撤走，她们被一根头发影响了食欲，也不想再吃了，打算立马走人。
巫楚朝她们道：“你们先回学校吧，我在这里等人。”
“等谁？”宋彤玉好奇问道，“楚楚，你悄悄跟我说，刚刚的领班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所以你才为难她。”
巫楚深深地看了宋彤玉一眼：“我觉得，有些事情你还是别知道得那么详细比较好，会留下阴影的。”
宋彤玉：“……哦。”
她被巫楚这个表情吓得没了好奇心。
作者有话要说： 高能预警，这章和明天那章别在吃饭的时候看，如果正在吃饭的小天使看了被恶心到，我在这里说声对不起了。
猜猜巫楚的百万富翁身份还能维持多久[doge]
第16章 肉丸
巫楚见佳佳她们已经离开，再环视一眼火锅店内，发现点了肉丸的哪几桌已经把肉丸退掉了。
这样也好，免得待会留下心理阴影。
她坐在桌子上等了不到十分钟，一辆白底蓝字的公牌车停在火锅店门前，穿着食品局制服的几个人走进来亮了证件：“我们接到群众举报，说在你们这里吃了东西之后拉肚子住院，我们怀疑你们使用了过期食品，现在要对你们后厨调查。”
领班：……
她看了眼巫楚，严重怀疑是巫楚举报的。
巫楚耸了耸肩，再一看店里的几桌客人听到食品局工作人员的话，一个个表情像便秘！似的，看着桌子上的东西，在犹豫还要不要继续吃。
领班脸上保持着镇定，“几位领导，我不知道你们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但我敢说，我们店里的食材绝对是最新鲜最干净的。”
为首的食品局工作人员冷笑一声：“我以前调查整改过的店也是这么说的。”
“有人举报，我们必须调查，麻烦告诉我后厨在哪里。”
领班犹豫了会，“请随我来。”
这家火锅店的后厨干净明亮，厨师统一制式厨师服，戴着口罩很专业，的确比起他们逛过的其他餐厅后厨要干净许多。
不过食品局的人又不是来检查卫生的，他们打开冰柜的门，看到里面一份份做好的肉丸，裹着保鲜膜，旁边也标着制作时间。
领班看着他们忙活的背影，不在意地笑了笑。
突然，这间宽大明亮的后厨里好像有谁打了个清脆的响指，有一个食品局的人打开双开门的冰箱。
里面的场景映入眼中——
“呕！”他当场没忍住吐出来，其他人听到动静往他那边看去。
只一眼，让人震惊的同时觉得胆寒、恶心！
他们看到，诺大的双开门冰箱上层，四个被剃光头发的人头被整整齐齐摆在里面，面目狰狞，面部因为死后瘀血发黑，为了不让鲜血弄脏冰箱，还用保鲜膜裹着。
这四个人头摆在冰箱的保鲜层，场面血腥，令人毛骨悚然。
食品局的人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当下脸色齐唰唰一白：“呕！”
“呕……咳咳咳……”
呕吐的声音此起彼伏地响起，领班站在厨房门口，终于变了脸色，转身往外逃跑。
有人看见领班诡异的举动，指着门口喊道：“呕……有人要逃跑，拦住她！”
只是他们与领班之间本来就有一定的距离，从厨房门口到火锅店门口并不远，要在人溜走之前就抓住她不太可能。
领班踩着七公分的细高跟，给人的感觉却像是穿着运动鞋一样，跑起来如履平地，健步如飞。
一般男人可能还跑不过她。
巫楚坐的那桌是从后厨跑向大门的必经之路，巫楚看着急急忙忙朝她这个方向逃跑的领班，以及她身后追着她的机关工作人员，总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下一秒，她悄悄伸出了脚，将领班绊倒在地，然后趁她还没反应过来将她死死按在地上，双手反剪在身后。
巫楚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一个女孩子，但手劲大得像老虎钳，领班拼命挣扎着，却始终挣扎不出巫楚的魔爪。
“放开我！你放开我！”
旁边吃火锅的人、还有门口准备进来吃火锅的人见此，拿起了手机。
身后食品局的人终于追了上来，朝巫楚表示感谢后，给领班戴上手铐，不过怕人逃跑，依然把她按在地上。
巫楚坐回椅子上，深藏功与名。
食品局里明显是领头的人打了个电话：“你们可以进来了，这家店真的有问题。”
火锅店外拉起一条警戒线，处在火锅店里面的人还不能放出去。
警戒线外，人群开始聚集，好奇地朝这边望过来。
不管是一线城市还是十八线城市，都不缺看热闹的人。
胡正凯开着警车，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登场，他扫了眼人群，看到里面的巫楚，巫楚朝他招了招手，表情显得非常无害。
进到火锅店里，大堂仍然飘着火锅汤底的香味，但后厨一片惨淡。
墙角里有几个扶着墙干呕的食品局的人，看起来非常可怜。
巫楚在餐桌上发的那条信息就是发给胡正凯的，只不过胡正凯不能确定信息的准确，才让食品局的哥们打前锋。
食品局的人平时见得最恶心的也就是一些腐败长蛆的食品，这次面对这么残忍的杀人案现场，冰箱里的那四个人头，估计给他们留下了心理阴影。
胡正凯到后厨看了几眼，他是经验丰厚的刑侦一线警察了，但看到冰箱里四个摆得整整齐齐的人头，还是觉得头皮发麻，脸色微白。
他让法医科的同事先进行取证，向巫楚问道：“你怎么知道这里有命案？”
emm……
巫楚看着胡正凯，不正面回答，反而问了个不相关的问题：“胡队长，你心理素质怎么样？”
心理素质？胡正凯别的不敢打包票，但心理素质可是一等一的，他从警十年，经手过的大案小案无数，见过各种死法的尸体，心理素质甩普通人一条街。
巫楚点头：“哦，那就行。”
胡正凯不知道她在搞什么名堂，疑惑地看着她。
他们现在坐的位置就是巫楚刚刚坐的那桌，巫楚拿开餐桌上铺着的一张餐巾纸，底下是一个被切开的肉丸。
“我以前在火锅店做过兼职，一看就知道他们家的牛肉丸颜色不对，真正的牛肉丸颜色会更红一点。”
“这个像猪肉丸子的东西，其实是人肉丸子。”
像是为了印证巫楚说的话，后厨那边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呕吐声，像海浪一样，一阵又一阵，有一个年轻警察捂着嘴跑过来，脸色苍白道：“队长，里面有情况！”
胡正凯深深地看了眼巫楚，“什么情况？”
年轻警察回想起里面的场景，喉咙痉挛了几下，又想吐了，只不过他还没吃午饭，刚刚已经把胃里的东西都吐出来了，现在只是拿着证物袋干呕，“队长……呕……你自己进去看吧……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