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萝:“梦见你不知死活的挑战四方禁兽,断意全散无生出鞘也打不过,被活活烧死了。”
无生听到这又不服了:你又在主人面前贬低无敌的我跟我无敌的剑鞘!主人不要信她的花言巧语!她伤到了脑子!
断意:四方禁兽的话,以主人现在的实力是打不过哦。
无生:无敌的我跟无敌的你有什么打不过的!主人千万不要信她,我们这就去把那什么禁兽斩成渣渣给这个女人炖汤喝!
断意:你闭嘴吧!好好听我说四方禁兽是什么玩意!
越良泽屏蔽了剑灵的声音,只看着铃萝,还是认认真真的模样。
他问:“我为什么要去挑战四方禁兽?”
铃萝眼都没眨一下就答:“因为你蠢!”
越良泽:“所以你是梦到我死了吗?”
铃萝看着他恼道:“死了!你笑什么?哪有人听见自己死了还笑的!”
越良泽没忍住,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点点笑意。
“不知道。”他说,“只是梦而已,梦里死了就死了,但你梦里有我,比死了更让我……想笑。”
是一种难以明说的喜悦,不能自己的开心。
但铃萝听见想笑二字,倒觉得是他不以为意,理解成一件趣事的滑稽。
这男人根本没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
铃萝气得想咬死他,身体比脑子快,先给出了行动。
她低头朝越良泽咬去,咬得却是那微弯的唇。
一直老老实实被铃萝压在床上的越良泽又懵了,身子僵硬在那不敢动分毫,突然入怀的温香软玉每一次都让他手足无措。
越良泽自信能解决世上最难拆解的剑术和最难背诵的咒律,但却拿铃萝没办法。
两人似咬似吻,铃萝尝到那点血腥味才停下,看着他破皮出血的唇时秀眉微蹙,眼角的绯色褪去,眸子里却染了一层雾。
越良泽任她为所欲为,没有反抗也没有斥责。
铃萝略微直起身与他拉开距离,控诉道:“梦里你不仅死了,你还偷亲我。我现在亲回去。”
越良泽:“……”
心情复杂。
一时竟不知是否该澄清一下梦中人似我非我,还是说她报复的方式较为奇特。
总之——
越良泽声色喑哑道:“以后别这么做。”
要是梦里偷亲你的人不是我怎么办?
铃萝看着他染血的唇,哼了声恶劣道:“你疼也不关我的事,教我亲吻的人没教好。”
她放开越良泽起身,没瞧见男人明亮的眼眸暗了几分。
谁教的三个字到嘴边最终没说出去。
他以什么身份问这种话?
可却又莫名的不甘心。
越良泽眉间微蹙,眸子染了点点郁色,在铃萝看过来时别过脸去避开。
这人气势都变了。
安静中带了点冷与郁。
铃萝看出他不高兴了,却没管,只觉得越良泽会死在天照山,是因为南江城跟他厮混一事。
若是越良泽没碰她,那就不会被圣剑宗放弃,仙门的人也没理由指责挑错。
铃萝抿了抿唇,五指抓着柔软的被子紧了又松,反反复复,也带着点不甘心,而越良泽轻轻起身,长衣划过她眼尾。
她追着这抹长衣去看越良泽。
越良泽背对着她,黑长的眼睫轻颤,将眸光深处的沉郁掩藏。
铃萝见他背对着自己,最终妥协,说:“我以后不会再碰你。”
也不拿你练美人尖。
你来南江城就赶你走,绝不留你。
也不要你在天照山待着。
你就好好活着。
越良泽听得再次蹙眉,抬眸时带着点冷冷笑意。
他本欲抬手擦掉唇上血,却顿住,最终伸舌一一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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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铃萝还在纠结自己刚才做出的决定,总觉得不甘心,很不爽,一时没注意越良泽。
这人忽然转身走过来,伸手掐住她的下巴。
铃萝惊讶地看过去。
“就算你娇纵任性,蛮横无理,事事只按照自己心意来,我都无所谓。”越良泽站着,比她高半个身子,垂首看着她时,带着无形的压迫感。
铃萝听得又想咬他:“你竟然——”
凶我两个字还没说完,就感觉冰凉柔软的指腹压在她唇上,让她顿住。
越良泽将她唇上沾染的一点血色抹去,没看她的眼,视线落在红艳的唇,与他冰凉的手指不同,是柔软温热的。
“但既然那人没教好,你就别学了。”他说。
铃萝:“……”
她眨着眼看越良泽。
他说:“不准学。”
越良泽放开她,神色沉静,没再看她转身出了门。
铃萝歪头看去,屋门关上,把两人隔开,夕阳橘金色的光芒各自落在他俩身上,她放在被褥上的手染上一层瑰丽色彩,还能感觉到点点暖意。
她忍不住笑了,伸手捂着嘴,抱着被子笑倒在床上,声色细碎。
越良泽站在门外冷静片刻,回想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后不由默默捂脸。
你可真威风。
怎么还是说出来了,这要她怎么想?是否该觉得自己多管闲事,哪来的资格要求她。
简直不要脸。
在他头抵着廊柱面壁思过时,再次进门来,站在台阶下的慕须京没什么情绪地问:“可以谈正事了吗?”
越良泽抬首瞬间恢复平静。
“你说。”
慕须京身后跟着的琴鸢小心翼翼地问道:“铃萝呢?”
越良泽道:“里边。”
“她怎么样了?刚才是怎么回事?你俩吵架了吗?”琴鸢边问边过去敲门。
越良泽淡声答:“没有。”
铃萝笑太欢,没注意压着伤口后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心脉受损的问题被修复,但皮肉伤程度却没给她治好。
那一剑可真是——
铃萝皱眉,收敛笑意掀开被子起身下床。
她听见琴鸢的声音在外边:“铃萝?你怎么样了?我可以进来吗?”
铃萝上前开门,屋外阳光耀耀,她眯着眼,看见门口神色担忧的琴鸢。
看着她的不再是天道那双眼睛。
琴鸢只是天道降临人间附身的傀儡,她本人并非天道。
“我没事,死不了。”她懒声说着,眼角余光瞥向旁边的越良泽,这人没看她,在跟慕须京说话。
“白天赵家一个人都没有,司塔那一圈有灵力护着,我进不去,大概是什么禁制。”慕须京说,“也许到了夜晚会不一样。”
他从身上拿出一幅画卷递给越良泽:“这是在一处厢房里找到的,供奉桌上挂着的画像,算是唯一住在里面的人。”
越良泽打开画卷,铃萝走过去看。
画上丹青描绘着一个身穿白金色法袍的女人,在场的人都认得出那是南山雪河的门服。画的是女人正面,可见全貌,并非什么天仙,五官也不精致,平凡普通,甚至有几分刻薄,左眼只有眼白,显然是个瞎子。
女人身着法袍,手持仙剑,周边有黑魔和妖兽朝她袭来却被描绘出的金色剑气拦住。
虽然相貌平平,可女人眉眼却很温柔,饱含对苍生的怜爱。
“这、这有点眼熟。”琴鸢指着画上的女人说,“南山雪河的门服,是雪河的剑修吧。”
“只是眼熟吗?”铃萝点着画说,“这么厉害的剑修你们都不知道的么?”
慕须京才被接回月宫一年左右,在这之前他从未接触过修界的事,看这幅图也就勉强知道这是南山雪河的法袍,别的就再想不出了。
他没说话,铃萝也不指望他能认出来。
琴鸢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道:“习堂上尊主教的,我大多数都忘记了嘛。”
“玄号左白真君,是一名实力非常强大的雪河剑修。”越良泽打量着画中人说,“她曾诛五邪七魔,自创方天剑术,可比风家神术剑意,修为境界已到飞升镜门,就差一点。”
太聪明的人想事情总是很快。
在他讲述画中人是何身份时,脑子里已经想到了这方天剑术。能以铃萝无法察觉到速度释放,又精准穿透心脏位置,还有铃萝伤口残留的点点剑术气息——伤她的多半是左白的方天剑术。
只是这剑术有点特别。
它只对魔有效。
若是寻常人,剑光哪怕穿透他的心脏也不会伤及半分。
越良泽不动声色着,没有说出半点猜想。
倒是铃萝看他有些惊讶:“你竟然知道?”